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art.16—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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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
果然和夜眼先生说的一样，回到东京后的绫纱接委托接到手软。原本一向清闲的WMT事务所也开始忙碌起来，文职人员们忙着给幻影英雄整理工作安排，还要在工作档期外安排时间让她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访谈节目。
WMT作为社长也不得不出席了许多节目，对此，过惯了上班开始一杯茶喝到下班的日子的女士表示——太爽了！绫纱加油啊！她也想找回做英雄的感觉啊！——但是求求了，这种安排一个月可以不要超过三次吗，她现在真的好想过清闲日子啊……
清闲的时候想念忙碌，忙碌的时候又怀念清闲。WMT作为社长给事务所的职业英雄们做出了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_(:з」∠)_
当然，最忙的还是绫纱。
有时候连隔壁欧尔麦特事务所放假，甚至夜眼都拿到了连休三天的假期，绫纱还一直处于忙得不见人影的状态。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
在绫纱19岁那年，她登上了国民英雄前十的排行榜。No.1和No.2是好多年都没有变过的欧尔麦特和安德瓦，而绫纱的排名是No.6。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纵观整个前十榜，仅仅只有两位女性英雄，而年龄在20岁以下的，只有绫纱一个人。
由此可见人们对她的评价有多高。
就连欧尔麦特也有一次在工作之余问夜眼，“那个最近势头很猛的幻影英雄，是不是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小姑娘？”
夜眼不能对偶像兼合作对象有所隐瞒，他点头，“对。”还补充道，“我以前说过的在那场灾难中救出的孩子也是她。”
“噢！”欧尔麦特摸摸下巴，“你说如果我去挖MT的墙角，她会放人给我吗？”
欧尔麦特是很认真地在询问这件事的可能性，夜眼倒是心情复杂了。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看着女儿有出息的老父亲，对绫纱的成就，他是十分欣慰的，但是……他还一直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推脱之语，有关那句[等你18岁再说]。
现在的绫纱应该是忘记这件事了，可如果哪一天她想起来，再拿着这个问题来问自己；欧尔麦特再成功地挖了墙角，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
好在欧尔麦特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快就把挖墙脚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夜眼也由此松了口气。
这也是个契机，让夜眼忽然想到，绫纱迟迟不来问他，那么这个问题就是悬挂在他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迟早有一天要掉下来。
掉下来的那一天，他和绫纱现在的关系，大概就要被破坏了吧？
Part.17
新年是一起在HOME过的。
欧尔麦特因为要回老家给青梅竹马扫墓，不想让任何人跟着，就给夜眼放了假。夜眼本来是打算在东京待着的，他的家人早就移居海外去了，这几天的休假还不够他在路上奔波的，没时间出国，那么在哪儿过年都一样。
他都计划好了，结果修女一个电话过来，让他回去过新年。
隔壁WMT事务所的绫纱也接到了修女的电话，好不容易有了休假的Superheroine叼着鱿鱼丝趿拉着拖鞋去敲了敲邻居的门。
两人一合计，最后一起坐车回了HOME。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绫纱站在客厅里看着欢笑着的小孩子们，一阵感慨。她总感觉这个新年距离自己毕业前夕的圣诞晚餐并没有过去多久，就好像刚过去的那个圣诞节，就是她在HOME过的最后一个那样。
但实际上，当初围坐成一圈的少年少女，差不多已经离开了一半——高中毕业后大家就会离开HOME，去各个城市打拼，开始新的人生。那时候拜托绫纱带她在东京玩一玩的沙耶加如今也在京都当着服装设计师。
“别站着发呆呐，英雄小姐可以来帮帮忙吗？”
就在本市发展的安子也是会回HOME过年的，甜品店发展地顺风顺水的老板依旧担任了烤蛋糕的任务，她从下午开始就和小林婆婆在厨房里忙活了。这会儿是要把对应不同孩子口味的蛋糕端上桌，小林婆婆腿脚不方便，这个工作只好她来，她一个人本来就忙不过来，再看着悠哉的绫纱就容易眼红。
于是毫不客气地拉人家做壮丁。
这种事情在两人还是室友的时候就一直发生，绫纱早就认命了。她很听话地跟着安子进了厨房，再帮着把蛋糕一个个端出来。
有新来到HOME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到幻影英雄生人，他们觉得很新鲜，一直围着绫纱转。绫纱又拿出了当不良那会儿到处臭显摆的劲儿，让自己的影子具现成型，跟自己一起端着蛋糕往外走。
小孩子们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木村绫纱，围观了好久之后才指着那个颜色暗淡的说“是影子！”
新奇之后又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看着小孩子们的笑脸，绫纱心里十分得意。
这份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等蛋糕全部发完，有了空闲的安子才拉着绫纱到角落里去，跟她咬耳朵——绫纱和夜眼来的时候她在忙，完全顾不上聊天。
“你和夜眼先生，现在到哪一步啦？”
问这话的时候安子脸上带着贼兮兮的表情。
她觉得绫纱现在人气这么高，又在夜眼隔壁工作，两人现在还能一起回来过年，那么肯定不是以前那种普通关系了吧！
结果绫纱脸上只有一阵迷茫，“啊？”
等她反应过来安子说的什么事后，一阵语塞。但又不能说谎，她只好顶着安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超小声，“还……还跟以前一样……”她工作都快忙昏头了，追男人这种事，早就被抛在脑后十公里了好么……
安子：……
“……你加油吧。”在知道了她是因为忙才一直没提起这件事后，安子的表情变成了同情，“不过也好，这样你可以给我做伴娘。”
木村绫纱：？？？
“你要结婚了？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啊？”
“我有这个准备，就等一个男朋友的出现。”
“哦……”
缓和完气氛的安子叹了口气，“加把劲嘛绫纱，你看夜眼先生今年都二十七了——”
“二十八。他的生日过了。”
“行行行，二十八。你看他都二十八了，你要是原地不动，说不定过两年他孩子都有了——”
绫纱又是一阵迷茫，“夜眼先生没谈恋爱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比方！”安子抓狂地嚎了句，“就是叫你加油啊！当时小静那件事之后，你不是跟我说夜眼先生等你18岁了就会给你答复吗！答复呢！你是猪吗！就这么一句话的事你能拖到现在？！”
“……”木村绫纱，不敢说话。
安子接着骂她，“夜眼先生要是不答应你你也别再继续吊死在这棵树上了好吧！”然后她环顾四周，确认夜眼这会儿的确是出去买东西不在HOME里后，才继续说，“我觉得夜眼先生的扮相是越来越土了，你觉得呢？”
绫纱：“……还好吧，不是看着挺顺眼的吗……”
“……”安子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就摇头，“你没救了，你不行了，木村绫纱。”
女孩子们的恋爱话题因为时间限制而完结，但这件事倒是留在了绫纱的心头。
最后大家一起开心地齐声倒计时并且互相说新年快乐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件事。
对哦。她默默地想着，安子说得对诶，她都19了，新年过去再过半年就20了，说好的18呢？
这么想着，她就转头去看夜眼。
夜眼也像是被节日的气氛所感染，他很难得地露出开心的笑。
然后绫纱就想，算了，现在好像不适合说这件事吧？
那就再说吧！
反正夜眼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Part.18
然后就忘了。
重要的、在意的事情真的不能拖拉，不然就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发展。
绫纱扒在自家事务所的玻璃上，使劲地往下看时如此想着。
夜眼那头挑染的发色十分好认，他出现在路边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隔壁就是欧尔麦特事务所，可谁能解释一下，他旁边那个卷发小姐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还一起进了欧尔麦特事务所！
刚出完任务回来的绫纱一脸懵逼，完全在状况之外。她维持着趴在玻璃上的姿势好久没动，等她结束了脑海中一出狗血大戏后就觉得肩膀有点酸了。刚想换个姿势，目光不经意地一扫，瞄到距离极近的黑团时，完全不在警戒状态的绫纱吓得直接后跳两步。
等她推开距离才反应过来那是穿的毛绒绒WMT。
“社长……”绫纱神情复杂地看着WMT那身厚厚的动物装，由衷地发问，“不热吗……”现在不是六月吗？
“不热呀，开着空调呢。”WMT笑呵呵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动手脱衣服，“我就是穿着玩的。比起这个，绫纱，刚刚和夜眼一起进欧尔麦特事务所的女性，你知道她是谁吗？”
绫纱老实地摇头，“不知道。”
“……好吧。”WMT一阵无语，“那位沙纪小姐可是很有名的战斗服设计师，跟大卫·希尔德博士合作设计的装备拿过世界大奖的，你一个职业英雄，都不关心这些的吗？”
“……我下次注意。”的确，她也应该关注一些这种事才对。绫纱抓抓自己头发，十分自觉地想着。而后她又想，嗯，大卫·希尔德博士是欧尔麦特年轻时的伙伴，据说欧尔麦特的战斗服都是他设计的，那么四舍五入一下，这位沙纪小姐应该也只是去给欧尔麦特看装备的吧？
所以不是什么夜眼先生忽然冒出来的女朋友是吧？
放心了放心了。绫纱乐呵呵地想着，然后注意力就被自己的头发分走了。她的头发长得慢，但就算再慢，这几年的堆积下来，头发也已经很长了。
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剪头发呢？
绫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问题呢，就听WMT说，“沙纪小姐之前一直在美国，这次难得回了日本，我就委托她，顺便给你设计了一套新的战斗服。”
“嗯？……诶？！”
直到下班时间，过惯了“穷”日子的木村绫纱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拥有一套世界级大师设计的战斗服还不用自己花钱事务所全额承包的喜悦中。
她非常开心地往地下停车场走，等着夜眼下班捎带她一起回去。因为两个事务所工作安排的不同，往往绫纱都是要等上起码半小时的。
今天倒是反常，她刚顺着斜坡下去就见到了夜眼那头显眼的挑染毛，正当她疑惑隔壁事务所今天怎么下班下得这么早时，视角一转，她就见到了夜眼旁边正站着那位沙纪小姐。
可能因为要送人家？绫纱点点头，默默地咽回自己即将出口的呼唤，而后默默地站到不起眼的角落去了，万一人家还在谈工作的话题，自己听到不太好。她非常懂事地想着，就在她正想夸夸自己的善解人意时，耳朵忽然捕捉到了诸如“这几年”“还好么”这样的词。
绫纱楞了一下，接着飞快地反应过来，这！这不是常见的drama套路吗！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懂事不懂事了，她悄悄地利用地下室里的黑暗处，成功地让影子潜伏到了两人附近的车底下偷听。
“能和欧尔麦特合作，你真的付出了不少呢。很努力呀。”沙纪小姐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飒爽的帅气感。
“你不是也和希尔德博士合作了吗？还拿了世界级奖项。”这是夜眼的声音，“我还没恭喜你。真的很厉害，当时我就猜到你可以走到这一步。”
光听这两句话，绫纱就已经能猜到他们的关系了。
——不是什么忽然冒出来的女朋友，是忽然冒出来的前女友啊……
“一般般。”沙纪小姐笑了下，“那是和希尔德博士合作的作品，沾了他的光。我的目标可是独立设计的作品能够拿到世界级的奖。”
“加油吧。”夜眼的声音明显顿了下，像是在寻找适合接下去的话，“雄英辅助科的第一名呢，你可以的。”
……这么厉害的，绫纱兀自琢磨了下自己的排名，好像撑死了也就拿过体育祭第二的名次。
可恶啊——为什么当年的对手个性是光啊啊啊啊——！
她正思考着扳倒安德瓦、踩着欧尔麦特登上英雄榜第一的可能性有没有超过0.0001%呢，那边的对话倒是直接转到了更私人的问题上。
是沙纪小姐先提起的，“那么，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
“是时候该找一个啦。”沙纪小姐的句末带着明显的上扬，“我还记得你姐姐那时候说希望你能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呢，怎么样，快到30了吧？连女朋友都还没有。”
“……”夜眼一阵沉默，就在绫纱想着原来夜眼先生的姐姐居然还说过这种话的时候，又听他说，“再说吧……我这么忙。”
“好吧，总归是你有道理。”这回沙纪小姐的声音里又染上了几分无奈，而后她的音量一下子低了好多，“……我八月结婚，在加州办婚礼，你要来吗？”
“不去。忙。”
“好吧。”
这神仙对话让绫纱完全不能及时反应，这一茬婚礼话题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噢！前女友要嫁人了！复合Impossible！
这个认知让她放下心来。看看时间，再不出现的话，估计夜眼先生就要起疑心了。绫纱默默地召回影子，然后装作刚下班的样子，脚步轻快地走向夜眼停车的地方。
就在绫纱思考是装作不认识沙纪小姐的样子还是先就战斗服的事对她表示感谢呢，沙纪倒是眼前一亮，她看着绫纱，边点头边微笑起来，“她就是绫纱对吗？”她问夜眼。
夜眼嗯了声，对绫纱比了个手势，“先上车等着。”
绫纱：？
可怜她弱小的情商完全体会不到这个场景的尴尬之处，她还站着没动呢，就见沙纪小姐笑着叹了一声，“行吧。”她说，“我后天的飞机回美国，欧尔麦特要的新装备大概半个月后会邮寄过来。”她望向绫纱，“木村小姐的战斗服可能需要等一等。”
她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夹，微微一笑，“那我这就走了，你呢，好好加油完成姐姐的目标吧。”
说完她就直接拉开旁边车的车门坐了进去，倒车出来踩油门走人，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绫纱看得目瞪口呆。她看着人家的车屁股消失在停车场的上坡处后，才转头看夜眼，然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沙纪小姐，真好看啊……”
夜眼嗯了声，车门一拉，“上车。”
“哦……”
一路无话。
绫纱在沉默的气氛里一次又一次地偷瞄夜眼的侧脸，此刻她的脑子里全是那句三十岁之前要结婚。
她觉得这时候提她18岁的话题好像挺合适，但是这样就暴露了她偷听的事实，所以并不合适？
就这样纠结地回到了公寓底下的停车场里。
夜眼大概也被她看烦了，停好车以后没急着下车，而是问道，“看什么呢？”
“……嗯……”绫纱的大脑当机一秒，心里想的话不自觉地就蹦了出来，“结婚吗？”
“……”夜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哈……？”
“就是……”反正话都说出口了，绫纱带着决绝的表情，破罐子破摔，“不是说30岁之前要结婚……”
“……”夜眼头疼地抚了抚额。
行，该来的来了，他就知道绝对躲不掉。
不过在讨论这个问题前——
“你听到多少？”
“……”绫纱十分老实地回答，“挺多的。对不起。”
夜眼一阵沉默。行吧，黑历史都兜给她了。
然后就是正经问题了。夜眼斟酌了下语言，开口，“绫纱，我始终觉得，你所说的喜欢，也许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你给自己下的一种心理暗示。”
能听懂这句话就不叫木村绫纱了，她一歪头，“是觉得我的喜欢做的不够多吗？”她有点委屈，“我都当上职业英雄了，No.6诶……”
“不是这个意思……”夜眼觉得自己头好大，“也许你只是被局限在这个范围里了，你觉得自己是该喜欢我的，但其实你只是没有遇到真的让你心动的人。可能这个月、下个月或者明年，你就会在某次出任务时遇见你真心喜欢的人。”
“可是……”绫纱思考了会儿后才反驳，“我这几年出的任务也够多的啊？”
夜眼一抿唇，“时机没到吧。”
“没吧。”绫纱眨巴眨巴眼睛，“我觉得就是因为遇到了你，所以其他人都不算什么了吧。”
“……”
绫纱顺着自己的思路想着想着就委屈起来，“但是你总说我的喜欢是假的，你又不是我。”
“……绫纱。”夜眼叹了口气，“你仔细想一想，你当不良那会儿，我管你，你不是还嫌我烦？怎么会突然一下就变成喜欢呢？如果不是你先错以为我有LT癖，继而将我看成交往对象观察，之后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后，最后又搞清[我喜欢你]只是一场误会，你还会有这种想法吗？”
“……”
“绫纱，你仔细想想吧。”夜眼继续循循善诱，“这非常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而产生的错觉。”
绫纱别过目光，小声地问，“所以……其实你这是拒绝我吧？”
夜眼梗了一下，他喉头滚了滚，最终还是没说话。绫纱看了眼他沉默的表情，低下头去，“说起来，你和沙纪小姐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哇，你有前女友我居然不知道诶。你们又为什么分手啊，沙纪小姐那么漂亮……”
“……高中。我们谈了三年。毕业后一年分的手。”夜眼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观念不合，她好胜心比较强，一直以事业为主，她在美国不想回来，而我只想在日本发展。毕业后我们谈了一年异国恋，争吵很多，实在太累，就分手了。”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终于现实。
“哦。”绫纱默默地算了下时间，也就是说，夜眼救她那会儿，他正在和沙纪小姐恋爱，“好吧。”她妥协了，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沙纪小姐接过吻吗……”
夜眼一愣，但还是点头，“有过。”
“哦……”
绫纱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他，“那你可以亲我一下吗。亲完我就放弃好吗……”
“……”夜眼一阵无力，“绫纱，别胡闹……”
“我认真的！”她坐起身凑过去，很认真地看着夜眼的双眼，“真的！你只要亲我一下就好！”
她那么张扬的一个人，如今却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夜眼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心头就起了一阵无名的怒火。
他拉过她的肩膀，在她的唇上大力地啄了一下。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
而后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Part.16—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