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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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麒见他们消逝在夜色中，欲言又止。
其实路途那么颠簸，就算陶玺开来的是好车也仍然能感觉到。林森森本来是清醒的，但车的后座太过温暖，他居然又睡着了。他也不明白刚刚他们说的是些什么，只是估约知道是和自己有关的话题——失败的是，他在中途迷糊沉睡，也忘记了说得是些什么。
就像彼岸的梦，有人对他喃喃细语，醒来已经忘记内容，只有心还残存余温。他无法思索其中的道理：在以前，自己可以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仍然能活蹦乱跳。为什么一到城市，就变成一个嗜睡的人了呢？
他也许永远无法明白，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也不是新环境的过错，而是贫血造成的负面影响。
“什么意思？”坐在副驾驶座的姗姐望望窗外的风景。
陶玺居然冷静地转头，难道他的侧面长了眼睛可以观察路面车辆？“什么什么意思？”
“你刚刚对李玉风那小子说，‘让森森在你这里比较安全，至少可以避避风浪’这种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森森难道除了李玉风，还有人想要加害与他？”
“对。”陶玺弯弯眼睫毛，又是那么不切实际的笑容，和他说话绝对不能盯着他那张笑脸，否则筹划已久的问句都会在脑海里烟消云散，只留他的魂。“珊瑚不愧是珊瑚，一句话也不放过。我没有什么好处留着实情不对你说，确实有人要找森森，而且来头不小。”
“谁？”姗姐也紧张了起来。能让陶玺说出“来头不小”这个词的人在世界上可能都是少之又少。毕竟他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对待李玉风都可以竖中指。
“这个，不告诉你。”陶玺转回了头。“知道了只会有害无益，为了森森只有把他好好看着了，可以正常接客——不然，他肯定会觉得蹊跷的。但情况不对就给我电话，知道了吗？”
姗姐难得顺从地点了点头，森森还在背后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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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睛，林森森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也许是因为刚醒的朦胧，他只看见眼前肉花花一片。
等等，肉花花一片？似乎不应该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景色。林森森有些警惕，努力想用最快的时间调好焦距。待他看清面前时，却是吓得不敢动弹。
陶玺那张虚幻而华浮的脸，比平时所见放大十倍，不，可能有一百倍呈现在自己面前。及时如此，仍然没有任何痘痘出现，倒是意外看见陶玺眼皮上有颗小小的痔，平时几乎看不见，淡到透明。
那张面无表情地俊脸看见林森森从迷糊醒来到努力揉眼睛，最后如同见鬼一般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觉得实在好玩。张开大大的笑脸：“醒啦？我正说把你拖过来看电视……”
不是说，他确实这么做了——电视正正中中地摆在前方，林森森则被陶玺团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林森森试图挣扎，被否决。所以他淡淡地抿抿嘴角。
“……脚放开一点，挡住我看电视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陶玺乖乖把脚挪开，林森森眼神飘荡慢慢悠悠地看起了电视。
“真好，这个电视。”像是轻叹，林森森露出笑容。
“为什么？”陶玺心思明显没在电视上，他两只漂亮的手把玩着林森森的头发，触感太好了让人舍不得放开。
“以前，我和沐沐看的电视都是小个小个的黑白电视，里面老是花的，而且人说话听不清楚。这个多大，多清楚啊。”林森森的表情很柔和，窝在陶玺怀里几乎睡着的样子。
“傻小子，个电视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陶玺笑得很无奈，这孩子是珍奇异兽吗？“你喜欢的话，我们下班了天天回来看。”
林森森回头，眼睛闪烁精神的光彩，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沐沐那里，有电视可以看吗？以前就是……虽然是很小的黑白电视，但是她每天都要看，而且很高兴的样子……村里偶尔还要放电影，每次她都高兴得不得了……”
陶玺继续摸林森森的头发，这几个月来根本没有打理，虽然要定时清洗但长度赠长不少。那种滑过时丝滑的感觉真的很棒。“放心好了，沐沐病房里有电视的，你去的时候没发现吗？”
“没留意……”林森森脖子被碰到，感觉凉意而缩了缩。“她都看什么啊？”
“不知道，最近她迷上了什么动画……‘没有钱’之类的。”陶玺睫毛上翻，思考得很认真。
“那是什么啊，我没看过。”林森森舒心地换了个姿势，仍然被陶玺像八爪鱼一般圈在怀里。
“我也没看过，以后我买回来一起看吧。”陶玺柔和地笑了。
受到陶玺的感染，林森森先带着犹豫，不过还是冲他微笑。陶玺却没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林森森。“完蛋了。”
“怎么了？”林森森很是不解，圈着自己的人表情就像吃了毒蘑菇。
“完蛋了。”陶玺再重复一次，脸色缓和了一些，又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一直想看你的笑容，现在却觉得还是不要看的好。”
“……我笑起来很恐怖？就像嘴巴裂开了？”林森森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姗姐对自己的评价，顿时恐慌了起来。
“才没有。”陶玺抱得紧了一分。“不过还是少笑比较好，特别是你这种人。”
“老板真是奇怪。”林森森声音又多了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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砝客扳着指头。“性虐待、头部重创、刀伤、枪击……不错啊森森，这样下去不久就可以把所有伤痛感都经历一次了！”
“砝客，不要乱说话。”姗姐难得对砝客的玩笑话皱起眉头。“森森受那么多苦，我们也很有责任……”
“什么嘛。”砝客今天一袭黑色，清闲地坐在店里，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很是自在。“当年我被五个老头整到魂，浑身都是药和玩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心疼。”
姗姐似乎不愿回忆历史，草草结束话题。“我哪有……渴了吗？我给你倒水去。”
“喔，我要冰的。”
姗姐拿着杯子轻叹，把水放在砝客面前。在对面淑女地坐下，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挑剔。不过她眉目之间辗转着忧伤，盯着天空许久才开口。
“砝客。”
“怎么？”
“我会不会很奇怪……”姗姐苦笑，“我竟然会觉得，森森这孩子很恐怖。我不知道这种恐慌感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他总是不顾一切地去用肉身抵挡那些伤痛，也许是因为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的笑容……也许，是因为周围人待他时的眼神，总让我有一种……非常微妙的不安。”
砝客饮一口冰水，冰块在阳光下几乎发亮。她沉默一会，回答。“姗姐才不会很奇怪呢。”
“因为我……也有相同的感觉。不过与我无关就是了。”
“呵呵……这究竟是为了安抚我的话，还是女人的第六感呢？”姗姐逗趣地笑，手支下巴有若隐若无的妩媚和挑逗的意味。
“这我就不知道了。”砝客转头，“我去见客人去了，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