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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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
天有些阴沉沉的，大概会下雨。
准时起床的阿暖看了看被遗忘在门口的伞，
迅速地刷牙洗脸叼着个面包拿着伞出了门。
真是人越老越健忘。
将伞交到爸爸手上时，他习惯性地挠挠后脑勺，干笑几声。
接着又转移目标似的殷勤地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拉面。
阿暖虚着眼，悠悠地说：“老爸，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健忘。”
“说什么呢阿暖，”河大叔伸手揉乱阿暖的发，脸上仍有掩不去的尴尬神色，“我去厨房忙啦。”
“去吧去吧。”阿暖推着河大叔往厨房的方向，也心虚地很。
呼啦啦爽气地吃完一大碗招牌拉面，阿暖满意地擦擦嘴，预备闪人。
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准备到了神奈川再给老爸来个先斩后奏。
只顾盯着厨房的动静，阿暖不留神撞在了某柔软物体上。
“啊，真是对不起。”阿暖忙赔礼，眼睛却还瞟着厨房。
“没关系。”声音谦和有礼，却有些淡薄。
绝对熟悉。
抬头看，只有一个大概的身形，修长挺拔。
逆着光的脸不太清晰。
只觉得轮廓柔和，颇为俊秀。
阿暖让了开去，
来人在她身侧略一停顿，
可以感觉到镜片后感情凉薄的目光。
他微微点头致意。
习惯性的，礼貌的。
“Yag……”自知失言的阿暖条件反射地捂住嘴。
已经走过的少年却有因为这小小的动静又回过头来。
他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哈，是柳生。
原先还有些疑惑，但阿暖此刻还是迅速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仁王倒是经常在她面前扮作柳生的样子，
开始还经常被他吓到骗到。
经常如此，她便有了免疫，仔细看看就能找出破绽。
眼镜边框，鞋带系法，发色深浅，
还有他那怎么也改不掉的戏谑语气，一开口就会暴露。
几乎可以肯定的答案已经在内心生成。
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已经找桌子坐下，
风介迎上去等他点餐。
他只是个普通的客人。
阿暖对自己说，他不认识你，他只是个大老远跑来吃面的普通的客人。
所以忘了他，早点离开，不要迟到。
于是转身离开。
袋中的手机振动起来。
“你出发了没，今天想迟到么？”
*** ***
神奈川，仁王雅治家中。
“这是今天的购物清单。”长长的一张纸被仁王递到阿暖手里。
“那个，你今天又不去？”
“嗯，下次陪你吧，今天……约了柳生。”
他一直侧着脸，语气过于正常。
少了平常那份戏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早点回来。”
“不用太想我。”
他转身离开，顺便留下了备用的门钥匙。
不用怀疑，阿暖目前从事的正是仁王家的周末女佣，这一光辉灿烂而又伟大的职业……
卡——
事实是，每周帮父母外出的仁王小朋友做家务，这才是阿暖的真正用途。
站在朋友的立场帮助他。
不会上升到不求回报任劳任怨的地步，
却也是这么些年渐渐养成的习惯。
其实仁王的家务也并没有多重。
买买东西，简单地收拾擦抹一下，做普通的两人份晚餐就可以了。
轻松简单，可以同等兑换夏天被请吃冰激淋的机会一次。
况且，还能和他见面。
对于阿暖，似乎是再好不过的周末活动。
健康的，阳光的，美好的，秘密的。
他说，今天要去见柳生。
可是柳生端坐在店里的侧影在脑中还很清晰。
这样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仁王在见不能让阿暖知道的人。
会是谁呢？
阿暖思索了一阵却又发现自己不想知道。
因为相信他。
没有任何理由，无条件信任他。
今天，只想做好晚餐。
阿暖的着装很职业，一看就是家务老手。
深蓝色头巾，米黄色围裙，白色衬衫，浅色牛仔裤。
侧脸安然宁静。
仁王一进门，看见她家庭妇女似地站在水池边，突然觉得很安慰。
有个人，会做好了晚餐在家等你。
桀骜散漫如他，不禁也有小小的感动。
温暖的热流，
瞬间流过心底。
*** ***
周日。
天依旧阴沉。
老人们说，雨落下来，天就晴了。
晴和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小虎说，要不叫上他吧。
阿暖说，晴和，你来打电话。
阴沉的午后，四个人站在电影院门口。
身材纤细的茶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温柔的微笑。
静静地站在长发、穿裙子的女生后侧。
嘴角微微上扬。
不易察觉的心花怒放。
买票时小虎和阿暖特别积极，而将晴和与不二挤去了旁边的零食店，
他们不怀好意地特地将座位分开。
小虎和阿暖抢先进了影厅，在黑暗的室内，倏忽不见了踪影。
留下晴和和不二两人，气氛也不尴尬。
“你和不二认识很久了么？”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前排不远的两人，顺手塞一颗爆米花在嘴里的阿暖突然问。
“唔，从幼儿园吧。”小虎回想从前的岁月，忽然有点感伤。
从不二刚换下开裆裤的时候，他们就很熟了。
光阴流转，这家伙居然也会跟女生约会了。
“啊，小虎小时候也是白头发么？”正说着不二，阿暖却突然对佐伯的幼年感兴趣起来。
“是啊，很怪异，肯跟我分享玩具的小朋友可不多。”话说到这里，已有了玩笑的意味，但语气中还是有听得出的落寞。
“不会的，”黑暗中，阿暖准确地伸向小虎的白发，用力地揉了揉，认真地说，“我喜欢银白的发色。”
很真诚。
小虎几乎要相信这是真的，却还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
晴和与不二的对话也在同步进行。
“今天冒昧打扰你，真是抱歉。”
微微红了脸，晴和嘴上客套着，内心却在埋怨阿暖的不够义气。
“不会，本来也打算来千叶。”
礼貌地回话，不二把晴和的紧张看在眼里。
随即沉默，完全失去了那天海滨的气氛。
电影的情节并不刺激。
有些疲惫的晴和没话找话说。
“不二君，平时有什么爱好吗？”转过头去欣赏他好看的侧脸。
“嗯，种种仙人掌，摄影，之类的。”托着下巴想了想，“网球也一直在打，毕竟是网球社的。”
“哦。”
然后又是沉默。
明明是很好的话题，大家却都没有再谈下去的欲望。
注意力再次被电影吸引。
直至散场，都没再说话。
真是有些不成样子的约会呢。
回去的路上阿暖有些垂头丧气。
小虎和不二聊得很开心。
晴和微笑着沉默，心思百转千回。
*** ***
黑暗的电影院，香甜的爆米花，紧靠的座位与轻松的氛围。
阿暖，那一刻，我们很像情侣吧。
——佐伯。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章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