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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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骗过世人，就得装作世人的样子。——摘
说干就干，叶煊把谢长亭、吴一用两位市局著名富二代请来，又叫上了周文来撑门面，一行四人在办公室里先来了个彻头彻尾的“改头换面”。
“这发胶会不会太多了点儿，回头老太太都吹上天了，我这一头毛还坚硬挺拔，我属刺猬的吗？”叶煊正拿镜子从各个角度看自己狂放不羁的新发型。
“别动！刚给你弄好！”正在给周文化妆的谢长亭抽空吼他一句。
吴一用拿着衣服打算去换，路过时发出一阵爆笑：“还别说老大，真挺像刺猬的！”
尤亚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从发量来看更像菠萝。”
这下连周文都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别笑啊姐姐，画内眼线呢，闭眼。”谢长亭十分崩溃，觉得伺候这几位的功夫都够自己包装好走奥斯卡红毯了。
“对不起。”周文重新闭上眼。
“叶菠萝”十分不服气，觉得自己这个浮夸的发型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看多了还真有点像菠萝，刚想反驳就听谢长亭先念叨起来：“你这头发那么短，我还能怎么办？再说给你弄的够好看了，十几年前道明寺火遍两岸三地就是这发型！”
“是，好看是好看，干净利落也没错，毕竟哥哥我颜值摆着呢，没有我驾驭不了的造型！但我很好奇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定位——头发根根站，不是流氓就是坏蛋，听过吗？”
“我们不就是一群成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挥金如土，玩乐至上，所以才去百乐门寻欢作乐吗？这一身狂拽炫酷的叛逆青年打扮，很符合你的人设啊。”
两人从小就掐，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来，别人连插话都找不到口，正说着就看见吴一用换好衣服出来了，叶煊一愣，笑得直锤地。
“你这是跟拍明星的狗仔还是躲狗仔的明星啊？”
不怪叶煊这么问，吴一用这一身可谓“低调”地相当高调，“这算什么？”吴一用走上前双手一伸，十根手指头上戴了得有七八个潮牌戒指，各式各样，粗的细的，金的银的，简直闪瞎众人的眼。
“可以啊，你这一身有点那个……那个谁的意思。”叶煊没想起来那个明星的名字，干脆来了一段“嘿，哟，切克闹”。
“rapper吴！哎，我也姓吴！”吴一用挺配合地乐呵，“今天开始我就是市局嘻哈侠！”
尤亚看他们群魔乱舞看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什么侠？”
“跟你有代沟。”叶煊一摆手打发了他，转身就去撸吴一用的手，“戒指给我来两个！”
“卧槽不行！这是我全部家当！”
这两人闹成一团追着满屋跑就算了，谢长亭和周文拿了东西去换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遮着脸小跑，整个办公室吵闹得像菜市场，尤亚十分头疼，只好把窃听装备拿出来摆弄分散注意力。
谁料两位女警一亮相，又是一通闹腾——谢长亭穿着还算正常，只烫了个临时爆炸头。
而周文就相当精彩了。
头发看似随意的在脑袋上支楞着、披散着，和谐而又抽离，烟熏妆活像国宝，嘴唇涂了个不知道是紫色还是黑色的颜色。总之一看就十分难以亲近，五米外估计都不敢有人靠近，完全满足了她事先提出的“高冷人设”需求。
吴一用仿佛看到“大变活人”，心里一个劲儿呐喊：把周文还给我！
“周文同志，意识还清醒吗？那么重的眼妆还能看见我吗？”叶煊在她眼前挥手。
周文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可以，还是那个周文。”叶煊下结论。
等一通忙活完大家各自落座，准备听尤亚讲解一下具体行动计划。叶煊站在尤亚旁边看着眼前沙发上的三个妖魔鬼怪，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心说这要是给赵国龙看见，刑侦队非得被拎到大会上批/斗一周不可。
尤亚抓紧时间开始了行动计划介绍，说到末尾等大家互相帮忙佩戴好窃听，才补充：“女警的耳饰上附有窃听器，你们附耳交流时可以与我联系，我和禁毒队的同事就在附近，随时可以接应。测试一下——”
随即周文和谢长亭便听见耳边有细微电流声，紧接着听到尤亚清楚而间断的声音从两个途径前后传来：“test，test……”
两人同时冲尤亚比了个ok。
尤亚满意地点头，环视众人：“各位还有问题吗？”
“尤队，我有问题。”今天话很少的周文居然第一个举手，“为什么我们是情侣，他们是兄妹？”
叶煊抢答：“因为我不可能和小谢同志成为情侣，而你却有可能和小吴同志成为情侣。”
吴一用偷摸看身边的周文，第一回怂到没敢说话。
谢长亭立刻举手：“我也有问题！进去后的消费禁毒队给报销吗？”
“不给，没钱。”尤亚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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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凌晨一点。
对静安区沿江路娱乐场所来说，九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而凌晨一点到三点这个时间则是蓟城少爷公主们的狂欢时段，白天被迫低调的他们可算有机会散德行——谢长亭不知从哪里招呼来一群狐朋狗友做掩护，富二代们大约也是吃饱了没事干，一听配合警方行动都十分积极，五颜六色的豪车组成一个车队，开着车窗放着摇滚乐绕沿江路一顿超速狂飙，期间又是鸣笛又是鬼叫——这要是换白天，早排队吊销驾照并行政拘留了。
可此时他们兴致盎然，仗着车队里有警察撑腰，打心底觉得今晚多过分的行为都师出有名——在绕着沿江路扰民飙车五圈后，一溜烟儿往百乐门的小广场上挤，停了满满一排，跟着音乐节奏轰油门狂喷烟，搞得发动机嗡嗡响。
近几年严查酒驾和限行，大概有一阵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有钱人，附近的人全都驻足围观，连周围酒吧里都出来不少人，百乐门更是出动了保安在周围徘徊。
引起足够的注意后，车队终于“按计划”熄火。
几位平时开车也算不客气的警察，经历了市区惊魂飞车后，此时坐在车里都松了一大口气，互看一眼，都生出“活着真好”的夕阳红心态。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自由发挥了，万事小心，下车吧。”尤亚的声音传来。
他们这一闹腾，所有人都等着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狂，一时所有注意力都凝在他们这群人身上，可谓万众瞩目。
而小年轻们旁若无人下了车，有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其他人一阵鬼喊呼应，四人则分别从两辆车里下来，远远交换了眼神。
说笑间败家子们把车钥匙扔给百乐门的门童，前呼后拥往大门走。看他们个个身穿奇装异服，大冬天也不惧严寒，还人人戴了化妆舞会的面具，行事作风确实很离经叛道，围观路人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鄙夷不满，但当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点什么，只是看着他们放肆和撒野，甚至能从有的人眼里看到羡慕的神情。
不知他们羡慕的究竟是年轻人我行我素的底气，还是有钱人蔑视一切的权势，又或是人生来就对“特殊化”有所向往，哪怕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向往什么——一面渴望自己有行使特权的资格，一面又大肆批判正在行使特权的人。
有那么多人打掩护，“败家子一号”叶煊光明正大将注意力投放在百乐门上。
眼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哥特式大楼，如同中世纪的宫殿和城堡，一砖一瓦都无不彰显奢侈和高级。
与人们印象中的娱乐场所不同，这里没有灯红酒绿和酒气冲天，更没有那些低俗不堪的淫靡声色，哪怕屹立于花花世界，百乐门依然出淤泥而根正苗红，端正得像半个世纪前租界里一座不起眼的银行行政大楼。【注】
“百乐门”三个字清清楚楚刻在大楼正面，四周用大灯照得亮亮堂堂，能看见大名下面的外墙上凸出来一个石雕。
那石雕是一个三面一体的猴脸，稍微换角度就能看清全貌——左边的用小手捂住了眼睛，右边捂住了耳朵，中间则捂住嘴巴。三张脸神态各异，或悲愤，或惊怒，栩栩如生。
初看觉得滑稽，多看几眼便觉奇诡。
叶煊脚步一顿想细看，挽着他手臂的谢长亭立刻甜甜喊了一声：“哥？”但却能听出她的紧张和警惕。
“没事，走。”叶煊拍拍她的手背，收回目光。
百乐门一楼是ktv，二楼是俱乐部，再往上就是会员制度的高端娱乐会所，负一则是酒吧。
一群人热热闹闹下了负一，电梯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就是强烈的鼓点和乱闪的灯光，霎时间像打开结界进入新世界，音乐几乎和心脏跳动产生共振，每一秒都让人担心自己早晚被震出心率异常。
富二代们到了熟悉的环境里都不用人招呼，顷刻间作鸟兽散，吴一用眨眼也没人了，叶煊还来不及有反应，身边的谢长亭也被人给拽走。
尽管在舞池边缘也免不了你推我搡，叶煊贴边走了一段，发现这酒吧真大，索性就近找了个吧台，“哥们儿来杯酒。”
服务生身体前倾凑过来问：“您喝什么？”
叶煊懒得看酒水单，也不是常客，做不到张口就报名，“随便来一个。”
“您稍等。”
叶煊背靠吧台打量周围环境，先是把六个紧急出口找到，又把一路进来的环境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正回忆着便听到后面有人叫“先生”，一回头，服务生手上一通乱摇，酒杯一落，也不等叶煊后退，突然给面前的酒杯点着了火。
火瞬间窜起二十公分高，差点被火烧眉毛的叶煊微微往后一仰，对此等炫技十分无语。
“随便，您的酒，请慢用。”
叶煊：……
还真有叫“随便”的酒。
叶煊没吭声把进来时人手一个的手环凑过去打算“记账”，旁边突然伸出来只纤纤玉手抢了先，“算我的，另外再给我来一杯Monica，谢谢小哥。”
“好的，您稍等。”
叶煊收回手一侧身，“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应该没有。”陌生女人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摘下叶煊的面具，“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我的酒钱花的值不值。”
叶煊扑哧笑出来，顺势低了一下头避开她的手，正巧余光瞥见舞池中央的一个熟悉身影，心里纳闷，表面却若无其事，“头一次被美女请喝酒，行吧，恭敬不如从命。”说完端起“随便”喝了一口。
“怎么样？”女人含笑问。
叶煊咂咂嘴：“不怎么样，凑合。”
女人用手抚着额角，侧靠在吧台边打量叶煊，看得出她有点醉意，也有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叶煊调侃道：“不会喝了你的酒就得卖身吧？”
女人大约也没勾搭过这样直接的人，乍然遭遇此等极品，顿觉刺激，往前靠上来，软绵绵戳了一下叶煊的胸口：“说什么呢，就想交个朋友而已。叫我Monica就行，帅哥怎么称呼？”
“随便。”叶煊侧身避开了女人的投怀送抱。
Monica先是一怔，继而笑得花枝乱颤：“我可真想不通你这样的帅哥居然一个人待着，除了我其他人都瞎了吗？”
“毕竟有风险。”叶煊的眼神时不时往舞池瞟，意味不明说：“面具一摘指不定是人是鬼。”
他们戴面具是为了一定的掩护作用，但其实装饰作用更强，叶煊好看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根本无从藏匿，何况还露着一双晶亮的鹿眼。
Monica看在眼里自然心里有数，眼波含情撒娇说：“既然你也一个人，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让我摘下来看看？”
叶煊说：“谁说我是一个人？”
Monica有点愣神，音乐突然没了，DJ发出一连串打碟“噪音”后把麦克风递给了刚刚上台的谢长亭。
“大家晚上好——”
“今天是我生日，来这玩儿心情好！一百瓶香槟在吧台，请大家喝酒！先到先得！”
全场沸腾，欢呼声此起彼伏。
叶煊本想从Monica这个熟客嘴里套出点话，眼下一看这阵仗也顾不上了，三言两语打发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又乱糟蹋钱，我过去打她屁股，借光。”
Monica不明所以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人堆里，又瞧了瞧DJ身边的谢长亭，转身敲了一下桌，对服务员说：“这两个人是一起的？问问总台。”
“好，姐。”
叶煊赶过去的路上遇到了周文，显然都是被“一百瓶香槟”这大手笔引过来，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见吴一用也上了台，一点不怯场抢过麦克风说：“这是我好兄弟的亲妹妹，那就是我亲妹妹呀！亲妹妹过生日只开一百瓶香槟，合适吗？”
台下一片喊声：“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怎么办？”吴一用喊：“我他妈再加一百瓶！今儿不醉不归！”
叶煊和周文一对视，显然都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一个比一个无语，最后周文抬手拢耳边碎发的时候自言自语道：“‘家里’确定不给我们报销是吧？”
不等尤亚回答，叶煊有点惆怅说：“现在的问题是‘家里’也报销不起啊。”
等大家抢完香槟开始狂欢，四人终于重新会合。
叶煊一手提溜一个“败家子”往角落里走，把人堵在边缘的连排沙发上一叉腰后又是一瞪眼。
谢长亭赶紧申明：“我们花自己的钱，不问‘家里’要。”
吴一用刚想开口附和就被叶煊怼回去：“你也是个不省心的，回去再收拾你。不问家里要，哪个家里？就你的工资你打算问谁要？”
谢长亭明白过来，仍不服气嘟哝道：“反正我哥有钱。”
“你哥……”叶煊差点说漏嘴，拐了个大弯：“你哥我有钱也不是给你这么造的！”
谢长亭蹭过去抱着叶煊的手臂，状似撒娇，其实分析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们主动找上门买货，他们肯定起疑，换成让他们主动找我们不更好？人傻钱多最适合被盯上了——被盯上的总觉得自己是猎物，其实谁知道呢？非洲草原上多的是‘诱杀’。”
道理大家都赞同，可事先却没打算下这么大血本，导致叶煊一时担心几人过于招摇，一时又担心谢长鉴知道后自己要被数落，说不过谢长亭便想动手，巴掌刚假模假式扬起来就听身后有人惊喜喊：“吴少爷！哎哟，还真是你！”
一听这事先约定的称呼就知道来人是谁——胖哥，尤亚的线人之一，此次行动负责场内接应。
大家在见面的一瞬间便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早有安排的偶遇，但还是各自入戏，少不了一番寒喧。
初次见面的胖哥不见外地说：“真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儿，我看见你上台讲了几句才认出来，改装车那次后有两年没见了，吴少爷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爱出风头！”
相比这些游走灰色地带的人精，吴一用这个假流氓可谓相当板正，只上去勾肩搭背说：“走，喝酒去！”
几人开了两瓶香槟，坐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时间差不多了叶煊才借透气出了酒吧，到处闲逛，从二楼卫生间出来后站在护栏边抽烟。
秦觅这时候睡了吗？
他拿出手机想发微信，掏出来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手机都是新配发的，之后不但要交公，还要被审查，一转念索性给尤亚打了个电话。
“是我，一个人待着无聊。”
“……”尤亚相当无语，半天才说出话：“不是交代了不要轻易打电话，没事就挂了。”
“你这人难怪找不到女朋友。”叶煊开始胡侃，“假设我是个女的，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代表什么——想你了。当然我纯粹是无聊才骚扰你。女孩子都勇敢跨出第一步了，结果你呢，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扫兴的，别说人小姑娘听着生气，我一大男人都听不下去！你还不反思反思自己，等着孤独终老吧你！”
“个人感情生活就不劳你操心了。”
叶煊说：“我这不是无聊嘛！我但凡要是可以给别人打……范崇立怎么会来？！”
“什么？”尤亚一时没转过弯来。
叶煊一把捂住手机没理他，悄悄绕到角度更好的方向，找了根柱子虚掩身体，仔细留意一楼的情况。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开路，随后刚才还在门口逗留的范崇立从正门进来，走得很快，转眼就要进入一楼电梯间的死角，这时一个身影迎面从电梯里出来。
“范总你来了。”是个男声，“这边请。”
“犬子最近惹了点麻烦，分/身乏术，这么晚过来打扰让你们也受累了。”
“范总客气，请。”男声始终很冷淡。
叶煊靠着柱子小心翼翼伸长脖子往下俯看，只来得及看见那男人的半个身子，范崇立他们就进了电梯彻底消失在视野，他拿起电话低声说：“马光元多高？是胖是瘦？”
“可以百度到的东西不要张嘴就问，这是成年人的社交礼仪。”然而尤亚还是回答，“一米七出头，体态偏胖，笑起来圆滚滚的，网上总有人调侃他是弥勒佛下凡做公益普渡众生来了。你见到了？”
刚才的半个身子可不矮，也不胖，反而有点结实。
“不是马光元。”叶煊自言自语下完结论才说：“范崇立这么晚过来会不会是为了……先不说了，再联系。”
如果不是马光元，刚才会是谁来迎接范崇立？
范成江卷进1.2案，且不说是否无辜，但目前受到警方密切关注，眼下正是范崇立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不避嫌竟然还冒险深夜来百乐门。
为了见谁？或者说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他真是清白的，所以无所畏惧吧。
觉得不太对劲，挂断电话后叶煊原路返回酒吧，等着他的却是别开生面的酒局。
刚才几人坐着喝酒的酒吧角落里站满了人，透着“少多管闲事”的气息。胖哥贴墙站着，左右都是一米九出头的男人，衬得他像只待宰的肥鸡，谢长亭和周文并排坐在长沙发上，身后站了四个男人，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个女的，正在喝红酒。
这种情况下最佳选择当然是装作不认识，撤离现场，出去求援。
然而叶煊认出了那女人。
几乎是他开口的同时，周文也瞧见他了，不动声色冲他使眼色——赶紧走。
“这不是Monica吗？”叶煊却一派轻松上前，“怎么，找我讨酒钱来了？”
“哥！”谢长亭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打手压着肩坐了回去。
叶煊这才看清吴一用被两个打手反扭着手按在桌上，听到声音奋力扭动身子想挣脱，然而双拳难敌四手。
“什么情况这是？”叶煊走到谢长亭身边故意问了一句。
“我们……”谢长亭又想站起来，打手刚伸手就被叶煊半道捏住手腕，“哥们儿，对姑娘别动手动脚的。尤其这姑娘是我妹。”
“原来她是你妹妹。”Monica端着红酒说。
叶煊回头一笑：“不只是我妹，对我兄弟也客气点吧，酒钱好说，我也不是付不起。”
“好吧，看在你面子上。”Monica示意打手们松开，站起来喝了一口酒说：“误会，其实是一场误会。帅哥，我可不是来找你讨酒钱的。”
被松开的吴一用退回周文身边，和叶煊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后，底气十足说：“开门做生意，你们上来就动手合适吗老板？”
Monica身材火辣，扭着腰走了几步说：“开门做生意尤其要讲规矩。在百乐门，生意可以不做，规矩，不能坏。”
叶煊看向吴一用：“你们干什么了？”
“我们正喝酒呢，我和胖哥有一阵子没见，今晚气氛也好，胖哥说……”
“别说了！”周文拽了一下吴一用的袖子。
“凭什么不让我说，他们敢卖还不敢……”
Monica扔了一个小瓶子在桌上，众人盯着那打转的黑色小瓶，一时这里安静得和四周有点格格不入。
叶煊盯着瓶子问：“这是什么？”随后看向吴一用，推了一把他，佯装怒不可遏道：“我问你这他妈是什么？我妹刚成年你知道吗？碰这东西犯法知道吗？！”
吴一用蔫巴了。
一旁的胖哥立马解释：“这这，这只是一点儿刺激神经的药，都是Monica给我的，不是，不不，不是那个什么……”
叶煊一个眼神过去，胖哥也蔫巴了。
一直看好戏的Monica笑盈盈道：“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种药叫Macaron，市面上最近很流行，我们干这行多少有接触，倒真不是摇/头/丸。”
“药是你给的？”叶煊问。
Monica模棱两可说：“胖哥说你就信，这东西可贵了呢，谁会白给啊。再说这个胖哥呢，也是百乐门的常客了，白银卡会员我没记错吧？和我倒是挺熟的，但私下里干些什么我也管不着。就像今晚，是吧，胖哥？”
胖哥吞了吞口水，没敢再说话。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叶煊恐吓完吴一用看向了Monica，沉声说：“我第一次来，但也听说过百乐门是业内标杆，黄/赌/毒一样不沾，这胖子在你们的地盘卖货，坏规矩的人是他吧？”
Monica笑着坐下，毫不避讳说：“百乐门的规矩胖哥还是有数的——别人在百乐门交易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碍我们做正经生意。但交易归交易，给新人在这里直接试货，我们可不能不管，毕竟百乐门积极响应国家政策，严格规范娱乐场所，不干违法的勾当。”
听她这义正词严的话，俨然对面的这几位才是违法乱纪的不良民。
“那你想怎么解决？”叶煊问。
Monica打量了一会儿几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叶煊几人更是心里没底，没料到胖哥会这么容易就拿到货，但更没料到吴一用他们会在交货的时候被抓包。
“没你的事了，胖哥你先走吧。”Monica说。
胖哥左右为难看了看叶煊，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叶煊心知他留着也没用，瞪他道：“滚，还不滚？”
听他发话胖哥才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走。
Monica站起来说：“看在几位头一次来，今天也没少花钱——好像还是这位妹妹的生日？也巧，我和你哥哥喝酒喝的很开心，还打算来找他续杯呢。既然也是误会，就算……”
“就这么算了吗？”
打手们和Monica同时回头，Monica立即收起一直挂着的媚笑，半低下头。
叶煊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刚才接范崇立的男人！他穿着迷彩裤和黑T恤，平头，一身茹毛饮血的悍匪气息。
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
“袁哥，他们确实花了不少钱。”Monica凑在他身边说。
一听到这称呼，四位警察当即耳朵都竖起两米，眼神不由自主都往这男人身上去，恨不得用透视眼把人里外看个清楚。
只听他说：“花了那么多酒钱，但怎么好像酒没喝够？”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 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