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毛球仔子

4、晨光

　　消没在远处黑暗里的是什么？星辰，月光，大片的尘埃旋转汇聚起来的星云，还有，阴影下，隐藏的你。大约我从不了解你，相识至此已然七年，七年时光瞬时陌生起来。自2002年开始的疏远的味道，面对时光的挑衅，我们选择了截然相反的路，反抗，斗争，结果，最终的对手却只是彼此。
　　2002年夏，彼此间隔了一层膜，它并不厚，却让我们之间开始充斥着陌生，愤恨和嫉妒。我和你变成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角色，这场拙劣的角色扮演，我们开启了陌生的旅程，坏孩子，两个坏孩子，伤害彼此，伤害陌生人。总觉得那时的我们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内里却是空旷的田野。床头的灯光，很小，朦朦胧胧的雾气似乎是在提醒我，回不去，也不要再回忆。
　　这里是2008年夏，我是李苜。
　　“你们凭什么骂她”
　　“她骂我是我的事，骗我是我的事，我愿意，我愿意！”
　　“你们凭什么，评判她！”
　　三三两两汇聚的人群，中间是你，似乎是正义感，也或许只是简单地围观，这时候的年轻人，喜欢站在正义的高地评判世界。你只是他们正义感的点缀。可我不愿意你被这样背后的悉索拖累，所以，那一巴掌打在领头的女孩脸上，我并不后悔，可是，为什么，你会站在我面前，平静，冷漠，你说“滚。”
　　“真的好贱。”
　　你看着我，瞳孔的颜色是那么的深，像是黑色的星璇，我只觉得世界在旋转。被扼住了喉咙。
　　天地好像都失去的颜色，寂静一片，我看见你的嘴唇在动，“你真的好贱”大脑里突然出现的“嘀”声，我恢复了意识，然后，听到你说。
　　“你算什么朋友，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朋友。”
　　视野慢慢模糊，我的脸上有点凉，眼睛有点酸，有个人慢慢靠近我，肩膀多了件带着些许味道的衣服，有点暖，他把我的手指一只只的掰开，紧紧地，握住了。这个人，是张楚。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孩子，在我和你之间，选择维护我，我看着他用瞪视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痛心疾首又满满愤懑。他在指责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呢，我打了你，我盯着你脸上那块红痕，我想，小切，我还是伤害了你，可是，怎么办，我为什么并不难过。
　　张楚带我离开了你，这场分别，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里是2002年夏，我是李苜，苜蓿草实际上廉价又多余。可能，我对你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