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选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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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熙三年，王子服孝满，拟定秋季大婚以安大臣之心。定春季始广招秀女，策后封妃。但一轮选秀过后，王子服后宫多了几个贵人才人，后位依旧悬空。
然这几位贵人才子肚子也不争气，未能母凭子贵。
两年后，众臣又催，王子服决定来年再征。
我终于见到靖少了，靖少与王子服那些自小生长在帝王世家养优处尊的王孙公子不一样，没有白皙的脸庞，也没有华衣包裹，更没有闲心左手把玩玉玩、右手提鸟笼，他就是个朴朴实实的在外头饱受风吹雨打的卖花郎。粗麻布衣衫遮不住他的古铜色胸膛，经年担担抬抬的劳作，他的肌肉蛮横。说不定是个耍棍的好手，我在心里默念到。
“闺女，你就这样盯着个大男人看，不羞的吗？”老爹突然在我旁边咕哝了一句，吓得我差点从于子正的屋顶上跌下去。
我假意抚抚心脏，“爹，你不要这样突然出现。怪吓人的。”
“有人若不是看呆了，哪会如此心虚？”爹碎碎念，“我怕你不务正业，耽搁了自身的正事。”
“我已经三番四次试探过他，他对自己是王孙之事装疯弄傻，硬是给他糊弄过去。”
老爹听了笑得在屋顶上直打滚，他这样老来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原谅他。“宁儿，你最近是否为情所困，弄得自己有点呆？你这样冒冒然问他不会起疑心，当你是王子服派来的奸细？”
“对哦，身为皇帝，怎会不监视有可能叛乱的因子？随时等着铲草除根，防范于未然。说不定我这样冒冒然去打探消息，本身我自己就被盯上了。”
“那孩子五官端正，脸也国字型方方正正的，表面上看应该是个憨人吧。”爹插了一句。
不对啊，靖少明明脸不是国字型的。“爹，你看的是谁啊？”
“半人半妖啊。”爹指着于子正道，然后又指向花颜，“她用了你的貌，你不生气吗，宁儿？要是是我，铁定把她的脸扒下。”
我沉默不语。
那天早上，我在于子正屋上坐等靖少来拿货，结果来得太早，花颜与于子正吵开了。事情的缘由就是花颜闻到于子正开闸了。
她哭诉着于子正偷欢去了，抛弃糟粕妻。于子正仅仅是一句，“婴宁，我昨晚记得清清楚楚，我抱的就是你。”就止住了她的哭声。
“你抱得是我？你确定？”
“宁儿，明明就是你的脸了。只是你这样说来，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她胸口上有粒痣你没有。我昨晚还以为是你故意粘上去好勾起我的兴致。”
我边听边觉得奇怪，我记得我真身我炼了好久，就为了身上如白玉凝脂，一颗痣也没有。
“你昨晚有这样做吗？难道有妖精冒充你的脸？”
花颜摇头，“没有，我昨晚的确贴了痣诱惑你。我只是、测试一下你会不会被其它冒充我的妖精所迷，你没有，那我就放心了。”道完，花颜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徒留于子正在微醺的春风中叹息，“婴宁，你为什么要现身呢？我以为我就这样与花颜过一辈子了。你有何必挑起波澜。”
他口气里的伤感，让我很感伤。
“爹，我与他已别无可能。他现在喜爱的是这为拥有我的貌内里秀气的女子。”我从回忆碎片中回到现实，“我不会在打扰他们之间的恩爱了。”
“这是他亲口告之你的？抑或是你个人的猜测？”爹不解，“他的眼神，明明就是通过她的外貌怀念你。”
未待我对靖少一番洗脑，靖少在一次与众多卖花郎吃酒时，不慎酒后吐心声。具体他道什么我不得而知，总之言谈内有点叛乱之意。似乎讲天下本是他家的，他时时刻刻盯着王子服，若王子服这个皇帝乱来，靖少绝对不放过王子服。
据闻卖花郎早就混进王子服的暗哨，想怕王子服也在于子正的商铺里混入皇帝的心腹，从而来追寻我的行踪。
“救、还是不救？”爹问我。
“不救。首先不能保证牢里面那个有无给人调包了，其次救了又如何，能发动政变么？看如此局势，王子服已牢牢控制政局。暂时来说，他是众望所归的好皇帝。我们怎么闹都是小打小闹。如今之计，唯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要去闹选秀宴吗？”爹一点就通。
我点点头，“花颜给了我一个绝妙的好法子，我们找个与我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我要当个国舅爷。”
爹说，要玩就玩大的。
他找来仙池荷花骨，随便弄几下，就弄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宁儿，来，戴上这个。”爹在我的左手尾指与荷花骨的左手尾指戴上个玉戒。“有了这个，你就能控制她的一举一动的了。”
爹的法术实在厉害，只要我一碰戒指，我就可知道她正发生的事。我无需口述，只要用心想，她就可以依照我心想的说出我要她说的话做出我要她做的行为。“任何法术都有罩门，此法术也是，若她戒指一拔，她就现回原形了。”看，好一朵荷花骨。
虽说王子服选妃不需要名门望族，但捏造身份那一项也够我们烦了。我们唯有设定她为边远猎户的独生女，随父出市集之时被知县相中。知县本就烦恼这项政治任务，山野之地，多是粗野村妇，突然来了这样一位水灵灵的大美女。怎能不献给上级作为政治筹码？
在一番强抢民女的戏码之后，美女的爹忧郁而死。美女的兄弟要为父报仇，与知县讨价还价后，送美女进京选秀。
这身份弄得有点假，但是最烦的还不指这样。做人要有人气，这美女满身荷花清气，没有人的浊气。必须想办法让她每天吸取一点人气。最后，我们设定我的戒指能自主地吸天下人的气，然后通过另一戒指供给荷骨儿。
而且，为了避免她讲多错多，我们只能设置她嗜睡的性子。并对她起名为“古荷”，一听就很有气质。
“爹，我觉得这个法子好假啊。不如你去扮我，我去做你兄弟。”
爹马上赏了我个暴栗，“你这不孝女，还想着要爹爹和自己儿子做那码羞脸的事？”
我摸摸我的头，爹下手不轻啊，“爹，是你本身比较邪恶吧。立马就想到做那码事。反正你可以用法术遮掩啊。”就像我当年骗老皇帝一般。
老爹再敲另一边，“我就是使法术也觉得别扭。”
“爹，会疼。”老爹敲得我两眼泪汪汪的，“难道真的要我去当后妃，然后爹你做我的弟弟？”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爹抚着胡须笑眯眯地称赞。
“爹，原来说到底。你还是想撮合我和你儿子啊。”原来老爹一直否决我的建议就是如此，“你不会去告密了，然后把靖少给干了吧？”
“咳咳，”老爹假咳了几声，“你甭把你爹想得这么坏。想想而已，不代表我付诸于行。”
“老爹，有犯罪预谋就代表你以后会有犯罪行动的几率挺大的。从现在起，我和你的合作告一段落，接下来，怎么闹我自己去闹。”我做了个切割动作。
“女儿，女儿，你怎么能剥夺我看戏的乐趣呢？”爹在背后嚷嚷着。
这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爹，谁管你，好好在家帮我看儿子吧。
选秀难乎？
即使王子服减少了选秀的规模，大幅减少经费，依旧有三千的佳丽汇聚宫中，由太监做头两次的挑选。烦就烦在上一次是名门贵族之后的内部推选，王子服不大满意。这次是民间普选，这次若还选不出半后一妃，恐怕太监们都不好过。
其实要过太监、稳婆的关，有银两打点就好过。
过高、过矮、过胖、过瘦的女子不过关；眼、耳、口、鼻、头发、皮肤、颈项、肩膀、背部有瑕疵者亦不得过关；说话口齿不清、嗓音粗浊、或应对慌张者，不得过；步态不雅、无大体者，弃之；以上种种，都由太监评选。
然后稳婆来探乳，嗅腋，扪肌理，验处子之身。
留下之人还得由专人观察言行品格个把月，方能进宫。进宫不代表就一定是妃嫔了，最大可能还是当宫女。
而判定你最后是当宫女还是当皇帝的众多老婆之一，最后那步还是看皇帝。皇帝没空一个个女子都招来看相貌，再说，龙颜也非随便人可以看得的。于是必须叫太监请画师来画仕女图，再由皇帝来定夺。
总而言之，处处都要拿钱打点，可是一个边远山区的穷猎人怎么有钱去打点。恐怕拿出一两银子也会让人起疑心。于是我唯有随便弄来几根虎鞭什么的，说是家传来去药店里卖个价钱，好让姐姐看起来不那么穷酸。
反正我想瞒的也就是王子服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选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