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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龙洞 ...

  •   御林军懈怠着开始向地下挖着,常祎平一边甩着膀子挖土,一边埋怨:“千里迢迢,让我们堂堂御林军过来当苦力?何必呢,辽州的苦力都死绝了?”
      柳靖望向了沈诗涵的方向,吐了吐嘴里的泥土,“少说几句吧常公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忘了你的四十军棍了?”
      常祎平低哼一声:“我挖,我挖,我使劲挖,我挖到天亮,要是挖不出来东西,回去让我爹好好参这沈大人一本!”
      秦涛也是焦急无比,虽说他从此出来一半是协同一半的监军,但毕竟同这沈诗涵休戚与共同为朝廷效力,他不住地擦着汗,“沈大人,这足足挖了有一个时辰了,是不是也让他们歇歇?”
      潜台词里,秦涛在问着:“这都挖了一个小时,一根毛都没见到,是不是挖错地方了?”
      沈诗涵不解,难道,真的是自己这观星点穴的本事不到家?这种挫败感,俨然是复习好了加减乘除四则混合运算,打开考卷一看,窝草,考微积分!
      他又催动星盘,以指为剑,感应天人,一条红线,从天而降,直指地上,却不是之前挖的地方了,而且,仔细观察,那条红线,在一点点移动着。
      沈诗涵大叫一声不好,“快出来,挖那座坟!”
      不远处,一座孤坟,显然是新入葬的,常祎平从地下钻了出来,看着那座坟:“沈大人,这平白无故的,挖人家坟,可是不好吧?我朝有律,私挖阴宅可是大罪啊。”
      其实,莫说挖坟,便是拆祠堂杀人放火,也没有这班御林军不敢干的,只是常祎平实在是记恨沈诗涵,才出言相叽。
      沈诗涵走到常祎平身边,常祎平下意识后退两步:“你要干什么?”
      沈诗涵拿过了常祎平手里的铁锹,走到了那坟上,用力一插,踢了一脚,顿时坟头开裂,沈诗涵在坟上说道:“这坟,是我先挖的,与你们无关,但是你们若不挖,那便是军前抗令,回去我要是砍头,你们也别想好。”
      常祎平狠狠跺了跺脚,跟一票兄弟开挖那坟,临挖之前,他还假模假式地祭拜了一下:“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沈大人,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柳靖踢了一脚常祎平,“快挖吧你,哪那么多废话。”
      刚挖了不到盏茶的功夫,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一行人又停下了,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沈诗涵。
      秦涛皱眉,“怎么又停了?”
      秦涛跟沈诗涵走到了那坟边,向下探头,只见那坟里的棺材,多了一个大洞,约莫有半丈见方,那大洞黑黢黢,向地下延展而去。
      沈诗涵催促,“快挖,就是这个。”
      常祎平擦了擦汗:“我也想挖,可这有点邪门啊。”他亮出了自己的铁锹,铁锹锹头,断了。
      “这泥土,怎么跟石头一样硬?”
      沈诗涵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黄表纸,嘴里念叨着:“开天眼,看凡尘,奉汝道,救世人,酉阳山弟子沈诗涵叩首,酉阳老祖急急如律令,赐力凡夫,鬼使神差!”
      他咬破舌尖诞,一口热血喷在黄纸之上,右手一扭,黄纸便自行折叠几番,再一推,黄纸火焰大盛,沈诗涵把那火丢入洞内,在地上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挖吧。”
      柳靖试着挖了一下,那泥土还是普通的泥土,御林军士见状如梦初醒,便战战兢兢开始顺着那洞向下挖去,倒是对沈诗涵佩服了几分。
      沈诗涵拉着秦涛到僻静处:“如今这孽障已经成型,如若给他借河入海,怕是要祸害人间了!我这里有临行前皇上所赐信物,原以为这孽障还有些时日成气候,不成想种种变数已经不在天道之内了,你速去搬救兵吧。”
      “救兵?”秦涛接过信物,捧在手心,那是一枚铁质兵符,上面刻着麒麟的形状,翻过背面,一个萧字赫然符上。
      “对,救兵,你速到辽州城,找辽州之主窦石开,看看能不能借来一万兵卒。此地距离辽州城约莫有一日脚程,一去一回两日,如果有一万兵卒,奋力挖掘,恐怕还能赶在那孽龙入河之前截住它。”
      说到这里,沈诗涵躬身在地:“九州系与大人一身了,请大人务必抓紧时间。”
      秦涛赶紧搀起了沈诗涵,“沈大人无需多言,我自当全力以赴,早日赶到辽州城。”
      秦涛拉了一匹骏马,飞身上马,奔着辽州而去。
      沈诗涵望着秦涛远去,回到了坟头,“都出来,原地修整,看好了这坟这洞,等大军到了,再行挖掘!”
      常祎平等人从坟里钻了出来,一身是汗,“大人,你有神通,为何不自己施展神通力擒这妖怪,以建立不世功勋?”
      沈诗涵冷哼一声:“我要是什么都懂,我干嘛不在京师的时候就把这孽障置于死地?”
      柳靖小心地问:“大人,这洞里,到底有什么?”
      “龙。”沈诗涵眯着眼,手里拿着地图,此山距离蓝溪约莫有三十里,秦涛能在这龙进蓝溪之前,把救兵带回来么?
      御林军们又累又怕,匆匆回各自的帐篷睡了。
      常祎平刚刚躺下,就觉得周围一阵香气袭来,他这纨绔公子哥,平日里若不当值,日日声色犬马,对这中妖媚的香气很是想往,极想爬起来去看看,可是又偏偏累极了,正是进退维谷,终于色虫上脑,咬着牙爬了起来,只见帐篷外,有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姑娘正在月下漫步,影影绰绰,国色天香,必是那香气的主人了,常祎平蹑手蹑脚往外走,却不小心惊醒了柳靖,“你干什么去!鬼鬼祟祟的。”
      常祎平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脸坏笑,指着外面。
      柳靖揉了揉眼睛,“外面什么都没有,你发什么神经。”
      常祎平再看,外面果然空无一物,大失所望,心想定是吵到了那姑娘,姑娘害羞,躲了起来。他又看了一阵子,姑娘不再出来,才恨恨地睡去了。
      约莫三更的时候,那阵香气又来,常祎平一下子就翻身起来,出了帐篷,只见山脚下雾蒙蒙,那个粉色衣服的姑娘正在逐渐消散的月色中跳着舞,正是本朝盛行的名舞《风羽翼》,讲的是百花仙子下凡,同一位书生的相爱,最后,那书生死去,百花仙子就乘风而飞,泪水化为羽翼,抱着书生的躯体远去的故事。
      常祎平心想:这蛮荒的辽州,居然也有人懂这支舞,莫非是从京师哪个青楼里跑出来的姑娘?
      常祎平走到了那姑娘身旁,姑娘停下了,对着他语笑嫣嫣,“公子,扰了你的梦了。”
      常祎平走过去,做了个揖,“姑娘,你为何夜深人静,在此舞蹈啊?”
      姑娘还了礼:“我在等我的意中人啊。”,说到这里,她的脸蛋一红。
      常祎平心花怒放:“你的意中人就是我了!”他过去要抓住那姑娘的手,却被姑娘推开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怎么会是我的意中人呢?”
      “这些好说,既然有缘相见,我们先办正事儿再说吧!”常祎平手脚并用,就想把那姑娘推倒就地正法,可是偏有魔障一般,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抓不住那姑娘的衣角,姑娘掩着嘴,“你还没问我的名字呢?”
      常祎平闻着姑娘的气若芳兰,看着姑娘的妩媚动人,却偏偏碰不到,心就像是猫爪的一样难受,他腿蓄力一蹬,抱向了姑娘,“敢问姑娘叫什么?”
      姑娘鬼魅一般闪过,“我叫琬儿,你告诉我,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说到这里,常祎平忽然停住了,是啊,我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是奉命前来捉妖的,难不成,这琬儿就是自己要捉的妖?
      想及此处,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你一个姑娘,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做什么?”
      琬儿叹了口气,“算命的说,今夜,我会在这里遇见我的如意郎君,我在等他啊。”她不笑的时候,更是楚楚动人,看着她娇滴滴的可怜样子,常祎平心底一软:“那你跟我说说,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名字是符咒,你不知道么?”琬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常祎平。
      “名字是符咒?这是何意?”
      “意思是,如果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我就。。。”琬儿脸更红了,“总之不能告诉你。”
      常祎平说,“你若是在等你的意中人,你看我怎么样?”
      琬儿撇嘴,“你不行,你刚才还在怀疑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呢,你摸摸看,我是妖魔鬼怪么?”
      琬儿递过来了自己的纤纤玉手,常祎平一把抓住,那手滑嫩无比,有着常人的体温,确实并非异类。
      他欲好好把玩一下,手却咻地被琬儿抽回了,“你看你这人,如若我的意中人是你,怕是我要被你玩腻了就甩了呢!”
      常祎平说,“怎么会,你这种人间极品,我怎么舍得始乱终弃?”
      琬儿还要说什么,却只听坟那里有异响,二人定睛观看,只见从坟里钻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不住地吐着嘴里的泥沙,“呸呸呸。”
      常祎平吓了一跳,“是什么人!”
      “谁,你问我是谁?你好,我叫阿霆啊。”
      谷未霆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你呢,你叫什么?”
      常祎平大叫一声:“闹鬼了!出来捉妖啊!”就朝着帐篷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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