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有待叶长青》李克用程敬思

4、第 4 章

　　清明时节，帝都飘雪。
　　四月穿羽绒服，也是够了。
　　没几天，气温又飙升。
　　一周之内，帝都人民经历了羽绒服、厚外套、长袖、短袖。
　　胖胖的组长大人休假，把组里一切事物交给青青代理，告诉她“驻外艰苦那么多年，也该升职位了”。
　　“谢谢头儿”，青青照例点头哈腰。
　　“谢我干嘛，领导同意的”。
　　没人的时候，青青打开手机，找到迟展的对话框，犹豫半天。
　　电梯门开，“好久不见”，进来的却是程溪。
　　青青将屏幕翻转，礼貌再礼貌：“程主任好”。
　　程溪手里拿一杯咖啡，青青想起他的朋友圈：“程主任喜欢喝咖啡？”
　　“习惯了，提神”。
　　“埃塞的EXPRESSO喝吗？据说有点酸，不过应该不错”。
　　“你不自己留着自己？”
　　青青摇头：“我喝不惯，还是喜欢茶”。
　　电梯开，二人同路。
　　快到程溪的办公室，青青告别：“改天给您老拿过来”。
　　“好，多谢了”，程溪开门。
　　青青继续前行几米，见门开着，敲门板。“主任，求签字”。

　　日子一天天过，青青给程溪带了咖啡，之后若在电梯里偶遇，便会聊上几句。青青发的朋友圈，程溪大多会留言。
　　对外部有位美女与青青相熟，吃毛血旺时吐槽：“我们主任从来不给我们回复”。
　　“我不是你们部门的，他才留言的”。就像迟展，工作内容之外，从不给本部门员工留言，“他看着脾气挺好的，怎么，不跟你们说话？”
　　美女叹口气：“上周还把我骂了一顿，因为……blablabla……”
　　这苦水吐的，真够苦的。
　　青青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他是心里没谱才会这么凶。你想阿，他这主任还没扶正，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前当二把手，用不着事事自己做主，现在只能赶鸭子上架”。
　　“看你们老板多好，都不发脾气的，我们主任现在脾气特诡异”。
　　“要不你换个方式跟他交流，比如以后出差他心情好的时候，委婉跟他提一下底下人的委屈”。
　　“哎呦我可不敢，千万别跟他出差，太恐怖”。
　　扒拉几口米饭，青青夹一筷子青菜。从前最爱的毛血旺近来却没了胃口。这世间想来没有一成不变的爱好，人，到底是喜新厌旧的。

　　走路回家，刚进小区，手机震动。
　　低头看手机，青青停下脚步。
　　来的是噩耗：从前在楼道里与她聊天的老先生，心脏病突发，正在ICU抢救。
　　各种联系确认消息之后，青青给迟展发微信。
　　——方便去探视吗？
　　——我在等消息
　　——好
　　——世事无常我想好了要去跟喜欢的人表白
　　——快去快去
　　“怎么了，单位有事？”走出电影院，汪琳体贴道。
　　坐电梯下到商场停车场，迟展走向车子：“已经没事了”。
　　“现在去哪儿？”汪琳绑上安全带。
　　迟展发动汽车：“挺晚的了，送你回家”。
　　“……好”。
　　他们是开会认识的，半年了。
　　这种相处方式，算是……男女朋友……吧。
　　后视镜里的自己，已不再年轻。再不结婚，就真成灭绝师太了。
　　“电影不错”，汪琳找了个话题。
　　迟展只嗯了一声。
　　再无下文。

　　5月的某一天，风和日丽，温度刚刚好。
　　青青在走了2万步，左踌又躇了N个小时之后，给程溪发了如下一条微信。
　　“程老板，如果您老缺女朋友，我想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