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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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终于是下雨了。
阴沉的天，阴沉的人。
原本和善的老师似乎也眉头紧皱。
这样阴霾满布的天空，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致。
“这样的天气，训练有点麻烦哪。”小虎叹一口气，神情苦恼。
“你们天天那么辛苦，偶尔放松嘛~”阿暖有气无力的声音。
“不行的，六月初和青学的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不想输给不二。”
难得严肃又认真的神情。
可是这样昏暗的背景，连阿暖都很难提起精神来调侃他。
“那么，一定要好好加油啊。”此时出声的却是晴和。
今天如此的低气压，她的笑容却一直不曾落下，简直比五月的春光还要明媚。
如此笑容，
在这样的天气，
还真是有些诡异。
*** ***
教室的大理石地面隐隐泛着潮气，藏青的校服外套似乎也湿漉漉的。
这样的感觉，完全不像初夏时节。
阿暖左手托腮，右手五指在课桌上轻敲轻点。
窗外的法国梧桐，叶子已近翠绿。
清灵灵的水滴，聚集，滚落。
雨水顺着房檐滴落，划出好看的弧线。
阿暖看得出了神。
老师看得愤了怒。
“咳咳，这个地方是重点，同学们要注意。”
老师说着话，眼睛却一刻不离发呆的阿暖，手指重重地敲了两下黑板。
缓缓地回过神来，阿暖尴尬地恢复了听讲的姿势。
停了许久未记的笔记，又继续了。
水笔在坚韧的纸上摩擦出好听的声响，沙沙沙，沙沙沙。
却听得她又分了神。
刚刚下课听到小虎提到网球的时候，她的思绪就飘到了神奈川。
此刻更是变本加厉，飘到了立海大附中网球部。
脑中的场景，多半是来源于想象。
倒不是从没去过，
只是，隔了三年的光阴再回想那匆匆一瞥，
模糊得只剩下浅淡的轮廓。
恍若梦境。
只有那天，昏黄的傍晚阳光，笼罩着一切的夕色。
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黄，像是旧时的电影。
那颜色让她想到上海老旧的弄堂，
弄堂里的流言，飘着模糊的凤仙花香。
完全是两样的景致。
居然让她产生了时光都无法剥蚀的联想。
几乎没有联系的场景，却又如此深刻地维系在脑海中。
清晰无比，挥之不去。
如同那天银发少年骄傲的笑脸，
牢牢地占据在脑中。
代替了昏黄的日光，清爽的校园。
比起他略带邪气的笑容，
再美的景色，似乎也暗淡了光泽。
那时他刚刚入校。
脸颊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个子也不高，
配上一束小小的发辫，真是可爱到不行。
“你要加入网球社么？”站在训练场外，阿暖问，声音比现在要清脆。
“有可能吧。”小仁王的声音也是脆生生的，还未脱去国小的青涩。
三年的时间还未到，居然就长成了英俊的少年。
会在课间收到粉色的情书。
会在周末收到女生的邀约。
会在情人节的时候收到课桌抽屉也装不下的巧克力。
居然就长成了这样受欢迎的清秀少年。
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也有淡淡的慵懒意味。
微瘦，肌肉却结实。
骨骼舒展，身材有修长的线条。
张狂耀眼的银发，调皮的小辫子。
面容清俊。
外貌自然是没话说。
有一些傲气和张扬，有一些神秘和淡漠，几许调皮。
融成了现在的仁王。
阿暖的仁王。
阿暖简直有是自己将仁王带大的感觉。
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
黑曜石样的眼睛满足地眯起。
无比欣慰。
雨有渐大的趋势。
老师已经放弃去唤回阿暖早已出窍的魂魄。
女生头微微偏转着，向着窗外。
笑容干净而漂亮。
*** ***
天晴了，
空气中还存留着青草的香和泥土的腥气，
地上半湿未干，网球部的各位却训练得热火朝天。
因为关东大赛与青学的对阵就要来了。
阿暖和晴和与网球部并无多大的瓜葛。
只是大家都贪恋那些木制的游乐设施，
常和小朋友分享那里的快乐。
无比美好，心境平和而纯净。
和老爹很熟，所以有时会和部员一起去海边烧烤。
关系最好的是小虎，
打打闹闹、勾肩搭背如兄弟一般。
少年的感情，纯白干净。
关东比赛前夕。
从小虎那里得到青学要来这里集训的消息。
阿暖用胳膊肘抵抵晴和：“不二也要来哦~”
一脸坏笑，一览无余。
晴和表面平静，却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至得意忘形的阿暖的腋下。
猝不及防。
阿暖大笑着躲闪开去，身后的小虎却也作势要挠她痒痒，双手胡乱舞着，吓得阿暖连连尖叫。
但却有不可否认的快乐。
最终还是没有能和不二在集训的时候见到面。
青学在和六角打热身赛的时候，阿暖去了神奈川，而晴和躲在家里睡大觉。
*** ***
关东大赛的准决赛，终于来了。
小虎要和树组成双打。
学校里去了不少学生，老爹却没要他们当啦啦队。
经常在公园里玩的一群小孩子，拿着条幅，吹着哨子，很有气势组成了一支令人轻松的啦啦队。
稚嫩的童声清脆，久久回荡在球场上空。
“六角必胜——”
随后，加油的声音开始杂乱。
叫着队员们的名字，兴奋地上窜下跳。
条幅不断地在空中飞舞。
赛场的气氛陡然就热烈起来。
双打二号。
出场的人并不是阿暖他们熟悉的人。
只听得叫做“桃城”和“河村”。
黑发的桃城很热血。
褐发的河村很憨厚，拿着拍子似乎就爆发了。
青学的人都好奇怪。
六角这里派出的是天根和黒羽。
他们的球拍很长，是老爹特制的。
其实，部员的球拍都是老爹做的。
虽然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它们都很符合部员们的特色。
是能够提升能力的好拍子。
佐伯曾经讲过。
老爹告诉他们，要将网球当成游戏享受，
正因为喜欢，所以希望提升造诣，
这样纯粹的想法给予了他们力量。
这些孩子，对于网球是纯粹的喜欢。
胜负不是不重要，而是次要。
很多时候，比赛也不过是游戏。
他们的心灵纯净。
所以不会被胜利的欲望蒙住清澈的双眸。
输了也一样可以骄傲地笑。
*** ***
其实对于网球，阿暖和晴和都不太懂。
而叫像她们俩这样的门外汉来看这些球赛，
实在也够折磨人了。
为了驱走不断来袭的瞌睡虫，阿暖拉了晴和在场外乱窜。
凉荫蔽日，树叶的缝隙间偶尔洒落点点光斑。
随着穿行，两人的脸庞上光线明灭。
天气有些闷。
阿暖找了很多地方，终于让她发现了青学的热身地。
不二在这里。
晴和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站到阿暖身边，大大方方地向不二打招呼。
“不二君，你好。”
“你们好，浅野，早川。”
“那个，我去买饮料，马上回来。”阿暖知道气氛已到，脚底抹油，立马就跑。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投了钱，手指停在按键上，眼睛却一刻也不离谈笑风生的两人。
女生并不故作娇羞，微仰着头，神色安然且带着明显的愉悦。
男生温柔微笑，表情起伏不大，细长的眼睛眯着，弯成好看的弧度……
“喂，你到底要不要买 ponta？”
欣赏着好看的图景正要沉醉其中，
冷淡的问话却在阿暖的身侧突兀地响起。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章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