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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廿六回 ...

  •   雪山至南渊城的路程并不算远,慕容释想到水无殇极少离开雪山,便有意放慢了行程,让她可以尽兴游玩。她实在是个很容易被讨好的人,一串冰糖葫芦,一只精致的风车,都可以让她开心不已。
      途中倒也顺利,只是阿奴脸上的胎记吓到了不少人。阿奴也是个奇怪的人,听到了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却不肯把脸上的胎记遮起来。慕容释问了水无殇,水无殇却反问他:“为何要遮起来?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啊!”或许,阿奴的心思与水无殇是一样的,并不觉得那胎记有何问题,别人的议论,也与自己无关。
      不过,比起阿奴,一红一白两只狐狸倒是引起了更多的注目。将两只狐狸带下山,是慕容释的主意。他自然是有自己的盘算:若是到了南渊城,水无殇想念这两只狐狸,岂不是有了回雪山的理由?他可不想再放她回雪山了。
      经过八九日的行程,慕容释与水无殇一行人才回到南渊城,至此,慕容释离开南渊城已有半个多月。
      慕容释刚回到了慕容山庄,易非言便来见他,也未避讳水无殇就在旁边,说是三日前接到了京城顾家少主的喜帖,而顾栖岸想要迎娶的新娘,正是迦罗文殊。
      慕容释打量着手上的喜帖,一笑,“既然如此,易长老,就麻烦你准备一份厚礼,亲自往京城去一趟吧。”
      “我明白。”
      易非言走后,水无殇自慕容释手上拿走了那喜帖,打量着。
      “喜欢这喜帖?”慕容释伸手,将水无殇拉进了怀中,抱坐在腿上。
      “不喜欢。都是金色的,太刺眼了。”水无殇浅浅一蹙眉,扭动着身子,“别抱我,热~~~~~”
      慕容释无奈一叹,松开手,让她坐到了旁边,“无殇,我们何时成亲?”
      “成亲?”她不解地看着他,“为何要成亲?”
      “成亲……自然是为了结成夫妻。”
      “哦。”她点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慕容释苦笑了下,“可是,我们尚未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啊。”
      水无殇轻轻摇头,“我父母都不在了,没有高堂。”复又看他,“你呢?”
      慕容释干咳了一声,“我的双亲也过世了。”
      “那还拜什么呢?”她一努嘴,“何必找那个麻烦。”
      “若不拜堂成亲,外人哪会知道,你已是我慕容释的妻子?”
      她仍是摇头,“我不懂,你我知道不就好了吗?外人知道与否,有何区别?”
      是啊!有何区别?慕容释无奈一叹,继而苦笑。他总不能说,他是害怕有一天,她会丢下他自己回了雪山,所以才想着要一个名分吧?

      水无殇仍是要住在云蔚阁,慕容释思及她喜欢清静,竞夕轩里总免不了有人进出往来,便由着她了,何况,云蔚阁与竞夕轩也不过只一墙之隔,他想要过去,倒也方便。
      虽未拜堂,慕容释却还是向慕容家上宣告了水无殇“城主夫人”的身份。其实,不必慕容释说,此次他亲自去雪山接回了水无殇,又将她安排至山庄中住下,其中的亲昵,不止慕容家,便是南渊城里的人,也早就瞧出了大概。
      不过,当水无殇听到紫嫣叫她“夫人”时,却怔了半天,忽而一努嘴,转头看向慕容释:
      “为何要叫我‘夫人’?”
      紫嫣呆了呆。他们的这位少夫人,还真是奇怪呢!南渊城的城主夫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怎么少夫人看起来……却一脸嫌弃的表情?
      慕容释一笑,解释道,“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南渊城的城主夫人啊。”
      “可我还是水无殇啊!为何不继续叫我水姑娘?”水无殇浅浅蹙了眉心,“夫人……听起来,好老哦!”
      老?这个理由,还真是可爱。紫嫣连忙低了头,掩住嘴角的笑意。
      慕容释摇头一叹,看了眼紫嫣,“紫嫣,你先下去吧。”
      “是,城主。”紫嫣福了福身,退出了屋。
      待紫嫣出了云蔚阁,慕容释才道,“你我既是夫妻,他们怎么能继续称你水姑娘?”
      “为何不可?你是我的夫君,不还是慕容释吗?”水无殇努起嘴,“我以为,夫人都是很老,很凶的。”
      慕容释无奈一笑,“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他们照旧称你水姑娘吧。”
      “嗯。水姑娘好。”她点头,浅笑,“等到我老了,再叫我夫人吧。”
      “好。”他拉过她,轻咬着她的耳垂。等到她老了……他突然觉得,这其实是很美的一句话。
      “干吗又咬我?”她推着他,轻哼,“会痒的~~~~”
      “无殇……我们去冰窖,好不好?”他的唇摩挲着她耳朵的轮廓,低声问道。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
      “不好。”她急急地推开了他,起身翻出了一本医书,递到慕容释手上,“给你看这个吧。”
      “让我看医书?”慕容释哭笑不得地看着水无殇。
      “嗯,这是路上你买的那本医书。”水无殇帮他翻开了,“上面写了:情太切伤心,欲太烈伤身。”
      一句话,噎得他一时语塞。他干吗要买这种医书给她?早知道这上面有这种话,即便这医书再稀罕珍奇,能博她开心,他也不会买啊!
      慕容释瞪着医书上的那十个字,连连摇头。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夏末的傍晚,天空突然飘起雨来。水无殇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势,忽而一笑,竟推门出了屋,竟这么冲进了雨中。
      慕容释连忙拿了伞,跟了出去,却看到水无殇站在雨中,闭了眼睛,微微仰着头,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单薄的白色衣裙,渐渐地近乎透明,贴在了她的身上。
      “无殇?”慕容释有些疑惑。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浅浅地笑,“我只见过雪,还没见过雨呢!原来,也很凉,很舒服啊!”她伸出手,让雨水积在她的掌心,再从指缝间流走。
      是啊!她长居雪山之上,又怎么会见到雨呢?慕容释一笑,却走过去,举伞为她遮了雨,“淋了雨,会着凉的。”
      她轻轻一努嘴,却从伞下走出,“我怎么会着凉呢?这样,很舒服啊!”
      见她在雨中玩得高兴,慕容释原本也不愿去打扰她,只是,看到她湿了的衣裙下,隐约已透出了肌肤,白色的抹胸更是清晰可见,他还是皱紧了眉。他不知道,若是有人进了云蔚阁,看到她此刻“春光乍泄”的模样,他会不会挖去了那人的眼珠!
      慕容释一叹,“无殇,你的鞋子脏了。”他知道,她最是爱干净漂亮的,也只有如此说,她才肯乖乖进屋去吧。
      “啊?”果然,水无殇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子,见到上面溅了泥渍,立刻蹙了眉,急急地跑进屋去。
      慕容释一笑,进了屋,关了房门。水无殇已经找出了干爽的衣裙,站到了屏风后。屏风上,她的身影隐隐浮现,慕容释干咳了一声,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背转身去,却见她突然从屏风探身出来,露出了半个肩膀:
      “慕容释,我找不到鞋子了。”
      慕容释口头一热,眼睛胶着在她露出的香肩上,怎么也移不开,“找不到,就不找了。”
      “可是……”她伸出一只纤小的雪足,“我不能不穿鞋啊,会弄脏脚的。”
      “会吗?”慕容释索性走到屏风后,见她只披了外衣,衣带尚未系好,赤着双脚,便身子一低,就将她扛到了肩上,惊得她“呀”了一声,却也没挣扎。
      慕容释走到床边,才将她放下,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目光灼热。
      水无殇看着他,突然快了的心跳,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他的目光,于是垂了眼,低声喃喃自语:“不知道鞋子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慕容释却低下身,伸手抓握住她一只脚,一笑,“我来看看,有没有弄脏你的脚。”说着,手指在她的足心轻挠了一下。
      “痒~~~~~”她轻哼着要缩回脚,却被他紧紧握住,手掌沿着她的脚踝,轻轻滑上她的小腿。
      她瞪大了眼睛,微微颤抖着,“你……你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慕容释哑了声音,在她的小腿上轻轻吻着,“无殇,我们去冰窖吧,好不好?”
      “冰窖?”为什么他抓着她的脚,她的胸口却那么热?她轻轻咬了下唇,“可是,外面在下雨,会……会弄脏鞋子的。”
      “我抱你过去,嗯?”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大腿。
      “可是……可是……”他抱着她,怎么打伞啊?不打伞,他被淋雨,着凉了怎么办?
      慕容释没由她再“可是“下去,起身吻住了她的唇。
      好热!她的脸一定很烫!她闭了眼睛,身子软了下来。
      她原本由着他汲取着她口中的气息,却不知怎的,突然挣扎起来。
      “唔~~~~”她推开他,“慕容释,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琴声?”他皱了眉,“什么琴声?”他早已是心猿意马,哪里还听得到什么声音?
      她并不看他,只侧耳倾听,自言自语着,“奇怪!我刚才,明明有听到端木醉的琴声啊!”
      端木醉?就是那个她肯割腕取血,为他治病的端木醉??
      他皱紧了眉,却真的是有些恼了,扳过了她的脸,毫不犹豫地狠狠吻住,直到她身上滚烫,两颊酡红,软了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是想推他也没了力气。
      他却又将她扛上肩头,抬步便往屋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冰窖!”看她还会不会听到什么琴声!

      她枕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他,“我没穿鞋子,你得抱我回去。”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小猫一样的呢喃。
      他笑,伸手撩拨开她耳边被汗水打湿的发,“就算有鞋子,你还有力气走回去吗?”
      她一努嘴,轻哼,“反正,你得抱我回去。”
      他笑,侧转过身,支起身看着她,“现在就想回去?”
      “嗯。”她忽而嘴角一翘,“你是没力气抱我了吧?”
      他伸手弹了下她的耳垂,鼻尖蹭着她的,“刚才嚷着‘太累了’‘不行了’的,可不是我。”
      她抿住了唇,不说话了。
      他抓过外衣穿套上,低身对她道,“你不抱住我,我要怎么抱你回去?”
      她咬了下唇,抬眼看他,“没力气,胳膊抬不起来了。”她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像是在控诉他让她“没了力气”。
      他对她索要的太多了!是因为太久没有与她亲近过,也是因为听她提到了端木醉。照理说,他与她已有夫妻之实,她也认定了他,他该很放心才是,可是一想到那个端木醉,他就不舒服。
      他笑,拉过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双臂一横将她抱了起来。自冰窖里出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将她抱回云蔚阁,放到了床上,却没松手,“我留下来?”
      “不要。”她微阖着眼,回绝的很快,“你太热了,还是回你自己的屋去吧。”
      天下还有比他更郁闷的男人吗?刚亲热过,她却对他毫不留恋,立刻让他走。
      他无奈一叹,“晚饭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太累了,不吃饭了。”她撇了下嘴,转过身不看他,“我要睡觉。”
      他倾身靠过去,贴近她耳边,“这就要赶我走了?”
      “嗯。”她捂住耳朵,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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