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守望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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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街道上，人群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在一起，两旁高大的枯木树上缀满了琳琅满目的彩灯，红红绿绿，粉霞霓虹，很是耀眼。
每当行人路过时所经之处，总会在各家的店门上，在那透明无瑕的玻璃墙上，看到喷着彩漆所描绘的缤纷圣诞，铃铛，礼物，鹿角，以及老人的微笑。
形形色色，声乐入耳，广播里更在不停地清唱着节日的歌曲，天空中轻悠悠的飘荡着神的礼物，雪花如精灵般降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宛如是上苍给人们加注了圣慈而温柔的祝福，一时之间，整个城市都在这温馨浓溢的圣诞之夜而散发着它独特魅力的光芒。
远远的，西饼屋外站着一个人，高大挺拔的身子，俊俏的五官，柔软的黑发温顺的贴在他的额前，只是这人的神情似乎显得不怎么和善。剑眉紧皱不说，一张薄薄的唇瓣还死死的抿着，墨黑的眸子总是阴沉沉的瞪着每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让人不禁侧目万分。
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顺便看了下腕间的手表，木之本桃矢原本铁青的面容再次升华了一个阶级，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正打算对着某人开骂，蓦然抬眼之时，就看见街对面，一个他确定了很久的熟悉身影，而这个身影正是让自己等的早已不耐烦的家伙。
很好~！桃矢挂了电话，很有气势的双手抱臂，怒气滔滔的瞧着那人以乌龟之速慢吞吞的往前挪着脚步。果然穿的像个熊，走起路来也和熊一样摇摇晃晃的！
起初看，那是一团球，后来，才具体认为这其是是一个会活动的球体物状，最后，他看到了这球面上的表层，更加确定这是一个裹着球样的非人类！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在桃矢脑海里恰好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金刚’小姐，你想去哪里？”一把领回某个愣头愣脑经过自己身边而茫然不知的球体，木之本桃矢感觉自己的青筋冒了冒。
“嗯……唔？桃矢，你也刚到啊……”怔了几秒，千夜熏这才回过神，讪讪的干笑。
“不是刚到，而是到了有一段时间了！”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桃矢一脸欠扁的黑着脸，冰冷的手指不停的截着少女的额际，“臭丫头，竟然敢迟到这么久！！！”
“哎呀，我这不是冷的连走路都不好走了吗~~~”讨好的傻笑，千夜熏眨巴眨巴大眼，乖巧的看着他，“别那么认真嘛，今天这么冷，要不是你打电话找我出来，我还真不想动……”说着，缩了缩脖子，冷啊。
这天气也变得太离谱了吧，冷的让人打颤，在路上随便吹个冷风就可以抖到去见上帝。好不容易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可出了门后，还是觉得手脚冰冷的彻底，步伐都僵住了。“呐，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是哪个混蛋得罪你了，让你找我出来扁他，还是说你在哪里瞧上了个漂亮美眉，让我帮你追？……”
“你脑袋瓜里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好气的打了一个少女的后脑勺，桃矢满头黑线，他指了指身后，“找你来是为了这个……”
疑惑的瞧着那硕大的‘西饼屋’三字，我再次望了望木之本桃矢，确定自己没有猜错，立刻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吼道，“你打电话让我在这种鬼天气出来就是为了来这里？！哇靠，这么冷的天，你好歹也带我去火锅点，烧烤店什么的啊！！！！来这里干嘛，考人肉饼干啊！”
“废话哪那么多，让你进去就进去！”嘴角不屑的一撇，桃矢二话不说的拖着某个气急败坏的熊进了店中。
温香肆意的饼干，带着浓浓的奶油味，没有特别的油腻敢只有淡淡的清爽软嫩，让人一口含在嘴里，不由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店内的软滑甜品和点心更是让人垂涎三尺，心生骚动，每个来到这里的客人们只想迫不及待的品尝。
“干什么？你想请我吃蛋糕？”环顾四周，西饼屋内的格局十分温馨，可爱格局的布置让客人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糖果的味道，虽然显得有些幼稚，却意外的让人觉得温暖和安心，总有一种，吃上这里的蛋糕会变得幸福的感觉。
此时店内四下无人，我环顾四周，来到甜点橱窗柜前，各式各样精致的甜品出现在眼前，精致的，美丽的，可爱的，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呃，似乎挺好吃的模样~~~“桃矢，既然你这么够哥们的请我吃蛋糕，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嗯，草莓味的我也要，啊，那个巧克力的也不错……我看……要不你都……”
‘请’字还没说出口，忽而，晕黄柔和的灯光一灭，店内黑暗一片，寂静无声。见状，我反射性的眯起双眼，快速的转身，杀气在刹那掠至眼底，一双美眸阴冷的巡视着黑暗中每个角落。
直至，头顶上方的音响中响起了俗气的庆生歌，这才冲散了自己满脸的戒备和杀意。错愕的瞧着桃矢和雪兔一起推着一辆蛋糕车出来，三层的糖果模样的蛋糕，色彩艳丽，晶亮，空气中充斥着甜甜的奶香味和蛋糕味。
“你们……”傻傻的看着面前的桃矢以一种非常鄙视的目光睨着自己，“笨蛋，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眨眨眼，目光再移向一旁温柔微笑的雪兔，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是了，今天是雪兔生日嘛~~~~啊~~真是抱歉，雪兔，我竟然给忘了……”
“…………”眼皮抽搐了一阵，木之本桃矢抚了抚有些头痛的额际，实在很是气弱的感叹，“你是猪投胎的嘛！今天除了雪兔，也是你的生日啊！！！”
“我的……生日……”笑容忽而僵了僵，我硬是呆了半响，这才反应迟钝的消耗他的话，喃喃的自言自语，“是呀，我怎么忘了，今天是圣诞节……也是我的……生日……”同时也是那一天……
金银的眸色似乎变得有些混沌，有些迷乱，半响，我将那一抹情绪深深的隐藏起来，对着面前的两人再次恢复明亮，“哎~~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真得好好敲桃矢一顿了~~嗯，刚刚那个薰衣草饼干我要，还有，这个小熊的饼干……”
“停停停……你吃的了那么多吗！”桃矢无限郁闷的瞧着某个讲的天花乱坠的家伙。
“当然吃不下啦~~~~”我笑嘻嘻的回答，理所当然的回见桃矢一脸抽搐的模样，“吃不下可以打包带回去慢慢啃啊~~今天吃不下，那就明天吃，明天吃不下，那就后天吃~~一天一天，总会有吃光的时候！大不了最后当做人情送给别人吃~！”
“是啊，你说的可轻巧，敢情不是用你的钱~~”
“的确是这样~~~除非你这家伙哪天开个和这一模一样的西饼屋！那时候，我一定会带着一大帮子的人捧你场，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是你说的？”嘿嘿笑着，桃矢一脸阴笑的样子让少女惊恐不已，这家伙干什么笑的这么吓人。
“嗯，我说的。”踌躇再三，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那好……你明天就带吧……”
“……啥米？”呆了呆，我死死的瞪着他。
仿佛是防范某人出尔反尔，木之本桃矢笑的很是谦虚和蔼，然而眼睛却是凶神恶煞的直瞅着少女，“小熏啊，做人要本份，要讲信用……”
“…………”
“不好意思，这家店的老板就是姓木之本来着……”
“那啥，快看，蛋糕上的蜡烛都要烧灭了，雪兔，一起吹吧~~~…”下一秒，只见某人硬是装聋作哑的拉过一旁温儒的男子，一起吹蜡烛。“小熏，这个只能你吹灭哦。”
这次出声的，显然是身边的人。我不解的看着雪兔，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可今天的生日你也有份啊~”
摇了摇头，月城雪兔微微笑着，笑容干净温暖，那灰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柔和的东西一样流淌在他的目光中，深深眷恋不散。“我听桃矢说过，你以前总是希望自己过生日之时，能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彩色糖果模样的蛋糕，所以，桃矢做的这个蛋糕今夜只属于你啊~小熏~生日快乐……先许个愿望吧……”
怔怔的看着雪兔温柔的笑颜，我突然觉得心脏有些酸疼，是啊，怎么会忘了呢，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可笑，认为生日蛋糕若是糖果模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吧。既有甜蜜的糖果，又有香浓软滑的蛋糕，吃了这种蛋糕，自己，会获得快乐，会得到像糖果般美好的甜蜜快乐，很甜，很温暖，很幸福。
只是，现今的自己，有点对不住这样一个珍贵的蛋糕呢，桃矢一定是看出来了，我的不快乐，我的不幸福，所以才努力做出来的，但是，若真是吃下去的话，怕是更会白白糟蹋他的心意吧。
为什么啊，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自己那么好，我，明明，明明是个坏心的人。总是让所有人伤心，让所有人难过。为什么，这样的自己，还会有人在乎，还会有人疼爱？
双手相握，对着那些绚丽的蜡烛，我轻轻闭上眼睛。如果，如果真能实现愿望的话，我希望，那些悲伤的，痛苦的，甚至是快乐的时光，通通消失吧，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即使有很多地方不尽如意，也遇到了许多痛苦的事情，但那些只是梦一样，一个非常真实的梦一样。
当梦醒了，那些渗入心底的复杂情感也一并消失了，那些纠结，罪恶，哀伤，疼痛全都如过眼云烟，风一吹，也就无影无踪了，连痕迹都不曾留下。睁开眼时，我依旧是那个平凡而普通的中学生，没有傲人的美貌，没有刻骨的爱情，没有雄厚的家事，没有出色的身手，然后，那些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包袱和怨恨也都没有了……
一切，只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庄周梦蝶虽美好，却终是有一天会醒……
……………………
领着大小的食盒回家，就瞧见沙发上堆满了礼物，挑眉诧异的扫了一眼懒懒的靠着沙发上的人，“谁送过来的？”
“还会有谁？不就是你哥哥他们，还有什么刺猬头和电鳗组合，一个叫龙马的，以及之前你的主治医生，还有Trapnest所有成员快递送来的礼物……”阴阳怪气的掰着手指一一说明，曜黑瞧着一打又一打的礼物，颇有些心态不平衡，连带着口气也变得又酸又涩。
“环？”闻言，我不由惊讶了一下，那不就是和曜黑真好碰了面吗？乖乖，竟然没有打起来……刚这样一想，一个飞快的身影直冲扑向自己，“小熏~~~生日快乐~~”
堪堪的稳住身子，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佐为，你回来了？？”
紫色美丽的长发编了一个辫子垂在脑后，藤原佐为精致的五官红颜四射，兴奋的说着话，“是啊是啊，今天是小熏生日，当然要回来啦~~美惠为了你，丢下公事也一起赶回来打算给小熏一个惊喜呢~~~”听着佐为的话，心里也有些明白，想必是他们迎接环的吧。
在男子身后的不远处，一身休闲打扮的清丽女子正浅笑着望着自己，然后……举止极其不雅的踹开佐为，抱住我……“小姐~~！！！！生日快乐~~~美惠想死你了……”
“咳咳…美惠…谢谢……”被搂的有些吃不消，我努力的挣脱她的怀抱同时，突然，瞥见沙发上，搁置在曜黑面前的一个精致的礼盒，侧首问着佐为，“这是谁送的？”
“不知道，等发现时就在门口了……”可还没等他回答，曜黑却意外的率先开了口，面对如此失常的举动让我惊讶了一下，心里不由更加疑惑。
待回到房间洗好澡出来时，窗外早已是黑沉沉的一片。一边擦拭着头发，我来到桌柜边打量着神秘的小礼盒，指尖划过淡蓝色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包装纸，那礼物隐隐若若散发的清幽香味可以看出主人对其珍贵宝贝的态度，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宝贵吧。
指尖顿了几下，轻轻扯开丝带的同时，但又突然停住，似乎在踌躇些什么。
“想什么呢？”亲昵的耳语贴在后颈间，曜黑从后拥住少女香软的身子，柔柔的低诉。当绿眸扫过那礼盒时，美丽的瞳孔闪过一丝亮光后，又隐灭下去。
“熏，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今天生日呢？！……”男子略带控诉意味的委屈话语让千夜熏懒懒的瞥了一眼，“没必要。”语末，发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又加了一句，“我自己也忘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曜黑忽而沉默下来，脸垂的低低的，看不清他的神情。我皱皱眉，刚想要说什么，他已先一步出了声，然而说话的内容却是让我不由怔住。
“熏，你说，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呢？”低低的，浅浅的声线显得有些尖锐，同时参杂了一丝被刺伤后的冰冷，曜黑抬眼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再次重复道，“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主仆？情人？还是朋友？抑或只是普通都市的男女关系？因暧昧而靠近，因各自吸引而互相纠缠？这些，于我来说一直是个疑惑，一个我无法解开，理不出头绪的迷惑。
“只是两个在彼此身上寻求温暖的人，如此罢了。”许久，我淡淡的回答。如此的淡然，如此的冷静，这种陌生到近乎无情的态度以至于让曜黑差点抓狂，他的自持在此刻显得有些粉碎，颤着音望着她，“只是……如此？”
唇不自觉的轻抿，曜黑压抑的悲伤目光让我不由移开眼，紧了紧喉咙，终是逃离开来，“今晚我有些累了，你回房睡吧。”虽然两人的关系已属亲密，但是我却从不会让曜黑留夜过宿，而温存过后，他也都是自觉的回到自己专属的房中。
这样的做法定是让人难堪的，但是曜黑却从来没有说什么，有的也只是等我熟睡之后，才离开的温柔体贴。只是，刚刚，他定然是伤心了吧，被自己冷漠的话语弄得心痛了吧。
这样的我，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令人讨厌。但是我却克制不住自己，只有在一次一次刺伤着曜黑，瞧着他难过的模样，心里才会安心一点，才会变得踏实。这时心里才能平复确信，曜黑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自己，而他会痛苦则是因为他在乎我。
在接受着曜黑温柔的同时，又不断反复的伤害着他来达到心里的平衡，这种扭曲纠结的心态每每让我感到恐惧，看着那双精致的绿眸中所露出的痛意，自己的心底竟然会有一丝隐约的快意。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种可怕的模样？!
忽然间觉得好冷，我下意识的抱住曜黑，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缠住他，慌乱而凄凉的看着他，“曜黑，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红艳的唇瓣急促的吻住他的唇，湿润的小舌仓惶的描绘着那张性感的薄唇，一次一次的探进却总是无级而返，曜黑的嘴就是死硬的抿成一条线不开启。
忧伤的凝视着少女如找不到出路的小猫，她的神情是多么的迷茫而惊乱，曜黑的心随着那双快要哭出来的异眸而疼痛着，他发觉了，这段日子，熏的歇斯底里，她的不安，她的神经质，那些严重的情绪失控一次次在他面前发生。
到底，她的心里藏了多少的痛苦，压制了多少的悲伤，到现今竟连发泄也变得如此疯狂，如此害怕。曜黑垂下眼，双唇吻着她的额际，轻柔而安定，柔柔的反复低喃，“我不走，我不离开，我不走，我不离开……熏……”
低下头，准确无误的轻吻住少女，曜黑托起她的腰身，带进怀里，纠缠的吻着。由温柔到激烈，唇舌互相交缠着，暧昧的气息混淆了两人的理智，以至于当两人纷纷倒入床上时，同时不甚扫落了桌柜上的礼盒。
砰的一声轻响，随后，房间里幽幽的响起一串梦幻而忧伤的轻音乐，叮铃的声响如掉落在瓷盘上的玉珠，玲珑悦耳，一阵一阵，不停息的演奏着。
“八……音……盒……？”我困难的躲掉曜黑的吻，听着那清幽的声音，思绪渐渐回笼。扭过头，循声望去，竟被地上礼盒中的东西狠狠震住。
那是一个八音盒，一个摩天轮样子的八音盒，十分精致，也很唯美。
精巧的银质轮盘缓慢的旋转着，小小的包厢盒子也随之慢悠悠的晃荡起来，一圈两圈，不停的旋转，而音乐就是从那轮盘中倾泻出来的。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手死死的抓住曜黑的衣衫，我用力的咬着唇，睁大眼睛看着，倔强的不肯让眼泪留下，小小的身子却克制不住的轻颤。
似是明白少女的想法，曜黑疼惜的吻去了快要掉落的泪珠，他轻轻的凑在耳边说着话，声音混沉低哑，就好像木船摇戈所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听在耳里麻麻的，“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没有看见送礼物的人，只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的气息我曾经闻过，就在医院和超市里……”
“……呜……周……助……”破碎的哭泣让曜黑止了声，神情复杂的看着身下不停流泪的少女，她的手正紧紧的拽着自己。
爱着的人口中叫着别人的名字是什么滋味？该愤怒？该痛苦？还是该怨恨？曜黑不知，因为此时的他只想紧紧的抱着那柔弱的人儿，他很庆幸，熏没有立即抛下自己去找不二周助。
贴着曜黑的白衫，泪滴晕化成水，一滩一滩。慢慢的，哭涕声变小，只剩下哽咽。我闭着眼，听着耳畔所传来的心跳声，而八音盒里的音乐也不知不觉停止了，摩天轮的运转停格成一副美丽的画面，而这一切都是悄然无息。
“曜，你说有没有可能永远忘掉一个人……”轻轻的，怀中响起小小的询问。
下颚蹭了蹭少女美丽的额际，曜黑亲昵的舔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忘不掉的，就算忘掉了，也只是脑海的记忆，但是身体的感觉和熟悉却是怎么也忘不掉的……”他的手勾起她的下巴，“我承认，不二周助真的很爱你……”
看着曜黑眼底的认真，我不做声响，“但是……”说到一半，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后，忽而双眸正视相对，坚定而自信的道，“我比他更爱你！”
脑袋空空洞洞的，茫然一片，我依然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双绿眸，像是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剖析他心里最真挚的情感。
曜黑不理，神情固执的执手相扣，轻柔的继续低诉，“我爱你，你是我一个人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让你的心很痛，很疼，我不期望你会原谅我，但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管你和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不要不要我，不要离开我，我会慌，会害怕，你知道孤独的滋味对不对？那很可怕，黑漆漆，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个人。”
“熏，我明白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所以，答应我，哪怕是死，你也带上我好不好？这次我会紧紧的跟着，绝不掉队……”曜黑不停的说着，长长的睫毛下遮盖了一双湿意晶莹的绿眸。
良久，只见底下的小人捧起他的脸，细声细语间含着一抹悲戚，“曜，陪我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不是没有坐过摩天轮，相反的，我和很多人都一起坐过……但是这些人中却独独没有曜黑……很想很想和他一起，两个人乘摩天轮，然后，在满天星辰的天空，一起俯瞰着整个世界……一起依偎着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只有在那个时侯，我才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才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想牢牢抓住身边的人，而那个人我一直希望是他……
可是……
悲伤的看着地上停止转动的八音盒，我难过的咬着唇，难道自己的幸福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吗？我已经害了很多人，不想再多增加一个背负了……
…………
曾经的一个午后 阳光暖暖的照着窗口，耀眼的光线如同彩金般绚丽的折射在空气中。风轻轻的吹起，拂过了少年柔软的栗发和少女清幽的双瞳。
“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摩天轮还有传说吗？”
“是啊，传说摩天轮中每个盒子都装着幸福，每个人都想和最爱的人一起坐上摩天轮，迎着风开放着属于两人的幸福……”
“很浪漫呢……”
“当摩天轮回转到最高点时，也是离幸福最靠近的地方，恋人许愿的话，就会永远不分离……”
“那不是很好吗……”
“嗯，是啊，小熊，你也觉得这个传说很美是不是。”
“的确很美，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站在下面看着摩天轮就好了……”
“……为什么？”
“如果摩天轮就是幸福的话，那么我只要静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坐在上面，得到她要的幸福，那么我也会幸福的……幸福很多……”
“不会难过吗？就这样一个人眺望着幸福的高度，那是一件很悲伤和孤单的事情……”
“不会啊……那个样子会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骑士一样，安静的守护着公主的幸福，那已是最大的快乐了……看着所爱的人得到幸福，那也是一件快乐并幸福的事情……”
“…………”
“呵呵，怎么了？哎呀~~小熏，我是骗你的啦~~~其实我怕高啦~~~”
那么，周助，你现在送给这个，是希望我获得幸福吗？而你，只是想守望着摩天轮，守望着我，守望着所爱的人得到幸福吗……是这个意思吗？
眼泪滑下，心像是被紧紧的揪起，周助，你这样做，让我于心何忍？你守护着我的幸福，成全了我的爱情，那么你自己的幸福，谁来守护？你的爱情谁又来成全？
你总是这样，一边默默的付出，一边又假装无所谓……真是个傻瓜……可是，我也是笨蛋，明明知道你的心，却总是故意忽略，一次次的无视的关怀。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无法向你说明任何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唯有一点，千言万语，只想对你说声‘抱歉’。虽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只能对你说这句话了……
周助……真的对不起……
还有，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
然而，事情总是在多变，摩天轮因为修建关系，一直没有开放。直到三个月后……一件意外，让我终于端正了对曜黑之间暧昧的态度，看来，是该下定决心了……
那原本纯洁的手一旦沾染了污泥和血腥，就永远洗不掉了……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守望幸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