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二二。 ...
-
春假里气温在慢慢地回升，不仅仅是气候的原因。
还是因为一个热情而浪漫的节日。
圣瓦伦丁节，情人节。
在冬季的气温慢慢地，以不可察觉的速度上升的时候，
它温柔地推了一把，伴一个软暖的微笑。
书店里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书架上，
在二月上旬，就开始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放一些制作巧克力或甜点的书。
此时渐渐萌芽的宣传海报，会在中旬的时候成铺天盖地之势,
原本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的女孩也会被这些强势的宣传弄得晕头转向，
迷迷糊糊地买来书和原料，每晚在厨房柔和的灯光下，满脑子盛着心里那个人，
嘴角挂着如巧克力般甜美的微笑。
也会有人不愿意花费时间或精力来做这并不一定成功的甜点，
买来的精美又好吃，同学少年间，这样的心意也足矣。
*** ***
往年的情人节，正是学期末忙着的时候，那些预备用自己的手艺表达心意的少女们，
还是能在有些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找出那么一点点的空闲。
对着那些书店的特别推荐，一道一道的工序，做出或惨不忍睹或美味无双的巧克力，
那些不够成功的，总是下了自己的肚子，爸妈的肚子，好友的肚子。
唯独要留给心里那个人最好的，
当然会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做出不满意也得满意的作品，
用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包装好，系上漂亮的缎带和蝴蝶结，
脑中想象着在明天粉红色的气氛中将手中的心意递到他手上的时候，
那种忐忑的心情十分真实，心脏现在就跳得太过有力。
女孩子们大多是怀着这种心情做着情人节的巧克力的吧，
放了春假的阿暖在情人节前夜的厨房里忙着的时候突然想。
那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情啊，因为第一次做巧克力是三年前，
那时，似乎还没有喜欢上仁王，怀着友情至上的心情，为他和小虎做了一样的巧克力。
同样的榛仁牛奶，初次做起来有着甜腻到不能下口的味道，
幸好内里的榛仁因为选材不好而发着微苦的焦味，稍稍中和了那腻人的甜。
真是非常失败的作品啊。
不想用所谓什么第一次做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失败，
因为晴和同样是第一次做，却制成了口感很好的黑巧克力，
像是故意要显出对比似的，晴和还做了一些花样，
虽然很简单，但比起阿暖中规中矩却还是有些缺憾的长方体来说，真是好了太多。
收到礼物的两位少年虽然初始的反应并不相同，
仁王笑得随意，指指书包里的一堆，小心地把阿暖的放在了口袋里。
小虎则更单纯地把喜悦表现在了脸上，许多声的谢谢后始终捧那个小盒子在手里。
两个人吃起来的表情却同样让阿暖愧疚，
有些期待地吃下去，却在入口的瞬间皱了眉，却还在最后装出味道很好的表情安慰她。
真的很难吃啊，她已经尝过无数遍并且不是拼命喝水，就是“哇呀呀”地大叫着吐掉。
于是很是感动地看着他们把不小的一块全部吃光光，
仁王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说：“下次，做点清爽的吧。”
然后接过阿暖早就准备好的水一饮而尽。
佐伯则勉强地牵起嘴角微笑：“我猜想明年会更好吃的。”
第二年的时候，不经意间便有了差别的对待，
为仁王做了薄荷味的巧克力，小虎那里则是向晴和学做的黑巧克力。
原本只是觉得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薄荷味的不能成功，至少还有个后援保障。
她利用寒假的时间，早早地来做训练，免得临近情人节却手忙脚乱。
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两种口味都还算成功，口感很正常，只是形象欠佳。
没有多余的时间向晴和学习怎样作出漂亮的花样，
虽然听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模子，但是还是很匆忙地没有学到。
不知道自己在从寒假到学期尾巴上的这段时间里忙了什么，
阿暖在将包装好的巧克力分别递到小虎和仁王的手上时，两次忍不住地埋怨自己。
因为不想再显出更多的不一样来，阿暖这次依旧用了同样的包装，
就算知道他们俩几乎不可能坐在一起讨论“有关于浅野暖的情人节巧克力的口味和包装问题以及来自受访者的反应”，她还是禁不住地埋怨起自己。
反响很不错，两人最终都不是忍着吃下去的，
至少抱着欣赏和赞美的心情在品尝阿暖的心意。
很好。
但当时在情人节前夕也不曾有很忐忑的心情吧，
虽然会担心做得不够好吃或美观，
但是并不认为这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情。
于是总体来说还是很轻松地在准备着，不过在送出时有一点懊恼的遗憾。
所以阿暖不太能理解带着心脏快要蹦出来的紧张心情在做着巧克力的那些女生，
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样是不能做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的。
但那不太成功的作品才是包含着女生们真实甜蜜而青涩的情感的吧，
今夜的阿暖释怀地想，有些时候，刻意地忽略自己的感情做着这件事，可是对对方十分地不尊重呢。
她试图回想着，保留着，以喜欢他的心情去做着今晚的巧克力，
眼前不间断地回放着仁王的笑容，于是手上的活儿也慢了下来，
但是欢喜和甜蜜，满满地充斥了狭小的心房。
*** ***
二月十四。
气温很合宜。
天空是很久不见的瓦蓝天色，只是被浮云遮在背后，
偶尔从缝隙中透出一抹瓦蓝，或是冬日的暖系阳光。
阿暖穿着深色的大衣，因为走得久了而微微嫌热地解开前扣。
露出里面的宽大加长的白色毛衣，有宽松柔软的高领，
下身是墨绿色的工装裤，休闲而随意。
原本加在外面的围巾被塞回随身的包里，只是还戴着帽子，
因为有过被冬天的朔风吹到头痛的经历，
即使现在风已经带了些微的暖意，阿暖还很是小心地戴好帽子。
与围巾搭配好的白，带了点浅色的花样。
感觉到头顶因着云层的短暂散开而落下的一片阳光，暖暖地照着。
阿暖站住脚，伸了手挡住眼睛，仰起头从指缝中看。
浓浓的花生酱一般的灿金阳光。
果然是有爱的天气。
指缝间落下变换角度的光芒，眼睛因为光线的耀眼而微微眯着。
帽子下露出的黑发被日光照得暖洋洋，
嘴角满意地弯起。
阿暖与小虎约在常见面的海滩，
那是离六角很近的一个免费开放的海滩，
六角常常在那里举办活动，比如捞贝比赛，比如迎新会的娱乐环节。
每年的活动还记得很清楚，眨眼就要毕业。
阿暖恢复平视的姿势，很快就看到小虎在海滩的入口。
日光下十分耀眼的白发，标志性得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到。
“小虎~我在这里~”隔着远远的距离就努力地踮脚挥手想让他看到。
拖长加重的尾音带着一点日语的粘腻。
路人惯性地回头，又没什么收获得转了回去。
小虎作出相应的回答，阿暖习惯性地按一按包里装着巧克力的盒子，
很好，还在。
于是，起跑，加速，一路奔跑冲到到小虎身前。
背包在身侧晃晃悠悠，可以感觉到盒子与围巾温柔的碰撞。
阿暖的鼻尖沁出一点汗，随意地抹一下，在小虎身前站定。
小虎微笑着向她打招呼：“阿暖，日安。”
她却因为穿着大衣奔跑而有些接不上气，
来不及回话就挽过小虎的手臂，拉着就走。
冬日的早晨，即使是情人节这样的日子里，海滩上也是人气惨淡。
除了一些半开着门的海滩用品经营店，
只有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子。
老爷爷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踩着踏板，很神奇地，云朵般的棉花糖便一缕一缕地聚集到小木棍上了。
阿暖很是兴奋地拉着小虎在看，直到一手拿着一个，把脸都快遮了不见才满意地离开。
沿着海滩慢慢地走，阿暖专心致志地吃着棉花糖，小虎则拿着面纸时刻准备着
因为——
“小虎啊，不好，下巴粘到了，帮忙擦一下。”
“怎么回事？又粘在右脸了，小虎~”
“小虎，鼻梁。”
“小虎，左手袖口……”
终于解决掉时，他们已经沿着海岸线快要走到海滩的尽头。
早间的海风有些凉，或许是冬天，或许是人少，
海浪一波一波涌上来的声音特别清晰，
那些海浪在黝黑的礁石上拍打出白色的泡沫。
海天相接的地方，是一片灰蒙蒙的云，
海水也成了带点灰色的蓝。
有些沉闷的冬日的海。
头顶的一片日光与瓦蓝的天空又被浮云遮去，
光线和温暖都暗淡下去，
阿暖扣好衣服，顺手也拿出围巾来围上。
“小虎，给你。”
在包里翻找时，突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
阿暖双手捧过亲自制作，亲手包装的情人节巧克力。
小虎感谢着接过去，收好后对着阿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苦笑。
阿暖会错了他的意，以为他是不放心巧克力的质量。
于是很是冲动地说：“你该不会是嫌弃我的巧克力吧。”
小虎一愣，知道她是理解错误，苦笑的意味愈浓。
他安抚地说：“怎么会呢，我一直对你的手艺很有信心，再说，去年的口味很不错啊，除了……”
“啊，我就知道对着去年的那个‘一大坨’你很有意见。”阿暖一副心知肚明我不相信你的样子，抱起双臂扭过去头去说，“可是今年我可是很花心思的，特地买了模型来做。”
挑了很久才有的网球和球拍的模型，
不能这样不领情吧。
有些装模作样成分地嘟起嘴，阿暖完全不理会小虎劝慰和道歉的话语。
喂喂喂，我刚刚只是想到了最近的烦心事而已，你预备给我再添几件是不是？
小虎内心小小而甜蜜地抱怨着，却还是想尽办法想要逗着阿暖开心起来。
幸好她的笑点是众所周知的低，小虎从天根那里学来的几招还算管用。
阿暖很快就恢复常态，把刚刚的小气恼放到一边，
在小虎的赞扬声直接可以助她飞天的时候，亲密地挽过他的手臂，沿着刚刚的路往回走。
经历着情人节就该有的甜蜜的氛围，
好像昨晚那通来自天草同学的电话从未让我困扰。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她惯常就有的小把戏，知道她的那些亲密不过因为我们三年的友情，
知道友情里没有其他成分，但还是禁不住把自己投入幻想，
理智上明白这是青春期的犯傻，
只是清醒的声音太微弱，唤不醒我沉迷在情人节气氛里的情感。
——小虎。
*** ***
情人节也可以许愿的话，我希望是，天草同学和我可以早日治好青春期犯傻症。
^ ^
——小虎
*** ***
情人节的安排很紧凑，与其他专一的一对一对不同，
阿暖像赶场子一般，见过了小虎还要再赶去神奈川见仁王。
前几天就查好去到神奈川的最早班车，与小虎约得很早很早，
她存着私心想要与仁王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个情人节。
因为是冬天，天亮得很晚很晚。
阿暖很快意识到自己与小虎约定的那个时间太早，
外面大概还亮着路灯，大概还是漆黑的天。
很心虚地在前一天打过电话去改了时间，搁下电话却疑惑着，
小虎难道也和自己一样犯了糊涂，也忘了那个时间天还没亮么？
不能赶上最早的班车，与小虎见面的时候又耽搁了时间，
阿暖到达神奈川时已是中午。
这里的天气要比千叶好一点，但仍旧还在冬天，
出了车站冷风扑面而来的感觉还是寒冷得鲜明。
天色很好，纯澈的蓝，几乎没什么云朵，日头上的阳光暖洋洋的，
比起千叶来更为暖和的天气。
正好赶上周末的时光，一路上牵手逛街，甜甜蜜蜜的情侣还真是不少。
从车站坐了公交车到达仁王家附近，阿暖轻轻巧巧跳下车，立刻给仁王去了电话。
站在坡道顶端可以看见仁王家的房子的白色的屋顶，还有后院里那棵她爬过好几次的树。
虽然这一带的居民区里，房子的式样都差不多，树也不是只有一家独有，但是阿暖就是能一眼认出有仁王在的地方，自然而然。
“我就在你家附近。”
“……”
“都在家啊……”
“……”
“小心你老姐听到PIA死你。”
“……”
“行，我去那边等你。”
*** ***
周末难得的相聚的时光。
仁王一家在午饭后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闲聊。
在外地住宿的弟弟正赶上期末复习，还未到放假的时间。
上大学的姐姐也和仁王差不多的时间放了假，
于是四人一人一杯清茶，白色飘渺的热气萦绕，
白白亮亮阳光从前庭里照进客厅里，
电视里的搞笑节目是有些嘈杂的背景，四个人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爸爸妈妈并没有忘记今天是情人节，
时机恰当的时候，也试探性地问过儿子女儿的情况，
特别是已经上大学的女儿，就算放假了，也应该忙着做或买巧克力吧，
怎么还这么悠闲？
雅治倒不是很担心的，妈妈路过他房间的时候，从半开的房门，瞥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情人节巧克力，
这还仅仅是他早上去外面转了一圈的收获。
况且闲聊时说起这个话题时，他还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
“哎呀呀，今年已经放假了，有些心意不能顺利传达到我的手上，数量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听他半吹着牛皮的话，爸妈姐姐都有些哭笑不得，
话题终于被扯到别的地方去，仁王却不自觉地拿出手机来把玩着。
吃饭前给她去了电话，算着时间该是快要到了。
薄薄的手机在手指间转动的数度越来越快，
身旁的姐姐瞥过意味深长的一眼，自己的胳膊肘撞撞他的：
“慢点转，小心摔了。”
“啪嗒。”
诶，是力道没控制好么，姐姐看着那个应声落在地上的手机，有些不解，有些歉意。
仁王刚刚一直在愣神，听到手机落地的声音才缓缓回过神来，
有些晃神地慢吞吞地伸手过去捡，却有另一双手比他更快，
手抓了个空，仁王望向姐姐，伸手过去要还。
忽然间响起熟悉的铃声，久石让的《Summer》，
那首阿暖曾经在海原祭的舞台上演奏过的曲子。
独属于阿暖的铃声。
跳跃的音符一下一下敲醒了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仁王，
他迅速伸手，趁姐姐还没来得及看见屏幕上的人的名字的时候，一下抢过来，
躲到餐厅去听电话。
“……”
“哦，你到了，可是爸妈姐姐都在家呢。”
“……”
“老姐都没人约，这么大好的时节待在家里。”
“……”
“恩，我会小心，她没在看这边。对了，我们去上次的那家见面，行不？”
“……”
收了手机，在走回客厅的路上想好借口要求出门。
“呃，比吕士约我见面，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爸妈还有些不习惯他突然跑去别的地方接电话，没开口。
姐姐反应倒是快，细眉眼角一挑：“柳生的电话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再说了，今天是情人节，没有被别的女孩子约么，要和你见面？”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仁王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比吕士喜欢的人是我啊，他这是要向我发出爱的告白呢。”
“……”自动屏蔽的爸妈和已经对着他非常无语的姐姐。
“真是苦恼啊，比吕士这样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好少年……”
后半句话恰到好处地隐去了，故意露出无奈神情的仁王说着，走出了家门，
留下一脸鄙夷的姐姐，和一脸茫然的爸妈。
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仁王姐姐。
这孩子，越长大越是胡言乱语，嘴里没个正经的，还老连累人家柳生。
——仁王父母。
*** ***
成功地忽悠住爸妈晃悠出家门，
仁王心情很好地哼着小调，一路走去了与阿暖约定的地方。
那是一家很普通的咖啡馆。，仁王因为有一年暑假心血来潮想到打工而与这里的店长结识。
虽然那次打工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仁王也因为训练三番两次翘班，
但让他记住了这家店。
几次都曾带着阿暖来这里，店长从不多问，仿佛不认识，其实也不认识。
他大概都不太记得那个很不认真的临时员工了，
所以仁王也懒得提起。
进门，目光锁定阿暖，径直走过坐下。
“太慢了。”阿暖用绕成一个节的吸管捣捣杯里为数不多的水，略带了埋怨的语气。
“是你太快了。”
阿暖没再与他争辩，知道面前这个少年与她争到最后，总会为自己找出千奇百怪无法反驳的理由。
不同他争，我浅野暖从来不与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较劲。
仁王看见她的吸管送入口中的一端被咬成扁扁的形状。
看那个样子就知道她真是等了蛮久。
阿暖有着咬扁吸管的习惯，喝得时间越长，咬得越扁，牙印也越多。
仁王以多年的经验观察了一下，伸手安抚性地揉揉她的发，
“我高兴地忘掉骑车了啊，一路走过来的。”
果然丢出一个古怪的理由。
阿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信。”
“真的啊，”他缩回右手伸出左手，“情人节巧克力，我可是期待了很久了呢。”
原本咬着吸管，偏头不看他的阿暖，从包里摸出了包装好的巧克力，“啪”一声敲在桌上。
“拿去。”
仁王丝毫不尴尬地用空空期待的左手去那个被阿暖敲在桌上的那个深蓝色的盒子。
慢慢拉近，慢慢打开，笑容渐深，从习惯性地弯起嘴角，到真正的被触动，露出真心的笑意。
半个手掌大的，很普通的星星形状，上面有些很小的字母。
仁王凑近看时，首先扑鼻而来熟悉的巧克力香，混合凉凉的薄荷味道，掩不住的诱人香甜。
回想起去年那个味道不错造型却让人不敢恭维的“一坨”，他竟生出一瞬间的非常想尝尝的冲动。
仁王终于看清用深褐色糖浆写在星星上的字母，分了两排，第一排的字要大一些，
“Nioh：
Je t'aime bien.”
第一排倒是看懂了，是他的名字，不过后面那个是什么？
古古怪怪的，不是英语的西方鸟语。
他有些不解地抬眼，正好捉到阿暖偏过脸，却还要偷偷把目光投过来看他反应的样子。
唇角勾起，玩味地一笑：“谢谢。”左手举了盒子示意。
“不，不客气。”阿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目光一闪，居然红了脸。
如果以正常的思维来想，看看今天的气氛，今天的节日，今天的表现，
很容易就会想到那句话的意思，无非是那么几种。
仁王却习惯了他们的心照不宣，习惯了不开口说这些，在情人节的日子里也没有多半点的自觉，
所以虽然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却被很快否定。
他忘了阿暖本来就是个思维简单又直接的孩子。
*** ***
喝了半晌的饮料，阿暖才想起自己没有吃午饭。
肚子早就没有了饿的感觉，只是一顿不吃心慌慌。
于是大呼小叫大惊小怪，有些刻意地叫了两个慕司蛋糕一扫而光。
为了掩饰送巧克力时的尴尬，为了甩掉对自己的直白后悔。
仁王一直在她对面喝着咖啡静静地看。
看她唇角沾上蛋糕屑，看她被自己的贪吃噎住，看她饱饱的满足，看她眯起的黑眸。
整个国三下学期的时光，都抵不住这一刻的甜蜜。
*** ***
一起解决了晚餐，一起散步去车站。
没有牵手，没有挽胳膊，没有亲吻。
只有站台上一个简短匆忙的拥抱，她就汲取了今晚全部的温暖。
从不羡慕那些吃着烛光大餐的情侣，阿暖更喜欢看仁王帮她围上围巾的样子，
看他在她绊倒时扶住她的样子，
看所有所有的小细节。
都是仁王雅治喜欢浅野暖的样子。
*** ***
仁王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查询，
一连找了好几个网站，才确定了那个被他否决的意思，
“仁王：
我喜欢你。”
愣了两三秒的他，忽然掏出手机来，按了几个烂熟的数字键却又清除，
想了想还是发了短信过去。
“阿暖，考虑一下来神奈川上高中吧。
还有，路上小心，到家报平安。
——仁王。”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章二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