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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一声啼鴂 ...
看着地上难看的尸体,偖莽漠然的跨脚过去,将床上的婴孩儿小心的抱起,看着怀中无辜的孩子,这个七尺男儿只剩一声叹息。
‘在鄂尔赫安全的前提下,把他留在哈达公主的寝殿里。’
偖莽的脑海里回响起汎梨离开西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此冷漠,如此寒冷,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中利用自己的嫡长子。
偖莽的叹息,是为汎梨-----这个青莲般的女子如当年的那尔真格格一般正在政治的漩涡中枯萎凋谢。
屋子里只留下东珠的尸体孤单的躺在暖炕上,眼神惊恐的望着房梁,仿佛死前看到了无间地狱一般……
--------------------------------哈达公主府------------------------------------
哈达公主带着娜娜古青赫然出现在夏宇轩前,侍卫们连忙跪下请安,院子里的正黄旗禁卫军只是停止了强行前进的步伐,参领莫尔艮淡淡的抬眼看向轩阁前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说道:“哈达公主吉祥。臣等奉中宫大福晋旨意前来捉拿哈达福晋娜娜古青,还请公主您让开,给奴才们行个方便。”
莫尔艮的话说得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不给哈达公主丝毫颜面,哈达公主瞬间黑了脸,喝道:“大胆奴才!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等放肆!”
“奴才们是奉了大福晋的旨意来擒拿犯妇娜娜古青,并无意冒犯哈达公主您半分,”莫尔艮说着便虚假的弯了弯身子,眼睛却带着嘲笑的神情死死的盯着哈达公主气得已经变了色的容颜。
娜娜古青闻言顿时觉得胸口火气在烧,跨前一步便骂道:“狗奴才!我是大阿哥的嫡福晋!老汗王御赐的哈达福晋!瞎了你的狗眼了么?!
“娜娜古青!”哈达公主瞪了一眼冲出来的女儿,转头又对着阶梯下的莫尔艮恶声喝道,“口口声声犯妇,简直放肆!本公主现在就把话撂下了,博尔济吉特•哲哲若拿不出证据来的话,可别怪我拿老汗王来压她!”说着便略微侧了侧身子,却依然骄傲的昂着下巴。
“公主请放心,没有如山的铁证,大福晋也不会派臣闯进公主府了,”莫尔艮只是对她冷笑一声,便一抬手招呼身后的禁卫军:“搜!一定要把小阿哥找出来!”
“是!”禁卫军大喝声回应道,便分作几组散入了后苑之中。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轻巧的跳进哈达公主的寝殿,由于禁卫军的突然闯入,公主府所有的侍卫都聚集去了夏宇轩,公主寝殿空无一人。偖莽推门而入将鄂尔赫轻轻的放在公主的睡榻之上,隐约听见公主府中四处都是禁卫军的声音,确认孩子的安全之后便从阁楼的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半空中。
“快去禀告参领,小阿哥找到了!”推开门进入寝殿的禁卫军里传出惊恐的呼唤声,紧接着便有人应了话匆忙朝夏宇轩的方向跑去。
莫尔艮站在冷漠却笑眯眯的看着哈达公主,娜娜古青心虚的躲在母亲身后,抬头却看见母亲额头紧皱,便轻声唤了她:“额娘……”
听见女儿的呼唤哈达公主并没有回应,她一直盯着莫尔艮脸上的微笑,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此次搜府寻找鄂尔赫并不是哲哲要寻找孩子如此简单,眼皮不停的跳动,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启禀参领,在夏宇轩的阁楼上找到一具女尸!”从夏宇轩后面院子出来的禁卫军突然回报道,身后是被其他禁卫军抬着的尸体。
“东珠?!”哈达公主的眼神在瞥见尸体的瞬间僵硬,一时失控的惊呼了起来,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莫尔艮将哈达公主的失态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难道除了正黄旗以外公主府还有另一批人马?
虽然心中有疑问,莫尔艮却还是平静的对手下挥挥手,依然笑意盈盈的盯着哈达公主。正在此时,东面院子跑过来两名禁卫军,到莫尔艮眼前便停下,单膝跪地道:“启禀参领,在哈达公主寝殿发现了小阿哥!”
寝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达公主和娜娜古青闻言便是青了脸,娜娜古青吓得瞬间扑到了母亲身边,惊呼:“额娘!”哈达公主此刻心中已经乱了分寸,只是瞪了一眼女儿示意她不可乱说话。
一直按兵不动的莫尔艮这才真的挑起了嘴角笑出来,轻声道:“结果已见分晓,奴才大胆,如今儿不只犯妇娜娜古青,还要请哈达公主您也跟奴才上清宁宫走一趟了。”
说着侧开身子让出路来,仍然笑眯眯的,露着狐狸似的眼神。
-----------------------------------清宁宫--------------------------------------
握着鄂尔赫的玉佩眼神散漫的坐在清宁宫中,大玉儿陪着哲哲坐在蒲垫上,哲哲却只是闭着眼念着佛珠,整个清宁宫里安静得就像暴风雨前的黑夜一般。
娜金儿端了热茶走进来,分别放在大玉儿和哲哲身边之后才回来我身边,放下茶杯的瞬间对我点点头。一直涣散的目光中才终是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偖莽回来了,代表事情已经完成,娜娜古青,你完了。
那尔真,等娜娜古青和布顺达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我要你也真真实实的疼一次!
“福晋,莫尔艮参领回来了!”尤璃从屋外走了进来,瞥一眼我,急急的走去蒲垫旁边半跪着小声道。
为何她的神情如此慌乱?
皱了眉,侧眼扫了一旁的娜金儿,她茫然的轻轻摆摆头表示不知。
哲哲这才睁了眼,沉默些许,平淡的问道:“找到孩子了吗?”
“回福晋的话儿,小阿哥在哈达公主府里找到了,”尤璃又露出刚才那种慌乱,声音有些颤抖,道,“可是,福晋,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
我的心猛的一震,只觉得手中的玉佩渗出了刺骨的凉意。哲哲闻言也有些惊异,皱了眉吩咐道:“传莫尔艮!”
不出一会儿工夫莫尔艮便从正殿外大步走了进来,他的眼神在进入正殿的瞬间竟淡淡扫过我的脸。只一瞬。那眼神,淡淡的,像谁,我的心一惊。
“大福晋吉祥!玉福晋吉祥!十五福晋吉祥!”莫尔艮跪在殿中央。
哲哲没有耐心免了他的跪,只急急的催促道:“鄂尔赫呢?不是说找到了么?又出什么事儿了?”
莫尔艮吸了口气,答道:“回大福晋,小阿哥的确在哈达公主的寝殿中找到了,不过,”说到此他故意顿了顿,又将头埋得低了一些,道:“不过奴才等找到的时候,小阿哥已经没了气儿……”
小阿哥已经没了气儿?!
“你说什么?!小阿哥已经没了气儿是什么意思?!”呼啦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喝道,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枚冰冷的玉佩,娜金儿连忙上前一步将我拦住。
哲哲闻言也是惊讶得瞪大了眼,厉声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了!莫尔艮!”
莫尔艮低着头沉声答道:“小阿哥……在哈达公主府中……被人杀害了。”
咣——!
“格格!!!”
“汎梨!!!”
远远的,是鄂尔赫的笑声。
恍惚的白光中我竟看不清他那小小的笑脸,什么时候开始我将他放在了清宁宫,没有关心过他半分,只是一味沉溺于金枝欲孽之间的运筹帷幄,勾心斗角。笑,原本胜券在握的一场战役,没有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我输了。
赌注是我的亲生骨肉。
翌月,皇太极率多尔衮•豪格大军回朝,多铎率两白旗军暂留守大凌河,与祖大寿最后已决死战。
中宫大福晋博尔济吉特•哲哲上奏哈达公主次女哈达纳拉氏•娜娜古青挟持十五贝勒嫡长子爱新觉罗•鄂尔赫,及将其杀害之罪,天聪汗怒,降罪哈达氏全族,囚娜娜古青于天牢,秋后审讯。
哈达公主于大殿之上愤然拂袖而去,众臣请汗降同罪于哈达公主,汗不语。
“格格,要不,咱们让人给贝勒爷送个信儿吧!小阿哥的葬礼也不能没了贝勒爷,”娜金儿推门进来将药碗放下,走来我身边看我神情漠然的望着窗外,叹息,道,“兴许贝勒爷回来能替小阿哥报仇呢。”
贝勒爷?
多铎么。
年少的他首次为帅出征锦州,宁远便将祖大寿困在大凌河西,正是他风头正劲的时刻他哪舍得回来。从鄂尔赫失踪那日开始,甚至惊动了远在鄂尔多斯的豪格,身为孩子父亲的多铎却连书信都不曾来过一封。有什么,能比自己的亲身骨肉更重要?
恨么?
只这一日。
我恨了自己,恨了多铎。
“偖莽呢?”摇摇头,无声的否定了娜金儿的建议。望着远方的眸子突然变作了透明,清透而无色,无悲无喜。
娜金儿转身看了看屋内确实无人,才轻声答道:“都尉回去了那个人那里,说是小阿哥的事儿要去请罪。”
闻言,抬眼,淡若的说道:“那日,他从哈达公主府回来,如何交代于你?”
“回格格,都尉说小阿哥安全无恙的放在了哈达公主的寝殿中。”娜金儿小心的回了话,又想了想,轻声问,“格格,难道是都尉在撒谎?”
摇摇头,偖莽不会撒谎,至少不会对我撒谎。不是因为他曾发誓效忠于我,而是因为他会用命去效忠豪格。我是豪格命令他不惜一切也要保护的人,除非他死,鄂尔赫就绝不会有危险。
究竟是谁杀了鄂尔赫?
闭上眼甩了甩头,企图把所有的思绪都甩开。整颗心,空荡荡的,不停的回响着鄂尔赫的哭声和笑声。除了怀胎十月将他生下,我不曾尽过作为人母的责任,而是自私的将他当做他阿玛的代替品,看着他酷似多铎的眉宇,享受他只依赖我的感觉。
我总是,想从小小的鄂尔赫那里得到在多铎那里得不到的。说到底,若不是我,若不是那总是得不到的多铎的爱情,一切都本不该发生。
是我,和多铎,亲手害死了这个小小的孩子。
见我眼神迷茫无神的望向远方,娜金儿叹了气也不再多说什么,静悄悄的退出了暖阁。独自坐在暖阁前的石阶上,感觉地上传来刺骨的冰冷。
娜金儿不明白为什么好不容易知道了小阿哥被藏在哪里,格格却嘱咐偖莽把小阿哥独自留在哈达公主府,也不明白为什么哈达公主要杀了小阿哥,更不明白为什么嫡长子夭折,贝勒爷却留守锦州不回。
娜金儿抬起头望向盛京总是灰蒙蒙的天空,如年迈的老人一般细数岁月,点点滴滴。自格格从昏迷中醒来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陌生,却亲切;入住这盛京的十五贝勒府以后又像换了个人一般陌生,且冷漠。难道主子们的世界就只有这般的争夺,这般的杀戮,而没有一丝的温暖么?
神呵,请您拿走娜金儿的生命,将善良的格格拯救罢。
----------------------------------锦州•主帐------------------------------------
“贝勒爷!”
坐在行军图前闭目沉思的多铎闻声,慵懒的睁开眼来,扬了扬手指算是免了费扬阿的跪礼。费扬阿起身,双手捧出锦盒一个,低声道:“启禀贝勒爷,京中来的加急密件。”
多铎稍微抬了眼,眼神冷冷的扫过费扬阿手中的白色锦盒,漠然道:“谁。”
“回贝勒爷,是七爷。”费扬阿答道。
阿巴泰?
闻言,多铎略微皱了眉,前后思考些许,依然想不出被皇太极软禁在盛京的七哥会有什么急事,让他冒着被皇太极惩处的危险送信来锦州。于是张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呈上来。”
接过锦盒,拿出里面的信来,只是薄薄的纸片一张,看得出阿巴泰是在相当不容易的情况下才有机会写了这封信并且让亲信送来锦州。多铎心中一跳,突觉不详之感,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来。
沉默。
主帐中死一般的沉默。
哐——!
“传我的命令!两白旗连夜拔营,回京!!!”多铎喝道。
多铎将手中的纸条捏成团,手指一用力纸团便成了碎削,呼啦起身拔出挂在帐中的长剑,冰冷的剑光闪在费扬阿脸上。费扬阿一把将他拦住,沉着有力的说道:“贝勒爷!您这是怎么了?!您……”
费扬阿的话语,停留在半空中。
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十五爷,总是吊儿郎当的他,哪怕只会在自己和极个别的亲信面前露出本性的冷漠,却从没有看到过如此失控的他。此刻的多铎就像是被人惹怒了的雄狮红了眼,股股青筋暴鼓,若不是他尚有些意识,估计手中的剑早就在发怒的瞬间向自己劈了过来。
眼前的男人,是狂怒的修罗,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贝勒爷!究竟出什么事了?现在拔营回京的话,两白旗就是叛国重罪啊!贝勒爷!!!”费扬阿冲上前去赤手握住多铎那散发着杀气的长剑,厉声喝道。
多铎的灵魂已经燃烧着地狱的红莲之火,一双眸子里全是屠杀的血腥,咬牙切齿道:“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们!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皇太极!”
费扬阿见多铎已经完全失控,握紧拳头便一拳重重的挥了上去,只见多铎闷声一响就随着力量倒在了地上。费扬阿抓紧时机上前跪在他眼前,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臣不知道七爷写了些什么,但是臣想七爷的本意绝非是让您不顾一切,丢下几万大军回京!!!”
多铎被费扬阿的拳头打得有些茫然,傻傻的坐在地上,眸中的修罗火焰稍微淡了一些,青筋却还是股股明显在跳动,说明这个男人亦然在盛怒之中。
“贝勒爷……”
费扬阿正想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多铎漠然打断,他冷冷的眼中渗透着费扬阿已经多年未再见的浓浓杀意,多铎道:“让阿骨格多带人连夜回京,我要知道皇太极最近的行踪。”
“是!”
“还有。”见主子终于冷静下来,费扬阿放下了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突然要调查皇太极的行踪,却还是应了话就要走,却又被多铎叫住。
多铎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传我的话给福晋,告诉她,这个仇,要忍。”
费扬阿离开了主帐,多铎才像疯了一般冲出帐去,在荒无人烟的树林中狂乱的挥舞着长剑,向着夜空中的冷月仰头哭喊嘶吼。
原本只是一场女人间的争斗,却反被皇太极这个狡猾的狐狸利用,密令禁卫军在公主府中暗杀了鄂尔赫,对两白旗封锁鄂尔赫被劫走的消息,将自己留在锦州,一切只为了在盛京安静的除去他的亲姐姐哈达公主。
要忍。
他告诉汎梨这个仇要忍,那个女子就一定能做得到,而似乎她那花一般的容颜,那珍珠般的泪水就活生生的在眼前。他恨,恨自己无法在这个时候陪伴在她身边;恨那个夺走了鄂尔赫生命的人;恨汎梨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儿子做诱饵,自作聪明的踩进这趟浑水,她不知道那个狐狸似的男人也插足其中。
她聪明的游戏,赔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恨了她。
同样的,也恨了自己。
望着那弯新月,只觉得身体逐渐冰凉。阿骨格多带来了多铎的传话,远在锦州战场的自己丈夫的传话。
那个同样在这个冷月夜承受着丧子之痛的男人的传话。
他说,这个仇,要忍。
多铎,当初是你亲手把我推进了这个修罗场。
爱新觉罗•多铎。
你欠我的,永远都欠着。
哎。。。
多铎是被蒙在了鼓里,所以才没有冲回盛京杀了娜娜古青。而梨花也没有想到还有个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某善最近在预谋第二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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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声啼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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