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不许成精》桃夭与荷华

3、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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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呦你们可来了，可把我给等死了嘤嘤……”早早收拾好全部家当站在门口等交接的诀韶同志一看见两人就激动得不行，到了喜极而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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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掏出手帕抹抹眼泪，看着面色有些古怪的侄儿，伸手拍拍他的肩，哽咽道，“侄儿啊，不要太难过了，虽然日子难熬，但毕竟……只有一百年而已，不像我……反正忍忍就过去了，多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看不见你那妈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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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她顾不上杀生丸愈来愈不善的气场，转头看向一脸凛然的流枫，道，“好孩子，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好好干啊！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清水莲山那小崽子……”干的真是太漂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娘终于解放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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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固然狂喜，面上可不能表露出分毫来。诀韶郑重地把已经捂热了的钥匙交给流枫，“这是二至十六区总部以及第三区总部的大门钥匙——都是一样的锁，钥匙只有一把，材质比较特殊，配不出来第二把了，所以要好好保管。交接文件我全签好放在我办公室里头了，进去就能看到。每个区的局子里头都关了些妖怪，还有一些不太顶用的小妖怪照看着——就是你的部下。反正你把东西在总局放好之后就去熟悉一下各区关押的所有凶妖恶灵，定时清点，如果逃了就只能自己去抓，因为你的部下们真的非常弱。如果在能力范围外的话，可以向其他区或者妖界总辖部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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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大堆的东西让流枫头疼不已。最初……她不过是给了一把钥匙而已吧？怎么扯出来这么多东西的？！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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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一个电话打断了流枫的噩梦。
　　“喂…对对，是我，停在便利店门口就好，我马上过来。”
　　诀韶放下手机，给了流枫一个任重道远的眼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懂的。好了，我飞机要到点了，先走喽，有事就call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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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流枫做出反应，诀韶就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她自由的开端，莫名有种轰轰烈烈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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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流枫看着手里那把大钥匙，深感无力，“诀韶大人和令尊真不像啊，杀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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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与父亲…同父异母。”杀生丸别过脸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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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父异母吗…
　　清水流枫马上联想到了另一对同父异母，只不过不是姐弟，是兄弟——杀生丸和犬夜叉。
　　关于十六夜斗牙王什么的…这可又是几百年之前的老八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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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凌月姬对这件事……
　　“你又在想什么。”杀生丸不挑眉了，直勾勾地盯着她泄露出某些遐想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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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什么没什么……”流枫快步走到前面，留给杀生丸一个背影，“就是想到犬夜叉了。话说…他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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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她瞬间后悔了。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犬夜叉那家伙似乎还在……
　　“还在追求那个人类巫女的转世。”杀生丸语气不再冰冷，多了几分诡异的笑意，“半妖的意志格外地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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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哪，求您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讲话了杀生丸大爷！
　　流枫听得浑身不自在，果然还是那个冷冰冰的情感绝缘体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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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枫僵硬地走到三区总局门前，因为交接在门口进行，所以门没有上锁。不过流枫觉得上没上都差不多——所谓大门不过是最简单的玻璃推拉门，外头挂了一把生锈的锁。哦，差点忽略，最上面有个卷帘门，可以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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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妖怪的地方，所以不在商业街，不在市中心，几乎建到了城乡结合部，来往的只有过路的车辆，收破烂的都不会过来。这幢建筑与一大串无人居住的水泥楼一并，仿佛处在了世界的边缘。
　　真不知道当初诀韶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刁钻的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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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比较废弃，五百米远处有个便利店，连垃圾桶都在两百米远的地方，也就是说，平日一个人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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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简陋了点。
　　推门进去，完全水泥的装饰，水泥墙，水泥地，水泥天花板，单调的灰色到处是，而且拐进去那么大个房间，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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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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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有楼梯。”杀生丸四下打量了下空荡的内室，抬手按了按墙，触发了什么机关，墙角的天花板缺了一块，缓缓降下了木质的台阶。
　　“有妖气。”杀生丸摸摸楼梯上的扶手，木材质地良好，光洁如新，显然有好好保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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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妖气了。”流枫拍拍扶手，噔噔噔地率先踏上去，“可爱的部下们啊，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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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好！”
　　二楼楼梯口处，两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小妖怪齐声弯腰问好，声势之浩大，态度之诚恳，情感之强烈，当即使流枫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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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妖怪，马上就反应过来，清清嗓子，“啊，免礼免礼，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上司了，应该都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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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流枫大人对吧？”
　　开口的是只狐妖，头上还顶着耳朵，让人误认为是半妖。他歪歪头，看见了随后而来的杀生丸，笑眯眯的，“那这位就是杀生丸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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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弯腰，侧身做了“请”的手势，“请两位大人和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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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枫微笑点头，跟在他身后，扫视全屋布局。因为诀韶是来自西纥家的，所以整个规划都与西纥家接近，全木质，不古色古香，不玲珑错落，只简约大气。
　　想来杀生丸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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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头当真别有洞天，大到超乎想象，应当是以妖术建造出的。
　　两侧都有许多单独的房间，除狐妖外的小妖行了礼后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整齐划一地拉开推门，又相当一致地关上推门，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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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直就这样？都在里头干嘛呢？”
　　流枫刚才看见杀生丸在强忍翻白眼的冲动。
　　“是诀韶大人定的规矩。诀韶大人是西纥家的，许多规矩就照搬了过来。”狐妖回头笑笑，“杀生丸大人应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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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大概明白杀生丸为什么想翻白眼了。
　　“这儿是三区，是人界管辖区的总部，每天都会从各区发来各种各样的妖怪方案和文件，我们妖力低微，能做的只有整理档案，把重要的公文呈上来给大人们过目。”
　　狐妖止住脚步，因为这条长长的连廊已经到了尽头，他拉开门，侧头浅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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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总管办公室。
　　没什么特别的，天花板上有灯，有两张办公桌，有多宝格的立柜，上头摆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和小玩意。
　　再往里还有和张屏风，挺大的，花样不是很华丽。绕进去，是日式的茶几和坐垫，甚至还有个香炉，边上开了扇小窗，倒是不会觉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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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望大人们能满意。”狐妖歉疚地笑笑，“若是不满意，那在下就没办法了，只能劳烦大人们亲自去采办材料改一改装璜。”
　　“为何。”一直沉默的杀生丸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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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妖界总辖处与我们签订的合同里没有‘照顾上司’以及‘管理内务’这一条。”狐妖抖抖耳朵，“我们只负责整理档案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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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还挺有个性。
　　这就是诀韶所说的“你的部下们真的很没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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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枫慢悠悠地踱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翘了个舒舒服服的二郎腿，“那我命令你把这里重新装璜一边呢？你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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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不去的。”狐妖面不改色，“在下没有理由做超出义务的多余工作，大人您也无法以武力强迫在下去做，百鬼条约条约特别强调了这点。”
　　狐妖的桃花眼里泛着层层笑意，“‘众生皆平等’，大人应该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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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妖精！
　　流枫当然不会说出这么尴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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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你退下，没事别来烦我。每天的公文都放在我桌上，我外出视察的时候也不例外。碰上急事就直接烧张符，我会立即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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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名字都不想去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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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枫一边翻看诀韶留下的一大坨资料，一边询问杀生丸，“你怎么看。”
　　杀生丸此刻处于屏风之后，注视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只淡淡道，“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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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的确是无妨。百鬼条约建立不过百年，高层自然要带头遵守，树立点法律信仰起来。那狐妖爱这么利用就利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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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就要开始巡视了，你把资料熟悉好。”杀生丸从屏风后走出来。
　　“嗯。”顿了顿，流枫突然抬头问了句，“你把人间的身份处理好了？”
　　“当然。”他不满地眯眼。
　　“住处也找好了？”流枫继续询问。
　　“……当然。”
　　“位置远离闹市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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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问题来了。
　　流枫啪地合上文件夹，超认真地看着杀生丸，“你会做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