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Target57 各自的道路（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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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夜晚：英雄安德瓦再添战绩】
【英雄杀手特辑：带你全面解析挑战规则的杀人者】
【保须动乱：从英雄杀手的犯罪履历，走近幕后黑手的所在】
“英雄杀手斯坦因，他是在欧尔麦特出道以后，杀了最多人的单独犯罪者……”
“身负重伤的斯坦因正处于警方的密切监视之下，现在医院接受治疗，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可以回顾一下他的犯罪履历……”
“这里是保须市江向大道的现场直播，昨日傍晚20点之后不久，斯坦因就是在这里被安德瓦亲手抓获的……”
斯坦因、斯坦因、斯坦因。
电视里、网络上、报纸上，影像、文字、音频……无论什么媒体、无论什么媒介，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对斯坦因的报导和讨论。
“不管哪里都是……”
死柄木收紧手指，报纸从他捏着的位置崩裂然后逐渐化成飞灰，簌簌地落满了他面前的吧台。
“啊，啊啊——”黑雾来不及阻止，最后只能叹气，“我刚擦过的……”
和死柄木说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给别人带来了麻烦，更何况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外界的抱怨会被他直接屏蔽，眼下他所关心的问题唯有一件，那就是斯坦因抢走了属于他的风头。
他烦躁地握拳砸在桌子上，飞灰自桌面弹起又落在地上，这并不能让死柄木心情有所好转，他对黑雾的叹气声置若罔闻，在情绪的促使下伸手抠住颈部的肌肤。
“——凭什么？”
凭什么是英雄杀手？
死柄木的指甲扎进肌肤里，留下一道又一道泛红的划痕。
英雄杀手究竟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造成破坏的是他的脑无、带来恐慌的是他们敌联盟，所谓的英雄杀手只是一个被高中生联手打败了的小喽喽，这样的家伙凭什么夺走属于他死柄木的灯光和舞台？
“这些媒体都瞎了吗？什么叫《时代的罪人还是革|命的先锋》？他有我造成的破坏大吗？他有我的脑无恐怖吗？这样的家伙凭什么占据所有的头条？归根结底，他和我做的事有什么区别？”
他越说越愤怒，最后粗暴地离开椅子，开始在房间里一圈圈地打转。
“他分明只是藏在了巷子里、偷袭了一个不入流的过路英雄、然后被一群没有名姓的人杀得落花流水，究竟为什么会被报道、被记载、被讨论？！”
这个问题黑雾回答不上来，而根据他对死柄木的了解，这位祖宗大概率不是想要回答，而是想要找什么发泄一下。
所以他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观察死柄木的动向，如果这位祖宗情绪上脑一时兴起想把他的酒吧给崩坏了，他总得想办法抢救一下现场，把损失降到最低。
毕竟财政问题从来不在死柄木的思考范围之内，Afo大人对他有求必应，他对金钱根本就没有概念。
死柄木分解了一个杯垫——100円，死柄木生气地分解了一个盆栽——500円，死柄木烦躁地分解了一个挂饰——800円，死柄木愤怒地分解了一个奥地利水晶杯——2800円，在死柄木准备把手伸向门框的时候，黑雾觉得自己都要心肌梗死了，他实在不能确定这些损失能不能报销，在他开始思考把小祖宗传送到哪里才能让他消气又不会迁怒自己的时候，一阵带着电流的呼唤响了起来。
“——弔。”
“老师！”
听到这个声音，死柄木像是个放学时见到家长的幼儿园大班孩子，注意力迅速从门框转移了。
啊啊，得救了。
黑雾松了一口气。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Afo笑起来，语气不徐不疾地问，“发生什么了吗？”
“我不能理解！”死柄木扑到通讯的前面，对着屏幕愤愤地抱怨，“您看到了报道吗？斯坦因——全都是斯坦因！为什么斯坦因会获得更多的关注？为什么脑无造成的破坏没有引起广泛讨论？为什么——为什么没人怀疑她的出身来历、和敌人是否有所勾结？”
他句子里的那个“她”让黑雾不由得侧目。
在刚才长达半小时的忿忿不平里，死柄木完全没有透露出任何一句有关斯坦因以外的情报，黑雾完全不知道这个“她”是什么东西、究竟怎么出现在对话里、又是什么时候被列为目标的。
但Afo大人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称代词。
“啊。”Afo用一个词表示他收到了这个抱怨，他没有正面回答死柄木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认为是为什么呢，弔？”
“我不知道！”死柄木又开始焦躁地抓挠肌肤，“没人在意——完全没人在意！那个安德瓦明明就在场不是吗，到底为什么不在意！”
脑无避开了她，这么明显的漏洞、这么赤|裸|裸的线索，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深思一下这些表象下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吗？
——这些人凭什么不按照我的设想来行动？
“冷静下来，弔，我教过你的，情绪有利于纠正社会，但并不利于思考。”Afo柔声安抚死柄木的情绪，在此之上循循善诱，“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记得要排除多余的干扰因素，抓住它核心的部分。”
“老师……”
“你想要什么？你最想达成的目标是什么？保证目标达成的核心因素是什么？是英雄的反应吗？是媒体的反应吗？这些东西当然重要，但在此之前需要的大前提是什么？”
“……”
死柄木松开抠着颈项的手，透过脸上固定着的断掌，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气呆了半晌。
“我懂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一种和愤怒完全相反的狂热情绪从话语里透露出来，“啊，是这样啊……单纯是脑无避开她是没用的……”
如果你想捕获猎物，那一定要找到它最致命的弱点，一击必杀。
单纯地驱使脑无只能让她获得一定程度的瞩目而已，完全不足以让人意识到她和黑暗本身的联系。
他应该创造一片面积足够的泥沼，才能确保她的挣扎不会脱离范围。
“——斯坦因和脑无的一同出现，绝不会是巧合。”
格兰特里诺对着电话说。
他用上午的时间把绿谷出久骂成了筛子，然后又用下午的时间隔着电话把欧尔麦特骂成了筛子，最后才开始和对面交换情报，“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斯坦因和敌联盟已经铸成了共同战线。”
被骂得瑟瑟发抖缺氧缺血的欧尔麦特暂时没能反应过来，“诶？啊……斯坦因应该已经被逮捕了？”
“笨蛋，给我清醒一点，这种人光是逮捕有什么用！”格兰特里诺把声音抬高了不止一个八度，“如果他真的和敌联盟勾结了，那就相当于蜘蛛开始织网，更多的人会被粘合在里面，然后由此向外扩散！”
“您冷静点。”欧尔麦特换一只耳朵接听电话，“我没有和斯坦因正面打过交道，他是那么善于蛊惑人心的类型吗？”
“我没有和他战斗过，所以不能断言他是，但不管斯坦因的思考对错与否，他提出的口号和行为模式都存在相当的煽动性，而绝大多数人是不会去思考一个看似正当的表层下面隐藏着什么扭曲逻辑的。”
格兰特里诺叹了口气，“如果我是敌联盟，我就会将这个‘纠正社会’作为口号确立自己的正当性，把自己从‘袭击雄英却被反杀的三流混混团体’转型为‘拥有明确目标和正义理由的思想解放者’，然后吸收被蛊惑的、或是想要破坏当下的人，为日后的所有行动打下基础。”
“……我不认为那个形同巨婴的死柄木有这种能耐。”
“我说的不是他，俊典，你知道的。”格兰特里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今天面对的‘脑无’是拥有复合个性的怪物，你有想起什么吗？我相信你比我更早就想到了，毕竟那小姑娘的存在就像是一种提醒。”
“您说九护少女？”提起这个名字，欧尔麦特嘴里有点发苦，“您还记得她吗？”
“那种程度的记忆并不太容易丢失。八年前的‘地下城’，虽然被他们自己毁掉了大部分资料和证据，但我们确实在那个时候就得到了结论不是吗？——关于Afo在进行人体实验这件事。”
“……”
“如今的形势虽然还不明朗，但我们可以做一个最坏的打算——Afo可能要再次开始行动了。”
阴云于穹顶聚拢，翻滚着遮蔽了日光。
雨悄无声息地落下来，眨眼间就将世界刷上湿润的深色痕迹。
在潮湿的水汽里，神无迹慢半拍地站起来，然后被胃部的灼烧感袭击了神经。
眩晕感袭击了他，他倒下的时候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的垃圾桶，装满了塑料瓶的垃圾桶不能承受他的重量，跟着他一并倒在地上，桶盖“啪嗒”一声在地面摔开，里面的空瓶“骨碌碌”地滚出来铺满了地面。
倾盆大雨在同一时间浇下来。
雨水像胶一样将他黏在地上，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雷声自天边炸响，白昼被刷上深沉的夜色，他在湿滑的地面呆了半晌，忽然间推开面前所有的瓶瓶罐罐，在让人烦躁的滚动声里，抬脚踹在另一个收集易拉罐的垃圾桶上。
垃圾桶应声而倒，从里面滚出来的易拉罐和地上的塑料瓶混在一起发出“啪啦啪啦”的刺耳声音，这一切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反而加剧了他的烦躁，他在水汽中爬起来，狠狠地踩在易拉罐上，然后又觉得不够，捡起它砸向近处的墙壁，扁平的易拉罐在坚硬的墙面上转个弯，然后落在行人的黑色雨伞上。
被砸中的伞面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扭向他的方向。
神无迹在原地站得笔直，哪怕他在倾盆的雨里已经浑身湿透，朦胧的视野里，他看到黑色的和服、古式的长柄伞，还有一张并不很年轻的严肃的脸。
在暴雨织成的屏障里，穿着和服的老者和他对视了半晌，然后开口了。
“——你要和我走吗？”
***
【小千平时都会做些什么样的训练？】
在饭田和八百万的亲属都陆续赶到医院之后，千命坐上了回家的电车，然后在到家门口的时候收到了这条信息。
她盯着问题看了半晌，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在门口待得久了，忽然觉得有目光刺到后背。
千命回头，在明亮的天色里，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她看到了头发油光水滑服服帖帖并且二八分的……爆豪胜己。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Target57 各自的道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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