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为什么还不下雨

34、都很忙

　　在回家的路上，寒羽看见了一辆砸破了车窗的黄色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很激动地在和两个懒洋洋的警察说着什么。
　　唉，确实这是好活儿啊。刀片他们不做，也还是有人去做的。

　　到了家进门厅的时候，又碰上贺以诚的现任夫人，寒松的母亲阿吉，急急的往外走。看见寒羽，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喊了一声，“寒羽。”
　　寒羽知道她又是急着去打牌，也笑一笑，喊了声，“小妈。”
　　阿吉点点头，继续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个事，又跑回来说，“寒羽，我叫了人给寒松炖燕窝羹，晚上他做完作业记得让他吃啊。哎呀，小孩子读书顶辛苦嘞。”
　　寒羽说，“好。”
　　阿吉就又陪了笑说，“唉，谢谢，谢谢。多亏有你啊。寒松就拜托给你了。小妈赢了钱回来一定谢你。唉，我走了，我走了。”
　　一边说着一边一溜烟就出去了。

　　寒松最近一次考试竟然考到了及格线以上，真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回。阿吉虽然整天打牌，也知道是寒羽的功劳。毕竟是个母亲，也望着儿子好，所以对寒羽是感激的。偶尔不打牌的时候，也觉得心中惭愧，知道应该关心一下寒松。可是牌瘾一上来，仍然又什么都通不管了。
　　寒羽看着她出去，很想和她说，其实寒松非常不喜欢吃燕窝羹，每次都不肯吃。寒羽只好自己吃了。
　　可是到底没有说出来。
　　这位小妈的形貌，很有几分象母亲。有时乍一看见，或者是远远看着的时候，便有些恍惚。
　　然而空有相似的容颜，却终究不是那个人。

　　贺寒野正和几个人在廊下说话。
　　寒羽不理他们，自顾自进屋去。
　　不过贺寒野他们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的话还是飘进了耳朵。
　　“哟嗬，有人还在假清高呢……”
　　“自己的情郎哥……倒又不嫌弃了……”
　　“哎，人家是情郎哥啦……”

　　只做没听见，寒羽只管走自己的。
　　段七跟过来了说，“小姐。”
　　寒羽站了一下，说，“七哥，不用说了。”便又继续走了。

　　段七最近已经跟了贺寒野做事了。
　　段七便是说做一把就罢手的那一个。他说，“想攒点钱，再好好过生活……”

　　也没回自己的房间，去了陈妈那里。
　　陈妈正坐在床边收拾衣服。看见她也很开心。“喔，回来啦。”
　　寒羽走过去也坐下，轻轻从背后抱住了陈妈，就那样抱着，也不说话。
　　陈妈的胳膊被她绕住了，只得说，“寒羽，放放，放放，我事没做完唉。”
　　寒羽不吭声，只抱着不放，陈妈也就只得由了她。“唉……乖宝唉……”

　　陈妈就笑咪咪问她，“怎么今儿这样早。没有约会吗？”
　　寒羽闷闷的回答，“哎呀呀，没呢。”
　　陈妈笑了说，“有什么害羞的嘛。我看薛原很不错呢。呵呵，陈妈眼光很准的。”握了寒羽抱过来的手，陈妈开始笑咪咪的想象了，“嘿嘿，多漂亮的一对人儿唉……要生个宝宝……该有多漂亮……”
　　寒羽逃走了。
　　“啊啊，我回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觉得很累。
　　鞋也懒得脱，寒羽就在床上躺下了，把两条长腿架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叮叮的几声轻响，是挂在空中的那几个银环。
　　寒羽把薛原送的手环，挂起来做了风铃了。
　　闭了眼睛，又想起了刀片的那几句话。
　　说得倒真是很好。

　　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在寒羽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玩的那条17街，秦风来找过她的。

　　“大嫂____”秦风笑嘻嘻地说。
　　寒羽瞪他，“不许乱叫。”
　　秦风继续，“未来大嫂______”
　　寒羽这回不好说不是了，只好脸红红地说，“好啦，有什么事。”
　　秦风苦了脸说，“唉，大哥又赶我走了。”

　　少年们自己去玩了。寒羽和秦风坐在17街脏兮兮的马路牙子上说话。
　　秦风说，都是讨厌的滕田光一，非让薛原跟他去做事。也不许秦风跟着，说雪川给秦风看着算了。
　　秦风看得出，老大不开心。因为很久没喝酒的老大，又一个人喝酒了。
　　秦风说，“老大，我们走吧，干嘛跟着做下人。”
　　老大自己出来开个山头嘛，一定不愁没人跟的。
　　可是老大说，不行，挺好的机会，干嘛不去。至于秦风么，倒也不要在雪川了。他准备了一笔钱给秦风，要秦风离开这里。

　　秦风有些忧伤。“其实，我也想过了，我跟着大哥，尽给他添乱了。他烦我，也是应该的。我早应该自己走的。”
　　“以前进去那次，也是因为我……大哥本来可以跑掉的……”
　　“后来在里面打架，也是因为我……大哥差点死掉……”
　　“再后来，滕田家来找大哥……大哥肯跟了他们，也是因为我。怕我在里面被欺侮死了，得靠他们把我保出来……”
　　“唉，你说大哥干嘛要去呢。靠，又那么危险……听说，是卡莫拉帮里，最近下面有个管事的人，被仇家打死了……得要一个不怕危险，又会做事的人，他们那边才要大哥去的……钱当然多……很多……可是……”

　　是啊，□□里会打架的太多了，会做事的可就不多。
　　生意做大了，千头万绪，就不是只会打架能解决的。
　　光一的那位约翰表兄，是很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总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总是系着领带，总是很严肃的说：“嗯，我们，是生意人。”
　　虽然运输的是不太一样的货物，但一样需要如同一切正经的生意人一样的正规严谨。
　　所以光一散漫的样子，是他最最看不起的。
　　所以约翰堂表兄也常常说，“嗯，我是很保守的人呢”。
　　所以的所以，这位面目方正的表兄，每个星期都上教堂，还反对堕胎，反对离婚，反对现代社会人心不古，女孩子不守贞操，随随便便的婚前性行为……不过呢，闲暇时找个可爱的情人，是中世纪以来浪漫而美好的传统，不在此列。

　　这两天，薛原都没有来找过寒羽。只昨晚上有条短信过来，说，“这几天忙，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