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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童年 ...

  •   “你要去哪,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气。
      在心里分析了一下,觉得摆脱她很可能会麻烦到还不如带着她,勾勾手指“跟我走。”
      两个人穿花渡柳走过菏塘,瑶之还分心想到,荷塘据说是后宫诸人纳凉的地方,可是从来没见哪个主子出现过,前几年还有仆众过来吹凉风,随着清晨宫成为禁地这里也彻底荒芜,真可惜。
      如意显然对敏之牌“登徒子”很有意见,一路都在骂骂咧咧,“有这样的皇女吗,没见识,简直是……”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村姑!对,村姑!”
      从小接触的都是王公贵族,能想到这个词真不容易。
      “闲宜君上那么闲静大方的贵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御花园很大,很大,相当大,放养着许多在年间轻易看不到养不起的珍禽,敏之一路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是鸳鸟,对面的的那只叫鸯……”
      “这是情鹤,母鹤每爱上一只公鹤皮肤会沁出情香,可以用来做药,做的药是可以催情的,你懂什么叫催情吗?”
      瑶之不理她,有跟三岁的孩子讲成人话题的吗?她倒是早熟。
      多看了本世界特产几眼,走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
      “那是什么?”
      “璎珞,我抓来给你看。”
      说话间,敏之抱主树干爬到半中,身子很轻盈,看样子学过武。
      不一会儿,掌上一只雪白的雏鸟爬下来。
      瑶之伸手去接,被她灵活地举高手闪过,“叫声三姐!”
      “三姐。”
      甜甜的一声,没任何犹豫,在她瞪大眼的瞬间,把雏鸟抢到手中。
      “哇,真可爱……”白的像一捧雪,羽毛细柔滑密,“这么雪白的小东西为什么叫那么多
      颜色的名字?”
      “我知道,”如意抢答,“因为它长大后会有很多颜色……”
      敏之自然是听不见的,“这是幼鸟,你没见过长大的璎珞,那才叫漂亮呢……”虽然是解释的同一件事,但声音不同步,对耳朵真是一种折磨。
      “啾。”
      清净了,所有的人一起抬头,带着对解围者的虔诚的目光瑶之见到了这个世界的传奇,绚丽的色彩,羽毛竟是闪着耀眼的光泽,颜色的搭配浓烈却不突兀,就像青春正盛的少男少女热情充满魔魅。
      又如一块完美的五光十色的玉中传奇璎珞光彩流转。
      这只魅惑众生的尤物——不知道为什么瑶之就是想这么称呼,在众人头顶飞翔数圈,最终选择了偏小的女孩,俯冲。
      瑶之以为它是怨自己偷了它的孩子,忙伸长手臂,做出归还的样子。
      谁知道它理也不理,只灼灼地盯着瑶之,眼神渐渐变的炽热兴奋。
      突然飞起,又一个俯冲。瑶之躲到敏之身后,“呜,我哪里招惹它了……”
      “不,它是让你杀了它。”从刚才一直在观察,敏之斩钉截铁地得出结论。
      “啊,”惊呼一声,“不要,”下意识地反应,瑶之更不敢出头。
      敏之把她从身后拽出来,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弯刀,塞到妹妹手里,“快,杀了它。”
      那璎珞就在她手边慢慢地飞,此刻见她手中执刀,越见狂热,遂闭目,作引颈受死状。
      “不要,”,刀仍到地上,两手捂着眼。
      “啾,”声音似乎很凄凉,然后有风声起,看不见,可是却分明地感受到那妖孽再次飞起,俯冲。
      “喀。”
      “它死了。”
      瑶之放下手,只见它原来是撞上树干,头脑撞碎,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模样让她背过身小小的干呕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什么,”敏之义愤填膺,“璎珞是最圣洁的神物,它会在最美丽的时候找个有缘人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知道天下有多少想做它的有缘人!”
      “让有缘人结束自己?”瑶之不敢置信地问。
      “对,”如意难得顺着敏之的话,“它死前会给有缘人祝福。小主子你糊涂啊……”
      “荒唐,真是荒唐。”
      “胡说,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敏之看她还不受教,颇有点生气,“有缘人一向可遇不可求,找不到便罢了,找到的有缘人不愿杀它,是对璎珞最大的侮辱。”
      “……疯了,鸟疯了,人也疯了。”
      “你……算了,反正都错过了。”敏之收起弯刀,“走吧,我带你去别处玩儿。”
      瑶之无法释怀。
      敏之赶上:“我告诉你,传说中有个璎珞集,里面都是美丽的男子,在最美丽的时候让心上人杀了自己……”
      “……”
      无力,自嘲,各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么,什么时候这么闲操心。第一次听说的原因吧。
      决定不理会,干脆跟着敏之走,她刚才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前面是朱红的门扉,大概要出御花园,两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近。
      熟料刚一靠近大门就有几个奴仆围上来,“我的姑奶奶,您这又跑到哪儿去?”
      是跟三皇女的人,被她甩掉的下人,“哼,你们就是这么一步步跟着,就不能让我清净会儿。”
      “小姑奶奶,”为首的仆人抱着书,“你要清净可以,我们跟着不说话就是,可别离了我们眼,奴才们怎么跟君上交代……”
      “爹爹也真是的,”跺跺脚,“这样吧,你们看,这是五皇女,我带妹妹呢,可没贪玩,你们不许告诉爹爹……”
      “这……”看看三皇女,再看看瑶之。
      “就这么说定了,我带五妹出去走走……”
      “走到哪儿去。”淡淡的一声,却让敏之全身一颤,头耷拉下来,“爹爹。”
      闲宜君,好久不见。
      闲宜君也在打量瑶之,感慨地笑道,“这是瑶儿吧。两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一岁的婴儿两年长不到三岁,除非有病。
      “你们姐妹难得走到一块儿,敏儿既是陪妹妹,也是有情可原……”
      “是啊,爹爹……”
      挨一记眼刀,声音渐熄。
      “不过你们还小,不要乱跑的好,来,我也有点想念你爹爹,这就送你回去。”没等她们两个说话,抱起瑶之走向清晨宫方向,敏之只得跟上。
      一路没人说话,转眼见到清晨宫落了漆的门,瑶之感觉闲宜君呼一口气。两年人迹罕至,清晨宫宫院里长满荒草。
      “你爹爹住哪里?”
      瑶之手指方向。
      闲宜君一步一停顿,刚做足心里准备,却听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清儿啊清儿,都两年多了,你怎么还生气呢。”
      “就生气,气一辈子……”
      凤帝和爹爹,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好转的迹象的?听爹爹的声音嗔的意思比怒还多。
      “唉,我知道苦了你,可清儿当年做的事确实太过分……”
      “我过分?那是他罪有应得,若不是他先害我们瑶儿,我理会得他?”
      “啊?谁?……哦,祁良君,且不管他如何,清儿不觉得自己峙宠而娇么,正因为如此才引来他们嫉恨,太后才会认为朕为清儿延误国事……”
      “皇上。”
      “恩?”
      爹爹停顿着,两年的压抑,仍是暴脾气,终是没忍住“臣侍想问哪一件事不是皇上答应的。”
      “……”
      “就如那一片梅林,我愿意要,你愿意给,原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最后全是臣侍一个人的错?”
      凤帝噎住。
      瑶之窃笑的趴在闲宜君肩头。
      闲宜君从石化中清醒过来,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一声,高声道,“泽清在吗?”
      有桌椅倒地的声音,闲宜君步入,两个抱着的人适才松开,这么被撞破,凤帝也有些尴尬,白泽清还在羞涩中。
      “臣侍不知陛下在此,请陛下恕罪。”唯一镇静的人请罪道,拉一把女儿,敏之跟着跪下。
      “闲君何罪之有?快请起。”
      起来又如何,三个人一起尴尬,瑶之不知道在哪里抓来一个苹果,衣服上蹭蹭,退在角落里啃。
      “臣侍和好友有话说,可否请陛下回避。”说话的是白泽清,对凤帝下逐客令,咬的重的字却是“好友”。
      “好,好,你们说话。”
      留下的两个人是昔日的闺中密友,以为进了宫也能相互扶持的人。白泽清突然一改仓皇之色,默不作声地拉开坐椅。
      闲宜君猜不到他的意思,见他让座便先坐下。
      敏之也嗅到空气中味道不对,左右看看,退到角落和瑶之坐到一起,抢过苹果。瑶之举拳头见威胁不到她,认命地又摸出来一个。
      白泽清早就想见他,已经等过两年,也不急在一时,提起茶壶去泡茶,闲宜君笑道,“我记得你当年也只有手势状似优雅还能看,做出来的东西可没人敢动。”
      白泽清也笑,“当年啊,确实是。不过现在可不同于以前,好歹自己动手两年多呢。”
      “泽清,对不起没能照顾你……”
      “我是我娘的儿子,”不客气地打断闲宜君的话,“是我姐姐的弟弟。”白泽清说完,轻叹一声。
      “可是我仍然把你当作朋友……景宜……”
      闲宜君一呆,正欲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他是白家老毒蛇的儿子,白家大狐狸的弟弟,他再笨该明白也已经想明白。
      白泽清的茶做成,亲自端在闲宜君面前,闲宜君踌躇着接过,见他盯着自己等着评价,只得小饮一口。
      “不错,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是吗,”白泽清不知道满不满意,径自收起茶具,连同摆在闲宜君面前的。“突然没心情,改天再谈吧。”
      又是赤裸裸的逐客令。
      闲宜君走出门方才想起,“敏儿。”
      “来了,来了。”
      白泽清没注意他走出多远,只感叹自己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吧,在这地方,哪里有闲情逸致做这些。”
      ***********************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说什么?”如意早就跳脚,“闲宜君上和主子吵架了?是吗?为什么?为什么……”
      忙着看戏的瑶之没空理他。
      “快说,快说,”如意急得在屋里乱转,带起阴风一二级。
      “你说你们家主子能有多傻?”不胜其扰的瑶之只得先打发他。
      “他会用有人知道在他手里的药物害人吗?”
      “不知道……”如意想了想,老实地摇头。
      “好吧,假设他会为出口气,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选择别人送他的——保胎药回赠。”
      “你可知道,后来在清晨宫查出蜒犀霜,才让爹爹辩驳不得。你觉得你主子会笨到把害人的东西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吗?”
      “不会,我都不会……”这次如意倒是没有犹豫。
      “对啊,当时你走了,吉祥自闭不见人,爹爹信的过的,能在清晨宫来去自如的就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闲宜君上他……陷害主子?”
      不可思议?
      “也不算陷害吧,主谋确实是爹爹没错,爹爹要报复祁良君,立意也要让他早产,和闲宜君秘密商定计策,但是用的药应该私密的多。
      且不论他们用什么办法让祁良君用药,成型的皇女死了,这是必死的罪名,而且太后本来就厌恶爹爹专宠。这时候把罪责完全推给爹爹,一箭双雕。
      没想到啊,外祖母真的那么在意小儿子,愿意用自己的仕途换他的命。还有——”
      “什么?”完全下意识的问。
      “不要试图飞出我的手掌心。”把空中乱飞的如意抓进血月珏,仍进摆好的“困”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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