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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回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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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这或许是他二十五年人生中最严重的一次发烧。
脑袋昏昏沉沉，越前龙马裹紧被子，蜷缩成一团，呼吸短促而灼热，汗湿的脸上绯红一片。喜马拉雅猫乖巧地躺在少年身侧。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熟悉的警报声炸响在脑中的时候，越前龙马无比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限定设定启动，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越前龙马半睁开眼睛，视野因水汽而朦胧一片。
痛觉敏感也就算了，怎么连泪腺都这么不正常……
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
房门被打开，菜菜子端着水杯走到窗边坐下，扶着少年坐起身喝水。
“吃过药感觉好点了吗？”菜菜子撕下他额头的退烧贴，换上新的。
越前龙马点点头，沉默地看着菜菜子接过手上的水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面色踌躇，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煮些粥。”菜菜子转身说道。
越前龙马嘴唇抿了抿，还是犹豫着开了口：“菜菜子表姐，先等一下……”
“怎么了？”菜菜子看着他问。
不明显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越前龙马开口，声音微哑：“其实上一次昏迷醒来后，医生和我进行过交谈，他说我的体质有些特殊，可能是很容易陷入昏迷状态的体质，在过度疲惫、精神紧张或者生病等情况下昏迷的可能性很大，虽然昏迷的时间稍长，但是根据检查情况，这其实对身体是没有实质伤害的。”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说话似乎都变得费力了起来，越前龙马停顿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猜测这一次生病可能会陷入昏迷状态，所以如果我真的昏迷了，你们也不用着急把我送到医院，我睡一天或两天就会醒了。”
说完，他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手下的被子，双眸心虚地垂下。
菜菜子面露惊讶，有些担忧地问道：“是吗？可是好像没有听伯父伯母提到过啊……”
“是我私下询问医生时得知的，他后来查阅资料时才发现国外好像有类似病例，所以就告诉了我，只是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们了。”越前龙马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菜菜子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但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可是昏迷这么久真的没事吗？”
“没事。”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越前龙马扶着昏沉的脑袋，声音虚弱，“等他们回来再告诉他们吧，不要去医院，我不想在医院的病床上睡觉。”
“好吧。龙马你好好休息。”菜菜子无奈地笑了笑。
越前龙马抱起身侧的卡鲁宾，轻轻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唇角扬了扬：“菜菜子表姐，把卡鲁宾也带出去吧。”
菜菜子抱起卡鲁宾，“好了卡鲁宾，我们走吧，跟和龙马说再见哦。”
“喵~”喜马拉雅猫蓬松的大尾巴甩了甩。
等房门关上，越前龙马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缓缓躺下，等待倒计时的最后一刻。
啊……
越前龙马睁开眼睛。
明天的比赛……
“5……”机械音在脑海中倒数。
现在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说明情况都来不及了，刚才应该拜托菜菜子表姐的……
懊恼地皱了皱眉，越前龙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头脑越发昏沉。
学长们不会生气吧……
——
几个人焦急地等待在网球场外。
“怎么样，打通了吗？”胜雄紧张地看着胜郎。
听着电话里始终如一的嘟嘟声，胜郎紧抿着唇，皱着眉摇了摇头。
“哇啊啊——”堀尾抓狂地揪着头发，“越前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要是比赛迟到了的话，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啊！”
“真是会掉链子！”朋香气道，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握拳。
龙崎樱乃担忧地看着网球场内，场内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距离下一场比赛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不禁急切道：“比赛难道不可以推迟吗？我去拜托奶奶推迟……”
“打通了！”胜郎惊喜地叫道，然后焦急地说了下去，“龙马你终于接电话了！先不多说，你快点过来吧！比赛要开始了！现在赶过来或许还来得及！”
手机里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抱歉，我是龙马的表姐，请问你是龙马的同学吗？”
胜郎激动的声音一卡，急忙举手示意周围人安静，小心道：“您好，我是龙马的同学，能让他接电话吗？有很急的事情找他。”
“抱歉啊，龙马从昨天傍晚就开始发烧了，现在身体很虚弱，恐怕无法去参加比赛了，麻烦你告知一下其他人，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身体是最重要的，我们都希望龙马能快点好起来。嗯，再见。”挂断电话，胜郎看着其他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掩不住的沮丧，“龙马发烧了，身体很虚弱，没有办法来比赛了。”
“发烧？很严重吗？”龙崎樱乃急切道，音量都提高了几分，引得朋香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堀尾目瞪口呆。
“什么？！”
还没有等他再说什么，语气更加难以置信的惊呼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几个人转头看向堀尾的身后，桃城武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欸？桃城前辈！你怎么来了……”堀尾问道。
“先不说这个，你们说越前那小子不能来了是怎么回事？”桃城问道，刚才距离有些远，他只隐约听到一点对话的内容。
胜郎叹气：“龙马发烧很严重，所以……”
“是因为昨天淋了雨吧，虽然我们很快躲到教学楼里了，可是龙马和不二前辈还在网球场上，肯定淋了不少雨。”胜雄担忧道。
“不二前辈可一点事情都没有。”桃城无奈又有些生气地挠头，“所以说这就是缺乏锻炼啊！可恶啊，不二前辈和海堂蛇的比赛要开始了，我本来还想让他比赛动作快些赶上时间去看，竟然还来不了了！”
“欸？不二前辈和海棠前辈的比赛要开始了吗？”朋香惊讶道。
桃城泄气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唉，难办啊，要快点告诉教练和部长才行。”说着，他转身要走，向后面挥了挥手：“你们也一起来吧，教练他们应该都在不二前辈和海堂蛇比赛的球场那里。”
——
醒来时房间一片黑暗，显然已经是夜晚，只是不知道是第几天的夜晚了。
待到意识完全清醒后，越前龙马缓缓坐起身，身体不适的状况已经消失，这次发烧就在昏睡中度过了。
内心有些失笑，越前龙马查看了一下人品值，数值已经从-75变为-70了。掀开被子下床，他感觉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了一些。
也是，毕竟相当于一下子瘦掉了十斤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嗯……小了一点。
反复摸索后确认真的只小了一点，越前龙马表情略微遗憾地收了手，伸展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身体，迈步向前打开了房门。
丝丝缕缕的香气缓缓飘入鼻腔。
越前龙马喉咙紧了紧，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饥饿感陡然升起。
“妈妈，今天的晚饭是烤鱼吗？”他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
闻言，在厨房里的伦子和菜菜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龙马你醒了！”伦子惊喜道，快步走到少年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看来烧退了，太好了，今天中午还烧着呢，幸好退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越前龙马轻轻摇摇头：“没有，妈妈不用担心，已经都好了。”
伦子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手：“还好还好，真是吓死我们了，当时应该向医生问清楚的……”
“对不起，妈妈，是我忘记将一声说的话转述给你们了。”越前龙马垂眸。
伦子又忍不住问：“可是这对身体真的没有影响吗？你又昏迷了两天，真是……脸上的肉都少了。”
“伯母您别担心了，龙马现在气色看起来很好，应该真的没什么问题。”菜菜子从厨房端着碗筷走出来，“我上网查了一下，真的有和龙马相似情况的人，我学医的朋友们说这种昏迷可能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措施。”
“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吧……”
“这是什么味道……什么东西焦了？伦子你们在做什么啊？”越前南次郎打着哈欠从外面走进来。
“烤鱼……！”伦子连忙跑进厨房。
跟在越前南次郎身后进来的喜马拉雅猫走到少年身旁，亲昵地用脸蹭着他的腿。
“卡鲁宾，饿了吗？”越前龙马蹲下揉揉卡鲁宾毛茸茸的猫脸。
“喵~”喜马拉雅猫眯起眼睛。
越前龙马起身走向猫碗：“走吧，奖励你小饼干。”
“喵！”卡鲁宾欢快地冲向猫碗。
“真是……”越前南次郎无奈地看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两个人，视线落到洗手回来的少年身上，“呦，青少年，睡了两天感觉如何？”
“还行。”越前龙马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越前南次郎也在餐桌前坐下，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上时不时地敲着，开玩笑道：“听老太婆说你赢了青学的一个正选？”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越前南次郎无奈地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青少年，想哭就哭吧。”
“……”越前龙马抬眸看着他。
“别憋着，老爸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为什么要哭？”越前龙马微微挑眉。
“行了行了，老太婆都跟我说了，你那天比赛输了之后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生病错过比赛也没办法对吧，没关系，不就是一个正选吗？当不当有什么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越前南次郎喋喋不休。
越前龙马越听脸色越沉，咬牙切齿地打断他：“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哭啊……！”
“哭不丢人啊，真想哭别憋着……”
“南次郎，吃饭了。”伦子笑着打断他的话，“那条烤鱼虽然焦了一点，但也还能吃，就麻烦你吃掉了，毕竟不能浪费食物啊。”
“为什么啊？”越前南次郎不满地嚷嚷。
伦子无视他，“龙马明天去学校吗？”
越前龙马点点头。
“在家休息几天吧？”
少年咽下口中的食物，垂眸说道：“月考要到了，不能缺课。”
心知无法劝动儿子，伦子无奈地笑了笑：“不要紧张，尽力而为就行。明天便当想吃什么？”
——
下课铃声回荡在安静的校园。
“这节课就到这里，同学们再见。”讲台上，老师整理着课件。
“老师再见——”
走廊外逐渐喧闹起来。
发试卷的女生拿着下一张要发的试卷，视线触及到红色的分数时眼睛瞬间睁大，不由自主地去看旁边的名字——
越前龙马……
心跳陡然加快，女生偷偷瞄了一眼试卷的主人，深吸一口气，抱着一沓试卷走过去。
少年趴在桌子上，琥珀色的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女生不自禁地放轻呼吸，像是怕会打扰到少年。事实上，她只需要将试卷放到少年旁边的空桌子上就可以走了，可是她却迟迟没有动作，眼睛不受控制地流连在少年的睡颜上。
皮肤好白啊，眼睫毛也好长……
少年忽然动了动，女生吓得心脏猛地一跳，看到少年只是单纯地动了一下，而不是要醒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羞恼于自己的行为，她拿起那张试卷，飞快地放到了空桌子上，眼睛却又情不自禁地瞟向少年。
入目的是少年蓬松浓密的墨绿发丝。
摸上去一定很舒服……
走廊外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句什么，少年睫毛颤动了一下，女生内心一惊，慌乱地跑到一边。
越前龙马缓缓睁开眼睛，双眸还有些迷蒙，他缓缓坐起身，后辈靠上椅背，脸上还留有些许困意。
数据说过，随着人品值的增加，他会越来越贴近他原来在这个时期的状态。
越前龙马打了个哈欠。
所以他以前起床这么困难吗？
“叮！”抽屉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越前，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能去三年级那栋楼找你吗？】——堀尾
“小不点！”熟悉的喊声忽然传入耳中。
越前龙马将视线从手机转移到走廊，菊丸和大石正站在窗外朝他挥手。放下手机，他起身走出教室，向两人打招呼。
“大石前辈、菊丸前辈好。”
大石笑道：“你好，越前，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吗？”
“嗯。”
“真是的，小不点你的体质也太差了，必须好好锻炼呀！”菊丸笑嘻嘻地揽住少年的肩膀。
“……前辈有什么事吗？”越前龙马面无表情道。
“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菊丸笑道。
越前龙马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大石，后者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是有一点事……”
越前龙马点点头，说道：“可是堀尾他们刚才说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饭。”
“那就一起来吧，反正他们也知道……”菊丸嘟囔着什么。
“嗯。”越前龙马点点头。
“在聊什么，快要上课了哦。”梧桐木般松厚却又温和的声音从大石身后传来。
“不二不二！”菊丸忙跳到不二周助旁边，语气紧张，“你去登分了对吧？我及格了吗？”
“这个啊……”不二周助扬了扬手里的试卷，笑意温和，“你觉得呢？”
菊丸立刻垮下了脸。
“英二你真是的，怎么又……”大石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我会给你补课，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你跑了，我先走了。”
“大石前辈再见。”少年微微颔首。
“在天台吃饭，别忘了。”菊丸声音低落，垮着肩走向教室。
走到少年面前，不二周助笑眼弯弯，视线落在少年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上：“头发翘起来了。”
越前龙马条件反射地去摸头发，透过反着光的窗户玻璃看到了右边翘起来的一撮头发，伸手压了压。
“还没好哦。”
“……就这样吧。”越前龙马收回手。
不二周助笑了笑。
“中午见。”
“嗯……”越前龙马点点头，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弃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