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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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对不起，你来吧。”
阿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忙退了后。
只注意到这少年个子矮小，却穿着和不二一样的蓝白短袖，戴着白色的棒球帽。
忽略了他一闪而过的笑容。
他扬起手中葡萄味道的汽水，晃了晃，
笑容有一丝戏谑：“让你请客，真是谢谢了。”
说完，单手插进口袋里，走远。
现在的小孩子啊。
真是不够纯良。
居然占大姐姐的便宜。
回过神一边重新投币，一边腹诽的阿暖，
并不知道那发生在少年和老爹之间的往事……
这样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别人之身了吧。
躺在草地上的少年淡然的想，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 ***
天根和黒羽还是输了。
对青学的强不是没有准备。
但关东大赛的前几轮，六角过的很顺。
阿暖掌心的柠檬茶微微汗湿，
身边围绕着挥之不去的紧张气息。
明明双打是青学的弱项，
明明出场的还不是最厉害的黄金组合。
第一场输了，
便输了气势。
回到赛场边的阿暖的心忐忑着。
阳光有些刺眼。
半眯着眼睛还是要努力地盯着场上四个人。
小虎和树。
不二和酒红色头发的男生。
鼻尖和掌心渗出密密的汗珠。
只能简单地看懂哪方得分，
眼睛还是随着柠黄色的小球来回地移动。
不敢放松。
不知为什么对这一场比赛就是放心不下。
原本平和的心态也变得紧张兮兮。
看到不二和那个叫菊丸的男生占得上风，
手中的罐子无意中被捏得噼啪作响。
晴和的手，
握住她的手腕。
闷热的天气，
却是冰凉。
或是对于小虎和不二难以言说的情愫，
阿暖对这场比赛根本不可无视。
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站在赛场的两边对打。
突然觉得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她的心智还不够成熟，
紧张的气氛会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
乌七八糟的联想。
像是没有阳光的天空，
只有阴霾漫天。
但是，阴霾还是会散去，
哪怕只有一星点点的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洒落，
天空还是会变成湛蓝，棉花糖样的云朵还是会出现，
天气，还是能够，恢复往日的晴和。
笑容依旧温暖。
却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小虎输了。
就算抓住了菊丸的弱点，
就算树破解了不二的绝技，
就算曾经短暂地取得上风。
还是输了。
6-2的比分，
会给人一种惨败的错觉。
不管曾经付出怎样的努力，
不管曾经是否从对手手中夺取过来之不易的两分。
结果，是输了。
小虎没有特别失望的神情。
不二也没有特别开心的表情。
只是难得地睁开细长的眼睛。
漂亮的冰蓝色。
“小虎……”伸手握了，便再无下文。
走到休息的区域，
静静地扫过外围，
茶色头发的少年，朝着晴和。
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久久地对视。
旁若无人。
没有再留下看所谓决定六角命运的比赛。
阿暖很清楚，
纠缠与她内心的，
其实只是小虎和不二的对赛。
她温和平淡的内心，
还不能突然接受原本熟悉的两个人站在对立面的情形。
结果出来了，
也就结束了纠缠。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们可以欺骗自己假装没有看见那些微小的细节，
可是，最后，一切尘埃落定，
我们无法忽略既定的事实。
——浅野暖
*** ***
六角最后还是输了。
沉闷的气氛并没有扩散开来。
每个人都看到部员们的认真。
输或赢，已无关紧要。
生活依旧是这样过。
阳光一天比一天更加灿烂。
初夏的日子渐渐淡去，
不知不觉，
蝉声日渐响过一日，
高大的树木叶子日渐苍翠。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暖风熏得人尽醉，
昏昏欲睡。
沉浸懒洋洋气氛中的阿暖，
被人一个暴栗打在头顶，
瞬间清醒。
泪水涟涟。
抽风却还是一样魅人的社长。
叉腰站在她的桌前。
她的气场似与小虎不和。
每逢她一出现，
小虎必定溜之大吉，
此刻，已没了踪影。
“织本社长，有事？”眨眨眼睛，蹭掉疼出来的泪水，揉揉头顶，问。
“我找你，当然有好事。”妖媚的眼啊，罪恶啊。
阿暖突然在这种温暖的天气打了个冷战。
绝对不是好事。
“什么事？”仰着小脸，阿暖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说不定，社长偶尔也会带来好消息呢。
事实证明，阿暖会对社长抱着美好的幻想，纯粹是被太阳晒昏了头。
“认真练习，下个月给我闪到立海大去。”
心一惊，阿暖却还是故作无知。
“神奈川那个很有名的大学么？”
“立海大附属中学。”又一个暴栗敲在阿暖头上，“你好好想想，也知道还未够水准到大学去表演。”
“织本社长……”眼中盛满泪水，阿暖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她。
“别那么多废话了，从今天开始，每晚的训练都要参加。”
织本头也不回绝情地走开。
原来她知道我经常逃训练。
阿暖很绝望。
每晚的训练啊，
要去立海附中啊。
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有够让人郁闷的。
窗外的阳光顿时失了颜色。
眼前的假日也失去了乐趣。
明明片刻前还过着温暖安然的生活，
还是不识愁滋味的懒虫，
还能够什么也不管，只知道趴着睡觉享受阳光。
这一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口中有翻滚的苦涩，
晴和伸手，揉揉她被织本打过的地方。
黑发很糟糕地细碎凌乱，
黑眸的光彩明明灭灭。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她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强。
下午还是一副颓废模样，
傍晚去到轻音乐社的时候，又是蹦蹦跳跳充满活力的样子。
天生的乐天派。
具有把烦恼统统忘掉的特殊本领。
织本不在。
只有脾气很好的天草坐在一架钢琴前发呆。
橙色的傍晚阳光均匀涂抹在她的脸上，
安静得仿若雕塑。
手指白皙修长，很是文雅秀气的一双手。
很适合弹钢琴，
平时，从她手中流泻而出的音乐也是异常动听。
阿暖没有打扰她。
悄悄地拿了寄放的木色吉他就出去了。
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泣从齿缝间漏出。
天草趴在琴键上大哭起来。
钢琴发出一声震撼的声响。
混合着各个音阶，
还有——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夕阳渐沉的海滩。
通往海岸，杂草丛生的小道，
沙石滚烫。
小小的角落，
坐着安然的阿暖。
手指灵巧地弹拨，
面前的乐谱破烂，
音调调皮跳跃，点点滴滴，
是夏日的清爽感觉。
她的神情专注而温暖，
有微微的笑意，
迎着略带腥咸的海风，
海边的晚风，
奏着，夏天的歌。
*** ***
天草同学，抱歉啊，我的心里，似乎已经住了一个人了。
——佐伯虎次郎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章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