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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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入学考试（上）
“哎三哪，嘿！往前走呀，嘿！……”
不知道被人弃置了多久的破旧冰箱向前挪动了一米。
“稳稳走，嘿！同志们哪，嘿！……”【注1】
塞满了沉重杂物的冰箱又移动了一米。
“友助桑……这唱得是什么啊？”绿谷停下自己手中的纤绳，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已经让自己疑惑许久的问题。“感觉……超有节奏的样子？”
——没错，感觉自己的发力和呼吸都开始不知不觉跟着这个节奏走了。绿谷想。
……虽然听不懂，但是谜一样的带感？
“这叫 ‘劳动号子’啦。”加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将绕在肩头的绳索系得更紧，一边扭过头来对身旁的绿谷少年笑道：
“我是中日混血嘛——小的时候我的外祖父母照顾过我一段时间。他们很喜欢旧时代的民歌什么的，所以就天天听，有时候也教给我唱——所以我就这么学会啦。”
“……怎么样？感觉还是很应景的吧？”她笑弯了眉眼，露出两颗小虎牙来，“据说，这种歌曲就是过去的劳力们为了提升士气、调节呼吸才创造出来的。这样一边唱着一边清理垃圾，感觉就不会那么枯燥了！”
这么说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自从受伤以来，就再也没能像过去一样看望过他们。这么一想，自己确实开始有些思念自己年迈的、远在另一国度的外祖父母了。
好在之前倒是有过几次通话。但是他们似乎对她决定当英雄这件事还挺吃惊的？……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有了个性而吃惊；而是因为——对了，她记得两位老人曾经提起过，中国的英雄体制好像和日本的不太一样。
但是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呢？……时隔太久，加奈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友助桑？”绿谷看着加奈莫名其妙地陷入沉思，不由疑惑地望向她。
“啊？哦！”加奈猛地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她忽地想起刚才和身边的这位少年没有结束的对话。
嗯……说点什么呢？加奈飞速地思考了一下，决定给刚才的对话做一个总结。
“所以说——保持情绪也是坚持下去的重要因素之一！”加奈这么说道。
她竖起一根大拇指，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唔……”绿谷没有太在意加奈刚才的跑神。他也开始自己思索了起来。“这么说来，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肌肉在超量训练中不断发出哀嚎……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让整个过程变得稍微有趣一些，这痛苦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苦中作乐……吗。”绿谷沉吟道。也许他应该把这个记下来……
“喂！你们两个！不要偷懒啊！快点动起来！”远处传来欧尔麦特的催促声。
“哎！”二人连声答应着，赶忙暂停了对话，又一次投入到如火如荼的体力劳动中。
不得不说，其实没有人真的敢没心没肺地荒废时光。
毕竟，他们要在6个月以内，要把这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海滨垃圾场清理干净——
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绿谷少年几乎是在挣扎着向前的身影落进她的余光里。
……不能偷懒。我也必须要努力才行。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暗自加了个油。
忽略手心被粗糙的绳索磨破的疼痛，她发动全身的力量，将身后的重物拖动起来。
在枯燥的搬运工作中，加奈思绪渐渐飘散开来，飘向那个在清醒梦境中与幻神境的第一次会面。
…………
无论如何，加奈也没有想到幻神境给她的建议竟然是这个。
“跟着欧尔麦特的新徒弟一起训练？！”那时的加奈忍不住惊呼出声。
“是的。而且你，要和那个少年——是叫绿谷对吧——同一个标准进行训练。”幻神境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舒适的办公椅上，丝毫不在意这个椅子看上去和这个如宫殿般的图书馆搭配在一起是多么的奇怪。
“可是……我不是精神系的吗？这……”这有必要吗？加奈依旧疑惑。她原本以为不断地锻炼自己的注意力，拉长自己个性发动的时间，加强个性的效果……这些，才是她现在当务之急最需要提升的。
……可是体能？她自认现在的自己在瘫痪复健之后，应该已经恢复到了一个普通女孩子应该有的水平。锻炼所谓肌肉力量什么的，也许并不是她现在最需要考虑的内容。
“当然，你是精神系的。”幻神境挑挑眉。“但是，精神系的就不需要体能了么？”
“告诉我，你现在的个性是什么——”他冷静地问道。“我是说，你现在能做到的、在外宣称的个性。”
加奈眨眨眼，似乎没有弄懂他问这个的用意。
“双向……Buff？具体一点……大概……就是能够增强或者减弱身体能力和感知……增强buff还可以减少甚至消除使用个性的负作用？”
尽管不解，但她还是乖乖地回答了。
“很好。”幻神境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这个正向buff，也可以施加给你自己，没错吧？”他继续问道。
加奈点点头。
“而它需要在你自己原有水平的基础上，进行增强，没错吧？”他循循善诱地提醒道。看着加奈在下一秒猛然亮起的眼眸，他的笑容加深了。
“……明白了？”他问道。
加奈点点头，沉吟片刻，又摇摇头。
“明白了……一些？”加奈犹豫着回答道。“您是说，如果我能够将自身体能锻炼到更强的程度，那么在给自己使用个性的时候，也许就可以发挥更强的力量了？否则，即使使用了个性也意义不大？”
“但是……”加奈思忖着说道。“即使增强过了力量，我与真正的力量型个性的人相比，还是不太有优势的吧？”
“和力量型的拼力量，这样真的好吗——”
“嗯？不不不。”幻神境放下手中的热咖啡，直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可从来没有要求你和 ‘人’硬碰硬。”
“但你要知道，你的个性只有和 ‘人’战斗时才最有效。”说话间，他刻意加重了“人”这个词的读音。
“……但是你的敌人，可不一定只是 ‘人’。明白吗？”
如果敌人……不是人？
听了这话，加奈猛地睁大了眼睛。
的确。她的个性可以控制和调整自己或者对方的生物磁场。但是如果对方根本就没有生物磁场——
如果对方是个没有生命的召唤兽，或者对方就是个机器人呢？！
加奈悚然一惊。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的个性到底有着多么大的漏洞了。
“……我明白了。”加奈捏紧手指，低声说道。
——是了。如果她要面对一个没有知性，甚至没有生命的家伙，那么只有加强自己，使用纯粹的力量，才是唯一可行的选择。
敌人是不会按照自己的长处放着给自己打的。如果真的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英雄，意识到自己的短板，并且尽可能补全——这一定是不可逃避的必经之路。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神情，幻神境却轻笑出声。一杯热牛奶如魔法般漂浮到加奈的面前。
加奈刚一接过那装满热牛奶的玻璃杯，就听到幻神境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放轻松点，压力可别太大了～”他笑道。
“要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幻神境的前后矛盾的话在加奈听来，简直就像魔鬼的低语。
“训练的时候你可以酌情使用自己的个性，也可以在训练结束之后帮那个绿谷少年恢复——这样……也算是一种个性训练吧？”
……
“此外，你还要记住一点——”在谈话即将结束前，幻神境对加奈这样说道：
“你其实并不需要无时无刻都保持 ‘专注’。不管是注意力障碍的你，和能够自如使用个性的你——她们都是你。”
“万事万物有舍才有得。学会调整与平衡，你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
“……”还没等加奈完全弄明白这话中的含义，连接就被切断了。而她也不受控制地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直到第二天欧尔麦特同意了让她和绿谷一起训练，并且告诉他幻神境已经和他联系过了之后——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虚幻的梦。
…………
就这样，在早起——体能训练——上学——体能训练——使用个性，帮绿谷和自己稍微恢复一点拉伤的肌肉——回家接着个性训练——睡觉——又是早起……这样的无限循环中，一转眼，六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说来奇怪，自从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学业和训练上之后，那位坐在她前面的脾气暴躁的、绿谷的幼驯染，似乎找麻烦的次数变少了。
加奈自己也说不好这到底是错觉，还是幻神境当初给她的建议中，就早已算好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毕竟，因为乳酸堆积的肌肉【注2】产生的疼痛，以及日复一日超负荷的个性使用带来的注意力耗竭，着实让她不再有精力再去注意来自他人的嘲讽与敌意。
她就像是一支被拉满的弓射出去的箭矢一样，只顾着向目标飞去。而其余的一切皆为身外之物——好像一切负面情绪和敏感思绪，都随着清零的体能一起被发泄出去，消耗殆尽了一般。
…………
一转眼，就到了考试当天的那个早上。
天还没亮，欧尔麦特就早早起床，却意外地发现加奈正在悄悄地开门进屋，衣服上头发上还挂着湿冷的露珠，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你去干嘛了？”欧尔麦特疑惑道。
加奈眼神飘忽了一瞬。“睡不着。出去走走。”她说道。
“喂喂。小姑娘不要那么紧张啊。”欧尔麦特揉揉自己睡乱了的头发，“你的个性相当特殊，这段时间的练习也相当不错了。考试前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发挥就好。”
“嗯。”加奈乖巧地点点头。
……最终，加奈还是没有告诉欧尔麦特她到底出去干了什么。
原本，她确实是因为紧张与兴奋，怎么样都睡不着，于是便悄悄跑到那个被用作训练场的废弃海滨公园里，试图再做点练习，图个心安。
但她没想到的是，绿谷竟然已经在那里了。
他像是从前一天晚上的训练结束后就没有离开一样，依旧光着膀子，奋力拖动着这片海滩上最后残余的那一部分垃圾。
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夜晚依旧带着冬天的余韵。
只见他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一边拉着一块块锈蚀沉重的旧物，一边喊着不成曲调的、从加奈那里模仿来的劳动号子。不停滴落的滚烫汗水与冰凉的海风相遇，在绿谷身上蒸腾起白色的雾气。
同样蒸腾而起的，是他那如小太阳一般热烈燃烧着的生物场——在他身旁，仿佛连黑暗与寒冷都被迫着退却了。
加奈讶异地站在黑暗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连该如何反应都忘记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自己还要努力的人。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加奈就意识到它到底有多荒谬。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比自己还要努力千倍百倍的人。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无比鲜活的例子。
这一点……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只是她有时候……会忘记这一点罢了。
“保持谦卑，才能继续向前。”她的父亲曾经这么教导过她。
“你，要以那个少年的标准要求自己才行。”幻神境也曾这么对她说过。
没错。自己还没有理由自我满足。自己……也许还不够努力。
果然还是要保持谦卑，俯首向前吧。加奈想。
毕竟，别的东西——天赋也好，背景也罢，也许都是无法控制的；但是努力——一个人究竟可以为了目标付出了多少辛苦与汗水——这些却是能够自己决定的。
在黑暗中呆站许久的加奈终于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那蒸汽在眼前化为团团白雾。
“绿谷君，”她一边大声呼唤着绿谷的名字，一边脱下自己厚重的外套。
看着绿谷向自己投来同样惊讶的目光，加奈忍不住笑了起来。
“呐，我也来帮忙吧。”
…………
当欧尔麦特与友助加奈赶到那个废弃的海滨公园时，果不其然，绿谷还在那里。
——整片海滩现在一片整洁。清晨的阳光毫无障碍地铺洒在细软的沙粒上，看上去金灿灿的。
欧尔麦特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终于完全打消了所有的顾虑，放心地将自己的个性传承给了绿谷。
加奈站在一旁，安静地围观了整个过程。
在欧尔麦特将头发交给绿谷吞下的那一瞬间，他的生物场……就好像是被挖走了什么能量核心似的，瞬间虚弱了下去，只留下一个看上去依旧光辉灿烂的空壳。
这就是One For All吗？
加奈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多说。
不过，她现在似乎有些明白幻神境当时对她说的“留心照顾”，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现在的她还做不到太多。但是以后，也许……
啧……真希望自己能再快一点变强啊。
她低下头，略有些懊恼地想。
…………
然而这些纠结思绪，终究是不会被欧尔麦特和绿谷所知晓了。
一番折腾之后，加奈和绿谷总算是听完了欧尔麦特的谆谆叮嘱，走进雄英高中的大门。
“啊……果然感觉还是好虚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力量了”绿谷在身边又一次碎碎念道。
“……放心，我敢打包票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加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多少次这么回答。
“真的吗？”
“真的，我能看到——”
说到一半的话被忽然打断了。
“滚开！臭久！”听到这熟悉得不行的声音，还有这像是塞了一百斤炸药的暴躁语气，加奈忍不住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管多少次，这种态度都没办法让人心情愉悦啊。她想。
“小胜！”但是绿谷还是一如既往地免疫了爆豪的恶劣态度，亲切地打着招呼。
“别挡我路，不然宰了你——”说了一半，他忽然注意到绿谷身边的加奈，表情变得更臭了，“还有你！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吗？！”
加奈无意冲突，但也没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她淡定地耸耸肩。
“没这回事。”她公式化地回答道，“早上好，爆豪同学。”不管是礼貌还是语气都一板一眼，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这让爆豪感觉自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
“你——”他眉头一皱，似乎又想说些什么，却被绿谷慌乱地突然打断了。
“那……那个考试加油！我们彼此都加油！”只见他挥舞着手臂，挡在加奈和爆豪之间，放高声线，竭尽所能地试图阻止任何潜在的冲突升级。
见状，爆豪果然没再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神在绿谷和加奈面前转了几圈，最后闷哼一声，拔腿走远了。
在走之前，他们还依稀听到爆豪似乎还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谁要和你们这两个废物当 ‘彼此’啊。”
“……”看着爆豪的身影走远，绿谷和加奈这才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加奈强忍住再翻一个白眼的冲动。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是的！”绿谷见加奈这样，赶忙解释起来。“小胜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只是说话难听……其实没有坏心思的！”这么一套维护自家幼驯染的、已经对加奈说过不知道多少遍的长篇辩解，眼看着马上又要开始了。
“停停停——”加奈连忙举起一只手，阻止绿谷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啦——知道啦。”她无奈地说道。
……你这么维护他，爆豪同学知道吗？加奈心想。
明明你每次看到爆豪都会怕的发抖来着——果然……还是不要揭穿了吧。
这个不甚愉快的小插曲，似乎还是刺激到了绿谷。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像是要给自己增添些勇气似的，高高地仰起头来，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喂喂喂绿谷君？……走路还是看点路吧，要不然是会摔——”加奈的吐槽还没结束，就眼见着墨绿色头发的少年忽然矮了下去。
？？？绊倒了？！
flag收的是不是有点快！加奈一边震惊地想着，一边伸出手去，正想拉住绿谷的书包带——
下一秒。
“……诶？”加奈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绿谷少年正以一种极为违反物理规则的角度漂浮在空中。
而一位茶色头发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另一边，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没事吧？”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
听到这个声音，漂浮在空中的绿谷忽地像是触电一般地挣扎起来。加奈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血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飙升。
……这么夸张？！难道说——这是见到女孩子之后紧张的？加奈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看着绿谷慢慢站直了身子，那位茶色短发女孩又一次开口了：
“这是我的【个性】，抱歉擅自对你使用了——不过如果摔倒了的话，会不太吉利呢～”【注3】
这么说着，少女双手合十，眉眼弯弯，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
……啊。好可爱。望着她阳光般的笑颜，加奈和绿谷一样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哎呀呀。如果雄英高中里面都是像这样友善可爱的同学，那可就真是太好了。加奈忍不住如此憧憬起来。
“哎呀好紧张呢——”
“……总之，我们彼此都好好加油吧！再见！”直到那个少女转身离开，绿谷都愣怔在原地，甚至都没能听清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一种甜蜜的不真实感当中，无法自拔。
“友助桑！我终于和女孩子说上话了！”许久，绿谷终于回过神来，他激动地晃动起加奈的肩膀。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和女孩子说话！！我一定要交好运了！友助桑！……友助桑？”
“……”第一次……和女孩子说话？
加奈眨眨眼，许久，脸上露出一种绿谷看不明白的复杂表情来。
……绿谷君。你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吧？
——“第一次和女孩子说话”这个成就。你其实……早就已经达成了？
“嗯……恭喜？”她慢悠悠地说道。
一阵微风拂过，加奈忽然感觉自己只有一层短毛覆盖的头似乎有些凉意。
看来自己扮小男生，还是非常成功的？她自我安慰地想。
不过，是不是有些太成功了？
……停。不能再想了！
“……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快点进去吧。”加奈忽然开口催促道。
“啊？哦！好的！”绿谷连声应着，一同向着高大宏伟的考试说明会场内部走去。
会场上方，雄英高中的标志简洁却又引人注目，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到底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呢？加奈的心中升起一丝忐忑来。
嘛……希望一切顺利吧。她现在由衷地这么祈祷着。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