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传》段*邪

25、番外之忘了

　　千年前。
　　“一剑封印，哥，你竟然对她一剑封印？”小怜不可置信地望着无名使出了剑神顶级秘笈之第五式“一剑封印”。
　　小怜此刻百般滋味在心头，大哥能练成剑法自然是好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与大哥争最终剑神之位。按天意，那秘笈一个年代，只能有一最终剑神练成。大哥练成了，小怜是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婴宁果然没看错人，大哥比二哥更专心，更快到达最高境界。
　　但是婴宁同样亦看错人了，她应该不会料到大哥会对她下得了手，直接让她打回原形。而且不知道过第几世的狐狸轮回，方能有机会重过天火，再成仙。
　　这一熬，又不知几个百年。
　　“大哥，为何你要对她如何狠心？”明白和尚，一直在口里嚷着要与兄长一比高下，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哥的心与大哥的剑都是同种材料的。可谓郎心如铁啊。
　　无名冷冷地说，“这是我的天命，我没得选择。”
　　“天命就要把她的法力全毁了吗？”明白不明白了，哥明明很喜欢婴宁。
　　无名沉默。
　　“明白，别怪哥。哥至少给婴宁一个活命机会。哥已经手下留情了。”小怜苦劝明白。
　　“手下留情？他大可以废了她的法力，而保留她的记忆。你要知道，‘一剑封印’连她的记忆都封了。她以后都不会记得我们了。”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当她的禁脔？”无名反驳之，“甘心让她随心所欲爱宠幸谁就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明白用全身力气大笑，但听起来更像哀嚎，“记忆带走她对我们的喜爱，这种代价还不够吗？无名，你若想独占她多一点时间，可以提取。需要毁灭她？让我们都得不到，就是你对我们的报复？”
　　“若我今日不收她，他日天兵天将杀到，她受的苦就远远不只此了。这样做也是为了表面上让她‘死’。那一次次轮回，很快过去的。我们不也锻造了一千年才能有机会成神？”
　　明白一直摇头呓语道，“那她一千年轮回内，她没有一次愿意成仙呢？”
　　“我可以等。等到她重新修道，重新成形。”无名坚定地说，“这次我会守护着她，不会让她行差踏错。”
　　明白仰天长啸，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不会等了，我会选择忘记，彻彻底底地忘记。你的‘一剑封印’同时亦封住了我们的嘴。除非她想起，我们都不能轻易予她一些重要的提示，否则我们将会享受到一万次万箭穿心的痛苦。大哥，你真的很狠，为了比得上你的狠劲，我的剑就叫‘狠剑’好了。”
　　“明白，莫要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大哥，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不争气，没有练成终极剑神，没有选择权。”明白皱了皱鼻子，“婴宁选择了你当剑神，要我和小怜去当和尚道士，不和你争。我现在只想告诉她，她看错你了。”
　　无名低下头，紧紧握着手中的重剑。

　　“无名，你已快练成终极剑神所需的剑招了吧？”婴宁在樱花树下玩耍，无名在舞剑。
　　婴宁央着他用剑气把樱花舞得灿烂，而剑气却要保全花瓣的完整性，好让她吸取精气。
　　无名沉默，无名一向都是沉默的。
　　沉默就代表肯定。
　　“听说当终极剑神之前必须有一步，就是要用秘笈中的一招血祭是吗？”
　　无名继续沉默。
　　婴宁不以为意，亦自个在玩撒花。
　　“若有一日，逼不得已之时，请用我的血祭剑。”婴宁看着自个造成的樱花雨，就是没有无名弄的好看，撅起了小嘴，“就用‘一剑封印’吧。”
　　无名惊讶地停止了舞剑，“为什么？‘一剑封印’弄不好，你会没命的。”
　　“我相信你啊。”婴宁吹起手中樱花，“我相信你是天生的剑客，我相信你可以一剑中的，我更相信你可以骗得过天。”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你怎么能如此相信我？”
　　“如果，明白找到别人首先血祭了，终极剑神就是他了。你我都知道，他的优柔寡断绝对不能使出完美的‘一剑封印’。相对于他和你，我更相信你。当然，他亦在让机会给你登顶。”
　　无名一直抗拒，“婴宁，你应该知道，若我使出‘一剑封印’，我以后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忘记我们，还不准我们让你记起？”
　　婴宁笑容可掬，“就当是爱情的考验吧。若我们之间有真正的爱，就算我不能记起我对你们的爱，我想我还是会舍不得你们的。我只要你答应我，必要时候，一定不要手软，使出‘一剑封喉’把我的罪孽一次性全都还了。你亦完成了使命。”

　　忘了，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忘了又岂能真的能忘了？
　　忘了时常在想，如果当时剑神是自己，即使逆天，他亦要保护婴宁。
　　他不应该把剑神之位让给大哥，亦不应该信任大哥一定会尽心袒护婴宁。
　　只是、只是，忘了抱着自己的头，只是，为什么自己会怕血。
　　一直不敢用血祭剑。所以空有一身武艺而不敢与人纷争。
　　“一剑封印”之后，他与小怜、无名走散了。
　　他其实害怕再看见小怜、无名、于子正、王子服他们任意一个，看着他们他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爱花爱笑的狐仙。
　　他游离在一个空间又一个空间，拿一个又一个的妖试剑。
　　血有什么恐怖的，看着僧袍上染上的血印，他在河边洗了一次又一次，他始终觉得僧袍是不干净的。甚至他自己也不干净了。
　　终于在第三万零九十四次后，他终于不会狂吐不止。
　　此时，他亦忘记了这是婴宁转世的第几年。
　　他不会去找婴宁的，他害怕一世又一世的失望。

　　“你为世间除了一大祸害，你可以回天庭做名符其实的神了。”天兵天将对无名说，“你可以自己命名自己的神号，还可以享受……”
　　天兵天将口中所有丰厚的待遇，无名都拒绝了。
　　他宁愿留在世间守护一方和平，理由是他更喜欢人世，他宁愿做个无名的神。因为有名的神需要付出太多了。
　　兄弟的不理解，失去挚爱的女子，即使在天界享尽人间的烟火，亦不过是一种无为的虚无。
　　无名，无名，不求闻名于世间，但求那天在樱花树下玩耍的女子信守承诺。
　　能记起她与他的纠葛。虽然她没说她这样做的原因，但他相信她一如她相信他。
　　“婴宁，难道你真的不如你所表现的那般开心，因此，才选择遗忘吗？”

　　“你是个令人怜惜的孩子。”婴宁摸着小怜的脸说。
　　小怜却毫无感情地望着这个当自己是玩具的女子，口中吐出的话抑扬顿挫，仿若很有感情，“婴宁，你会疼我一辈子吗？”
　　他妒忌她。
　　王子服虽然是她哥哥，但是没有她光芒。她三千宠爱于一身，不像自己，还要和两个哥哥争剑神之位。无名和忘了是发光体，有这样两个哥哥，很少人会注意到小怜。
　　“我会啊，”婴宁亲了小怜一记，小怜的脸微红，“你这么可爱，谁都会喜欢你的。”
　　之后，他一如平常乖乖地给婴宁为所欲为。她要叫他什么动作他就做什么动作给她。
　　“一剑封印”使出，天地为之变色。婴宁走了，忘了亦走了，无名也走了，小怜只剩孤伶伶一个。
　　小怜突然怀念当禁脔的日子，除了婴宁，无人允诺过会对他一辈子好，即使那些好，总带点强迫。
　　甚至他开始怀念她的拥抱，她的缠绵，她在激昂处夹紧她的动情模样。
　　但是，下一次见面，她真的能成为狐仙吗？
　　她会记得自己吗？
　　她还会觉得小怜是需要怜惜的吗？
　　“我找到婴宁了。”一日，王子服突然找上小怜。“我要你与我合演一出戏。”
　　“你、你不是被哥一招‘毁灭’，早就灰飞烟灭于人世间吗？”无名在以婴宁祭剑之后，立刻找王子服试剑刃。
　　王子服道，“幸好我早有有预备，那爱吃醋的男的一定会首先清算我。我的法力也因此给他弄没了一分，还落得个重伤。现在才缓过气来。”
　　“你说你找到婴宁，你如何能找到她是在何地何时转生？”
　　“她与我是同胞所生，相互的感染本来就强。而且，她被你哥‘一剑封印’。那她左胸地方无论经过几百世的轮回，狐狸□□总会有个去不掉的胎印。凭着胎印，凭着我与她之间剪不断的牵绊，多少世我也找到她。”
　　“但你我都受限于‘一剑封印’啊，我们是不能告诉她过去是如何的？”
　　“故事可以编，最重要是天火在近几年会有一次，一旦错过，又要待百年了。你愿意再待百年么？”
　　小怜笑得苦涩，“即使这次失败，我也无所谓，我多的是时间等。”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相亲，心情有点忐忑，先把前传贴一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