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牧子女

19、第 18 章

　　青鸟
　　第十八章
　　“轰－－－－”
　　强大的冲击波使官兵们瞬时被重力装置所遗弃，整个舰桥剧烈震动起来，通讯器中的嘶喊和电磁波干扰的嘈杂令场面一片恐怖的混乱。不过很幸运，数十支光箭只是擦身而过，“利尔得”承接主人的好运气除了有点脑震荡之外并无伤损。而女司令官则比较惨，手中的咖啡摔碎在指挥台，而她本人则早已站不稳被重重的抛起撞向墙壁。
　　待闪光过后，她被副官从大堆纸张中挖出来，还没回过神似的扶着右臂，浓而细长的眉毛微微牵动了一下。
　　“阁下！您没事吧？”
　　“啊，大概吧……刚才的该不会就是……”
　　这时，下面的通讯兵们惊惧的尖叫回答了她的疑问：
　　“是、是同盟军！－－同盟军从后面攻过来了！”
　　恐慌的浪潮刹时席卷了整个通讯回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听起来十分刺耳。这几十支能源箭的冲击令帝国军队伍开始混乱，给几乎就要全灭的同盟舰队提供了逃跑的机会，而远处神秘的同盟舰队久久没有接近。这反而使本来占绝对优势的帝国军陷入一片混乱，有的军舰因内部的慌乱不知是该瞻前还是顾后，居然横在列伍中央，前前后后乱做一团。
　　“……夏夫林准将……重新编列阵形！准备撤退！……”缪拉的命令在一大片干扰中终于传来。
　　“可恶的同盟……又增加我工作量……”夏夫林从指挥台后爬起，左手拿起通讯器，“各单位注意，我是夏夫林准将－－立刻配合中间部队恢复原定位置，指向水平坐标48.7度－－各舰不要慌，跟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造成麻烦很难看啊！”
　　数分钟后，莱茵哈特融合着冷静和霸气的声讯传来，令恐惧未消的士兵们安下心，混乱的局面终于平息。但是同盟舰队已经遁逃很远了，而且速度十分可圈可点，刚才还以为又会有一场恶战的帝国士兵们不免愤然。
　　“我的天，同盟舰队是这样的啊？”浅金发的舰长忿忿地揉着震痛的脑袋。路德维希面无表情看着女提督一脸钦佩地望着飞也似逃走的敌方舰队，知道应该注意这家伙的言行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杨威利舰队吧？果然速度和队形都很惊人啊……值得学习……唔唔……”（众人默：我们应该往好的地方想……司令的学习目标还是很远大的……）
　　经过一番善后工作，“利尔得”终于接收到撤往干达尔星系的指令。正当大家收拾舰桥时，仿佛发现了什么的路德维希突然抢在欲调试通讯器的夏夫林前面，表情严肃：
　　“阁下，请把手伸出来。”
　　夏夫林一愣，转而微笑：“干、干嘛，我没摸走你东西哦……”
　　路德维希顿了顿，鞠了一躬：“对不起，阁下，失礼了。”说罢，突然往女将军的右手轻轻一拍，原本笑得轻松怡然的夏夫林立刻皱了眉头叫起来。在众人的胁迫下，老大不情愿的某人终于接受军医检查：尺骨骨裂，大概是撞到金属墙上时受的伤。
　　“阁下真是坚强啊，骨折也没有变脸色！”军医一边给她上简易夹板一边充满敬佩地说道。（喂……新来的吧？）
　　“啊，是我忘了……我说怎么这么痛呢……”
　　“……||||||||”
　　旁边的旧部们看着无言僵直的新人军医只能安慰他，等积累了经验对这个人的行径习惯了的话还是可以忍受的。路德维希看着军医包扎完毕，漠无表情继续工作。舰长查尔斯则忙里偷闲跑上来，一巴掌按下女长官的脑袋：
　　“笨蛋！受伤也不会叫一声，这种事可以忘的吗？”（那个……新来的先别忙着晕，这只能说是我们长官平易近人或者叫被虐狂也可以……）
　　“我又不是……”
　　“又不是故意的对吧？你这样子传出去会被那群精英笑死的……”
　　“拜托别说出去……”
　　看着女将军难得的为难表情，查尔斯有种捉弄的欲望，哼哼地笑：“怎么？终于知耻了？呆在后方也会受伤的司令员？”
　　夏夫林眼睛微微移开，左手习惯性的拨弄着黑发，声量渐低：“只是……不想……”
　　“？”
　　“不想让他担心而已……”
　　浅金发的舰长一愣。当他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谁，已经是在被副舰长拖走以后了……
　　－－总之，第一次兰提马利欧战役结束，同盟军除杨舰队之外均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帝国军又一次尝到了不完全的胜利。
　　然而大多数人都无法预知，真正严酷的战斗正等待着他们……

　　行星乌鲁瓦希的临时军营，回到陆地的将兵们大多窝回了临时宿舍，其他的则忙于战后整备。法伦海特从亚斯古里上下来后就一直有点不舒服，简单向山德士交代了几句，慢慢走进专用休息室。
　　连日的疲劳在松懈后终于袭来，还没有等侍从兵端来咖啡，银发绅士就已沉沉睡去。
　　－－有些时候明明最不应该做梦，偏偏一些早想忘却的片段会纠缠不清……
　　是梦吗……在哪里……
　　……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无论怎样寻找……一个人也没有……
　　黑暗狭窄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而他们再也不会回来……
　　原来……没有人需要我的吗……
　　“……呆在家里，阿达尔贝尔特，等我们回来……”
　　说谎……骗子……
　　……从来就不曾有人希望我在身边……
　　一切都是我在等待而已……
　　……
　　“……Wenn ich ein Voeglein waer\'
　　floeg\' ich wohl ueber\'s Meer
　　weit, weit zu dir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bleib\' ich all hier……”
　　…………谁？
　　……熟悉的……歌声……
　　……有人吗……
　　……是谁？
　　一个身影一晃而过－－法伦海特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中突然警觉起来，猛然睁开眼睛，起身狠狠抓住入侵者摁在墙上－－
　　飘散的黑发……眼睛……独一无二的纯青色……
　　“……终于醒了啊，老大。”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很快洗净不安。
　　“是你啊……”有点低血压而迷迷糊糊的法伦海特好容易调准目光焦距，发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点粗暴，连忙松手：“抱歉……”
　　“没关系，我这是本月第二次撞墙了－－”夏夫林有点不自然地眯了眯眼，扶住右手，但笑容依然。法伦海特还没来得及随着笑，突然想起：这里明明是他的私人休息室－－这个非本舰队工作人员又非公事需要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
　　“……你怎么进来的？”“唔？我走进来的啊。”“我知道……（难不成你还会飞进来或者穿墙？）是谁放你进来的？”“山德士，他还列队欢迎我呢。”（……你就等着扣工资吧某山……）
　　法伦海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不介意……你进来很久了吗？”
　　“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想不到老大你警惕性不高嘛。”夏夫林微微地笑。
　　等了……两个多小时？而且……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还睡得这么熟……着实惊讶了一下的银发提督稍稍发呆，一瞬间有些释然，不由得笑起来：
　　“不像你嘛，这么有耐心？”
　　“我想见你啊。”微笑着的女将军连犹豫都没有，坦然说道。
　　……没神经的家伙……简直想都没想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法伦海特有点乱了手脚，他清楚这个人一向说话不怎么经大脑，不懂得讳饰也不懂得含蓄，有时候很容易让听者不知所措－－
　　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
　　不知为何，有一点奇怪的感觉……看着面前好象没注意到自己言行有何不妥的女子，银发绅士不得不调整好思绪：
　　“……只不过三个月不见，上一次我们分开将近一年呢。”
　　“那次不一样！那次是你自己跑掉的－－我一直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到这边来……临到最后，你总是有理由……”
　　不用多加解释，他们说的就是帝国历４８８年“利普休达特盟约”签定之初，夏夫林率领小规模舰队脱离旧贵族加入罗严克拉姆公爵阵营的事。那个时候决意离开大贵族阵营的人中，法伦海特也算一个，但由于他所尊敬的梅尔卡兹一级上将被布朗胥百克公爵胁迫，在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面对当时还只是个中校的夏夫林的强烈抗议和极力劝说，法伦海特只是摇摇头：
　　“如果还有机会活着见面的话，那时我再听你的牢骚吧。至少这种时候，那位老人需要一个支持者。”
　　“我们可以把夫人和小姐救出来，然后一起走啊－－你和梅尔卡兹爷爷不是都说过罗严克拉姆公爵一定会赢的吗？你们总不会想要等死吧？”
　　“－－所以，我说你不懂……身为军人是不能选择这些的，即使明知胜算很小，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战斗－－你不适合这里……快走吧。”
　　纯粹的军人，纯粹的骑士－－这的确是艺术家提督对法伦海特的评价，对此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然而这样的一个人为何会被那样不但不像军人还与女性应有的矜持柔美绝缘的夏夫林所吸引，则一直成为军中怪奇档案的头条。以前就有僚友不解地问道：法伦海特，你总这么无条件地照顾这个没气质没神经没大脑的女人值得吗？
　　他觉得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甚至也不是照不照顾的问题，而纯粹是一种心情……一种被人依赖和信任的喜悦……
　　“……的确……”
　　抛开回忆，银发绅士喃喃地说出一个词，不知是回答谁的。他转身披上军装外套，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冰冷：原来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刚才的梦……寒冷和黑暗的感觉依旧残留在皮肤上……久久不褪……
　　“老大。”
　　突然少年般的清亮嗓音将法伦海特惊醒，一只手冷不丁地伸过来轻轻拨了一下他额前汗湿的银色发丝。法伦海特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移开了的视线才终于发现面前的人有点不对劲：那只一直没动的右手，袖口掩不住硬瓷夹板和金属护架－－
　　“你的手又……”
　　“呃……呵呵，我真是倒霉呢，不过是小伤，千万别担心啊－－比起这个……”夏夫林轻轻晃动了一下右臂，笑容看不出任何疼痛，“老大，你还是换件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
　　“啊……你看见了？”
　　“刚才你一直在出汗，是做噩梦了吗？”
　　做噩梦？应该是吧……法伦海特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以前这个噩梦也常常到访－－虽出身于下级贵族之家，年幼的自己却被逃债的父母遗弃在家中，门反锁着……每一次都会让他许久醒不过来，而今天……有人将他拉了回来……
　　“换好衣服就到大厅的酒吧来吧，说好聚一聚的，毕典菲尔特大哥和缪拉长官他们正等你去呢。”
　　法伦海特点点头，看着青色眼眸的女将军走向门口，突然略带犹豫的声音脱口而问：
　　“刚才－－是你在唱歌吗？”
　　夏夫林过了一秒半才反应过来，不解地歪了歪头。法伦海特连忙摇头：
　　“那……也许是我做梦吧。”
　　看着法伦海特一脸倦意地倒在沙发椅上，夏夫林呆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地笑着，挥挥手打开门走出去，然而闭上眼的法伦海特马上就听见一阵嘈杂－－
　　“呀！？山德士？……你趴门口干嘛？别跑啊，等一下，你杯子掉了～～”
　　（某法：有毅力，你小子蹲那儿也有俩小时了吧？）
　　……
　　换了衬衣的法伦海特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和不时降落的舰群，站在自行走廊上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也不算早了，已过了晚餐时间，不过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在旁人看来，他仍是稳重优雅的绅士提督，不过现在其实他有点混乱：兰提马利欧战役所带来的紧张，战术失败所带来的遗憾，对杨威利舰队动向的忧虑，还加上刚才那个笨蛋没头没脑的言行都搅得他心浮气躁。
　　……总觉得那家伙和战争前有些不一样了，是因为这次分别使二人有了疏离感－－还是正相反？
　　正当他持续心不在焉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转头，竟是帝国双璧。
　　“好久不见，法伦海特提督。”金银妖瞳依然闪耀着迷人的神采。
　　“的确很久没见，不愧是罗严塔尔阁下，伊谢尔伦一战果然不负众望呢。”法伦海特鞠躬，尽其礼节。
　　本来战前他们有那么一点点过节，所以语气都有些敷衍，但米达麦亚见到友人十分高兴，所以也没注意到这两人气氛僵硬，热情地推着两人朝酒吧走去。
　　酒吧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个人的歌声。
　　三人有些吃惊，悄悄走进。
　　这是一幕怎样的情景……
　　昏暗而看不出有多大的酒吧，一边的墙上仿着军舰船舱留着一排圆形窗户，蓝白色的星光穿过窗外茂密的常春藤细碎地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醇香和一丝苦涩，或站或坐的军官们倦容未消，端着酒杯悄然无声。他们目光集中的那名年轻的女将军，一身伤痕累累，静静地倚靠在吧台边，一束晕开的灯光斜照着她的军服，只隐隐约约看得清那静谧如水的神情和一双纯净朦胧的青色眼眸。微微开合的唇中吟唱出的歌，如和风细雨般沁人心肺，淡淡的思念，淡淡的哀伤。
　　“……
　　Wenn ich ein Voeglein waer\'
　　floeg\' ich wohl ueber\'s Meer
　　weit, weit zu dir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Weil\'s aber nicht kann sein
　　bleib\' ich all hier

　　Bist du gleich weit von hier
　　bin doch im Traum bei dir
　　und denke dein
　　Wenn ich erwachen tu
　　Wenn ich erwachen tu
　　bin ich allein……
　　……”
　　法伦海特的心平静下来。
　　果然……这就是令他得到沉醉和救赦的歌声。
　　一曲终了，众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有些不好意思的女将军连忙鞠躬，一脚踩滑，还好被旁边的人扶住，引来一阵笑声。
　　“夏夫林小姐唱得真是不错，可惜梅克林格不在这里，否则他一定很高兴呢！”米达麦亚此刻正竭力想象那位艺术家提督热情挖角的情景。
　　“我倒是听过好几次，她也许只会唱这首歌吧，只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喜欢这样伤感的离别曲子……”法伦海特笑了笑，向吧台走去。
　　“哦？我倒觉得被抛弃的女人会比较喜欢这种调子……”罗严塔尔戏谑般地冷笑一声，旁边的米达麦亚恼火加无奈中只能庆幸法伦海特听不到。
　　这时夏夫林发现了银发提督，从敬酒的人群中一溜烟冲过来，沿途撞倒三把椅子：
　　“啊，老大，来得正好－－咦？罗严塔尔阁下也回来了？太好了－－缪拉长官～～”某人带着一脸招牌式没紧张感微笑，拉着法伦海特的制服下摆就往一张桌子拖去。毕典菲尔特正坐在那张桌子边发呆（黑枪，被某人传染了怎的？），缪拉则温和地笑着欢迎僚友们的加入。简单的握手和问候之后，某准将脱离这张围着两名一级上将和三名上将的酒桌，很快就被一群不明军官拐到隔壁那桌打牌去了。
　　正当几位名将谈论着结束不久的战斗和将会发生的战斗时，临近那桌忽然爆出几个人的悲鸣。这边的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想忽略掉，然而黑枪终于是忍不住了，不甘示弱地跳起来杀了过去：
　　“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这丫头啊啊啊啊－－”
　　“……”（好歹你注意一下形象吧小毕……）
　　“毕典菲尔特干嘛这么喜欢和夏夫林小姐打牌啊？”米达麦亚算是这群人中唯一称呼夏夫林为“小姐”的人。
　　缪拉无可奈何地看着很快和人打成一片的毕典菲尔特，耸耸肩：
　　“据我所知，毕典菲尔特至今一次也没赢过她呢，照他那个脾气肯定不会死心了。”
　　“的确啊，我是听拜耶尔蓝说过，他们都管夏夫林小姐叫收银台的。”
　　米达麦亚的话让法伦海特和缪拉都苦笑起来：这两个也是等待付帐中的债务人。
　　“其实毕典菲尔特也算我们之中经常赢的人啊－－好象只有罗严塔尔阁下没有输给过她吧？”缪拉比较敏感，发现那位俊美的提督正以一种讽刺的神情看着手中的酒杯，于是将话头转过去，“有什么秘诀吗？”
　　“秘诀？”金银妖瞳滑过一丝冷冷的笑意，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法伦海特脸上，“你们赢不了她的，那小子对什么都无所谓哦。”
　　“这与输赢有什么关系？”法伦海特沉下嗓音。
　　“赌博啊，越是心平气和又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家伙，越会是最大的赢家。”罗严塔尔语气平缓，仿佛与己不相干地说道，“那小子运气不错，也不贪心，简直是个天生的赌徒，要想赢的话可得豁出去才行。”
　　法伦海特一震，虽然还不太明白，但之前夏夫林说的“拿生命做抵押”莫非就是这个意思？她明明是那么珍惜生命的人，为什么会……
　　“天哪！收银台居然连拿了三个四条耶！”
　　持续的惊呼声使缪拉坐立不安，只能缓缓转过头，缓缓地笑：“可能……还是运气的问题吧……”（米急速擦汗点头中：幸好偶经常回家陪老婆，不然也是前车之一说……）
　　“还是让她坐过来吧，非常时期别引起什么骚乱才好……”汗颜的法伦海特起身，基本上断定旁边的毕典菲尔特已处于喷火前期状态了。
　　“法伦海特提督，你这不会保护过度了吗？”罗严塔尔冷哼一声，目光与法伦海特水色的瞳孔对接。
　　法伦海特淡然地笑了笑：
　　“并不奇怪，罗严塔尔阁下，她受了伤。”
　　缪拉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银发绅士走过去站在夏夫林身后，微微伏身说了句什么，那个女子便欣欣然地笑起来－－那是受伤的人会有的笑容吗？
　　“‘如果我是一只小鸟，无论相隔千山万水，我都会飞到你的身旁，但这只是无法实现的梦想，所以我仍然孤单一人；
　　虽然现在你离我无比遥远，但梦里你就在我的身旁，我思念着你，但当我醒来时，我依然孤单一人……’”
　　“罗严塔尔，你在说什么？”米达麦亚听见好友以磁力十足的优美嗓音轻轻念着一些不搭调的句子。
　　“－－那首歌的歌词，”俊美的贵公子意味深长地举杯一笑，“是情歌呢……”

　　略微的休憩之后是新征途的开始，很快，莱因哈特在总旗舰伯伦希尔上召集了军队的最高干部们进行中期战略的立案及定案。在以往的记录中，通常在会议之前，莱因哈特都已经成竹在胸了。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却呈现空白状态。活络的议论不知为什么刺激不了莱因哈特的精神，结果会议就在没有结论的情况下落幕了。第二天早上，莱因哈特发烧。当然，这件事并不会被很多人知道，而知情者也并没有投注于太多的注意。
　　然而历史的长堤常常就由于一丝小小缝隙而崩溃，淹没许许多多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