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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备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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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可自由选择午饭地点，中午时段，一眼望去，学校随处可见聚在一起吃着便当闲聊的学生。
正值饭点，走廊上只有稀拉几人。
堀尾三人拘谨地抱着便当站在走廊上，内心惴惴不安，却又耐不住好奇偷偷地打量四周。可能低年级到高年级的地方，总会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特优班的教室和普通班没什么区别啊……”堀尾探头打量着陌生的教室，没忍住小声吐槽。
“真的，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胜郎点头附和，看到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人，欣喜地迎上去，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才出发。
“龙马，我刚才好像看到周考试卷了，你们已经发下来了？”胜雄好奇地问道。
越前龙马淡淡‘嗯’了一声，抱着便当转弯上楼。
三人跟着走上楼梯，堀尾一脸怨念：“别提周考了，我都不敢猜自己挂了几门！”
“周考过后还要月考，感觉天天在考试……”胜雄苦笑。
堀尾酸溜溜地瞥了一眼少年：“可恶啊越前！这些考试对你来说肯定很轻松吧？可恶真羡慕！”
轻松？
越前龙马内心失笑。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轻松的，他是有比较好的记忆力，而不是有超忆能力，十几年前的课本知识他怎么可能全部记得？自然还是要投入精力去重新学习。他真正能游刃有余的只有英语科目而已，上次期末考试，他从前不擅长的国文科目仍旧是低分，破除作弊谣言的满分考试更是临时恶补的结果。
胜郎换了一个话题：“龙马，除了菊丸前辈和大石前辈还有其他人来吗？”
回想起那一句“中午见”，越前龙马答道：“应该有不二前辈。”
三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堀尾有一些兴奋：“说到不二前辈，越前你真的是错过了一场很精彩的比赛。”
“不二前辈真的很厉害，不愧是天才……当然海堂前辈也很厉害！”胜雄感叹道。
看到少年依旧淡然的面容，胜郎不禁问道：“龙马你不好奇不二前辈和海堂前辈的比赛吗？”
“不。”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堀尾有些不甘心地凑上去，追问：“你就不想知道谁赢了吗？”
“不。”他自然知道是谁赢了。
“无趣的家伙！”
楼梯尽头，天台的门微掩着，可以隐隐听见从里面传来的讲话声，推开门走进去，空旷的天台上，一眼就能看到一群高大的男生。
看到他们走进来，菊丸笑嘻嘻地挥挥手：“呦，来了~”
“啊！大石前辈、菊丸前辈……”堀尾叫道。
“还有不二前辈、河村前辈和桃城前辈——”胜雄也道。
“原来前辈们都在啊……”胜郎惊讶地喃喃。
“前辈好！”莫名有些紧张，三人连忙打招呼，“谢谢前辈邀请我们来吃饭。”
大石笑道：“不用谢，快坐下吧。”
“越前，这边！”桃城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地。
到底是已经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了，堀尾三人渐渐放松，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我开动了——”
桃城瞟了一眼旁边人的饭盒，微微瞪大眼睛：“越前，你就吃这个？”
其他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将目光投过去。
便当盒内，除了白米饭，就只剩一片绿色，看起来极为朴素。
“怎么了？”少年轻飘飘地抬眼。
“几乎全是蔬菜啊，小不点，你不喜欢吃肉吗？”菊丸问。
少年向嘴里塞了一口饭，咀嚼完毕后才答道：“减肥。”
自从告知伦子要减肥后，他的饮食一直如此，只不过……越前龙马想起餐桌上出现频率逐渐走高的烤鱼，以及今天差点就要塞满鸡鸭鱼肉的便当，内心颇为无奈。
比起这些绿油油的蔬菜，他更偏爱肉类，但是负值人品的存在显然令他无法随心所欲。虽然目前的体重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但是他也并不想让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在饮食上还是要控制一下——
少年用力地戳了一下米饭。
他还没有喝过一口Panta。
“减肥？”河村瞪大眼睛，“越前，你现在也不算胖啊……”
不二周助视线在少年婴儿肥渐小的脸上转了一圈。
“没错，越前你已经瘦很多了，没必要再瘦了。况且每天部活运动量这么大，你应该多吃点。”大石有些不赞成地摇摇头。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也说道：“虽然饮食搭配还算均衡，但是鉴于你正在长身体，我建议还是要适当增加饭菜量，尤其是肉类。”
“就是说啊，吃饭怎么能不吃肉……”桃城嘴里塞满食物嘟囔着。
听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对话，恍惚间，越前龙马忆起了当初一年级的自己想要摆脱一天两瓶牛奶时，一众前辈就牛奶究竟对身高有益与否与他展开辩论的场景。
在他眼中变得青涩的面孔，忽然拂去时间尘埃，显露出遥远，又令人怀念的熟悉，猝不及防的，让他的心口一阵发烫。
“是……”他的声音又轻又散，透着丝丝无奈，一如那场牛奶与身高辩论失败后的妥协。
可尾音却又小小地扬起。
时间随着便当盒内渐少的饭菜流逝，午休已过了大半。
看了看时间，大石放下手中的便当，面色踌躇了一下，才道：“越前，我们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越前龙马放下筷子，抬眼看着他。
菊丸和桃城他们内心明了是什么事，也停下动作，堀尾三人不明觉厉，跟着安静下来。
“是关于校内排名赛的事……”大石抿了抿唇，继续道，“按照规定，每组取前两名成为正选，越前你因为生病缺席，失去比赛资格，你们那一组最后剩下的便是不二和海堂。但是海堂他……不接受这个结果。”
少年挑了挑眉。
“海堂蛇那家伙很清楚，他输给了你和不二前辈，如果你没有缺席，最后你一定能成为正选。”桃城嘴里塞着食物，含糊道。
他倒没有想这么多……
越前龙马有些讶然垂下眼帘。
果然是海堂前辈啊。
“海堂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一旦他下了决定，谁都劝服不了他……”大石头疼地扶了扶额，斟酌着用词，“而基于一些事实，我们商讨出一个决定……”
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出口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能使人不产生误会，一句话憋出了他眉间的川字。
越前龙马抬眸看着这个语气吞吐的前辈，声音如面色一般平静：“大石前辈是想说，让我代替海堂前辈成为正选吗？”
大石的眉头舒展开又很快皱起，正色道：“对，也不对。我们确实希望你能成为正选，但是这绝非是代替海堂，你缺席了是真的，有成为正选的实力也是真的，虽然这也有海堂的原因在里面……”他的嘴巴张合几下，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越解释越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种状况下怎么看都会误会啊！大石挫败地低下了头。
“反正不是代替的意思啦！”菊丸急于接自家搭档的话，可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乾贞治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少年。这么骄傲的人，怕是……
“可以。”少年的声音清晰入耳。
大石猛地抬起头，其他人也都看过去。
越前龙马靠在铁丝防护网上，声音懒懒的：“就当到海堂前辈打败我为止吧。”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那张稚嫩的脸，微微上挑的眼尾，都透着一丝浑然天成的傲气。出奇的，或许是转变了心态的缘故，竟也没有人再如往常一样心生厌恶。
桃城首先笑出了声，一把揽住少年，另一只手用力地揉乱他的头发：“臭小子，真敢说啊！”
菊丸也凑过来一起作乱，不客气地拍着少年的脑袋，笑道：“海堂要被气死了！”
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大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下暗暗叫苦。这种事情以后能不能交由部长来做？
这顿午饭最后还是划上一个愉快的句号。堀尾三人和桃城急匆匆地赶去自己的教学楼，与他们相比，剩下的几人倒是悠闲。
吃饱之后，身体就涌上了困意，越前龙马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本来是想直接在天台睡下，但考虑到目前自己这个淋了一点雨就发烧的身体素质，还是选择回教室。
“困了？”耳畔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越前龙马侧着抬头，微微上挑的眼尾对着声音的主人，视线在那张总是笑着的脸上扫了一下便收回了，声音散漫地应了一声。
不二周助笑了笑，没再出声。
一年级特优班的楼层比较高，距天台只有几个楼梯的距离，四个人的班级都在这里，乾贞治的班级在他们楼层下一层，先下楼走了，四个人也在楼梯口解散回各自的教室。
菊丸伸着懒腰，转身边走边挥手：“小不点，下午见啦~”
“下午见。”温润的青年笑着对他点点头，跟上菊丸。
越前龙马静静伫立在原地，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青年的背影，眸底意味不明。
——
规律的喊声和击球声响彻在网球场上方。
龙崎教练走进场内，拍拍手掌，大声喊道：“集合！”
所有人立刻停下动作，向其靠拢，按照顺序排列整齐。
很快有人盯着前排窃窃私语起来。
“喂喂……你看见了吗？”
“怎么回事，越前怎么站在那里？”
“海堂怎么没站在正选队伍里？”
“而且他还没有穿正选队服……”
龙崎教练在队伍里扫视一圈，躁动的人群立刻噤声了。她面容有些严肃：“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都大会即将到来，这一次在校内排位赛中选出的八位正选队员，都要在都大会出赛。”
细小的声音又在队伍中响起了。
她皱皱眉，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在地区预选赛中取得了胜利，但也正如你们所见，今年依旧强手如云，甚至可能还会有像不动峰一样的黑马，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迎接下一场比赛！”说罢，她对着身旁的高大青年点点头。
青年会意，上前一步，声音冷静清晰：“大家继续练习，二三年级道C球场，正式队员到A、B球场。”
一年级的就要散开，二年年级的人却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手冢国光静静地看着他们，神色渐冷。
剩下的人都有些畏惧地闪开视线，沉默片刻，有胆子大的终于开口：“教练，部长，我们只是想问……正选……难道越前是正选？”
手冢国光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唏嘘声顿时变大，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剩下的胆子也大了。
“可是越前他不是缺赛了吗？”
“对啊，按照规定，缺赛等同弃权，他根本不可能成为正选啊！”
“正选难道不应该是海堂吗？”
整个网球场都安静下来，只剩四起的质疑声。
菊丸大石几人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议论中心——
少年静静地站立着，面色淡然地看着某处，琥珀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似乎完全听不到那些质疑声。
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皱起了眉。
“都闭嘴！”一道低沉的吼声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场内安静了一瞬。
“喂，海堂……”
“闭嘴！”海堂薰凶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排名赛结束那天我就说过了吧？我输了，那个一年级的才是正选！”
那几个说话的二三年级脸色都不好看，他们确实知道排名赛结束那天的事，但是谁都没有把那些话当真，毕竟谁不想要成为正选去参加大赛？
“可是……！不管怎么说，缺席就是缺席啊！”有人还不甘心，他们努力争夺的正选之位，却落到了一个一年级的手中，叫他们怎么甘心！
“关于正选——”龙崎教练突然提高音量，“如果有谁不服气，尽管向越前挑战，谁打赢他，我就换你来成为正选！越前，你有什么意见吗？”
越前龙马扯了扯帽檐，淡淡道：“没有。”
一群人突然噤声了，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数的，自问打不赢海堂，也不能与不二打成6-4……可是之前喊了这么久了，现在退缩就太丢面子了！
“我……我来！”有人站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少年小小地勾起了唇角，握着网球拍走向空球场。
网球场上很快重新响起了击球声。
荒井、加边以及在排位赛中与少年交过手的二三年级早早地就退到了一边，感叹地看着又一个即将被6-0的同伴。虽然也觉得这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同时他们也知道，规矩是死的，实力才是王道，青学的胜利更是重中之重。正选不是一个虚名，这个名称附着为青学夺胜的责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起的，至少，他们自问没有这个实力。
况且……
荒井看着场内啧啧了几声。
当“越前龙马”这四个字出现在排位赛名单时就该清楚，规矩是不能用在他身上的。
——
击球声停止了。
越前龙马站在原地平复呼吸，扬起握拍的手转了转。
得益于长期大量的练习，他的身体协调性比起之前，似乎有了升华，而在人品值提升后，一直以来的束缚感也减弱了一些。
少年心下松了一口气，应该不会拖后腿了。
“小不点，接着！”菊丸扔过一瓶水。
越前龙马扬手接住：“……谢谢前辈。”
“干得不错。”桃城笑嘻嘻地用胳膊压住少年。
“……桃城前辈，很重，请拿开。”
手冢国光静静地看着场上的少年。
“动作似乎更加干脆利落了呢。”不二周助走到他旁边。
“确实。”手冢国光应声。
乾合上数据本，说道：“令人吃惊。”
龙崎教练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片，喊道：“既然没有人打赢越前，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是现在，快点开始你们今天的任务，完不成不许回家！正选队员集合！海堂你留下。”
看着网球场恢复秩序，龙崎继续道说：“该说的刚才都已经说了，我不再赘述，从现在开始，海堂就作为预备队员跟正选一起练习。海堂，我们说好的，不要闹别扭。”
海堂轻轻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龙崎教练笑了笑，提高音量：“现在开始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