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毛球仔子

5、云

　　时间轴顺序而来，残破的剧本摊在桌上，等待新的人去演绎，而这次很不幸的，轮到了我们。更可悲的是，我们没有改变剧情的能力，只是一步步按部就班的演下去，我们，拥抱彼此，又伤害彼此。你不想继续，所以，选择离去。飞机场充斥巨大的声响，像是最后的道别，我逐渐对这世界消失了知觉，有温暖的手臂把我抱起，我看得到这个人的下巴，脖子，我确定是他，是张楚。他来送你吗？直到最后，你也不愿看到我吗？“都是你的错。”我想支起身子，我想挣脱这个人，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慢慢的，世界彻底黑掉了。
　　这里是，2008年，夏，我是李苜，这场蓄谋已久的分别，粉墨登场，又让人猝不及防的落幕。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见面不在说话，擦肩而过也没有了招呼，我身边多了张楚，而你，只剩下了自己。你越来越瘦，我，很心疼你。
　　“苜苜”身旁的男孩突然开口:“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你听了下来，我想我们应该对视了一眼，你的头发散在脑后，我想，你此刻是什么心情，难过，还是平静。“好呀。”我回答他。视野里，你的肩膀似乎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张楚的手臂很有力，他很温暖，这个男孩，抱紧了我。所以，他没看见我，紧紧咬着的嘴唇。没有看见我泛红的眼眶。而我。也错失了你，转过身来，眼睛里，足以溺死人的悲伤。过了多久，男孩松开我，紧抿着唇，擦我的眼泪。我看着这个男孩，我想，不可以哭。不能在哭。
　　这里是2002年夏，我是李苜。
　　生活总在不经意的时刻，埋下未知的伏笔，只等着某时某刻才漏出一小段哽咽。有个陌生的男孩，“嗨，你很不对劲，你发高烧了。”他和张楚很像，圆圆的眼睛，浓密的睫毛，薄薄的嘴唇，黑黑的眉毛，柔和的贴在眼睛上方，不算高挺的鼻子。是个很温和的男孩。
　　这里是2008年夏，我是李苜。
　　篮球场尽力挥洒汗水的少年，欢呼跳跃的女孩“加油！”这样激动兴奋的人群里，不存在我们三个，你、我、张楚。夏末，阳光失去了效力，而我们彼此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