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或如君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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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罗狄喘了口粗气，面前是一片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的残骸。
对手大概是个什么被执念或者说是怨念而唤醒的某种存在于传说中的妖精——当然是习性凶猛的那种。这家伙沉眠多年，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附近的几个小村子里面的人的精气一口气吸了个精光，顺便用着类似于寄生的能力还将操纵用的种子附在了被害者的残躯之上构成伪装，还操纵着附近的植物构成了一道隔绝探查的阻拦，想装作无事发生地混过去，以期能多争取点时间恢复曾经的力量。
不过好巧不巧的是，这按理来说万无一失的一系列行为还是被某个附近的吃瓜群众发现了，于是收到了求助的圣域把和植物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联系的阿布罗狄给派了过去。
而实际到场的阿布罗狄发现这个妖精跟他大幅度属性重合，不仅会毒，而且对植物的操控力也在他之上。他才刚试图和这边的植物们搭个话，哪晓得下一刻整座森林突然就排山倒海一般涌了过来，被妖精的力量强化过的森林当然没那么好破坏。
不过在遮天蔽日涌向的攻击前，阿布罗狄想的还是教皇怎么不把他和修罗的任务换换，这一排树用圣剑来砍绝对有奇效；而修罗那边是捏着鼻子极不情愿的到阿拉斯加去——明明环境对于圣斗士而言都没什么影响了，这个摩羯座还是一听到要去北方出差就特别不高兴的模样，天晓得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心理阴影。
在阿布罗狄一番可以省略的继发现魔宫玫瑰没什么用而干脆用小宇宙徒手猛殴的动作描写后，这场战斗以他徒手把那个妖精的本体撕成几瓣告终——因为那只是颗灵智已然离开、徒有数十人环抱粗的巨树嘛。
虽然这个妖精一直以来都是脱离本体行动，但俗话来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对方把本体藏在了自己的身体里的另一方世界中，但总归就是棵树。阿布罗狄拿小宇宙与对植物沟通能力多暴力“敲门”几次，对面所构筑的用于遏制自身本能的防线就出现了漏洞，忍不住把老底揭了个一干二净。
综合以上状况，就算那妖精再横、操纵森林就犹如控制自己的手足一般，也抵不过阿布罗狄一边撬它的本体墙角、一边抢夺其对植物的控制权——要是在这种战斗中懂得放弃，那就不可能被称作圣斗士了。阿布罗狄是越挫越勇，小宇宙还颇有余力得继续爆发；而那妖精则渐渐开始内心退缩表面外强中干，最终逃不了被消灭掉的命运。
即使这个妖精死前开始求饶，阿布罗狄也无动于衷：“你是会影响人类和平生活的不安定因素之一。与你那些早已消失的兄弟姊妹们一起从地上离去吧。”
然后还以为阿布罗狄松了口的这个妖精就被阿布罗狄捶成了木头渣。
大致任务经过就是以上如此这般，所需汇报的任务结果只有对手被消灭，以及那些早已被害的村民们尸骨无踪。阿布罗狄将这些稍微总略式地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圣域所派的负责收拾现场的人员也差不多快来了，他借着旁边的树干站起身，确定脚上的伤不影响行动后，动作略显得有点不灵光地向圣域的方向返回。
毕竟这妖精有个两把刷子，即使是阿布罗狄想要毫发无损地结束战斗都还有些勉强。虽然他在战斗临近结束时所表现出来的对植物的控制力已然在那妖精之上，但最开始这妖精可是差点连他的魔宫玫瑰都策反了、差点就被来了个“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况且，这一次任务的收获，阿布罗狄觉得兴许比他想得还要大一些，只是被混在了众多因素之中，暂时无法辨明。
在路过罗德里昂村外时，阿布罗狄遥遥地往其中看了一眼，而那和谐的氛围正是令他心情愉悦的原因。没错，这协调的感觉，无疑正是——『■』。
……是什么来着？阿布罗狄有些抓不住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概念，但他也不太在意。毕竟现在圣域正处于蓬勃发展的时期，黄金圣斗士都已聚齐，其他的圣斗士们也在各地努力活跃，由代行人教皇的领导，在不知何时才能降临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的麾下，想必会往更加良好的形势发展吧。
而他期望的人类的和平未来，想必雅典娜殿下在听到后也会欣然赞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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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哈？”蓝发的少年对自己刚刚的发言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奇怪站在对面的那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却从命运以至一切都截然不同的存在为何突然露出那样的表情。但他仍然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我说：‘反正你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干嘛不把教皇和还没出现的女神解决掉，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反正我觉得你有那个实力，那也该归你。你需要的话，我也会帮——”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一拳狠狠地打到撞碎了身后的石柱。那张与他有着相同面貌的人一把狠狠地抓住少年的衣领：“加隆！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纵然我希望能在竞选中胜过艾俄罗斯，那也是基于教皇大人的承认！而绝不是——你所说的这等恶行！为什么你会有这等邪恶的想法！？”
撒加的忽然出手是他没料到的，他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啊啊，没错，那张愤怒的脸上所浮现的，嫌恶，厌弃，痛恨，以及那所言的——恶？
既然这样，那么，面前这人，怎么可能，不，是绝·对·不·会是——
加隆突然伸手抓住撒加的手腕，力气大得逼得撒加不得已慢慢松开了手。
“恶？在你们圣域眼里，我除了是恶，还会是什么。”加隆那原本算是嬉闹般不甚严肃的表情缓缓消失，逐渐变得冷漠，他看着撒加，就像在看着什么陌生人一样：“但是，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靠这幅装模作样？”
“闭嘴！”撒加是动了真怒，他不能理解自己的兄弟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而加隆却已经一拳击向了他的脸，这拳虽被撒加拦下，他仍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撒加下腹。
加隆这番行为在撒加眼里不仅是恼羞成怒，更像是不知悔改。于是撒加也毫不客气地向加隆挥拳——
两人都没有动用小宇宙地动了真格，而胜败也很快分晓，自然是长期经过系统性训练的撒加最终用一拳将加隆打得半倚在礁石上，半天动弹不得、丧失了行动能力。
撒加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他封住了加隆的小宇宙，并将其带到了海峡边——自古以来，圣域关押罪人的牢狱，斯尼旺海峡。
他把加隆关进了海牢，在栏杆缓缓落下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孪生兄弟那与自己一般模样的脸：“……加隆，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直到雅典娜降临。或许当你悔改的那一天，雅典娜会原谅你的罪过。”
而后，他便离开了这个仿佛要吞噬着什么的地方。
自被打到无法行动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的加隆并没有抬头，也看不到那与他有着相同血缘的兄弟眼中混杂了过于复杂的悲伤与决绝。直到撒加离开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站起身，一拳砸在栏杆之上——他也并没有理会这他无法破坏的牢狱，毕竟他相当清楚自己的状态，没有小宇宙，在这冬日的海水中只是浸泡了一会儿、双脚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而这他已经习以为常的感觉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他所在意的，是撒加愤怒之下对他的叱责。
——将说出干掉教皇和雅典娜的他认为是邪恶？啊啊，他的哥哥不可能仅在短短数周未见，就产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也就是说——
加隆那看着海牢外的一切事物的眼神，犹如什么凶恶的猛兽。
——这个家伙，绝不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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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急速走了多久，撒加忽然停了下来，用手捂住脸——他此时才发现，他将加隆关进海牢的那只手，到现在还在发抖。
他大口喘着粗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肯定，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一旦加隆所说过的话被其他人知道——“双子座的暗星居然有那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所将迎来的，必定是比关入海牢更加严重的惩罚！
半晌，他终于平静下来，冬日的阳光从森林的缝隙中透过，经由黄金圣衣的反射，只剩刺眼的炫目，并无一点温度。他忽然狠狠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树身上，脑海里翻涌着强烈的憎恶：倘若不是在来到圣域的时候，圣域强行将他们兄弟分开——
撒加突然怔住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憎恶，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不，他不该有这等想法，当初的决策是由于德尔斐的神谕，为了避免什么的发生才——
【为何不该憎恨？正是教皇的这个决定，导致当时你失去了自己的兄弟。现在——你又因为自己的决定，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兄弟。而你再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闭嘴。〗
【怎么？你要反驳我吗？不，你在赞同我。】
〖闭嘴！〗
那盘旋在脑海里的声音仍然在喋喋不休：【甚至，没错，我觉得加隆那小子的提议非常不错。干掉教皇和雅典娜——还有什么会比这更有意思吗？】
撒加努力地把那不知从何时起，偶尔出现又会消失的声音从脑海里挤出去——这或许是另一个他，也或许就是他。自其出现起，他就已经无法分辨了。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无视这个声音、让其不再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他’了。
有的时候，甚至——撒加看着从圣衣的反光中映出的那灰蓝两色相杂的长发、以及那无法控制的抬起的手臂，还有那表情诡异的“自己”。
他已经难以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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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过了许久，撒加缓缓走向十二宫的方向，途中，他看到训练场中艾欧里亚拉着阿鲁迪巴追问他现在出招的时候是不是更像他哥哥一点、练习念力中的穆一边把沙加拖着在训练场上晒太阳并表情严肃地说再这样就得长蘑菇云云、相当精力充沛的阿布罗狄和修罗正在借着切磋的名义互相殴打、米罗和艾俄罗斯外出执行任务、卡妙和迪斯马斯克在不知那个角落里愉快摸鱼，所有人在看到他时都跟他打着招呼，纵使内心极其疲惫，他也不会显露出一丝不完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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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期待着女神的降临，并期待着一切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或如君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