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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井柏然起初只是觉得无力,走进来的男人对他指指点点,然后就是类似谩骂的语言。侮辱,都是些难以入耳的话,可是在井柏然听来早已无感。
这种话,他曾经听过很多。
从那天被付辛博赶出来,他就神游天外了,早点结束早投胎,他就是一直这么想,多一点思考都能疼的使身体裂开。
生活是种煎熬,却在这种时候这么对得起他。这么多天他居然还活着,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
稍微拢了下视线,聚焦眼前的男人,霍霍向他而来。
他们的房东,正统的近三个月的房东,他们的经济来源消失后,就搬来这儿。吕杨说,没办法,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便宜。房东的老婆跟人跑了,成天混吃等死,说白了也是窝囊废。拖欠房租容易些。
井柏然开始佩服起自己来,几秒钟的时间能想起这么多。
可是再回过神,那男人,已经栖身上来,近在咫尺。
解扣子的时候听到一句,也没钱给房租,不如拿你来抵债,反正也是出来卖的,浓浓的酒味扑面。
井柏然觉得自己离死亡之路又近了一步,他大概不反抗也能死在这个折磨下了。
可真没想到最后送他一程的是这么个人。
也好,吕杨精明的话,或许能敲来一笔丧葬费。
闭上眼睛,心想,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他。
真的以为离去路已近,可是吕杨的开门声,算是把他拉回来。
他知道,今天这场折磨或许要以失败告终了。可是,他没想到,当他睁开眼,扭头看吕杨的时候,他先看到另外一个人。
吕杨说,你看我把谁请来了。
他睁眼,还真是惊喜的厉害。
来不及遮挡一切,先冲过来的竟然是付辛博。身上忽然轻了,男人已经被暴怒的人拉到床下。
吕杨也扑过来。
“井柏然!井柏然!”吕杨抱着他,摇他的肩。
“让他走!让他走!”井柏然开始抓身边的床单,被单,乱七八糟的衣服,拼命想把自己蒙起来,“不要!让他走!放开我!啊…”
吕杨几乎无法制止几近崩溃的人,在付辛博眼前,几步的距离,这样的画面,比让他死还难堪。
他几天都不曾听他言语一声,现在却暴怒一般难以自制,肆虐的羞耻感,逼他几欲疯癫。
耳边还有打斗的声音,他听的出,桌椅倒地,“乒乓”声不断,大概那些仅剩的锅碗也尽数打碎。
一股强大的压力向他袭过来,他听到暴虐的笑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还有,他自己淫靡的喘息…上天为什么要容他这种人存在。
他的世界都要碎成尘埃。
好好的包住自己,然后跟吕杨哭喊,“让他走!让他走!我不要看到他!”
“好好!”吕杨已经按不住井柏然,干脆松了手,开始上前拉住还不能停手的付辛博。
“别打了!别打了!”拉付辛博的胳膊,顺便拽了些不属于他们的衣服在那男人的身上,连踢带踹,赶了那人出门。
“你干什么!”付辛博的怒气还没散尽,对着吕杨大喊。青筋爆出。
“再打就死人了!”吕杨跟着他喊,然后狠狠的瞪双眼通红的付辛博,再回到床上,安慰还在发抖的井柏然。
唯一的触碰,他就开始发抖。
“你!”
只一个声音,井柏然就整个发狂起来。癫狂着,嘶喊一句,“不要!你们都走!走啊!”头埋在两臂之间,蜷住身体,恨不得揉到墙壁里面。还在不断拉扯被子的手,凄凉的遮挡自己。
付辛博已经上前,却被迎上来的吕杨阻拦。
“我们先走吧!”
“井柏然!你这个混蛋!”
“走!”
“放开!你TMD有种做,就有种认!井柏然!”
“走!”
吕杨真是用尽全力才把付辛博拉了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被对方按在墙上。
“你是故意的!”付辛博一只胳膊卡住他的喉咙把他顶在墙上,“你们两个一样!你们是故意的!”
“什…什么…你!你…”吕杨腾出一只手,拍打付辛博,试图让对方先松手。
“你们两个都是魔鬼!故意在我面前演这场戏!让我狠不下心!”付辛博通红的眼变得爆裂一般,对吕杨释放全部冲动与愤怒。
“没…没有!你!你…先放…放开我!”吕杨的脸已经发紫了,呼吸一下比一下困难,付辛博失去理智一样,手上的力度毫无松懈…
坐下来的时候,付辛博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嗜血的样子已经褪去,暴怒的因子也算不再流窜。
安静后,眸子里落魄一片空泛。
对面的吕杨,一直哎哟哎哟的揉手腕,摸脖子,哀哀怨怨。
其实,付辛博有些抱歉的神情在脸上,毕竟第二次见面,他差点把吕杨置于死地。现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一圈红印,触目惊心。
“你下手也太狠了!”吕杨大声一喊,身边坐着喝饮料的年轻人都回头往这边看,“你看看!”吕杨指指自己的脖颈,声音小了一半。
“对不起…”
“现在一副忏悔的样子跟真的似的,切!”喝一口杯里凉凉的饮料,一抬眼,“你以前也这么对过井柏然吧!”
没有回言。
“哼!”吕杨瞥眼,看向另一边。
“你不回去看看他么?那个男的…”付辛博空泛的音色,不看吕杨一眼。
“他就是一窝囊废,你刚打了他,他不敢回去。”
“那井柏然…”
“他现在就怕看见你,你没看他那么激动么,他…”
一时间,彼此无言。
“你们住的TMD什么破烂地!”
“你少废话!你当我愿意,要不是王传君消失好几个月,我们至于么!”目光交汇的时候,吕杨注意到付辛博震惊的眼。
他看着吕杨,发呆一般。许久才问一句,“你刚才说谁?”
“王传君,”吕杨无辜的神情,带着随意的心不在焉,“你看你给我掐的!”
一抬手,手腕再次被付辛博准确的钳住。
“你干什么!”
“你是王传君的人!”
“废话!”
“你!”
“要不我才不管井柏然呢!”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付辛博终于也嚷出来。波及半个冷饮店。
吕杨再次活动手腕,瞥了付辛博一眼。
“我一猜你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笨蛋也不知道先解释一下。”一顿,一抬眼,一副大爷的嘴脸,“三年前,他送你去戒毒之后,当天就被王传君抓回去了,他的人,哪那么容易放过。”
付辛博握着杯子的手,关节微微的发凉。
“起初是劝他,怎么着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忘了你就算了,可是他不肯,一次两次的想逃跑。每次都被抓回来,你想,王传君想关的人跑的了么。”
不敢再和吕杨对视,付辛博垂着头听,嘴唇抿起再张开。
“那个时侯我就负责看着他。他鬼精鬼精的,天天给我讲你们俩的事,直到有一天,他说你快出来了,要是这次再错过就再也没机会见了,求我千万要帮他,”吕杨特别轻的“哼”了一声,“我哪敢啊,干脆装死,让他把我打晕了,先放他走再说。”
长长的呼一口气,两个人同时往后靠在椅子上。
“我这辈子,就做过那么一次好事,结果醒来我就后悔了。他被王传君抓了回来,打折了一条腿,再也跑不了了。”
付辛博一皱眉,心里狠狠的抽疼了一下,浑身发软。
“你见过他右腿上的疤么,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付辛博回想在他家的一夜,井柏然“疼,疼”的一再重复。
“那之后他就真的不再跑了,他跟我说,他去了你们以前住的房子,王传君早就给他退了租,东西也都不见了,他问过房东,说是你一个星期前来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
那个时候自己在哪儿,付辛博拼命回想,大概是刚到上海,住火车站的日子,曾经自以为很苦难,全要责怪井柏然,可是现在看来可笑之极。
“再后来,他就开始自暴自弃,吸毒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专在王传君的场子捣乱,要不就继续跑,反正拉回来就是一顿打,打好打坏王传君都管,那段日子,他真的什么苦都吃了,王传君想尽办法折腾他,外人看着都…”
付辛博用食指蹭了眼睑,抬头看吕杨的时候,示意对方说下去。
“王传君无非就是想让他低头,服软,老实的在他身边,可是…最后,王传君认输了,他忙着往南方转移势力,实在没心思再管井柏然,说不想再看见他,就把我们俩一块儿打发来了上海,我还是要看着井柏然…”
“上海?”
“上海天气潮湿,他的腿当时养伤就养的不好,到上海之后三天两头的疼,是人都跑不掉了。”
深呼吸,缓解心上的疼。
“来了上海之后他毒瘾越来越大,主要也是为了抵抗那没完没了的疼…”最后吕杨的脸上带着些未完成的表情,犹犹豫豫的补上一句,“你应该知道他是靠着什么才撑过来的。”
付辛博看着吕杨的脸有点发晕,三年的时间,午夜的梦境都与诅咒井柏然有关,他一直坚信他背叛他,不值得再去想念和可怜。
他想井柏然的时候,世界都变成灰色。可他并不知道,井柏然想他的时候,仿佛看到了阳光。
三年,他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为了他,才平增的苦难。
这种苦难,在见到他之后,不但没有削减,反而徒增的厉害。
异地的重逢,这一个月来的又相见都出现在他眼前。
雨街,面对面的期待。
午夜,忍痛对自己的出卖。
再见,付辛博给他的是一而再的绝望。
他终于发现自己比井柏然吸的毒,还可怕。他对自己上了瘾,即使知道是死路,也义无反顾的往前奔。
“我去找他,”付辛博已经站起来,吕杨想试图阻止他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就不应该拦着你的,可是,你要是没十足的把握好好对他,我劝你就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你看他那个样子,他,他早就不是当初的井柏然了,再跟他一起,你要面对很多问题…”
付辛博背冲着吕杨站立,静静的听完他的一席话,“没关系,”他声音冷冷的,“这次如果还不能面对,我会杀了他再离开。”
分开活,还不如一起死。他是抱着这样的决绝,回到井柏然住的地方。
一个路口的距离,付辛博却像是跑了很远。
开门的时候,三年的迫不及待都跟着涌上来。
上天终于对我们大方了一次,让我们能有个清楚的交代。
“井柏然。”
付辛博的面前,一个平躺的身体,手肘遮住半张脸,指缝间平生的光点,带着锋利的边缘,由上而下,向着他自己鲜活的跳动,一刀两段。
生命中,无时无刻的奔腾,在付辛博面前,绽开一朵耀眼的血莲。
爱太深 断了魂 连命都不要的人
你转身 你要我 别等
狂风声 骤雨冷 我竟救不了缘分
双手奉上这一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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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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