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物语》伤爱别离

4、第四章

　　晚上，睡过了一下午了，两人都歇过劲儿来，焖了些米饭，周波洗菜，凌健炒，做了几个菜，两个人忘我的吃，风卷残云般吃的干干净净。凌健见周波收拾碗筷，准备洗碗，什么也没说就回了屋子。
　　只有两人吃饭，占用的盘子碗筷以及锅倒堆了一水池。周波潦草的干完活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半晌，凌健从屋里出来，去厨房找水喝，看见厨房地上被周波弄得到处都是水，桌子也没有擦。心里颇不以为然：“真是在父母身边的大少爷，哪里干过活啊!”只得自己做。拄着拐杖，找到抹布擦干净饭桌，接着又准备拿拖把擦地，本来就很吃力，转身的时候一下滑倒了。
　　这边周波听见厨房“叮咣”、“吧唧”，短促的“啊！”的声音，心知不好，“喂，凌健……”急忙跑过去，瞅见凌健身子两边扔着拐杖，趴在地上，正挣扎着要爬起来。周波赶忙过去，拽住凌健的胳膊，一把把凌健提了起来，扶他站好，刚一松手，凌健的身子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凌健嚷他：“你松什么手啊？我自己站不住的，把拐杖递给我啊！”周波怕他再摔，连忙去抱他，凌健双腿已经跪在地上，上身摔在周波怀里。周波抱起他来，稳住他的身子，不敢再松手，再一摸发现凌健的衣服有些湿了，看看地上，才知道自己洒了水，又没收拾利落，让凌健摔在这里了。
　　凌健见周波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没好气地说：“要不你就把我扶出去，要不你就把拐杖拿给我，总之别老在这儿站着啊。拜你所赐，我衣服都湿了，还要去洗衣服。”周波扶稳凌健，微微侧过身子，打横抱起凌健。凌健的身体很软，服帖的靠在周波的怀里。比身上更软的是双腿。晃晃的搭在周波的右手臂上，右腿随着周波的走动不受控的乱晃。
　　周波给凌健抱回屋里，放在轮椅上，没话找话说：“用我帮你找衣服吗？”
　　“不用了，我自己拿吧。”
　　周波出去，想起罪魁祸首，遂去厨房擦地，并捡起还掉在厨房地上的拐杖，给凌健送去。在门口却正看见凌健换衣服。上衣已经脱下，精赤着上身，第一个感觉就是瘦。窄窄的肩膀，锁骨突立，上臂倒是还有点肌肉，腋窝处红了一大片，估计是上午去超市拄拐杖走路，走得太久磨红了。平坦的腹，腰很细，一手撑着轮椅扶手，另一只手正往下褪裤子。已经露出窄窄薄薄的胯骨，和细瘦的大腿。裤子滑倒了膝盖处，凌健用手拿起小腿准备脱下，一抬头猛然看见周波站在门口呆呆的参观，顿时涨红了脸。大嚷：“看什么看？”周波吓了一跳，忙拿过拐杖，清了清嗓子，“咳咳，我给你送拐杖过来。嗯，我帮你弄？”
　　“不用。你把拐杖放门口就好了。你出去吧。”
　　周波闪回客厅，回到电视对面，一会儿，凌健光着上身，腿上搭条浴巾，划动轮椅从屋里出来，去卫生间。周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喂喂，用不用我帮你啊？”凌健理也不理，转动轮椅拐进卫生间，“咔嗒”一声把门锁上了。周波无心看电视，在屋里走来走去，摸摸这个，捅捅那个，在凌健的屋门口看见凌健丢在地上的换下的湿衣服，捡起来凑到鼻子闻了闻。一股子刚才在厨房地上自己洒的洗涤灵的味儿。抱着他的湿衣服继续走来走去，敲卫生间门：“喂，开下门啊，我要洗衣服。洗衣机在卫生间里呢吧？”
　　“等着吧。”凌健不高兴的声音。
　　过了好久，卫生间门响了一声，凌健湿着头发，下身裹着浴巾，划动轮椅出来，飘过一股浴液的香味，回屋里后紧紧关上屋门。

　　周波进去洗衣服。把自己的衣服和凌健一起放洗衣机里洗，然后洗澡，洗后把卫生间的地上和马桶边缘擦得干干的。不是要讨好这个房东，而是两个人既然住在一间屋子里，还是互相照顾些吧，他那么不方便。他没有对自己要求过什么，可是，自己却心甘情愿的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