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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风波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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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个午休的时间，有关‘越前龙马作弊’的流言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年级。
走廊上，无论是成群围在一起的学生，还是相伴走动着的，都在对这个事情津津乐道，吵成一片。
“我的天，作弊翻车翻成这样，所以说傻子就是傻子啊……”
“我也是无fuck可说，这兄弟能不能与实际结合一下，他那个校排名一下子提升了五百多名啊！假的不行！”
“哎呀，幸亏我只抄了一点……”
“不过出了这事，以后考试学校会抓得更严吧，以后作弊要小心点了。”
“草！不会作弊就踏马别作啊，现在我们没被抓的倒成了受害者了！”
……
胜郎听着耳边乱哄哄的讨论声，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
少年正懒懒地叼着吸管喝牛奶，一脸平淡，完全没有身为话题主人公的自觉。
真的好淡定啊……胜郎忍不住感慨。他和越前龙马不在一个班级，第二节下课上厕所才知道这件事，午休去小卖部时正好碰上越前龙马，本想着要安慰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需要……
察觉到身旁的视线，越前龙马微微侧头看向身旁，双唇离开吸管：“有事？”
“没、没有啦！”胜郎连忙摆手，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只是在想……龙马君看起来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被大家这么非议了……”
非议？
越前龙马微微挑了挑眉，琥珀色瞳眸侧瞥，问：“你信我？”
胜郎点点头，说：“我相信龙马君是不会作弊的。”
“为什么？”越前龙马有了点兴味。
“因为龙马君是个相当狂妄自大的人嘛，根本就不屑于作弊，再说，你都垫底这么久了，要作弊不早就作了，哪还能等到现在啊……”胜郎脸上的笑和迈出的步子同时一僵。
完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胜郎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那个……龙马……不是……”
“谢谢。”
胜郎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窗边，穿过树间的阳光倾泻而下，为少年披上一层耀眼的白泽，少年一身白色短袖衬衫，立在窗前，微风拂过，纯白衣摆摇曳，干净，纯洁。
胜郎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用谢啦，我们是朋友啊！”
“走吧，午休要结束了。”越前龙马向前走。
胜郎快步追上去，边走边笑道：“龙马君喜欢喝牛奶吗？那我下次请你喝吧！”
越前龙马闻言皱了皱眉，干脆拒绝：“不要。”
“啊？为什么？”
“我讨厌牛奶。”
胜郎满头问号地盯着他手里正喝着的牛奶，问：“那龙马君为什么要喝啊？”
越前龙马咬着吸管瞥了他一眼，说：“你不要跟我一起走了。”
胜郎瞳孔一震，忙问：“怎么了龙马君？为什么啊？你生气了吗？”
越前龙马语气懒散：“现在我瘦下来别人暂时认不出来，不过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了，我得罪过的人很多，又有了这种流言，跟我走得近，你知道会怎么样吧？”
现实中，校园欺凌并不少见，胜郎很清楚会怎么样，他抓紧衣摆，眼神黯了下去——这样肯定会被针对的。
“可是……”胜郎内心挣扎。
“我有我的办法，你不用管我，我先走了。”
看着越前龙马的背影，胜郎无奈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走回教室。
————
倒数第二节是班会课，最后一节是国文课，全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答应会在这两节课播放监控录像。
教室门被拉开，班主任走进来，全班霎时寂静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班主任，其中目光最热切的当然是代田。
终于！终于！
代田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他这一整天都坐立难安，恨不得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快点到这节课，现在终于到了这一刻！
他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如果越前真的作弊了，学校会怎么处理啊？”
“退学呗。”
“这么严重？”
“别人或许不会这么严重，可是越前龙马犯过那么多事儿，妥妥一问题学生，这次又在这么大考试中作弊，被退学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代田冷笑，眼睛狠狠瞪着一个方向。死胖子，你最好是祈祷被退学，不然我会把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加倍奉还！
班主任面色不虞地扫视了一下班级，打开电脑，冷冷道：“应班级同学的要求，我会把监控录像在全班面前放出来，你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
底下开始有私语。
“怎么回事，老师语气不对啊。”
“难不成……”
“嘘！别说了，开始放了！”
屏幕上显现出的画面是他们班级，也就是越前龙马期末考试时的考场。
监控录像从他走进教室开始。
盯着屏幕上那个身形庞大的人，有些学生忍不住偷看现在教室中端坐着的人，因巨大的对比发出感叹。
越前龙马也抬头看了看屏幕，只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
啧。
录像时间很长，包含他每一科目的考试前后和考试中的录像，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被覆盖，所有人的心也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样渐渐下沉。
进度条走完最后一步，屏幕变暗。没有人说话，班级内鸦雀无声。
代田攥紧了拳头，咬紧牙，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这！怎！么！可！能！
班主任走上讲台关掉视频窗口，扫视全班，问：“监控都看完了，都看清楚了吗？”
没有人回答。
“我想你们也看清楚了，毕竟这可是特地放大了的。”班主任双手撑在讲台上，面色沉沉，“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看到有人作弊了吗？”
依旧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班主任猛地一掌拍在讲台上，发出一声很响的撞击声，他的声音也越发响：“不是都看清了吗？说啊，看到有人作弊了吗？怎么都不说话，今天早上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都哑巴了？”
“那么多书都是白念的是吧？都把老师和父母的教导当耳旁风吗？！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瞎说，你们倒好，联合起来盲人摸象？”
“现在你们要的真相来了，事实就是越前同学根本就没有作弊，你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你们差点冤枉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班主任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中，当做一个教训，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们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回忆起这件事，警告自己，不可重蹈覆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希望你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错误，然后换位思考一下，同学们是不是应该向越前龙马同学道歉？”
道歉？向那个死胖子低头认错？
代田目眦欲裂，一股火冲上脑，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一下翻倒在地。
“老师，监控录像也并不一定能证明他一定没作弊吧！”代田死死瞪着越前龙马，冷笑道，“我说某人怎么一直这么淡定呢，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越前龙马，看来你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嘛，还知道要买答案了？”
他话音刚落，班级里就响起了抽气声。
班主任彻底沉下脸，冷声呵斥：“代田！我刚才说过什么？你还要再胡说八道？！”自己作弊和买答案虽然都是作弊，但是论起严重程度，后者可就要严重多了，因为，这意味着，内部人员有问题。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呢？他一个万年倒一的人，怎么可能考这么好，肯定是作弊了啊！既然监控查不到，那么就排除了直接抄袭和打小抄这两个可能，考场有屏蔽仪，电子产品作弊也就排除了，那么剩下的不就是买答案这一个可能了吗？！”代田大吼。
班主任怒极反笑：“平常没看出来，代田你可真聪明啊，真聪明！”
班级里又乱哄哄吵成一片，班主任拍了好几下讲台才平息下来。
越前龙马往后倚了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侧头瞥向代田，问：“呐，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作弊？”
全班视线瞬间集中过来。
没有料到越前龙马会和他说话，代田顿了一会才又冷笑道：“废话！就你那猪脑子怎么可能考这么好！”
“如果我说我没作弊呢？”
代田当即大吼：“不可能！你不可能没作弊！你难道想说你是靠自己的实力考出来的吗？真是笑死人了！你踏马有本事再考一次啊？我就不信你这猪脑子还能记得答案！要是你重考还能拿到这个分数，我踏马直播倒立拉稀！”
“好啊。”少年云淡风轻地回答。
什、什么？代田愣在原地。
越前龙马看向同样怔愣的班主任，说：“老师，你听到了，为了证明我没有作弊，我要重考，不过期末原卷就不必了，请另外出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