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风雨已至 ...
-
“教皇大人！为何您要谋害才降临的雅典娜大人？！不、你到底是谁！？”
面对射手座战士的质问，身披法袍，头戴飞龙冠冕的那人并未回答，只是冷笑一声，并迅速而果断地出拳。艾俄罗斯也未多纠缠，同时挥拳回击，无数的拳形成的雷光之网不仅将对方的攻击拦下，拳风甚至将那人面上所戴的青铜面具也一并打落。
在见到其真颜后，艾俄罗斯不由得一怔：“撒加！？不，你这小宇宙——”
只是转瞬间，他就已经做下决断，他不能在此事上多纠缠，不论发生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这怀中的女婴——这将引领圣域的女神雅典娜。
他立刻击碎墙壁，躲开背后的拳风，纵身跃下，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逃？又有什么用，射手座。会有多少人相信你？在那出自德尔斐的神谕下？”手持黄金匕首之人见无法将艾俄罗斯就地击杀，也并未追击，只是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面具，而后扣在脸上：“毕竟在神谕之下，连那个老东西都对那女婴产生过犹疑啊。你无法证明，那个女婴就是雅典娜——在你死之前。”
他冷笑着，收起手中的黄金匕首，以意念模仿史昂的声音与语气，向驻守在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们发出通告：【黄金圣斗士们！射手座艾俄罗斯此时已然叛变！他欲带着假冒雅典娜女神的女婴，向这圣域掀起反旗！从现在起，一旦发现其踪迹，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原本在夜幕下寂静的十二宫忽然开始躁动，同时，白羊宫的主人忽然也消失在了圣域。
“穆吗……也是，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我不是他的师父’。”那身披教皇法袍之人却并无甚在意：“天秤座的那个老东西不可能离开庐山，如今他也不至于有什么行动——连老友的死都无法让他从五老峰移动一步啊？哼哼……”
阿布罗狄捏紧手里的红玫瑰，自从不久前撒加在任务中忽然失踪后，他一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今夜他从浅眠中忽然惊醒，而后，从占星楼与女神殿那边传来的动静几乎让他大脑宕机——植物传递给他的讯息从来不曾有误，更何况他身为驻守双鱼宫的黄金圣斗士，对后方教皇厅与女神殿里的动静自然比前方的黄金圣斗士更为关注。
他自然知道前夜有一个女婴忽然出现在女神殿后的雅典娜神像下，也知道教皇将其带入了女神殿，却并未向他们宣布雅典娜女神降临之事。他也没有对教皇的决定多加置喙，当初从德尔斐带回与雅典娜女神有关神谕的正是他，除了教皇，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神谕的内容——【战争女神将以如天父颅中诞生之姿降临圣域】。
神谕从不曾有误，而不论教皇作何决定，那也是与他无关的事。但他没有料到的是——
阿布罗狄深吸一口气，掷出手中的玫瑰：“站住。”
神情复杂的艾俄罗斯抱着女婴，试图跟这个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解释：“阿布！你听我说——”
“我不打算听你说什么，教皇已经下达了敕令，我只需以对待背叛圣域之人的手段来对付你。”阿布罗狄衔住一朵白色的玫瑰，手里拿出数朵黑色黑色的玫瑰：“在这里留下来吧！”
见到阿布罗狄的态度，艾俄罗斯表情慢慢沉重起来，他没再多说什么，阿布罗狄掷出玫瑰的速度虽快，但他的速度更快。漆黑的箭矢定住了阿布罗狄的影子，而无形的箭矢则刺入了其半数的星命点之中——只是一刹那，阿布罗狄便完全无法动弹，那朵白玫瑰也从其无力的手中滑落。
艾俄罗斯没有片刻犹豫，立刻穿过了双鱼宫。
虽然身体无法行动，但阿布罗狄的感知还在正常运作，他清楚地感知到艾俄罗斯穿过了八成是因卡妙还没醒所以无人的水瓶宫、而后被大概是气得没空理那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的修罗拦下却又用同样的手段固定修罗的行动从而穿过摩羯宫、随后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地下到巨蟹宫——他可以理解那些年纪较小的黄金圣斗士们没有出手，毕竟这种事情突然发生在所有人一直尊敬的堪称圣斗士的楷模、已经被定为是下任教皇的艾俄罗斯身上，大部分人都会产生怀疑与难以置信的情绪。
……就好比他看到撒加杀掉了教皇史昂那时一样。
但是，反正他至始至终都不曾重视过，坐在教皇位置上的那个人是谁。对他而言，只要能够维持圣域这个保护着大地“和平”运行的机构，就算是极端的手段也无妨，至多也不过是“谋权篡位”而已。他相信撒加做的不会比被史昂选中的艾俄罗斯差，而现在史昂已死，艾俄罗斯已经背叛雅典娜女神，剩下的选择也只有一个。
更何况……他本身所期望效忠的就是撒加。
纵使现在其身上违和感爆棚。
阿布罗狄咬牙，原本被阻断的小宇宙猛然爆发，震落了手臂上的那支无形之矢。他立刻拔掉身上的其他箭矢，转身冲出双鱼宫。
【阿布罗狄。】一条单独的讯息忽然冲进了他的脑海。
【教皇。】
那声音极其短暂地停顿了片刻，而后以平稳的语气道：【你与修罗还有迪斯马斯克、不，叫醒卡妙，你们三个，务必将叛徒击杀。】
【遵命。】
阿布罗狄看了眼巨蟹宫的情况，只觉得略有些无语，迪斯马斯克这家伙居然试图跟艾俄罗斯讨价还价，结果扭头就窜进黄泉比良坂了，难怪要换人。
倒是那个黄泉比良坂，怎么感觉位置开得有点怪？
“唉哟妈耶！”迪斯马斯克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一头磕在冥界的土地上，那冥界特有的味道让他赶紧爬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表情纠结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不对啊，那个谁说那个女婴是假冒的、但确实是她把圣域里没有几个人能够抵御积尸气冥界波反弹过来的啊？”
“嘶，谋权篡位就算了，他连‘女神’都要下手啊。”迪斯马斯克摇摇头，但他很快想明清楚了：“算了，反正现在跟他混也没有什么坏处啦，那我就——”
迪斯马斯克忽然感觉背后发毛浑身汗毛倒竖，仿佛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看向了他，他只觉全身警铃大作，顿觉不妙，赶紧打开彼世与现世的出入口，也不管巨蟹宫是个什么情况，一头扎了进去。
仅仅只隔了一步，铺天盖地的黑雾汇聚在一起，露出翘着脚坐在半空之中的艾亚哥斯的身形，他用手指戳了戳积尸气消散的位置：“跑了？溜得可真快。难得我可好不容易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正常的活人。”
被其手指触及的空间，黑暗如雾般弥散，“算了，人类也不是我来此处的起由。”
他瞥了眼周围那些向他聚拢的形态各异、但样貌大致都是浑身漆黑且混杂着暗红纹路的“怪物”：“你们可真是锲而不舍，单我一个这几年里消灭掉的你们的同类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吧？可真没意思，来冥界这个自神话时代以来就从来没有侵略者与试图征服者踏足的土地。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那两位大人在‘冥界’外设下的结界与屏障我可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挤不出去，但你们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悄无声息出现？”
纵使是身为黑暗化身的他也不想理解那爬满了地面与挤满了天空的“怪物”的意志，不如说这些东西毫无意志可言。艾亚哥斯手指指向其中某一个“怪物”，做了个瞄准的手势：“让我来猜猜——你们是冲着哈迪斯陛下来的？也因此对身为陛下战士的冥斗士虎视眈眈？或许你们对我这么热情，而对拉达曼提斯那个家伙无动于衷——是因为黑夜女神？还是天空的化身？或者说是我身上所携带的那我兄长的骨骸？还是因为——我这个本身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呢？”
“好了好了，我就猜猜，你们不需要回答，反正我会假装听不懂的。”艾亚哥斯挥挥手，那原本铺天盖地的怪物们在一刻间便尸骨无存，连灰烬都不剩下，只有属于迦楼罗王的金色火焰在这片空间里肆虐。
他捏了捏这片空间：“这个世界真实的冥界已被此虚假的冥界覆盖，但这些东西仍能毫无阻碍地出现。冥王那突然无法控制而苏醒片刻的灵魂已被潘多拉带离，我们的哈迪斯陛下也并不在此处……是针对冥界的诅咒吗？亦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这回思考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负责出力就行了~”正经维持不了片刻，艾亚哥斯咂咂嘴，而后一脸嫌弃地“呸”了一声：“什么玩儿意，冥界的土地都比你们味道好些。”
“艾亚哥斯。”
“我先声明，我可没有直接下‘嘴’去啃伊洛卡斯的画卷。说到底是你们太黑心了，天天加班不提、连饭都不管啊？”
卡尔罗斯表情微妙：“你并不像人类或诸神般进食吧？”
“不能啊。但我可以尝个味道。”艾亚哥斯即答。“说起来我看了一下这个世界封印魔星的魔星塔……”
“怎么，由你们取代这个世界的魔星一事如今也并没有任何异常。”
“不不不，不是这。潘多拉不是带着似乎吃了假安眠药而中途惊醒的冥王灵魂去尽职尽责地寻找用来附身的‘纯洁的人类’了吗。”
“对，安纳斯亚跟着，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其实我是想说，等他们回来能带点魔星塔当地的特产比如小面火锅酸辣粉担担面之类的吗？火锅我想吃牛油锅底的，多加几斤辣椒和花椒。”
“……”卡尔罗斯那微妙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干嘛啊！我这只算理智丧失又不是失去思考能力变成智障！说到底还不是米尼亚建议说要保留原有实力而又不被这个世界产生拒绝判定的最好方法就是像放风筝一样把理智抛出天空来假装我还没达到星球级别威胁嘛！”艾亚哥斯脑门冒出一个卡通图案的红色十字：“你们还不让我离开冥界、说‘我周身无意识散发的魔力会导致现代的生命异变’而搞得我连这件冥衣都没法脱下来吗！我这几年往安提罗拉里屯的几千件漂亮衣服鞋子都没法穿了啊！”
“……我没想到理智丧失实际会是这么个效果。”卡尔罗斯眼神飘远。
“非正常手段入境都不容易嘛，拉达还好说，我们也费了不少的功夫才能达到正常活动的水准。”赫墨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艾亚哥斯背后，艾亚哥斯被惊得原地一蹦跳起来就准备开溜。
赫墨尔一手就轻松地把艾亚哥斯整个给摁住了：“别紧张嘛，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是很明辨是非的。”
艾亚哥斯心里腹诽个屁的明辨是非，这货明明一家的记仇迁怒能力都是顶天的那种！
“那边没有问题吧。”卡尔罗斯出声，而艾亚哥斯看准时机当场没了影。
赫墨尔也不介意艾亚哥斯就这么跑了，反正他手也没扣紧：“当然没有问题。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庙里又怎能容得下两尊神呢？在雅典娜殿下降临之前，随便她爱去哪儿去哪，但，绝对不允许这由盖亚东拼西凑制成的泥偶继续假冒战争女神雅典娜之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风雨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