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往生》小***笑

9、9

　　一曲舞即将完毕。民间惯例，看客们要打赏，但在贵族和宫廷里就变成舞者自行退下——防止舞者中有刺客。舞者身上的佩饰材料不得为金属。宴客们同样，不得佩带兵器和长超过15厘米的坚硬物。举行宴会的宫殿同时布下了结界，在此内一切魔法失效。宴会使用的器皿是软度较高、打磨极为柔滑的纯金器皿。
　　茶杀手争取的就是距离目标最近的位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解决目标。
　　他有这个自信，他的速度是50m/s，初始速度就可达15m/s，在距离目标最近的距离为10米。
　　他的目标：凤凰国王，最近的是王后，距离0.3米，其次是凤凰华和凤凰莲，距离20米。
　　同学们屏息一待。因为这个刺杀事件太出名了！——许多暗杀事件并不被天下所道，原因之一是“暗”杀，被杀的权贵钱贵的亲戚常以“病”死等避讳。而此次事件是有许多国家的大使在场，因各国的利益，不容易统一“扯谎口径”。传说，当时突然刺耳的“当吱——”金属磨擦声，只见一舞姬和凤凰华瞬间转移，立在王后跟前，凤凰华扭住舞姬的右臂，抢下一根长约20厘米的玫瑰花束——那是舞姬的头饰。众人还以为是节目，正要鼓掌，又是一眨眼，舞姬留下右手而逃。凤凰华同时把抢下的花束掷过去，又是“当”一声，舞姬已夺门而出，花束深深插入汉白玉柱子里。这时大家都明白了：舞姬是刺客，头饰玫瑰花看似为柔软藤枝，其实为锋利铁针。
　　茶老师似乎知道同学们的紧张，所以调节播放器，以慢镜头放：
　　国王慢慢转头，因为王后慢慢举杯劝酒——这个画面在不断放大中，因为茶杀手在不断靠近中！眼看花束铁针差1米就要刺中国王，这时，一只镶红宝石的拳头大小金杯，在这慢动作的镜头里，以极快的速度，带着运动轨迹斜飞闯入，撞在铁针尖上，铁针被撞得偏转45度，向王后刺去，紧接着，画面抖动，王后和国王向西边移动——哦，不是王后和国王移动，而是茶杀手向东边移动。
　　茶杀手不愧为金牌杀手，只见画面上，左手上来，和右手一同使力，把铁针扭转方向，对准国王，画面亦转个旋转角度，以国王为中心，继续放大逼近……
　　眼看铁针就差0.5米就刺中国王的喉咙了！
　　一道红色身影进入画面！凤凰华！
　　红色的双手握住铁针的中部，硬生生，铁针被两股力道折弯。
　　不可避免的，茶杀手撞在凤凰华的身上，于是同学们看到了凤凰华脸部大特写：无瑕疵的脸上，紫红色的眸子如水晶般闪亮！映出了茶老师的浓妆艳抹的脸——仍然像冰一样冷静。
　　继续，凤凰华趁机用头部撞击茶杀手，画面暂时黑屏加星光点点，很快又出现画面，只见茶杀手左右手持铁针从左下向右上撩，凤凰华双手握住铁针中部，顺势移动。
　　但是，凤凰华同时手往铁针根部移动。很快，他的手就到了茶杀手的手部。凤凰华戴着金丝细铁钩手套，里层是吸汗的棉布。这是战场上专用手套，握刀枪时防滑，又防御刀刃、枪尖攻击，细小如蚂蚁的铁钩在肉搏战中对敌人身体伤害极大。
　　茶杀手的双手皮肤立即红了。而且茶杀手没有凤凰华那么大的力气，所以铁针被凤凰华夺去，同时他的右手被凤凰华捏住。然后，他就像没什么反抗力的，凤凰华捏住右手往他背后拐。他蹲下，画面转向地面——这时同学们看到凤凰华的膝盖往回缩，茶杀手的裙子从奇怪的形状慢慢恢复——原来凤凰华用膝盖踢中茶杀手的□□，怪不得茶杀手没什么反抗力。
　　接着画面显示的是裙子从奇怪的形状慢慢恢复成受地心引力的正常模样。
　　茶杀手攻击国王开始到显示裙子，总共20秒。而实际上这是在1秒内发生的。
　　吉晓大口喘口气——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快，想不到，这两人更快！
　　刚喘口气，画面又变了。显示的是移动镜头，从裙子到地面，到各位吃惊的王公大臣，然后是大门！大门！大门被逐渐放大——可以知道，茶杀手砍下了右手，开始逃跑。大门一直位于画面中心，但是画面是旋转的，那是因为他以S形逃跑。然后跑出大门后，朝右转，穿过没反应的太监、宫娥，又穿过大门，穿过略有察觉的仪仗队。扑进湖里，水花四射，进入一个下水道。许久，见到一道铁栅栏，但是铁栅栏已经被挖了一个洞，他一出去，暂时停下，只见画面又出现一个黑衣人，两人握手，黑衣人给他一个气囊，他用气囊换了一口气，然后两人一起快速游走。
　　画面到此结束。
　　接下来，茶老师重点讲刺杀前的准备，包括接近目标和逃生。刺杀只是一瞬的事，但是准备工作要花很长的时间。逃生是重中之重。“全身而退”是茶杀手的金牌。讲了杀手的准备，又讲从杀手留下的痕迹分析出主使人。杀手要接近目标，除了自己想方设法，另外就是主使者的帮助。茶杀手向来是自己想方设法，做事干净利落，所以许多人愿意出高价钱雇佣他，以免自己身份泄露。但是在茶杀手接近目标和逃生时，主使者会尽量行方便。
　　茶老师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同学们奋笔疾书——暗杀术是权力之争惯用伎俩之一，也是最有效的伎俩。虽然“本院开设暗杀术，不是要教你们怎样使用这肮脏的招术，最主要是教防范暗杀！”但参加此课的学生们可不是仅仅报着“防范”目的。
　　吉晓学习此课，是想提高自身武艺，另外再听点宫廷秩事开开眼界。牵涉太多政治方面她就不喜欢了，所以当其他同学们最感兴趣的时候，她就专心专意开小差。
　　此时，她就在想“华”。这个人现在已经被传说化的。她听到的版本是：凤凰华，是凤凰莲的堂兄，是国王弟弟的独生子。因为凤凰王族流行“近亲结婚”，所以是凤凰莲的未婚夫。三岁始骑羊，四岁背四书，五岁会骑马，六岁通五经，七岁熟兵书，八岁精六艺，九岁上战场，十岁得功勋。十五岁时被授为“末日将军”，与五岁的凤凰莲公主定婚。二十岁举行冠礼被册封为“末日侯”，官拜兵部副部长，辖十城，统二十万兵——王族成年时的封号都在“子爵”以下，即使是太子成年所得封号也只是“伯爵”，没有官职。凤凰国的官职，文以科举，武以军功。他以赫赫军功居“候爵”，当之无愧。天下所有的国家，包括宿敌东国，都派了使者来参加他的冠礼。
　　再然后，就是“乐极生悲”，“急转直下”。封候第二月，他就以“叛国罪”被通辑，从此流浪外国。至此，凤凰华的名字只有偶闻了。
　　使局势突变的事件，被称为“光华之难”，牵连数万人，凤凰国一时血流成河。
　　“光华”，取自他的“华”，和他父亲“凤凰光”的“光”。他的父亲“凤凰光”，是先王的一个儿子，母亲“夜才人”是凤凰国最美最聪明的女人，但没有“凤凰”血统，只不过一个富商之女。半血统的“光”没有封爵。但他聪明伶俐，考试入官，做了最喜欢的国家图书馆馆员。后来先王未立储君就驾崩了，十二位王子争夺王位十分激烈。“光”表示不参与，和母亲一道放弃封号和姓氏，搬出王宫，从了母姓，叫做“夜光”，还娶了当时平民将军“草牛”的独生女“草萤”。“夜光”和“草萤”在婚后第二年生下了孩子。“光”非纯血统的王子，头发眼睛都是金色，草萤是平民，头发眼睛都是黑色。但是他们的孩子，却有着火焰般的头发和眼睛，那是只有最纯血的王族才有的颜色。
　　这个奇异的孩子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注意，新上任的国王——就是莲的父亲，也来看这个孩子，非常喜欢，给他取名为“华”，并让这个孩子姓“凤凰”。
　　从此，“光”常出入宫廷，仕途通达，受封“男爵”，隔三差五就升一个爵位和官位，在“光华之难”前，他已做到“国家图书馆馆长”兼“凤凰国第一大学”荣誉校长，“夜光公爵”，十分受他的国王哥哥的赏识，两兄弟常秉烛夜谈，夜深了就同床而睡。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光”的娘家，就是富商夜家，在国王的支持下，逐渐取得凤凰国盐、铁的开采权——没有经营权，部分军粮供应，部分武器限额经营等。“夜记”一跃成为全国最大、天下第十的集团商行。“光”的岳父，“草牛”将军也官运亨通，最后官拜“凤凰军校校长”，“金牛元帅”，“金牛候爵”。
　　总之，这个家庭是凤凰国“第二家庭”。第一家庭当然就是凤凰王室。大概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就总想把头一句话抹掉，反正，“第二家庭”全家叛国了。“光华之难”由“光”打头，当时是晚上，“光”受诏入宫，在半夜时听到国王惨叫，接着“光”手持血剑出来，在宫娥惊惶失措时，往天空放一火弹，此火弹响彻凤凰王都，接着，“金牛元帅”和“末日将军”率叛军在王宫和王都大开杀戒……
　　但是国王并没有被“光”杀死。缓过一口气后，他从密道逃走，在密室里由太医简单包扎后，又回到宫殿，召唤出神兽“庆凰”。“庆凰”很快控制住局势，接着，国王禁卫军反扑，在天快亮时，接到烽火通报的各路勤王军赶到。在太阳升起来时，反叛军被全歼。
　　“光”战死，“夜才人”“草萤”自刎。“草牛”“华”逃走。所有叛军被取消凤凰国公民姓氏及封号，没收财产，灭九族。
　　尔后，“草牛”逃到东国，受东国庇护，从一部队军事顾问干起，现任十万军的司令。在灭“凤凰国”的军事行动中起了很大的重用。
　　“华”流浪四方，如隐士般，黑袍黑巾，萍踪侠影。
　　总的说来，“光华一家”被宣传为忘恩负义。
　　吉晓不大相信“光华一家”会叛变。因为“光”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曾被提名做“礼部尚书”，但他力辞，仍做图书馆馆长，最多去些教育机构挂个“荣誉校长”空名。“金牛元帅”也是放弃了兵权，回到军校当老师，一步一个脚印当上了校长，桃李满天下。相较之下，“华”是最嚣张的，有兵权，叛军也是以他的军队为主。但是事败后，他却四处流浪，毫无东山再起之意，令人费解。
　　关键的是：吉晓讨厌凤凰国国王。他当上国王第一件事是收兵权和削藩——这无可厚非。但他杀的人太多了！首先是王后！因为王后娘家权势很大，在帮他争夺王位出了很大的力，当然，好处也要求分得多些，所以他废后，还寻个碴灭九族，这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另外把抢王位的兄弟和支持他们的集团细细清理了三遍，弄得凤凰国没有一个“公爵”，“候爵”也剩三个。总之，凤凰国人心惶惶个五年才安定下来。此后十余年倒也还顺顺当当，凤凰国蒸蒸日上，军事和商业非常强盛。但“光华之难”后，凤凰国又腥风血雨一年，所有行业元气大伤，国王把几乎所有行业生产权、经营权操纵在手里，他又不会经营，结果凤凰国惨淡经营，日趋月下，难民大批大批的逃到外国……最后被东国灭了虽然很可怜，但也是——活，该！
　　吉晓很想问问莲实际情况，但转念一想，“光华事变”时莲才十岁，第二年又被送到曼国和亲，肯定也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间到！”茶老师使一个风系法术，把所有的纸收在手上。
　　吉晓没回过神，交了进兵院后第二份——白卷。
　　下课后，吉晓被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