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物语》伤爱别离

5、第五章

　　凌健的屋门一直没开。第二天一早，周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上班了。上午没事时在公司网上挂上□□，看见凌健在线，于是打开对话窗。
　　“你起来了啊？吃早饭了吗？”
　　“早起了。没吃”
　　“昨天是我疏忽了，摔了你一跤，对不起啊！”
　　“小事。我常摔的。”
　　“有没有摔疼？”
　　“两条腿都青了。”
　　周波发了个黑色的骷髅表情，“回家给你揉揉。”
　　“不用了。没事的。”
　　············

　　下班后，周波火速回家。帮凌健做饭。
　　饭后，周波执意要看凌健腿上的伤势。凌健死活没让。
　　周波被拒绝，心里发狠：“这人！我要是用强，抱住他按倒了扒了裤子看，他绝对躲不了反抗不了！”可是自己敢跟他用强吗？他那么弱，再伤了他～～，就算不伤人，伤他的心也不好啊～～。还是不敢。又想：“那有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还怕了他不成？”可是一想到他那种眼神，又伤痛，又失望，又难受，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看，一副痛彻心肺的样子，就觉着不行，不能伤害他，不能这样欺负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真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是怕他。不是敬他。是怜他吗？不像。实在不知道了。
　　不理凌健，去睡觉好了。

　　入夜了，凌健还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又懒的走回屋里去睡，身体不方便就是麻烦。迷迷糊糊的随身倒在沙发上要睡。周波出来喝水，看了凌健困顿的样子，拽他的胳膊，：“凌健，回屋去睡啊，在这里会冻着的。”凌健吱唔几声：“好困，走不过去了。”周波试了试，左手臂搂住凌健的后背，右手臂插进他的腿弯处，挺腰抱起了凌健，走回凌健的卧室，把凌健放到床上，刚要走，想了一下，轻轻挽起凌健的睡衣的裤腿，看着两条腿从膝盖以下青紫了一大片。周波不敢摸不敢动，怕碰疼了他而醒过来。看着他那熟睡中也是一副受委屈的表情，看着他挺直的鼻梁和好看的唇角，慢慢给他拉平裤子，掀过被子给他盖好，关上灯，回自己屋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凌健醒过来，坐起身子想下床，却发现床边空荡荡的，轮椅和拐杖都不在。
　　凌健大叫：“周波！”周波还没睡醒，在梦中被喊名字声惊起，又听得一声大叫：“周波，过来！”周波抱着枕头来到凌健屋里，迷糊的问：“大早上，什么事啊，怎么了？”
　　凌健说：“你把我的轮椅和拐杖放哪儿了？我下不了地！”
　　周波才明白过来，说：“喂，你讲理好不好！你昨天晚上看电视看到那么晚，在沙发上睡觉，还是我把你弄过来的，你不谢我，还问我把你拐杖放哪儿了，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凌健想了想，似乎是这么回事，说：“哦，这样，那谢谢你帮我把拐杖拿过来好不好？”
　　周波到沙发旁边找到拐杖，拿过来走到门口，笑模笑样的说：“找到了，但是我现在不想给你。咱租房合同呢？加上一条！加上：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现在不给，不能强迫我。”
　　“行了，别贫了，赶快给我吧，我要上厕所，要憋不住了。”
　　周波听了，急忙走过去，扶了凌健一把，并把拐杖帮他架好，目送他拄着拐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子，把手里的枕头扔在凌健床上，把自己也扔上床，继续要睡。

　　不一会儿，厕所的冲水声，拐杖点地的声音，凌健走回屋里，看见周波躺在自己床上，也爬上床来，坐到周波旁边，看着周波。周波长得很奶油，五官都很漂亮，栗色的半长的头发，下巴上有一圈青青的胡子茬，只穿着一条平脚裤衩，光着两条很健康的，骨肉均匀，肌肉纠结的长腿。自己的套在睡裤里的腿，根本就不敢往前凑。连想都不愿去想。细成那个样子，苍白，软塌塌的垂着，不管是在轮椅上，还是在床上，又或是拄着拐站着，放在哪里，都是一副瘫软的样子，吃不上力，不好的右腿更是有些蜷缩的感觉。想要简单的移动，都要用手帮忙。真是没用到了极点。暗中叹了口气。突然抬眼看了看表，拍拍周波：“起床吧，到点了，要上班了。”又推又哄，周波才慢腾腾的下床去洗漱。
　　凌健拄着拐去阳台拉开窗帘，开窗子，周波一边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在后面看着凌健，一边也帮忙收拾屋子，周波突然问：“哎，你不用拐能走路吗？”凌健冷冷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走不了的。”
　　“绝对不可以吗？让我研究研究。”周波说。
　　“你看都几点了？你今天还上不上班？”凌健大声训他。
　　周波看看表，钻回屋里去穿衣服，不一会儿，人模狗样的走出来，笑嘻嘻的说：“等我晚上回来研究你。”
　　凌健在周波出门前说：“你晚上要是加班或者有事，就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要是没事，就从菜市场买些菜回来。我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