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Part.14—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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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4
这种情况，换成是现在的夜眼，绝对不会再多浪费一秒钟去管这个三观开始歪掉的少女。
但那时候的夜眼还是心软，更何况木村绫纱还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个救下的人。
于是他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和少女讲道理。
可惜这回不管用了，说教了半天的结果是人家眉一挑，十分耿直还十分不服气地回问，“你为什么要管我啊？”因为这次她听出他的意思是叫她不要当不良了。
夜眼差点没气到吐血。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脾气讲道理，“那你为什么要当不良？”
“当不良不是挺好么。”木村绫纱，振振有词，“你说的要帮助别人，当不良不就可以做到这点么。”
夜眼：……
“而且我又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只是帮助其他人解决麻烦而已。”
“……”夜眼给她这番强词夺理下来搞得要没脾气了，“非职业英雄在公共场合使用个性就是违纪，你名义上的监护人还是你的姨母，如果被人举报，你会给她带去麻烦。”
很明显绫纱不想跟自己的亲戚扯上关系，她虽然一脸不服，但还是没有反驳。
“如果你真的觉得帮助别人很快乐的话，你可以将成为一名职业英雄定为奋斗目标，而不是选择当一个不良。”
“啊？”绫纱摆出嫌弃脸，“当英雄挺麻烦的吧，还要先考英雄科。”
“不良始终是灰色地带，而且如果我的了解没有出错，那么这是只针对学生才会起到威慑作用。你为什么不考虑当个职业英雄呢？”
绫纱摆摆手，不想再说。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而后的木村绫纱就一直避着夜眼，见到了装没看见，躲不掉面对面也不跟他说话。夜眼始终没有放弃这个坏小孩，他在思考该采取怎样的方式来教育问题少女时，不止一次地想到了修女说的话。
于是等又一次，他亲眼看到绫纱的影子从墙面上显现出来吓唬人后，等围观群众全部走光，夜眼才慢里斯条地走过去，西装外套一脱，趁着绫纱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把人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揍了一顿。
说实话绫纱根本没想到他这么能打，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起初她看到夜眼脱外套的时候甚至还笑出了声，总觉得这个土气的小眼镜挨不过自己两下——事实无情地啪啪啪打脸。
“明白了么。不良和职业英雄之间的差距，小孩子和成年人之间的差距。”
说这句话时，两人正坐在路边的关东煮摊上，夜眼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绫纱则揉着自己手臂上的青紫。被揍过之后的绫纱明显乖巧了很多，会审时度势的坏孩子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干脆直接放弃抵抗。
夜眼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揍她，揍到老实听话了才不会出幺蛾子。同时他也感慨，还是修女厉害，这办法真好用。
扣扣两声，夜眼又敲了敲桌面。
绫纱神情复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小声地开口，“……你干嘛管我啊……”
“……”现在还纠结这个问题有意思么。夜眼沉默了一下，还是如实地答了，“你是我救出来的第一个孩子，我觉得我有责任——”
“哪有怎么样啊……”
打断了夜眼的话，绫纱也没丝毫害怕的意思，继续说道，“你救我是英雄的责任，但我之后的事情就跟你没关系了啊，你哪有什么责任啊？”
“……”
她反驳就反驳了，偏偏最后还习惯性地加上一句类似挑衅的话，“你说是吧？”
本来夜眼自己都在思考[是啊，我管她干什么]了，听到绫纱最后一句话，反而坚定了自己要掰正她这个乱七八糟的人生的决心。
“可能以后再遇到你这个样子的小孩我就不会管了。”夜眼坦言，“但是你，我既然管了，就一定会跟踪到底。”
吃完关东煮后，他压着绫纱去刚刚被欺压的小孩子家里道歉。
事儿不大，就是小学男生欺负同班女生，小女孩的姐姐和绫纱是同班同学，直接就拉了外援。绫纱和人家姐妹俩儿堵了小男孩一次，把他吓到哇哇大哭着跑开。
被要求道歉时绫纱还很不服气，忿忿不平地和夜眼吐槽，“这个坏小子可过分了，把理惠的书包扔进水池、偷偷撕掉她的作业，还抓毛毛虫吓唬她，这不是普通的欺负，是校园霸凌了！”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夜眼十分冷静地一推眼镜，“他欺负你同学的妹妹，正确的处理方式应该是从教师与家长入手，双方沟通教育好了，才不会继续发生这样的事。不然你以为你这次吓唬一下人家，那孩子明天不会更加过分地报复回来么？”
“那就真的揍一次呗。”绫纱越想越气，她觉得自己今天没动手真的算是脾气好。
“……”夜眼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叹了口气，“听着绫纱，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即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只要你参与进了这件事，你就是欺负小孩子的坏人——况且我想你的出发点也只有给同学的妹妹出气而已。”
绫纱极其不服气地撇过头去，摆出不接受说教的姿态。
但还是乖乖跟着夜眼去道歉了，毕竟她打不过他。
这副不合作的死样子有所改变，还是在小男孩的家长面色不善地准备对绫纱出声教训，而夜眼却先发制人地指出小男孩所做的恶劣的事并要求家长起好自身管束作用的时候。
他在维护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绫纱也不再因为被强压着来道歉而感觉憋屈了。
她的脑子里盘踞着另一件事。
然后就一直看着夜眼。
等夜眼送她到家门口，要求她保证好好学习并且从不良的身份里毕业后，13岁的情窦初开的小少女，抓抓头发，扭扭捏捏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人生三大错觉，你喜欢我。
夜眼：……？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叫人震惊，以至于夜眼在长达十秒的时间里都没反应过来。
绫纱却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小小年纪就被无脑恋爱剧荼毒了大脑的少女有理有据地继续说，“我就说嘛，果然没错。你要不是喜欢我，干嘛老是追着我要管我做什么。”
夜眼：……？？
“噫，难道是从我十岁就开始……嗯……虽然你土了点瘦了点，但看在你长得还算不错，对我还行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吧，恋童癖的事我也不计较了。”
夜眼：……？？！
“等一下！”他不得不出声打断少女自顾自的想象，又一次扬声道，“等一下！”夜眼头疼地抚了抚额，“你哪里来的这种奇怪的想法，我怎么会这么变态，你现在才13岁！”
“啊？”绫纱疑惑地皱起眉，“那就是光源氏计划？”
“……”还知道光源氏，可以的，有在好好上学。夜眼挫败地长叹一声，“重点不是你多少岁，而是我没有在男女层面上喜欢你，男女层面，懂吗？我关心你管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救出的第一个人，我觉得我有责任去跟进你的后续情况，而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有什么责任啊？”油盐不进的木村绫纱神情微妙地看着夜眼，“都说了你没有必要再管我了啊？”
“……等你成为职业英雄或者警察或者医生，你就会懂我的意思了。职业生涯中经历的第一人，是非常有意义的事。”夜眼闭了闭眼，他三言两语简短地带过自己复杂的想法后，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绫纱还是纠结地看着他，试探性地问，“真的，不是喜欢我啊？”
夜眼很认真地点头，“嗯！”
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么清楚，绫纱应该也能清楚地了解、不再纠缠于这件事了。
万万没想到，木村绫纱居然诧异地开口，“这怎么可以？”话里头居然还有几分委屈。
刚松了一口气的夜眼：……？？？
当了几年大姐头的少女觉得自己好像被甩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算了，脸还是要的，于是神情复杂地继续说，“我都想到十年后的未来了诶，你居然说不喜欢我，那我的未来设想不就白费了？”
夜眼：……？？？停、停一下？
“而且我都接受你土气的穿着和奇怪的挑染了诶。”她振振有词，“不可以浪费我的感情的！”
人生一大奇怪现象：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但我知道你喜欢我以后，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夜眼差点没给她这个神奇的脑回路跪下。
“等一等……”他十分心累地抬手制止了少女接下去的话，“你才十三岁，不适合想这些事……”
“年龄是问题吗？”木村绫纱，理不直气也壮，“不管！”
她哼了一声，以超级不良的姿势指向夜眼，大声宣告着，“你不喜欢我就算了，那我喜欢你，我来追你可以吧！”
夜眼：……
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他需要修女的外援。
Part.15
13岁的木村绫纱在经历人生的第一次表白被拒后，欣然接受了夜眼的提议，带上包包搬去了名为HOME的孤儿院，和一群与她同样的孩子一起生活。
同样，有可能是因为说了要追夜眼，绫纱对夜眼提出的[从不良身份毕业]也没有任何异议，说毕业就毕业，从此以后好好上学不再出去搞事。
她那些小弟还哭着给她办了场欢送会。
当然那又是绫纱那一头发生的事了，天知道夜眼在心里祈祷了多少遍，“喜欢什么的……”希望绫纱只是说说而已。
夜眼的人生理想是和偶像欧尔麦特合作，他真的不想跟“恋童癖”、“变态”这样的词沾上一点关系啊……
但绫纱好像不止是说说而已。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了一年后，甚至还有发酵膨胀的趋势。在多次寻找夜眼玩被拒绝后，14岁的木村绫纱在HOME公开表示——
“我！要！考！雄！英！我！要！当！职！英！”
新室友安子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然后鼓起了掌。
夜眼知道她这个决心时，绫纱已经拿到了雄英的录取通知书了。
当时的夜眼看着她手里轻飘飘地一张纸，头疼地不得了，但他没放弃，试探性地问道，“怎么忽然想考雄英英雄科？之前不还说对当职业英雄没有兴趣么？”
他是渴望听到诸如[不当不良了但我还是想帮助别人]这样的理由的。
可惜他失望了。
绫纱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是职业英雄啊，你又总说你忙不肯理我，我想想也是，强扯话题都没什么好聊的。那我如果也成为职业英雄，我们不就有共同话题可以聊天了吗？”
夜眼：“……”当他没问吧……
“而且雄英是你的母校吧？”绫纱嘿嘿一笑，“这样我们就是校友啦！”
15岁的木村绫纱，为了喜欢（？）的人，成功地进入雄英英雄科就读。
她的势头非常猛。
本来就拥有又能攻击又能辅助的十分厉害的个性，学习态度又端正，文武都没落下，由此一跃成为雄英英雄科一年级的新星。
也因为有当过不良的经验加持，绫纱下手果断利落，实战演习时的战略也想得很快很有用。在一年级生初露头角的体育祭上，她直接拿下了第二的奖牌，引起一片轰动——如果不是决战时遇到的对手个性是光，恰好克制影子，她就是第一了。
比起结果，观战的职业英雄们也会十分在意过程。大部分职英都对这个战斗手法十分老练的小姑娘很感兴趣，就连夜眼事务所的社长都说，想给她发职场体验的邀请函。
绫纱的确收到了夜眼就职的事务所的邀请，但她没有选择那里。
就算一开始的目标是为了夜眼，但英雄科的生活也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少改变。夜眼就职的事务所里大多都是策略类的英雄，比如读心看穿敌人的攻击轨迹后再出手制服敌人的类型，绫纱的个性适合实打实的武斗派，那里不适合她。
最终她参考了班主任的意见，选择了东京六本木的WMT事务所。
后来，因为WMT事务所不争于世的特殊性，“木村绫纱”这个名字渐渐被大众所遗忘，即使它的主人曾经获得体育祭第二的名次。
这个现实，直到木村绫纱毕业后才被扭转。
凭一人之力找出并单挑拐卖团伙、解救多名儿童的功绩实在是漂亮，新闻上报后，越来越多的人回忆起了——噢！这就是当年十分彪悍的体育祭第二！
幻影英雄木村绫纱，再一次回到公众的视野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rt.1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