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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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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则从医院出来就立刻联系助理,让他安排自己和周泽的会面。
周泽是一家小网站的创始人,在这个圈子算是小有名气,他以前是个白金作家,写得几本小说都挺受欢迎的,挣了几个钱后就建网站,搞IP。
这两年发展的还算安稳,没发大财也没破产,算起来,五年前周泽刚挣钱。
本以为周泽会拒绝见面,可江景则没想到他答应了,而且非常爽快。
两人就约在风华集团见面,因为他手头上确实有些工作要完成。
周泽到休息室,江景则让他先坐一会儿,又让秘书给他磨了一杯咖啡,等自己忙完工作后才到休息室找他。
“周先生,你好。”
“江总好,久仰大名。”周泽伸手示好,可惜江景则直接忽视。
周泽尴尬地收手,捧起茶几上的咖啡小小抿一口说:“这咖啡豆哪的,好喝。”
“哦,秘书买的,我也不知道。”江景则迅速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今天来找周先生主要是想知道,顾遥跟周先生到底有什么矛盾,让周先生这么生气。”
周泽早料到江景则会问他这些,一早就打好腹稿:“哎,我还怕江总误会,本打算这两天也跟你见面说清楚的。”他说着摸了摸额头,突然警惕,“江总和顾遥是什么关系?”
昨晚上江景则冲进来的时候,还表现的蛮紧张得。
“我跟她什么关系,周先生不都了解吗?”江景则双手交握微微前倾,“总得给她一个说法,对吧。”
周泽闻言点点头,哦了一声。
昨晚顾遥没把姓江的拉出来挡灾,可见关系应当普通,而且他也急于想让江景则知道顾遥这女人的真面目,早点让顾遥失去江景则这尊大佛的庇护,他就可以早点把顾遥送进地狱。
所以,他很欣然地接受江景则模棱两口的回答。
“江总,我问你们的关系也不过是关心您,我是真不希望您被她骗。”周泽非常痛心地说,“她啊,以前在夜总会陪酒,还是那种出台的。”
江景则交握的手一紧,眼底迅速染上一层薄冰,眸子尖锐地扫过面前男人的脸,轻轻一笑掩去杀意说:“怎么,你看见过啊?”
“何止啊,我还上过呢。”周泽又喝一口咖啡,“刚挣钱那会儿不懂事,去夜总会玩,就碰上她,这女的漂亮是漂亮,就是狠啊,差点没把我阉咯。”
江景则一笑:“哟,怎么回事?”
“唉,就是趁我睡着,用酒瓶子割我……”周泽把话说出来才发觉自己说得有点多,及时止住道,“反正啊,睡过她的都差点被她弄死,后来有次再去,就没见着她了,听说被夜总会经理打得太惨逃走了。”
江景则刀削的脸部轮廓锋利无比,他轻扯唇角笑问:“周先生,昨晚是用那只脚踢得顾遥啊?”
周泽刚要回答,突然察觉不对,愣住几秒,吞吞吐吐地问:“江,江总,您问这干什么?”
江景则起身,慢步走到办公桌后头,拿起球棍:“你不是问我,我跟顾遥什么关系吗?”他拖着球棍走到周泽面前,“她是我的,未婚妻。”
周泽彻底愣住,冷汗冒出,圆目惊恐地看着他手上的棒球棍,紧张到结巴:“江,江总,我不是,我没,没有啊,我胡说的,我……”
“哐”一声,棒球棍狠狠地砸在周泽的膝盖骨上。
周泽吃痛地惊叫一声,抱着右脚膝盖骨疼得眼花打转,低着头咬着牙不敢说一个字。
江景则把棒球棍竖在茶几上,白皙冰冷的脸上也是有些微汗,他说:“我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我老婆看不过去,就教我做人,她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该揍人时就揍人。”
话音一落,棒球棍又重击在周泽另一只脚的膝盖骨上。
江景则扭了扭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泽眼角痛得渗出眼泪,特别痛快。
他完全没有半点负担:“我今天算是手下留情,没废你这两条腿,可你刚刚说,你睡过我老婆,我这人有洁癖,”他弯下身凑近周泽,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要废你的第三条腿,完成我老婆未完成的事业!”
“大哥啊,大哥!”周泽再也忍耐不住,两条腿被打得已经站不起来,痛得生不如死,这第三条腿是他命根子,已经脆弱的很,所以他赶紧求饶,“江总,我没睡,我真没睡,我就是吹牛,我……”
“哦,拿我老婆当你吹牛资本呢?”江景则把棒球棍压在他的腿上,恰恰压在他吃痛得地方,“那我割你舌头吧。”
“别别别!”周泽赶紧摆手求饶,早有传言说江景则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根本不怕死,就刚刚那两棍子他已经见识到了,他是真要把自己打残!
“江总,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我给顾小姐……哦不,我给江太太道歉!”周泽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江,江总,对不起,是我蠢,有眼不识泰山,江总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我可以不割你舌头和命根子,但我总得给我老婆讨个公道吧。”
“我赔钱,赔钱!”
江景则抡起棍子拍他的脸:“我很缺钱吗?”
“不,不缺钱。”周泽郑重摇头,说完就蹙眉看着江景则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明天带我去夜总会见那个经理。”江景则说着把棍子扔在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要是他不在,你只好多受罪。”
“一定在,一定在!”周泽双手合掌,满脑袋的汗,怕是吓得不轻。
江景则挑眉看了眼他的腿,“还能走路吧?滚!”
周泽站起来,忍着撕心裂肺的痛,弯着双腿走出办公室。
江景则办完事又参加了个会议,结束之后匆匆赶往医院,没想着一进病房就收到顾遥的白眼。
郑悦阑把他拉到外面,告诉他周泽来过又是道歉又是讨好的,把医疗费都付清了。
江景则明白情况,走进病房。
顾遥合上书,凌厉的光射向他问:“你是不是找周泽了?”
“嗯。”江景则倒也实诚,知道自己做错事就不肯对上她的眼睛。
顾遥无奈:“周泽要是报警,你就得进去!你二十八了,不是十八,成熟点!”
“我气不过。”
“气不过?”顾遥冷着脸,“气不过就可以做违反乱纪的事?”
江景则扔下正在削苹果的刀,改剥香蕉气呼呼地说:“那他打了人就可以逍遥法外?你又不告他!”
顾遥被堵住,她拾起被子上的书,扔在柜子上,迅速躺下盖上被子。
江景则看着她的背影,安静地等她气消。
隔了好久,女人突然又迸出一句:“你当自己是什么?正义警察还是审判者?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江景则先一愣,然后对着女人的背影无声笑出花来。
她大概才想到用这句话来怼他。
江景则双手交握搭在腿上,慢慢收敛笑意,薄唇轻动:“我不是正义警察也不是审判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微微一顿,目光炽热地看着她的侧影,“一个男人想为自己的女人出口气,怎么了?”
一个男人想为自己的女人出口气,怎么了。
这句话,真的好不容易才说出口。
江景则起身,扭上一个扣子,又整理好袖口,才说:“公司还有点事,我明天来。”
他推开椅子,皮鞋踩出节奏走出病房。
顾遥白皙的手无力地抓着被子,闭上眼的刹那,回忆涌上。
2013年2月20日,顾遥的生日,江景则约她在小餐馆吃一顿好的,天寒地冻的,餐馆没几个人。
生日礼物是一部新手机。
因为他们第二次遇见,江景则正被人追着打,顾遥正巧撞见替他顶了几棍子,就带着他七拐八拐地甩掉那些混混,可是顾遥的手机被打碎屏了。
后来又见过几次,她的手机一直没换,江景则就趁着生日给她买了新的。
“生日快乐。”他喏喏出口,声音含糊不清,说句祝福都偷偷摸摸的。
顾遥看了眼手机:“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猜的。”
“啧……”顾遥白眼,“整天胡扯。”
江景则给她剥了两只虾,然后剩下得全进到他的肚子。
顾遥没吃多少东西,清盘行动由江景则负责,吃完晚饭,两个人走了一路顾遥才发现新手机忘记在餐馆,她又不敢跟江景则说,在跟他道别后,独自回去拿。
餐馆已经没有人,只有老板一家在收拾,顾遥扫过他们吃饭的那一桌,并没有看见手机盒。
然后她扫到收钱的柜台上有个白色手机盒,正在数钱的小妹妹快速拿下去,心虚地瞄了一眼顾遥。
“老板,请问有看见我的手机吗?新买的。”她好声好气地问正在擦桌子的老头。
老头头都没抬,冷冰冰地回答:“没看见。”
顾遥也冷下脸来:“老板,那是我朋友给我的生日礼物,如果你拾到了,还请还给我,我会给你酬金。”
老板抬眼,还没说话,老板娘就拿着拖把扫过她的腿,顾遥急忙退了两步。
“走开走开。”她一边拖地一边骂骂咧咧,“没看见就没看见,哪来这么多话,赶紧走,我们家关门了。”
顾遥彻底拉下脸,无奈又生气地长叹了一声,跨过老板娘的拖布,径直走到收钱柜台,直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手机盒。
旁边的小妹妹吓坏了,怔怔地看着顾遥,什么话也没有说。
“要我报警吗?”顾遥把手机盒拍在桌上。
老板娘提着拖布就上前,恼羞成怒指着顾遥就开骂:“你滚不滚,滚不滚!这是我买给我女儿的!你报个警试试你!”
顾遥绷着脸,怒瞪着女人:“好,你买的是吧。”她手指按在盒子上,“那你告诉我,这手机是什么颜色,多少钱?”
女人被瞪得心虚又回答不出,只好抓狂,泼妇地抡起拖把就把顾遥往外扫:“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报警说你抢钱!”
顾遥被气笑,不管这泼妇怎么用拖把赶人就是不走,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没想这女人竟然直接上手把她的手机打落在地上,“哐当”一声,本来屏幕就碎的不成样手机瞬间黑屏废掉。
“你干什么!”顾遥怒吼。
女人扔掉拖把拽着顾遥往外推,还恶意地掐住她手臂上的肉,顾遥吃痛地看着她,手一挥推了一把女人。
女人气得眼红,扯住顾遥的头发把她拉到门口。
门被打开,外面,穿着大衣的男人走进来,绕过两个女人,走到里面捡起地上的拖把,回身举起拖把狠狠地砸向身边的桌子。
桌子上的碗筷被砸的粉碎,滚在地上的也没幸免。
“打架是吧,我最在行。”江景则说完,抡起棍子又狠狠砸了另一桌。
十几只还没收拾的碗盘或是摔在地上或直接死在桌上,他还不住手,又向前走一步往没收拾的另一桌走过去!
老头上前拉住江景则的手:“抱歉,抱歉,手机……手机的确是这个小姑娘的。”他说着又怒狠狠地指着自己的老婆骂道,“你还不放手啊你,丢不丢人!”
泼妇并没有放,依旧扯着顾遥的头发。
江景则冷哼一声,握着拖把又砸了一桌,然后扫了眼周围说:“都收拾完?那我砸那边。”他走到柜台,杵着棍子好以整暇地看着柜子上的一摞好酒。
小妹妹惊恐地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被江景则一个刀眼吓得一激灵,往后缩了又缩躲在角落里不敢看他。
老头子急得很,赶紧上前把自己得老婆拉了回来,又连声跟顾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手机确实是您的。”他双掌合十又鞠躬道歉。
顾遥理了理头发,挺直胸膛:“我不占便宜,报警解决。”
老头很意外,江景则也很意外,他们都以为顾遥会拿着手机离开。
顾遥又说:“我砸坏的,我赔,你们砸坏的,你们赔。”她说完走到江景则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
老头闷声不说话,那女人又想上前抢手机。
没等她跑起来,江景则一棍子砸在柜台上,把柜上几瓶样酒砸得支离破碎,酒水哗啦啦流了一地,酒香扑鼻而来。
老板娘咬牙切齿面色通红就要发作,老头迅速上前扯住。
“你赔,赔!”被扼住的老板娘不能打只能叫嚣,“一个两个人模狗样儿,心怎么这么黑啊,砸,你砸,我告你告到倾家荡产!”
江景则听着笑话,勾唇笑:“哦,告吧,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顾遥瞥了一眼江景则,然后对那女人说:“你是在骂你自己吗?不是你的东西你拿什么?而且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如果你们愿意归还,我还会给你们酬谢,被我抓个现行上手就打,你不是人模狗样心很脏吗?”
女人被怼得老脸憋红,像只被煮熟的螃蟹。
“哥哥姐姐,能不能别报警?”
一直缩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小姑娘终于开口,怯懦懦地小心求情:“是我想要手机,是我拿的,我爸让我别拿的。”
“那我更要报警。”顾遥说,“你还在上学吧,爸妈没教好,老师也没教好,那就让警察叔叔教你做人。”
顾遥执意报警,最后在警方的调解下和解,小姑娘也的确被警察教育一番,哭得梨花带雨。
江景则送顾遥回去,半路的时候她就下车,顾遥说,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抡棍子打人,明明是开豪车的别把自己整的跟地痞流氓一样。
江景则挑眉不悦:“怎么了,我是个男人!我一男人想为自己的女人出口气,有什么不对?”
那个时候她就心动了,所以后来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