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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19 章 ...

  •   青鸟
      第十九章
      乌鲁瓦希的大气层非常稀薄,从窗外便看得到黑暗深邃的宇宙星空,如同缀满钻石碎片的黑天鹅绒般有一种豪奢的华重感。暗色调金发的美丽女子工作结束得比较早,于是来餐厅占到个好位子,身旁就是宽大的落地窗。此刻她正望着窗外沉思,秀美的脸与星和灯的光影融合成一幅画般的情景,过往的军官们都忍不住一再回头看。过了一会儿,一阵清脆的“哗啦”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接着就看到一个在众军官中显得颇为瘦小的身影一边向侍从兵连连道歉,一边俯身捡地上散落的餐具。希尔德忍住笑起身招手示意东张西望的某人,然而那边的肇事者往这边奔来时,突然很奇怪地猛然失去平衡,眼看一个踉跄就要摔在地上,一双手恰到时机地扶住了她。
      “小心点。”
      在一大片看热闹观众的小声唏嘘及鼓掌声中,银发绅士表情淡然松开双手。还有点恍惚的女提督直起身正想说什么,法伦海特已经站在了坐在旁边进餐的一位军官面前:
      “托尔奈森中将,我希望您不是故意的。”
      一脸嘲讽表情的托尔奈森站起来,向高他两个军阶的法伦海特敬礼:“阁下,下官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刚刚的嘈杂突然静寂,只要是稍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都猜到刚刚发生事故的原因。
      “中将,让伤者加重伤势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法伦海特的语气虽然平缓却蕴满一触即发的锋利。
      “那纯粹是因为夏夫林准将不小心吧?”托尔奈森十分坦然。
      “冒失是她的不对,但故意设下障碍就未免过分了。”
      “身为军人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在己方阵营也得保持这种警惕,不知到战时阁下还能信任谁。”
      “即使是同僚,有些人也是不能信任的--”托尔奈森满怀深意的目光不停交错在法伦海特和夏夫林的脸上,笑得格外讽刺:“阁下也该明白,攻击的炮火有时并不是来自敌方,我可从来不敢放松警惕。”
      “--说得好。”法伦海特冷笑了一声,对方话中的毒气他不可能嗅不到:夏夫林和他都曾是旧贵族军中的一员,在托尔奈森一类人的眼里,他们就是叛逃者和投降者,受猜忌是理所当然的,而地位当然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那个……托尔那森阁下……”
      站在银发绅士身后沉默许久的某人突然犹豫地开口,淡淡的微笑使僵到极点的气氛意外有了个缓冲:
      “是托尔奈森!”
      “托尔奈森阁下……呃……唔……”
      “有什么话麻烦快说!”
      夏夫林犹豫了半天,终于伸出左手拇指在唇边轻轻扫了一下:
      “嗯……沙拉酱……”
      托尔奈森脸色立刻由红变白,触了电一般猛得抓起餐巾,趁着这时,夏夫林拉住由于话题转变过快而有些发愣的法伦海特,迅速脱离战场(我说过这是她特长……)。
      “哎呀呀,托尔奈森这家伙,越来越不象话了啊……”
      身为这堆人上司的疾风之狼米达麦亚侧身坐在餐厅的角落一张桌子旁,连连摇头。对面照例是黑棕色发的俊美男子,带着一贯的冷笑漫不经心般说道:
      “的确,要是我的话,不会做得那么明显啊。”
      蜂蜜色发的一级上将耸耸肩:“……我说,他为什么非得为难夏夫林小姐啊,有必要吗?”
      金银妖瞳讽刺一闪:“托尔奈森想为难的可不是那小子哦,她只不过是个切口罢了。”
      米达麦亚露出一个了解的表情,又无奈地笑了笑。对于托尔奈森那一党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正如他之前曾对宋巴尔特少将所说的,等这场大战一过恐怕就没有什么飞黄腾达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必须超越别人巩固自己地位才行--他现在是中将,再上去就是上将,而十名上将中被他视为超越目标的就是“败将”奈特哈尔·缪拉和“降将”法伦海特,因此身为缪拉部下又和法伦海特关系密切的这名女将军自然成为攻击的突破点。或许在托尔奈森看来,这个既没能力又没勇气的除了好运外一无是处的愚蠢女人,唯一的价值就是当个不错的陪衬吧。
      “不过,到头来谁才是陪衬呢……他真该去看看那小子的战斗记录啊……”
      罗严塔尔仍旧不吝啬他的尖刻预言,旁边的米达麦亚想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甩开的手势。这种事,他们除了旁观之外也没有插手和操心的必要呢……
      “抱歉抱歉……去仓库绕了一圈就来迟了……”由于右手还上着夹板,左手又拉着法伦海特,本来想打个招呼的夏夫林一时间站在希尔德面前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不停地点头笑着。
      “不,我也刚到。”希尔德回过笑容,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那位以冷淡沉静闻名的银发提督……的确……
      在脸红呢……
      “是吗?我其实想快点过来的,没想到那边的路这么奇妙……”夏夫林完全没发现身后某位绅士盯着被她抓得死死的手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呃……这位小姐,好歹你也是女生……表拉着人家的手八放啊……)
      “……那纯粹是因为你没方向感吧?”法伦海特不动声色地下了结论,顺便提醒某人注意他的存在:
      “--我还有事务在身,不打扰两位了……夏夫林……”
      夏夫林转过头去,直直地看了法伦海特好一会儿,淡淡一笑松开手。法伦海特顿了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气,向首席秘书官小姐敬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军礼告辞离开。
      希尔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好友目送那个修长的身影之后心不在焉地翻菜单的动作,想一想之前的对话,忍不住凑过去:
      “喂,西林格尔,真的有吗--沙拉酱?”
      “啊……呵呵,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数日后,物资匮乏的警钟在杨舰队将二千万人一年份的粮食及燃料、液态氢等的二百四十个巨大球型货柜悉数破坏的事件后开始敲响。而乌鲁瓦希的气氛也随着宋巴尔特少将战败自杀的冲击骤然紧张,一时间负责补给和储备的军官们都如临大敌。即使是最热中于勤俭节约而储备最多的缪拉舰队,粮草燃料也撑不过三个月。
      同时在这里要提一下缪拉做出的一个引起不少争议的临时命令:鉴于兰提马利欧战役后方被偷袭的教训,拨出左右翼共一千艘军舰归后方部队司令官C·V·夏夫林准将指挥。
      其实缪拉自己也担心:虽然这一千艘军舰本来就是夏夫林以前负责训练的,指挥不会有太大困难,但就资料来看,夏夫林有确切的率领舰群战斗记录只是三年前的事,即使在接下来的亚斯提会战里表现奇佳,也只是四十艘驱逐舰而已--现在毕竟是两千艘,整整五十倍啊!自己麾下战将稀少,人事安排自然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但如此大胆的调配可是个不小的赌注……
      而此刻倒吸冷气的当然不光是上司,被指派的某下属也相当伤脑筋。如果光是驱逐舰倒没问题,夏夫林可以说是在驱逐舰上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而工作舰、运输舰、补给舰、巡航舰这些她完全不内行。于是在接到任务望墙发呆约半小时后,某人才终于接受现实,叫花岗岩副官抱来半个人身高和三个电脑硬盘的资料恶补。然而军医对此大为不满,伤筋动骨的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偏偏这个女将军在这时表现出罕见的勤勉,以至于骨裂老不见好转。在经过数日的追捕行动失败后军医做了让步,让一名在医疗部打杂的幼校女生负责照顾和监督此人的起居和疗养,这才使副官路德维希一些无法顾及到的地方得到完善。
      然而在她闷头淹没在资料库中时,帝国军的败绩一个个袭来,先是舒坦梅兹舰队损失近八成惨败而回,紧接着又是连列肯普舰队被杨舰队利用时间差耍得团团转。整个乌鲁瓦希顿时像浇进了水的油锅,那个鬼魅般的第十三舰队像噩梦一样令众将士又惧又恨。三月初,瓦列舰队出发袭击同盟补给基地,欲强夺物资鼓舞士气。然而杨舰队仍然在帝国军的视线范围之外,不能不说是一个致命的隐患。在乌鲁瓦希的将兵们焦急等待着消息,若是再败,任谁也无法再保持冷静了。
      不过此时,某个楼层的人们也暂时无法保持冷静,随着某人的出现,整条走廊一片死寂。秘书官玛林道夫小姐看着好友的接近,声音竟有点发抖。
      “哟,希尔德,好巧,是去吃饭?”“--西、西林格尔?--裙、裙子?”
      难怪某伯爵小姐会吃惊,想来她和夏夫林幼年久别之后相处这一年多,就只见她过穿一次裙子,还是刚来报到时因为绊倒咖啡被迫找某秘书小姐借的。而现在她居然穿上了(原本应该穿上的)黑色齐膝军裙,脚上虽然不是高跟鞋而只是普通的军靴,但已经比以前的休闲运动鞋改进很多了。
      “……我就知道,很奇怪吧?”帝国军中唯一的女将军十分不自在地耸耸左肩,小心翼翼地蹭过来。本来右手就不方便,看来要不摔倒地走到这里费了她不少劲。
      “今、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竟然穿裙子……”
      “……乔安把我的裤子全拿去洗了……”夏夫林使劲抓抓显然是细心梳理过的头发,犹豫了几次才颇无奈地说,“我已经告诉她这是前线,可她还把我的鞋子都藏起来,硬是要我穿这些,否则就报告军医叫我住院疗养……现在的女孩子啊……”
      是那个传说中的幼校女生吧?希尔德豁然明白,偷偷笑起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指挥舰群真是头痛……仓库那边又很伤脑筋……打仗就是这么辛苦啊……”夏夫林很烦恼地念叨着,顺便把一叠文件夹扬了扬,慢慢向前走。
      “……物资不够了是吗?”希尔德收起笑容跟上。她大概也猜到了,最近公爵关心的就是这个。
      “唔,我们舰队还好……不过今天去转了一趟,有些东西都不够供应下个月的了。”明明是前线作战指挥官的某人不知何时开始已经习惯了物资调配的工作,她的上司缪拉倒很放心,因为从数次军事演习来看,她对粮草和燃料的热情远远超过对敌作战。据某舰长推测,大概是由于此人幼年时期饥寒交迫受了点心理创伤,本来只是开玩笑,不过好象已经被她默认了。
      希尔德仰起头,微微叹了一声:“下个月……战争能结束吗?”
      “直接攻打海尼森,应该来得及--你说午餐来点牛排怎么样?”
      “--什么?”“对了,已经没有牛肉了……好吧,还是吃个派吧,我手也不太好切……”“不是--你刚才说……”“海尼森?上次毕典菲尔特大哥已经对着我咆哮很久了,说公爵还是没同意。”
      希尔德苦笑,想也是,那名在战火中最为耀眼的青年恐怕很难放弃与强敌的对决吧?可是华丽的外衣下,除了平添流血与牺牲,这样的战争对历史来讲真的会有意义吗?而更重要的是,假如--功败垂成,又会如何?
      “希尔德,试着劝劝公爵吧。”女将军转过头来,注视着陷入复杂思考中的秘书官小姐,微微一笑。
      “我……”
      “我想,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了--加油哦。”
      愣了一下的希尔德微微张了张嘴,突然面前人身上的通讯器叫了起来。
      “出了什么紧急事件吗?”
      “啊,只是午餐推迟而已……”从夏夫林的脸上是看不出是否有状况的。她做了个再见的姿势转身,突然像想到什么,与希尔德擦身而过时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别担心,你只需要看着上面的事,下面交给我们就好。”
      直至回到元帅的办公室,希尔德才知道,瓦列又因杨舰队而尝到败绩,成为第三个牺牲者。当天晚餐过后,她试图劝说罗严克拉姆公爵不要和杨正面对决,但是仍被他拒绝了。
      “除了我……是吗……我的确得加油啊……”
      这个今后被誉为智慧胜过一个舰队的美丽女孩的决定,无论是对帝国还是同盟还是整个银河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捩点。
      而在“下面”的某个人,与好友告别后就回到舰队司令部(先忽略一些意料中的骚动)接受了缪拉的备战命令。之后她被示意留下与长官缪拉进行了约摸半个钟头的私下交谈,虽然没有留下记录,但据欧拉的推测,由于此后缪拉似乎不象以前那样总是把夏夫林往后方塞,因此此次谈话的内容可能涉及了女将军的前线部署问题--也就是说,缪拉在预感大规模作战即将爆发之前就已经对各种突发情况做了考虑,这应该也是“铁壁”之名得来的前提吧。
      身为罗严克拉姆阵营下的提督们在接受僚友一再战败的冲击下,反应是大不相同的。像法伦海特这样以冷静闻名的人就在众人面前意外地有些失态。其实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烦躁和不稳定,但面对罗严塔尔那讽刺和冷然的目光还是不由得爆发了起来,以至于在下午的作战会议上,他几乎有将那个讨厌的托尔奈森一脚踢出去的念头,不过没有如以往一般对公爵“堪称为艺术”的用兵法表现出应有的热忱和沸腾,倒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当晚他婉拒了毕典菲尔特的邀酒,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乌鲁瓦希基地的嘹望台,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默然沉思。然而等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也做沉思状仰望星空。
      “……你什么时候来的?”“老大你警惕性真的不高呢……”
      法伦海特没有接下去扯淡的打算,有些疲惫地虚应着,俯在栏杆上支起额头。夏夫林叹了口气,俯了过去:
      “毕典菲尔特大哥说,你和罗严塔尔阁下吵架了?”
      “没有……你别管……”
      “如果憋着难受的话,告诉我好了。”
      法伦海特慢慢将水色的眼睛从手掌下的阴影里移出来,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眼前那汪宁静的青色。被注视的对象微微笑着,语气却十分认真:
      “我希望能像以前你听我发牢骚一样,告诉我--不开心的事,沮丧的事,不安的事,痛苦的事,害怕的事……对我来说,即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你烦恼,也是很高兴的。”
      静滞的水蓝色的眼眸稍稍震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法伦海特垂下眼睑,仿佛松了口气一般释然地笑着,将一只手扶住了夏夫林的肩,头放下重担似的轻靠在她的肩际,喃喃自语般说道:
      “……谢谢,只不过是我太焦躁,抱歉让你担心了……”
      “呵,我们两个不用这么客气,来聊点轻松的话题吧。”
      “不用……看到你,我就轻松多了……”
      一瞬间法伦海特突然感到那个肩膀似乎一僵,也许是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常让她吓了一跳吧……静默了一会儿,银发绅士直起身来,淡淡一笑:
      “……先前还没发现--你头发长长了好多,是谁帮你梳的吗?”
      “……啊?啊……是……乔安……”黑发女提督恍然惊醒般抬起头,脚步慢慢后蹭。
      “是那个幼校生?”法伦海特若有所思,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呵了一声:“很好看,你这样穿起裙子来,非常漂亮哦。”
      正欲脱逃的某人着实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开、开玩笑……刚才毕典菲尔特大哥看见我混乱得把枪都摸出来了,很奇怪才对吧?”
      “怎么会,你--对了,下个月初是你生日吧?”
      “你记得啊……那么,不要忘了礼物哦!”
      “--好啊,顺便,放烟花。”
      马上就可以欣赏那一瞬间灿烂夺目的美丽--烟花,或者战火。
      背景--浩瀚星空--

      四月四日,渥佛根·米达麦亚率领着舰队朝艾流塞拉星域出发。四月五日,罗严塔尔的舰队开始对邻接着艾流塞拉的利欧贝鲁提星域实施进攻。
      “全军回头合围,歼灭杨威利?……真是巧妙的战略。但是,如果没人回头来包围的话,事情又会如何演变呢?”
      站在旗舰托利斯坦的舰桥上,凝望着遥远的乌鲁瓦希行星,罗严塔尔冷讽地哼了一声。这些话有百分之九十是说在心中,所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不过,那名金银妖瞳的青年提督所作的尖刻的预言时常成真。
      缪拉舰队因为受命攻击的同盟基地比较近,所以稍迟一点出发。夏夫林的分舰队依旧位于阵型最后方,由两千艘战斗舰和三百艘运输舰组成,基本上有一半是以前后备军第三驱逐舰队的舰群,其他大部分又是缪拉住院期间由她负责训练的,所以在指挥方面没有因临时组队而造成的问题。
      “虽然我不认为这样麻烦的战法有必要,但如果是想为这该死的战争搞一个闭幕仪式,华丽一点也可以--当然要在胜利的前提下。”
      站在“利尔得”舰桥上依旧为补给伤脑筋的女将军接过最近介入她懒散生活的少女递来的咖啡,自言自语道。少女眨了眨棕黑色的大眼睛,保留着幼年军校学生共有的稚气和豪气认真地问道:
      “阁下难道不认为我们一定会赢吗?”
      旁边的花岗岩副官咳嗽一声,名叫乔安娜·荷尔德林的13岁少女连忙闭嘴。夏夫林哈得笑起来:
      “乔安,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拿到好牌的。”
      “每次都赢的家伙还敢说这种话。”舰桥下忙碌的查尔斯没好气地扔了一句上去,夏夫林探出身子淡然一笑,痊愈不久的右手笨拙地玩弄着一张小小的邮件磁碟:
      “--那也是对手放弃的关系,我当然是很欢迎--不过,要是……”
      夏夫林的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只是靠在指挥台上陷入沉思。突然她看了看时间,表情有些烦躁,手无意识地开始搔头发。乔安和花岗岩同时皱起眉头。浅金发的舰长撇撇嘴,刚想再挖苦两句,声音立刻被身旁的通讯官欧内斯特的大嗓门淹没了:
      “长官!我方先头部队已到达流卡斯星域!基地刚刚传来通讯宣布--不抵抗!”
      “好,快点接总旗舰,询问下一指示!”
      夏夫林的声音很大而且哑,使得众人都愣了一下。路德维希有些担心地看着女长官,夏夫林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我有点担心公爵那边……”
      “夏夫林准将--”缪拉镇定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下了斩钉截铁的命令:
      “时间紧迫,立刻原地掉转船头,全速赶往支援罗严克拉姆元帅!目标--巴米利恩!”
      女将军点点头行了个并不能称之为典范的军礼,微微一笑,手高高扬起。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夏夫林所辖的分舰队全部掉转了方向,闪着银白色或黑色光芒的战舰如同流星群般急速向巴米利恩飞去。在后面通过卫星观看到此场景的缪拉在为其舰队动作的迅速和有序称赞不已的同时,也预感将会有一场充满悬念的恶仗要打,于是整整精神下令紧跟其上。
      而这时,那边的某人刚刚进入战斗状态一小会儿,正看着屏幕上的雷达显示琢磨,突然噌一声站起来像受了骗一样恍然大悟地抱头大叫起来:
      “全舰原地掉头?!缪拉长官--我什么时候变成前锋了啊啊啊----”
      整个通讯回路沉浸在一大片无语摔倒声中,不过舰群还是以相当值得称赞的速度继续向战场前进……

      宇宙历799年,帝国历490年四月二十四日十四时二十分,巴米利恩星域会战开始。
      在缪拉舰队赶到之前,还有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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