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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1 章 ...

  •   青鸟
      第二十一章
      法伦海特赶到巴米利恩已经是五月六日,与他同时到达的还有毕典菲尔特和瓦列等等。当他们接到停战报告时,无不感到羞愧和懊恼。毕竟都是武人,求战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还使他们的元帅陷入苦战,怎么想也是件令人泄气的事。
      六日下午的时候,法伦海特和毕典菲尔特进入了缪拉的临时旗舰赫尔汀做一个小小的停留,迎接他们的是缪拉本人。三名好友相见,招呼还没打完,毕典菲尔特就已经开始大吼:
      “我听欧根说了--那丫头失踪是真的吗?!”
      缪拉不安地看了法伦海特一眼,垂下眼睑:“……是啊,她的司令舰被击毁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实在很担心……”
      法伦海特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手中的咖啡杯。如不晴朗的夜般的黑色液体,只需要看,就能品尝到苦涩。
      “开什么玩笑?我还一次都没赢过她!那丫头难道想赢了就跑吗?!”毕典菲尔特狠狠地一捶桌子,“--就是拖,我也要把她拖出瓦尔哈拉……”
      “什么瓦尔哈拉,还没有确认啊……”缪拉使劲踢了黑枪一脚,转眼看那位银发的提督,白皙的脸上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水色的双眸直直地盯着杯沿。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法伦海特才微弱地笑了一下:
      “……我一直希望,也一直认为,她不会死在战场上……”
      缪拉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倒是毕典菲尔特开口了:“--放心,那丫头运气好着呢,落跑功夫又是一流,一定早逃出来了。”
      “希望如此……”法伦海特还是淡淡地笑着,站起来侧了侧身:
      “……抱歉……我借一下洗手间……”
      目送那个高大的身影离去后,缪拉才轻轻把刚才那口气吐出来。毕典菲尔特撇了撇嘴:
      “洗手间?法伦海特被那丫头传染了吗?我还以为他会很担心呢……”
      “大概是不想被我们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吧……法伦海特其实很担心夏夫林的……”
      “你怎么知道?”
      “……你见过法伦海特喝咖啡有放七颗糖的时候吗?”
      “……”
      “阁下!缪拉长官!”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满头大汗的欧拉,手里扬着一摞纸。缪拉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有消息了吗?!”
      “是--夏夫林准将和部分属下从‘利尔得’生还后,穿梭机被敌方俘获,所以无法与本舰队联系。刚才塞德格尔尼中校得到允许才发来通讯--夏夫林准将……重伤……”
      站在门外的银发提督听得一清二楚,拳头撞击在金属墙上,一声闷响。
      当晚二十一时左右,护送夏夫林等人的穿梭机与亚斯古里对接。由于缪拉要去伯伦希尔迎接杨威利的到来,所以这个任务就有意无意地拜托了法伦海特。法伦海特也没有推辞,找来了随舰的医生等候在对接口。不一会儿,吊着三角带的查尔斯打开了对接口的门,向法伦海特行了个军礼:
      “法伦海特提督,麻烦您了……”
      “欢迎回来……那么……那个家伙呢?”
      查尔斯为难地抓了抓头,让开了道。这使法伦海特心里不觉十分烦躁:那家伙莫非没回来?不会的……重伤……他不想再猜测下去,几大步走进去。
      机舱内充满了很浓的药剂味道。法伦海特转了个身,一眼就看到靠近窗口的坐椅上那个人事不醒的人,已经长过了肩的黑发散乱地披着,白色的纱布和绷带都渗着血迹,脸色似乎很不好。法伦海特注视着那双紧闭的眼睛,一时间有点恍惚。
      “阁下……您是……”拥有米色短卷发和棕黑色大眼睛的幼校女生站起来,她是第一次见到法伦海特,好奇和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啊……你是乔安……乔安娜·荷尔德林是吗?”法伦海特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却是掩不住的急切,“我是冯·法伦海特上将--你的长官情况怎么样?昏迷了很久吗?”
      乔安脸一红:“……提督她是……睡着了……”
      “睡着?……在敌营里?”
      “是……那位同盟的将军还没把翻译找来,长官就……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法伦海特一愣,笑着叹了口气,走到坐椅旁,手支着椅背慢慢俯下身。离得越近,药剂的味道似乎越浓,深深地刺激着银发绅士的嗅觉。他闭上眼睛,终于轻轻地把夏夫林抱了起来。
      ……真的是女孩子……肩膀……手臂……比起男人,实在是太过瘦弱……
      她不该在这里的……总是希望她不要在战场上,左边伴着天使的长剑右边竖立着死神的镰刀,任凭命运作弄过日……
      已经足够了……她只是一个没什么雄心壮志没什么聪明才智的普通女子,获得这样的功勋和地位,已经足够了……
      可是,她到底在追求什么?
      她明明那么厌恶战场,可是还是留下来--她到底想要什么?
      心不在焉了许久,法伦海特才发现到众官兵饱含深意的目光,只好当作没看到,径自走进医疗室--也许就是梅克林格所说的那种“骑士情结”作怪吧?自己好象真的保护过度了……
      可是,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腕间的温度,耳边的呼吸声……把手轻轻放在她额头上,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阿达尔贝尔特,你明知这是说谎……

      “怎么样?”
      “还没动静啊……山德士你……”
      “嘘--小声点……被发现了我可是会被扣工资的!”
      “--你踩了我的脚了!”
      “……”
      医疗室的门口,某副官某舰长及一干闲杂人等正很没形象地窃听中,某幼校女生则满头黑线在一旁极欲寻找高压水管。自从法伦海特抱着夏夫林进了医疗室后,已经是四五个小时没出来了。以某山为首的八卦集团为此兴趣盎然浮想联翩,认定他们那位严肃冷淡的绅士提督在忍受了一个月的相思之苦后终于决定采取攻势--然而至于具体是什么攻势,就有待他们考证了。
      “我赌50,到B。”“我赌100,只会到A。”“还有没有更带创意的啊?比如先来个爱的告白什么的……”“你认为那个笨蛋听的懂吗?我看还是直接推倒算了……”
      这时门忽然“刷”的一声被拉开,法伦海特面无表情地俯视一群摔进来的狗仔队兼聚众赌博现行犯,突然温和地一笑:
      “推倒吗……好主意。”
      接着一把又把门关上“啪”的上了锁,门口众人目瞪口呆,三十秒后反应过来集体拍门惨叫:
      “提督!法伦海特提督!你不要冲动啊!”“就是嘛!偶们只是开玩笑!您不要当真啊!”
      十秒后门终于打开,众人骇呆注视下,法伦海特一脸严肃,嘴角却看得出在拼命忍耐某种表情:
      “我也只是开玩笑啊--医生呢?她好象醒了……”
      (秘密笔记本之今天的发现:不要惹提督生气也不要让提督开玩笑,否则大家心脏受不了--山德士。)
      检查后的结果令法伦海特松了一口气,比起这些一二级烫伤和皮肉伤上次的骨裂似乎还严重一点--不过他比较在意的是,夏夫林醒了以后眼睛就有点直愣愣地,虽然看到他时还是和平常一样淡淡地笑了笑,然而却没有说话,这实在很反常。
      “塞德格尔尼中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送医生出门的间隙,法伦海特拉住查尔斯悄悄问道。
      查尔斯顿了一下,沉默许久:“……总之,您去陪陪她比较好……”
      “……怎么了?”
      “……您记得她的副官吗?戈拉夫特·路德维希中尉……撤退的时候没来得及……”
      法伦海特一愣,随即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拍拍查尔斯的肩膀。将门关上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到床边。此时的夏夫林看起来似乎少了许多生气,本来就不太明亮的青色瞳孔显得很黯淡,再加上手上脸上的纱布绷带和散乱的发丝,让法伦海特想起折了翅的鸟儿,胸中竟莫名地溢满了某种类似于爱怜的情愫。
      “……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夏夫林转过头,看着对方关切的目光,还是淡淡地微笑着:
      “……不用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你是受了重伤啊。”
      “重伤?查尔斯那家伙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女孩子的脸受伤就是重伤,这对男人来说是不可饶恕的过失,怎么是小题大做?”法伦海特坐了下来,语气不知不觉地开始加重。
      “……我也是军人,怎么可能不受伤?况且,只不过是受伤而已……”
      瞥到法伦海特开始深皱的眉头,夏夫林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慌忙移开视线,抱起双膝,埋着头不再说下去。
      “……我不喜欢你这样--这样不叫做勇敢,夏夫林。”
      “……我不是勇敢,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坚强一点……”夏夫林声音开始微颤,死死抓住被单的手瑟瑟发抖,但嘴角仍勉强地带着一丝笑容。
      “……”
      “你应该明白的……如果我不坚强一点,就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如果我不坚强一点,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像路德他们一样死掉……老大?”
      等法伦海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以冷静和谨慎闻名的银发提督,理智第一次无法控制住行为。三年以来,这两人之间虽说是亲密,但都默契地保持着必要的距离,就像维系着一层薄却无法逾越的透明隔膜一样,风平浪静。因此,吃惊的就不只是被抱住的那个人,而是双方了。
      “老大……你……”
      “就这样听我说--是的,没错,你必须坚强,但没有人说你不可以软弱!你总是笑,总是勉强,这样……让想保护你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我不想……”
      “--听我说完!你是女人,你已经做得够好,没有谁会要求你承担所有的过错!”
      “可这是我的错,我不能推卸责任!他们本来不会死掉的,如果不是我……”
      “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错,如果你这样自以为是地把罪过加在自己头上,只不过是对他们的侮辱!”
      有些激动的声音似乎是刺激了两个人的耳膜,使这个房间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过了许久,终于回过神的夏夫林轻轻推开还没回过神的法伦海特,睁大了青色的眼睛直盯着那两眸水蓝。
      “……对不起……”
      “啊,抱歉……我失态了……”法伦海特连忙站起来。
      “没关系……是我太笨了,惹你生气。”夏夫林低下头,使劲抓了抓头发,微微一笑:“对不起……”
      她好象总是在道歉呢……看到那样的笑容,法伦海特突然有些难过。他开始明白,那种微笑意味着的只是拒绝,只是一种自我保护,她看似很容易与人相处,却从没有将真实的自我袒露出来过。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法伦海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弯下腰,稍稍给她理了理飞翘起来的几绺发丝:
      “别想太多,路德维希他们只是在尽他们所能地保护你,你好好地活着,对他们而言说不定就是一种幸福。”突然法伦海特拉起夏夫林的左手,十分优雅地行了一个吻手礼,抬起水色双眸,声音虽低但十分认真:
      “对我而言,也是一样--西里。”

      五月十二日,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到达同盟首都海尼森。之后的政治问题上,军队是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的,因此众多将兵除了事务士官外都十分的闲。某人托“重伤”的福,没有分派到任何任务,在海尼森溜达两个星期之久。既没有穿军装外套,也没有带任何随从,一件T恤一条黑色军裤使她很容易就消失在人群里。虽然同僚和上司都提醒过夏夫林,现在同盟市民对帝国军人十分反感,如果被人认出来恐怕会有危险,但一没人盯着的时候,她还是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德维希上尉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想还是让她做回营运的工作,前线指挥官实在勉强了点……”
      进餐的时候,法伦海特忍不住对缪拉提议。最近也感觉有点无所事事的缪拉听罢一笑:
      “我可舍不得让一个能在全军伤亡率72%的情况下保证她的分舰队生还率81%的优秀指挥官去干后勤啊,法伦海特。”
      “缪拉……”
      “公爵也很欣赏她的,还说有时间要安排一下和她一同进餐呢。我想一回奥丁,她不是中将也是少将了,你难道不希望她功成名就吗?”
      “不是我不希望,只怕是她不希望……算了,这件事当我没说,你自己斟酌吧。”法伦海特停下进餐,目光投向窗外,突然想起前“利尔得”舰长的抱怨:
      “……对了,托尔奈森的处理怎样?”
      “不知道,要等和约签下来后才开始处理功过问题,那时就取决于夏夫林的报告了。”缪拉摇了摇酒杯,显然对同盟的白兰地很感兴趣,“我看不太乐观,本来他这次的表现就相当糟糕了,如果再被公爵和军部知道原来是这种不名誉的行为导致的失误……”
      法伦海特讽刺地笑了一下:“攻击的炮火有时并不是来自敌方……看来这小子很努力地证明给我看了嘛。”
      难得看到他也有讽刺人的时候呢--缪拉一边闷头喝白兰地一边想着。这时,一个窈窕而又不失洒脱的身影走了过来:
      “缪拉提督,法伦海特提督。”
      “玛林道夫小姐?”两人站了起来,对面前这位拥有暗色调金发的美丽女子微微鞠了个躬。这次战争正是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以她卓越的分析和判断力挽救了战场上几乎战败的帝国军,即使是自尊心极强的这些高级军官们也不得不对其产生敬佩之意。
      “打扰了,请问两位知不知道夏夫林准将在哪里呢?”
      “这个……最近夏夫林不怎么呆在宿舍里,我也只是碰见过几次。”两人的目光立刻集中于某银发提督。
      又来了……又是我……阔别已久的无力感再次降临在法伦海特身上,加上这些日子夏夫林老是像躲着他一样不见人影,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
      “……抱歉,自从她离开亚斯古里之后,我连见都没见过她。”
      “发生什么事了吗?”“啊,是的,现在街上发生了民众游行,刚才已经有宪兵受伤了,我听说夏夫林最近一直在外边,有点担心……”希尔德看起来很焦急,使得法伦海特不由脱口而出:
      “什么?那西里她……”
      看着希尔德和缪拉逐渐瞪大的眼睛,法伦海特就知道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干脆心一横拿了外套逃离现场:
      “--我去找找吧,要是一个小时后没和你们联络,麻烦叫人搜查一下。”
      愣着的希尔德看着法伦海特匆忙潜逃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叫住道:
      “法伦海特提督!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您可以去墓园找找看。”
      墓园?
      反对帝国侵略的的游行队伍虽然被宪兵堵在帝国军临时总部--原同盟最高评议会大楼的警戒线外,但很快愤怒的人群聚集在一起痛骂着侵略者,高唱着同盟国歌。如雷般的声音包围了整栋大楼,在里面的人们都不免有些出冷汗,至于所谓“胜利者的喜悦”也早没有了。
      “反正现在想回去也回去不了,我就再陪陪你们吧--梅尔卡兹爷爷,施奈德。”
      离市区不远的山坡上就是海尼森公墓,黑发的帝国女提督只要站起身就能看见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山坡上遥遥看下来,一座座新砌的石碑上,依旧是并不寂寞地放置着白色的百合。
      之前夏夫林并不知道梅尔卡兹的死讯,这是法伦海特特意瞒着她的。当她今天看到这两块墓碑时,整整呆站了半个多小时都无法再前行。
      把夏夫林推荐到前线做参谋,两年间就使她由中尉升至少校的人,正是梅尔卡兹。她能有现在的成绩,可以说就是梅尔卡兹一手栽培的。自小举目无亲的夏夫林,几乎就把梅尔卡兹看作自己的父亲或者祖父,而梅尔卡兹的小女儿正好和夏夫林年纪相仿。若不是形势所逼,再加上梅尔卡兹的坚持,或许夏夫林会跟梅尔卡兹一起流亡到同盟来。对于这一点,法伦海特和夏夫林自己都相当清楚。
      昔日身边的人们,一个个消失不见,原来……这就是战争吗?
      为什么还是有人看不到呢?
      “……
      Wenn ich ein Voeglein waer\'
      floeg\' ich wohl ueber\'s Meer
      weit, weit zu dir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bleib\' ich all hier
      ……”
      就在她哼唱着这首歌时,一个少年迟疑地走了过来,手中也是几束鲜花。夏夫林转过身,眼前这个少年,亚麻色的头发,俊俏的面孔,似乎很眼熟……
      “啊!亚……里安?”
      “……对不起,是尤里安……(-_-|||)您不是费沙那位……”
      帝国的将军……而且是……女将军?
      对视,微笑。少年友好地示意女子不要说话:只要一开口,夏夫林那糟透的同盟语也许会暴露她的身份。战争刚结束,来墓园的人并不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当然,尤里安并不了解眼前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军人的女提督,就如夏夫林也不了解这位明明在费沙现在居然在海尼森的“美人”,不过这时,谁也不想问太多。亚麻色发的少年忍不住好奇走过去:
      “……梅尔卡兹提督?”
      夏夫林淡淡地笑了一下,看着石碑默不做声。尤里安顿了顿,把话咽进了肚里,转身将手里的花束放在邻着的几块石碑前。
      “……伊凡·高尼夫……奥利比·波布兰……卡斯帕·林兹……”(林提一句废话:其实后两位是诈死来着……爬开……)
      夏夫林的目光跟随着尤里安的脚步,喃喃地依次念着碑上的名字。
      “……摩顿……”
      这,不就是她所谓的“功劳”吗?
      “……对不起……”
      真的……非常对不起……
      等法伦海特冲破重重障碍到达海尼森公墓时,天已经黑了,墓园里几乎没了人迹显得有点阴森,而夏夫林却还一个人站着,呆呆地仰着头。
      似曾相识的场景呢……黑色的柔亮发丝映着深蓝色的光雾微乱地散着,连背景的星空也很相似,只不过,主人公已经不会再被误认为“少年”了。
      “老大……那一颗蓝色的,是奥丁吧?”
      “……该回去了,西里。”

      “西里(西林格尔)·冯·夏夫林,出生于帝国历468年5月2日;帝国历480年进入帝国第二幼年军校;帝国历485年毕业,志愿入伍,机体技术员,军阶准尉;帝国历485年,参加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晋升少尉;帝国历486年2月,参加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机体技师;当年4月,参加克洛普修特克讨伐战役,晋升中尉,机体营运士官;当年9月,参加列古尼札行星-提亚马特星域会战,晋升上尉,推荐前线指挥,转入梅尔卡兹舰队,参谋;……”
      归途中的人们似乎都比较懈怠和兴奋,但此刻,以冷漠严谨闻名的奥贝斯坦一级上将正一边慢慢地喝着咖啡,一边利用晚餐后的休整时间翻阅副官调来的关于这名很异类的女将官的个人军历表。他的工作时间表向来是少有空闲的。由于是非常时期,菲尔纳所能找到的资料相当匮乏,而单从这样简单的介绍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帝国历487年2月,参加亚斯提会战,晋升少校,任驱逐战舰“霍尔姆威格”(于当年5月更名“利尔得”)副舰长……”
      当看到这一行时,奥贝斯坦轻轻将咖啡放回了桌几,手指确认似的在纸上划过,清冷的声音喃喃自语:
      “……‘利尔得’……欧蒂亚拉·利尔得·冯……夏夫林吗……”
      那名拥有同样的青色眼眸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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