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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风波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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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时之间，抱怨声、讨论声四起，班级乱成一片。
讲台上，班主任面色迟疑。
作为班主任，越前龙马的成绩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他当时拿到班级成绩的时候也很吃惊，越前龙马如此之大的成绩提升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大力拍了拍讲台，让班级安静下来。
“如果真的有人在期末考试中作弊，学校一定会查出来的。代田，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轻易说出口，你坐下吧。”
为人师者，他不能无凭无据就怀疑自己的学生。
代田瞪大眼睛，咄咄逼人：“老师这距离期末考试都已经过去多久了？学校真的会查吗？查个监控很难吗？要查的话早就查出来了吧？说真的就没有人质疑这个死胖子的成绩吗？现在连全校排名都已经出来了！学校就这么敷衍我们吗？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代田！你！”班主任胸膛起伏了一下。
班级又躁动起来。
“对啊老师，学校不能不管这种事情啊！”
“学校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以后不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作弊吗……”
班主任有些焦头烂额。
“大家都先安静一下！”一个女生突然站起来高声喊了一下。
班主任看了眼女生，是班长，很擅长调解班级纠纷，于是他配合着拍了拍讲台，让班级安静下来。
他清清嗓子：“班长，你站起来有什么事？”
女生说：“老师，既然大家都质疑越前同学这次的考试成绩，不如由老师您出面，调出考试时的监控录像，这样一来不久真相大白了吗？若是越前同学没有作弊，大家也不会再抱怨，反之，若是越前同学真的……也可让学校及时更改不实成绩，打击这种不良作风。”
立刻就有学生小声附和：
“对啊，给我们看监控！”
“学校没时间查我们来查！”
班主任有些迟疑。这确实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如果这样做，无论结果是作弊还是没有作弊，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打击，尤其是心理上的打击都是很大的。
可是一群思想发育不成熟的孩子是不会考虑到这方面的，他们受长期的偏见与厌恶心理所驱使，迫切地追求着脑内认定的‘正义’。
班级讨论声又响了起来，班主任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去看那个饱受非议的学生，“越前同学，你出来一下。”
幸灾乐祸的声音更响了，而少年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一样，神色如常地走出教室。
门被关上，阻隔了一室喧嚣。
班主任走到离教室稍远的走廊一角，试探地开口：“越前同学，刚才在教室你也听到了，你这次的成绩……与你以往的确实相差很大，所以同学们才会怀疑你，当然，老师相信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同学们……”
他停下来看了看面前的学生。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姿挺拔，一身黑色校服干净整齐，显眼的脸上表情淡漠。
班主任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在刚才全班的非议之中，面前的少年似乎自始至终都是这个冷淡的模样，甚至是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句也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越前龙马抬眼看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又看了一眼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的班主任，开口：“老师，调监控吧，我没意见。”
班主任叹了口气：“老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调监控只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
下课铃骤响。
班主任把剩下安慰的话憋回肚子里，拍拍少年的肩膀说：“好，回去吧。”
越前龙马转过身解开几颗扣子，勾了勾领口。
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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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里仍讨论地热火朝天，甚至还拉上了其他班的人。
越前龙马走进来时，班里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沸腾起来。
各种视线从四面八方直直地投在他身上，越前龙马神态自若地走回座位，刚坐到椅子上，一个纸团就落到他桌上。
越前龙马偏过头，堀尾正趴在桌子上挤眉弄眼。
打开纸团，越前龙马略显嫌弃地看着上面的字——
【越前，你没事吧？】
字真丑。
他没有回复，抬手将纸团扔进桌子里。
不一会儿，一个纸团又飞过来。
【现在全班都针对你，我不敢跟你说话。不过越前，你真的作弊了吗？】
纸团又被扔进桌子里。
堀尾气得咬牙，笔走龙飞地快速写了什么，撕下那张纸团成团，四下看了看，趁人不注意扔过去。
越前龙马舒适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拨开皱巴巴的纸团。
【回我啊！看你这个样子，你应该没有作弊吧？那等到老师拿来监控录像，你应该就没事了。】
越前龙马轻轻哼笑了一声，将纸条重新团成团，在指尖轻轻转着。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么个大好机会，那群伺机报复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呢？毕竟有他前后相差巨大的成绩做底，总会有编不完的作弊方式……
越前龙马内心有些无奈。
估算错误了，成绩比他预想的要高，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纸团被修长的手指弹进抽屉里。
对于他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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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沉着脸回到办公室，在位置上坐下，灌了一大口水，想到课上的事，深深地叹了口气。
“呦，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同办公室的一个老师问。
班主任摆摆手，“别提了，唉，现在的学生真是……”
一个老师走进办公室，问：“二班怎么回事？我刚才下课路过你们班那条走廊，快吵翻天了，我好像听见说谁作弊怎么着，怎么回事啊？”
班主任叹气：“你们知道我们班上不是有个常年倒数第一的学生吗？这次期末考试他考到了我们班第十五名，年级六百多名。”
“真的假的？那个小胖子？”
“这进步未免有些夸张了。”
“所以啊……”班主任揉揉额角，“我们班的学生都觉得他是作弊了，吵了一节课，非要我去调监控。一群小兔崽子，对别人的成绩这么关心，一看自己的成绩就装瞎！”
“那你把监控调出来不就好了，这样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不会再有异议了。”
“话是这样说……”
“那个学生是不是叫越前龙马？”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
“我们数学组改卷的时候，隔壁班的数学老师就说我们班有个叫越前龙马的学生作弊。”
班主任皱起了眉，他想起少年超乎常人的冷静……或许，那不是冷静，而是默认？
数学老师喝了口水，笑道：“不过我不觉得他作弊了，至少数学，我觉得他肯定没作弊。”
班主任惊讶地睁大眼，问：“为什么？”
“这次期末考试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正确率极低，比平常考试还低，全年级也没有多少学生做出来。”数学老师拿过来一张各小题的答分情况记录表，手指从最侧边的那条框往下滑。
班主任顺着手指一路看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1分、3分、0分、5分……怎么都是个位数！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15分！
看看是谁……视线快速顺着那条横框往另一侧移。
‘越前龙马’四个大字出现在尽头。
班主任一愣，不敢置信地用手指描着那条横框又移了一遍。
数学老师哈哈笑了：“全年级就几个学生最后一题得了满分，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简直不可思议！”班主任还盯着那张表。
“是啊，我说他数学不可能作弊还不止是因为这个分数，还有，他的答题思路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看了一下，里面竟然用了高中数学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