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 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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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摘
电话两边默契地同时沉默了几秒，秦觅几乎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但他不敢过多去品味电话那边叶煊的语气，轻快明朗，光凭声音都能营造出一幅美好画卷，让人不忍心打破。
他闭上眼轻吸了一口气。
我住在你家还是多有不便，这段时间打扰了，谢谢——礼貌而有风度的道谢和告别，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此时他举着手机却发不出一个音来，拧紧的眉头像在催促自己开口，而绷紧的下颌却不敢有一丝松懈，牙关咬紧，好像怕一不小心就会从嘴里露出什么真心似的。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门再次被拉开，车顶灯随之亮起。
灯光下，秦觅赫然睁眼侧过头看去，整个人呆住——叶煊就站在几分钟前站的地方，一手拿手机，一手抓车门。
他怎么又下来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是什么呢，秦觅的思绪飘忽不定地裹搅在一起。
叶煊猛喘了两口气，显然是一路冲下来的，带着几分急迫和认真说：“你不是有话要说？我来了。”
秦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叶煊也没打算给他机会，紧接着说：“我也有话说，我先说行吗？之前我应该说过，但可能你没上心，我再说一次——我这个人不喜欢藏着掖着，也不喜欢互相猜忌，尤其对……”他停顿了一下，把话省略了，往下继续，“所以不管你想跟我说什么、你今天遇到了多糟心的事、你刚才在想什么混蛋念头，我都希望我们之间能尽量坦诚一些。”
“我……”
“这次还是我先说。”叶煊截住秦觅的话，“你知道我刚才上楼这一路在想什么吗？”
“我后悔没直接把你从车上拉下来。”
叶煊的眼神里原本带了一点警告意味的火气，但转瞬即逝，下一秒所有情绪就被卷进眼眸更深处，化成波澜不惊的魂魄，好像原本他的灵魂就是袒露无遗的，时时刻刻打算把秦觅吸进去，让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可偏偏又让人移不开眼。
“我这一路都在胡思乱想，爬个楼的时间自己跟自己猜来猜去，每上一层楼都在想——他怎么了；站在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把他一个人丢车里；打开门见到人民币也在想——他好像有话要说；连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我都还在想——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你想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秦觅，我觉得糟透了。”
秦觅早该猜到，他的这点异样根本瞒不过叶煊，那些看似什么都没往心里去的云淡风轻，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给我看的。
我居然信了，秦觅苦笑。
叶煊盯着秦觅看了好一会儿，没能看懂他的笑，只好微不可闻叹出口气来，终于缓缓放下还一直举着的手机，挂断了两人的通话。
随即，他轻声说：“说这些不是责备你，也不是抱怨你，更不是想逼你以后对我毫无保留，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受，当面告诉你——我刚才很难受。”
而秦觅却连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都不确定。
“现在轮到你了。”叶煊在车外凝视秦觅，颇有点步步紧逼的意思，“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两人的视线短暂相交，秦觅没纠结多久就先垂下眼皮移开了。
“我想说……唔！”
几乎是他开口的同时，叶煊突然上了车从副驾驶倾身压过来，一手杵秦觅身侧的玻璃窗，一手按在座椅上，居高临下地把秦觅的话堵了回去——用嘴。
与其说这是一个亲吻，不如说是叶煊单方面的“狗啃”。
在秦觅艰难地推开他之前，已经被啃破了嘴皮，铁锈一般的血腥气也似乎刺激到了叶煊，理智回归后他贴着秦觅的唇，喃喃骂了一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王八蛋。”
秦觅动了一下嘴——并非要说话，只是想舔掉嘴唇上的血。
又被叶煊抢了先，他轻而易举含住秦觅刚被咬破的伤处，又是舔又是亲，吻技相当高超，举止也和方才截然相反，变得温柔起来，甚至能听出两分哀求的意味。
“我不想听的话，你能不能别说。”叶煊呢喃。
秦觅听得万分心疼，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动了一下，冒出一个和理智背道而驰的念头——算了。
然后兵败如山倒。
车里仿佛突然开大了暖气，热浪随着亲吻席卷而至，应接不暇间秦觅注意到叶煊的气息越来越重，手也开始不老实，被按住后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用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秦觅：“我能不能……”
秦觅微微皱了一下眉，没松开按住叶煊手腕的手。
叶煊似笑非笑也皱了一下眉，又意犹未尽舔了一下嘴唇，最后凑上去啄了一下秦觅的唇，跟自己妥协似的吐出一个字：“好。”
随即他将手从秦觅的衣服里抽出来，拄着秦觅吉肩两边的座椅靠背撑起身体，高耸的肩胛骨几乎顶在车顶上，却仍然把脸贴在秦觅脸上不肯撤开，调整着气息喃喃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想说什么？”
秦觅依然皱着眉头盯了盯近在眼前的人，终于妥协似的抿了一下自己有点肿的嘴唇：“……我想吃麻辣香锅。”
叶煊几不可见挑了一下眉，“现在知道饿了？”然后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低下头去笑得双肩上下抖动，最后索性把脸直接埋进秦觅的肩窝里笑个没完。
热气全喷在耳边，秦觅恼羞成怒推他：“起开。”
“好好，吃饭，上楼吃饭。”叶煊进来的时候如疾风一般潇洒迅捷，出去的时候却活像个窄巷子里倒车的八爪鱼，肢体极其不协调，张牙舞爪下了车还在笑。
也不知是被叶章鱼还是自己给逗的，秦觅转身下车的时候也没忍住轻轻勾了一下嘴角。
当拉开门看见人民币从亮堂堂的客厅奔过来，像只毛茸茸的大耗子在叶煊腿边来回窜，秦觅心里升起了一股很久没有过的感觉，然后彻底笑了出来。
彼时叶煊的一只拖鞋被人民币叼着满屋跑，此时他正准备单腿跳到厨房里抢回来，乍一回头：“站那儿傻笑什么呢，进来吃饭！”然后保持了一直以来的絮絮叨叨，“我跟你说这家麻辣香锅特别带劲儿……人民币还我鞋！站住，张富贵！！我最后说一次啊，你给我坐好！大学有一回辣的谢长亭直哭，等吃完我做个独家饭后甜点给你……”
这一刻秦觅确信无疑——是的，是有什么被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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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正是蓟城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恰逢今天刮北风，堪称雪上加霜。
一大早黑色SUV风驰电掣进了市局，车都还没停稳当就看叶煊从副驾跳下地，匆匆对驾驶员交待了一句“路上开慢点，到了报个平安”，说完夹着外套就往里冲。
值得庆幸的是，在最后几秒叶副支队成功打卡上班。
“叶帅哥最近怎么总卡着点上班，奖金不想要了？”一个女警打趣。
叶煊猛灌了半杯隔夜茶，一摆手说：“快别提，小区里的车乱停乱放给我堵死了，找车主挪车找了得小二十分钟，要不是今儿路上不堵，铁定迟到。”
吴一用裹着羽绒服蹭过来说：“我可看见是秦顾问送你来的。他怎么不天天来市局报道了？”
“顾问，顾问，顾得上就问，顾不上就不问，懂不懂？他今天要去一趟城郊疗养院拜访老师，怕堵车也起得早，先把我送过来。”
看他孔雀开屏般炫耀“先把我送过来”的样子，吴一用想起自己还攒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办公室恋情，一时柠檬精上身，酸道：“不是捎带你吗？”
叶煊听了不但不气，反倒得意洋洋给予回击：“你穿的这什么玩意儿，米其林轮胎成精？”
吴一用：……
谢长亭捧着手机笑得前俯后仰，王浩宇把头埋在电脑后面憋得脸红脖子粗，江北桥则默默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其他人更不必说，早都捂嘴笑了。
“最潮的款式你们这些老菜帮子不懂，年轻人都这么穿！”吴一用说完还气不过，拱了拱身边的小跟班。
接收到暗示后，只听“年轻人”梁延用客观阐述事实的语气力挺吴一用的审美：“确实，师父这一身‘棉被’最近很流行，好多明星都穿。可能他太壮了才显得有点臃肿。”
这一身俨然是用俩羽绒被缝起来，再戳五个洞往身上一套的奇装异服，可不就是一个臃肿的米其林轮胎，刑侦队集体向吴一用行了注目礼后差点憋笑成内伤，最终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大笑。
“你到底哪边儿的？？”吴一用追着梁延打。
“我说的是实话啊……师父我错了！”
欢声笑语中叶煊抖了抖外套也不打算重新穿上，往肩上一挂，潇洒道：“走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老大你去哪儿？”
“隔壁，找老尤交流感情。”
二十分钟后叶煊提着一堆从食堂买的包子豆浆进了禁毒队的门，竟然异常冷清，爱心早餐只送出去几份，和刑侦队饿虎扑食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叶煊讶异：“人去哪了？”
“做事。”尤亚在翻看文件，头也没抬。
叶煊“哦”了一声后没再开口，一个劲儿绕圈，时而走到档案柜边看看，时而凑在某张办公桌边瞧瞧，见到什么都要摸两下的逛菜市场态度终于引起尤亚的注意。
尤亚抬头看他——此人正在撕某张办公桌上的便利贴玩儿。
“有什么事？”
叶煊却一指四周：“你们这儿可太干净了，都是男人，怎么刑侦口就十天半月都没人主动倒个垃圾？”一边说一边也不忘制造垃圾，用便利贴折纸飞机。
“我们都在外面跑，没人制造垃圾。”尤亚瞥了一眼五颜六色的便利贴，“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事直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叶煊嘿嘿一笑，“我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富春山度假山庄那边查得怎么样？”
“有眉目，还在继续。”
“没了？”叶煊哭笑不得，“我特地来找你是想听点硬核内容，不是对外打官腔那一套。”
“涉及重要案情我无权向无关人员透露任何信息，一句我都不会说，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尤亚抖了抖文件纸张，重新低头，“王队回来，一切步入正轨，你要实在没事做可以去对面扶老太太过街。”
这话是几月前叶煊说给尤亚听的，今天原封不动被呛回来，叶煊笑：“那么记仇啊尤队？”
尤亚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不再回应。
叶煊早料到会这样，拿腔拿调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来打听消息，我是来共享信息的。”说完顺手就把一个纸飞机扔出去，还真准准落在尤亚面前。
尤亚皱着眉恨不得把此人乱棍打出去，却又听他说：“如果不是必须合作，我也不会来你这儿热脸贴冷屁股，你说是吧？”
看他冲纸飞机挤眉弄眼，但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尤亚只得耐着性子把面前的纸飞机拆了，一边拆一边觉得自己荒唐到可笑，但心底又隐隐觉得好奇，矛盾中看到皱皱巴巴的便利贴上真写了字——不知叶煊什么时候写的。
尤亚压下心头的惊讶，不露声色把便利贴放进旁边的碎纸机，看向叶煊说：“查到什么说来听听。”
“如你所见。”叶煊靠在椅子上，两腿一叠往桌上一搁，“这家美容院可不只是杨子玉被杀的案发地，和你们正在查的贩毒集团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有证据？”尤亚问。
“有，我得到一份可靠情报——富春山度假山庄和杨子玉只是这个贩毒网上的一个点，代号VIR。巧的是，Forever 21也在这个集团中，代号TAU。”叶煊说，“你一定会问我这代号是什么意思，还查到什么了，可我手头上的信息还不足以让我下结论，所以来找你。怎么样，合作吗？”
尤亚不答反问：“情报从哪来？”
叶煊瘪瘪嘴一笑：“我要是问你禁毒方面的线人，你会说？”看尤亚要开口便又抢先，半真半假说，“从我的角度当然会知无不言，但还是有一些些东西目前不能透露给你。不过我确认这份情报可靠。也只确认这一点。”
两人分别用“沉着冷静”和“自信洒脱”的眼神打量对方，中间像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左右拉扯，时进时退，每一秒都在试探对方是否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叶煊的坦诚似乎打动了对面的人，尤亚默然合上手头的文件夹，沉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叶煊维持坐姿将双臂抱在胸前说：“说说看你们查到些什么。”
尤亚再次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盯着叶煊，斟酌了片刻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档案袋，递过来：“富春山剩下的7具尸体的尸检报告。”
叶煊打开看的同时，尤亚继续说：“你既然找上我，看来也知道美容院的不少事。在确认死者身份的过程中，我们几乎能肯定除去徐放扔进去的陶兆琴和李华，其他尸体都和这个贩毒集团脱不了干系。其中一个死者叫任秋爽，报告第7页，我们严重怀疑她就死在Forever 21美容院的手术台上，后被抛尸。”
叶煊一目十行，突然眉头一皱：“死于麻醉过量？”
尤亚说：“对此，我从法医那边得到的答复是……这不是一起正常的医疗事故。但尸检难度很大，他们也给不出准话，唯一有用的信息是她死前预约了这家美容院的整容手术。当时出于一些考量，我们没选择明查美容院。”
“她生前被注射过大量刺激神经的药物……”叶煊一边说一边哗哗翻报告，“美容院完全可以当作意外医疗事故处理，该赔钱赔钱，该开除开除，绝对有这个实力把事情压下去，干什么大费周章抛尸，要掩盖什么——要掩盖的不是死了个人，而是尸体本身见不得光。尸检还发现什么别的问题吗？”
尤亚对此格外敏感，立即否定：“没有，不是毒/品。”
“也是，要真涉/毒还用我说。不过，过量的舒缓和兴奋都算强刺激，麻醉剂和兴奋剂一类的违/禁/药一个也验不出来？”叶煊言下之意颇为意外。
尤亚遗憾摇头。
叶煊只得低头继续看报告，很快就发现新的端倪，“这怎么好几个死前都去过这家美容院？”
“不止。”尤亚指出，“我们暗中调查时还查到一段监控，杨子玉和美容院的执行董事范崇立曾私下见过面，有第三方在场，他们在做交易，但视频受光线影响不太清晰。截图在16页，你见过这包装吗？”
叶煊捧着报告凑近又拉远，拉远又凑近，研究了一阵后摇头说：“这哪是不太清晰，这像素是用座机拍的吧。”顿了顿，“不像是交易毒/品。”
“确实不像。”尤亚很肯定。
两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叶煊冒出一句：“既然有第三方，不就有现成的突破口。”
尤亚靠在办公桌边，难得露出一丝疲惫：“还在查。”
闻言，叶煊煞有介事说：“瞧瞧，刚犯困就有人递枕头。”随即合上报告，挺直腰板换了个坐姿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为你们提供的线索那可就是雪中送炭了老尤。”
“这次希望是无烟炭，免得呛人。”
叶煊屏蔽了冷嘲热讽，正色说：“目前咱们的处境我给分析分析——杨子玉和范崇立的那次见面很关键，时间、地点，以及那个第三方的身份，随便深挖哪一点都一定有线索，缺的只是时间和人力，这不用我说你肯定找人着手在查了。”
尤亚默认这一点，催促说：“我的无烟炭呢？”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叶煊说，“1.2案你听说了吗？不知道也没事，简言之就是范崇立的独生子范成江，落我手里了——查范氏父子俩现在不愁找不到由头。你刚才说有考量所以没查美容院，是怕打草惊蛇吧，这回不用怕了。”
尤亚稍稍一回忆，蹙眉说：“这案子现在是王队全权负责，你说得上话？”
叶煊“切”了一声，“我主动要求干活还能被拒还是怎么？”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叶乌鸦”当天就找上了支队长王伟强，“情真意切”表达了自己愿意帮刚刚恢复身体的上级分担工作的愿望，王伟强表示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拒绝的理由更让叶煊出乎意料——经调查，1.2案确实是一起意外，老槐树鬼屋的老板已经接到停顿歇业通知书，相关赔偿事宜也将提上日程。
不出意外的话，十五个工作日内就能审结。
“什么？意外？”在一堆意外中叶煊这下才是真的意外。
许久不露面的王伟强端着保温杯点头。
“这怎么可能是意外，奚白烟不存在反常脱衣现象，怎么解释？她一个大活人自己钻冰箱就算了，死赖在里面不出来算怎么回事？这才几天就下定论是意外，王队，您也觉得没毛病？”
王伟强硬邦邦说：“各方证据都显示是意外事故，报告已经送到我这里，就等签字。”
“给我看看。”叶煊一伸手。
王伟强“哐”一声把保温杯放在桌上，“你无权调阅。”
叶煊把一肚子莫名其妙咽下去，端出讨好的嘴脸说：“王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刚巧这几天手头上也没事，想看看。”
“不放心谁？你当我是天河分局的朱又还是徐放？送进去一个大队长，还想再送进去一个支队……”
“老王！这话就过分了啊！”陈宗站在办公室门口，旁边还有施佩蓉。
王伟强说话一向不客气，叶煊也早习惯了顺着毛摸的沟通方式，糖衣炮弹继续送：“不是说您！我刚才也是着急，语气不怎么好，您别往心里去。陈副和施副你们和王队有事聊，那我拿了报告一边儿看去？”
王伟强用手压住档案袋，不肯退让：“作为你的上级，我认为没有让你复阅的必要。”
“那王队是无论如何都不给我看的意思了？”叶煊的声音沉下去。
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陈宗赶紧上前做和事佬：“不是这个意思，这有什么不能看，就是个小案子，老王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呢？”叶煊看向陈宗。
陈宗一时哑口无言，“你……”
王伟强突然冷冷哼了一声，一只手重重压着档案袋，眼神在叶煊和陈宗之间来回跑，“我在市局从来说一不二，立场也一直很鲜明——我只管办案子。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好，鸟尽弓藏也好，我这里不是你们粉墨登场的垫脚石！”
另外三人都给他说愣了，面面相觑。
王伟强还不罢休，将档案袋往叶煊面前一摔，看着陈宗说：“今天只要陈副局一句话，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无话可说！”
施佩蓉最先开口：“老王，你想多了。”
“我有没有想多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事陈副局你看着办吧。”王伟强只留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给三人。
他一走，叶煊和陈宗互看一眼，顿觉有点尴尬。
叶煊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陈副，我真就是对案子有点疑惑，没别的意思。但也确实是我没考虑到这一层，案子是冯局长和王队审结的，大兴分局也参了一脚，我这么一来确实像和你商量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陈宗打断他，也是一脑门官司，“你身份本来就比较敏感，这个时间点我和冯局关系微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老王有这个顾虑……我能理解。”
“那……那报告我拿走了？”
陈宗瞬间火气上头，瞪着眼珠子险些七窍生烟说：“你到底干什么非得看，都闹成这样了还不消停！王队是你的直属上级！你做事情还有没有分寸？”陈宗知道叶煊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也没想到小小一件事会让王伟强和叶煊争锋相对，一时间也是一肚子火没处撒。
施佩蓉劝道：“行了，都好好说话！”
“王队有句话说的没错——我只管办案子。”叶煊说：“您二位肯定比我清楚，干这行干久了就知道，人性、真相、公义，这些都太复杂了，以至于我不敢轻易下定论，也不敢草率发声。我只是希望谨慎一点。”顿了一下，“当然，王队也没冤枉我，这件事上我确实有私心。”
“你说什么？”陈宗脱口而出。
“1.2案中有一些线索对我很重要，甚至牵连到其他几个案子，具体情况我手头上还没整理出头绪，暂不多说，但我恳请二位领导，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信任我，允许我再谨慎一点。”
陈宗和施佩蓉对视一眼，施佩蓉吃下颗定心丸似的说：“老陈现在也不好开个这个口，我来吧。”
随即她说：“报告你在这里看完，不许带出这个办公室，后续你要怎么查不用上级批示，但我们只给你三天，查出什么，另说，查不出什么的话，三天后就算王队不签字，我和陈副局也会签。”
叶煊眉目舒展，一把抓起档案袋迫不及待要看：“多谢师姐！多谢陈副！”
“抓紧看吧，我给你拖着老王去。”施佩蓉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Chapter 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