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借寿三十年》曲水成歌

13、再见

　　其中一个便赔礼道，“师兄的玩笑可是吓死我们了，还请师兄通上尊名，我们也好向掌门禀报。”
　　季泽兰想了想，他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真名，便指着齐墨信口胡诌道，“我叫齐墨，他叫齐笔，我们兄弟二人是游方剑客，来向新掌门拜师的。”
　　齐墨看着季泽兰瞎话张口就来，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两个守山弟子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一人道，“既是如此，二位师兄请随我来。”
　　跟着那位守山弟子走在后面，齐墨忍不住低声道，“这御剑阁的弟子还真是单纯。”
　　季泽兰笑笑，接过话茬道，“是啊，御剑阁的前任掌门都已经是尽百岁的人了，对待这些徒子徒孙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忍心给吃一点苦，护得紧紧的，所以他们才这样不知世事。”
　　齐墨正在思度教主从不问江湖中事，怎么说起御剑阁话竟这么多，不想那守山弟子耳尖，将二人对话全都听了进去，在前面不喜道，“二位师兄说的都对，只是说我们单纯不知世事，就不对了。”
　　季泽兰和齐墨相视而笑，也不反驳他，只问了句，“还有多久？”
　　“快了。”
　　……
　　快了……季泽兰这一路问了二十几次还有多久，守山弟子说了二十几遍快了，这一次，才是真的快了。
　　他其实时认得路的，御剑阁的每一个角落林清晏都拉着他的手走过，只是，他心里既着急又不安，总是要问问才能放心。
　　御剑堂就在眼前，这是历代掌门办公执政的地方，林清晏也不例外。
　　季泽兰随守山弟子走了进去，林清晏抬头看着他，虽有些惊讶，却也只是笑了笑，挥手示意那弟子出去，叫林曦关了门，道，“季教主怎么来了？”
　　“我……”季泽兰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路上的千言万语，真到这时，却一句也没有了。良久，“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林清晏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我做的桂花糕再好吃，也犯不着教主千里迢迢的跑来吃啊。莫不是这桂花糕让教主想起了哪位故人，教主睹物思情了？”
　　季泽兰已然哽咽，点点头，“嗯。”
　　林清晏看着他，叹了一声，道，“教主也是个痴情的人，既如此，我去给教主多做些便是。”
　　季泽兰又点头，“多谢。”
　　林清晏去了，屋里只剩下季泽兰，齐墨，林曦三个人，林曦看了看齐墨，猜他是季泽兰的心腹，便也毫不忌讳，直言质问道，“说好了的，你为什么还来打扰他？”
　　季泽兰，“我……”
　　“你什么？”
　　“我舍不得……”季泽兰抬起头，说出了压在心底四个多月的话，从八月十六日那晚他将林清晏挡在门外时起，从他在心里决定再不和林清晏产生瓜葛时起，他就一直想说这句话了。
　　“我舍不得他！我想他。”
　　话一出口，泪便涌了出来。
　　林曦知道他的底细，难免动容，可他终究是一切为了师父着想，只谨而又慎问道，“所以你这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