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脱贫》一十五九

24、一场相亲

　　听起来很不错的条件，我看了看照片，人的确很帅，但是之前也提到了，我对介绍对象这种行为很排斥，总感觉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怎么也轮不上相亲这条路。
　　“我……”
　　我想说我还是算了吧。
　　遇到任何陌生的事情就拒绝已经是我的本能反应了。
　　只是林织梦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难受。
　　倒不是说她是逼迫式的，抑或是轻蔑式的眼神，相反，她看起来很诚恳，甚至诚恳得过头，带着点请求的意思在里面。
　　我是头顺毛驴，吃软不吃硬。
　　你软着来，我自会比你更软。
　　况且我拒绝，到底是因为相亲本身我很讨厌，还是相亲对我来说太过陌生所以我很胆怯，其实我清楚，应该是后者居多。即使不是后者，我也不能单纯因为自己的想象来判断一个事物的优劣，有经历才有发言权。
　　更何况，我看着林织梦，想起那个可能一生都忘不掉的画面，季潜文我再喜欢他，他也不属于我。难道我还真的要靠着这不能说出口的爱恋了却此生，抗拒任何除此之外的姻缘爱情？
　　比起喜爱，我更渴望被爱。
　　我接过照片，知道话一出口便是承诺。
　　“好。”
　　林织梦如释重负地笑了。
　　她很快安排了这场约会，就定在这周日。正好我离了拳击馆没事干，她哥哥一周也只有那一天休息。
　　周日那天，林织梦早早地叫我起床，给我搭配衣服：“小笙，你个子高，穿长裙子能撑起来，而且裙子正好挡住你的胯和腿。至于上半身的话，穿个紧身点的薄毛衣，突出你的腰线和胸。”
　　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林织梦的观点，“那么，问题来了。”
　　林织梦疑惑：“嗯？”
　　我说：“没有裙子，也没有紧身毛衣怎么办？”
　　林织梦：“……穿我的吧！”
　　“牺牲这么大？”我惊讶，最后还是笑笑说，“算了吧，穿妹妹的衣服去见哥哥算怎么回事。”
　　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喜欢的牛仔裤，搭配常穿的宽松毛衣，就这么着了。
　　林织梦看起来不是很满意，只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她把我叫到面前，开始给我化妆。
　　我的面部缺点就是鼻子，又塌又扁，林织梦便拼命给我打修容和高光。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笑喷。
　　这泛着银光的是哪国的大雪山？
　　洗掉之前的妆容，我重新坐在她面前。
　　“自然点就行了。”
　　林织梦也无奈了，“我给自己化还行，给别人化就不会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林织梦拉着我看了一圈，说道：“简直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呀。”
　　我拿起包，浑不在意地说：“这才叫把真实面目展现给对方，多真诚！”
　　“好吧好吧，我哥到楼下了，我们走吧。”
　　“嗯。”
　　林织梦拽着我下楼，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的确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
　　“这辆车还是我和我哥一起去挑的，他本来喜欢银灰色的，但是我喜欢白色，最后就还是买了白色的。”
　　“嗯，你哥对你真好。”
　　林织梦依着我笑：“他对女朋友也很好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作何表示，步伐就已至车前。
　　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林织梦的哥哥逐渐展露真容，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最后便是干净的下巴。
　　他看起来比照片帅多了。
　　只不过真人的气质更加严肃霸道一些，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一看到林织梦，她哥哥便笑了起来。这一笑如春风拂面，冰雪初融，之前所有的冷冽都消散不见。
　　“傻丫头。”她哥哥宠溺地笑骂一句，“坐后面去。”
　　林织梦骄傲地像个小公主，“哼”了一声就拉着我绕到副驾驶，并为我开了车门。
　　她探身进去，对着她哥哥说：“早知道你什么样子了！有了女友忘了妹妹的臭家伙！”
　　“小笙，”林织梦示意我进去，“你坐这儿，我去后面。”
　　我忙拉住她的胳膊，“这样不好吧？我也坐后面。”
　　林织梦想了一下便同意了，这才让我没那么尴尬。
　　等我们都坐好，林织梦的哥哥便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林织梦又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在不熟的人面前都是同一个答案：“都行。”
　　林织梦就拍拍驾驶座，“你都没做好功课，事先安排地方吗？”
　　她哥哥笑着说：“怪上我了。行吧，我记得你之前说想吃鱼，带你去吃鱼吧。”
　　“算你还有良心！”
　　我默默耸肩，虽然我不喜欢吃鱼，但也不是不能吃。既然从他们兄妹俩的交谈中能感觉出我的多余，那也就不要发表什么意见了。
　　车子一路开到市区里，林织梦就指挥她哥哥停在新开的商贸中心。
　　“吃完了正好能去逛逛。”林织梦说。
　　这一车三个人，除了林织梦，便是听林织梦的，自然是她说了算。
　　下车，林织梦挽着我，而她哥哥走在前面为我们开电梯。
　　从后面看，就更显得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昂。
　　林织梦偷偷问我：“怎么样，我哥不错吧？”
　　我很客观地说：“嗯，大帅哥。”
　　林织梦得意地一笑，对我说：“把握机会！”
　　我没有回答她，电梯就已经到了。
　　新开的商贸中心我听别人谈起过，与某达，某贸不同，这里消费很高，主要顾客面是中高层消费者，因此很多同学都只是来这里转着参观过一圈，回来之后感慨物价高攀不起罢了。
　　我们来到一家装修十分典雅的烤鱼店里，和其他的烤鱼店不同，这里每一个座位基本上都是半封闭设计，由花藤树枝包围着，看着静谧幽美。
　　经门口服务员引导，我们三个人挑了一个靠墙的座位。
　　林织梦的哥哥接过菜单，转手又递给林织梦。
　　“你们点吧。”
　　林织梦当然不会客气，一边问我，一边点了好几道菜，连鱼也是大份的。
　　点完她把菜单一交，对着她哥哥说：“知道你胃口大，给你点了好多！”
　　林织梦的哥哥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人家两兄妹一来一往，就更显得我格格不入了。
　　菜上得很快，等到烤盘架上火，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一按，我们头顶上空有机器运转的轻微响声，烤鱼散发的烟雾便直直地被吸了上去。
　　我是饭局越尴尬，就越埋头苦吃不说话，况且这家鱼烤得味道不错，也没那么多的刺，吃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等我又吃了几口凉菜，身边就传来放筷子的声音。
　　我转头，就见林织梦已经掏出纸巾开始擦嘴了。
　　“这么快就吃好了？”
　　林织梦点点头，“嗯。你们慢慢吃，我去逛逛。”
　　林织梦的哥哥皱了一下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拿着去玩儿。有什么喜欢的甜点再买点吃。”
　　林织梦接过卡，又叮嘱她哥哥道：“你照顾一下小笙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玩儿吧。”
　　等林织梦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们这个小隔间便彻底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织梦的哥哥开口说道：“你知道织梦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敢再大吃大喝下去，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茫然道：“啊？”
　　林织梦的哥哥收起了在林织梦面前的温柔，整个人又像是风雪雕刻而成，似乎接近就要遭受飞雪袭击，看起来让人心生畏惧。
　　林织梦的哥哥继续说：“织梦是我们家族里最小的女孩子，从一出生就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
　　“为她打造美梦一般的人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
　　“现在，她要为你织就美梦。”
　　林织梦的哥哥目光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审查地看着我，“虽然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但是面对最心爱的妹妹的恳求，我还是来了。”
　　“坦诚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既然织梦想让我和你谈恋爱，那么有这样一段时间的关系也没什么大碍。”
　　“等一下。”
　　我听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了。
　　“是这样的，我觉得你有些误会了。”
　　“你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说到这里，我也复述了他说这句话时的轻蔑语气，“我可以告诉你呀。”
　　我一脸假笑地对着这位妹控说道：“织梦前段时间半夜突发急性肠胃炎，我把她送到了医院而已。你们对织梦这么宝贝竟然不知道还发生过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吗？”
　　“至于妹妹的恳求，虽然你很在意，但是不好意思，和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呢。对我来说，这场相亲其实只不过是认识认识而已，大家要不要发展出其他更进一步的关系，当然是另说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好像不是很适合。您也不喜欢我这一类型，正巧了，我也不是很喜欢您这一类型的。”
　　林织梦的哥哥听完我的这么一番话，却突然如霸道总裁般地笑了，他说：“看来你还是有点意思的。”
　　这句犹如经典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这句话的变种一样将我雷得寒毛直竖。
　　林织梦的哥哥又说：“要做我女朋友的话也行，只不过你的装扮太丑，以后跟着织梦好好打扮自己。我一会儿会让我的秘书添加你的微信，他会告诉你的我喜好，更细节的部分自己问织梦，总之不要踩我的雷。”
　　“我会定时带你出去约会，给你买东西，也会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其他义务。”
　　我目瞪口呆。
　　什么鬼？
　　谁来告诉我这一堆自说自话是什么鬼啊！
　　说完这些，他又淡然地低头继续吃菜，就在我还没呆滞的时候，他又抬头，对我说：“哦，对了，织梦应该会忘了告诉你。”
　　“我叫林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