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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算命占卦 ...


  •   义哥略点头,这个名字好熟悉,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程卫扭头看他,问:“你不知道白起!?”
      义哥被问蒙了!?
      他为什么要认识!?
      努力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哦,我想起来了,茶楼说书的讲过,白起号称人屠,是个杀人魔王,前朝的大坏人。”
      程卫:“……”
      义哥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原来那杀人魔王被埋在这里,但这墓碑上怎么没有字呢!?”然后一拍手道:“我晓得了,定是怕被人挖起来鞭尸,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他们的后代一定在找这个墓,若是墓碑上有字,早就被人挫骨扬灰了。”
      程卫不接话,俩人静默了一阵,突听墓园外隐约传来有人激动的说话声,好像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下人进来回报:“老爷,刚才是村子里的人在说话,说有个戏班台柱子生得水灵,来请小人一起去看,小人回绝了。”
      程卫问他:“是哪个戏班!?”
      “据说是长安城最红的戏班,还说那台柱子娶了个漂亮的小妾。”
      程卫挥挥手,让人下去。
      义哥就候在一旁。
      程卫看了他一眼,又扭头去看墓碑,淡淡道:“将军祭日无人知,戏子家事天下晓。”
      “哦,原来今天是白起的祭日!?”义哥想尽办法去接话:“程老爷,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程卫看着他,答非所问道:“他是不是杀人魔王自有后世人评说!我只知道,若他不坑杀四十万赵卒,剩余粮草无法养活他们。”
      义哥努力回忆茶馆说书人听来的细节,耐何想不起来什么,也接不上话。
      程卫看着月光下的人,不由自主地将义哥的脸捧在手里,低头轻吻上他的额头,微温的唇扶过,似鸿毛般轻盈。
      义哥双眼瞪圆,心里有点虚,不是吧,程老爷居然亲了他一下,虽然只是额头,这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荒郊野外,其实他觉得在野外也没什么,但这里还有座大魔王的坟墓,莫非程老爷今日兴趣来了,要在这里睡他!?
      程卫并未再对他做什么,看了他半响道:“我明日就带你去找东方先生。”
      然后就不说话了,牵着义哥离开。
      义哥长吐口气,吓死他了,程老爷行事乖张,与常人不同,真是不好应对。
      第二日早晨,程卫才来正式扫墓,下人将祭祀用品摆好,抬上事先已宰杀好的牲畜,修葺杂草,撒了薄酒。
      时近晌午,一行人才上车打道回府。
      义哥也不像来时一样叽叽喳喳的说话了,他不想知道程老爷与白氏一族有什么关系,但他知道,没人扫墓后能心情好的。
      回程赶路得很快,日落时分,已到长安城外。
      程卫并未指路回家,而是将马车停到城郊一处农庄。
      义哥知道这些有钱人到处都有宅子,以为又是程府的外宅,这次他猜错了,还真不是。
      下车前,程卫特意嘱咐义哥:“里面的主人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待会儿若问你话,你需仔细思考再应答,不可莽撞。”
      义哥点头应了。
      管家老五打门,向门房通报了程卫的姓名,过了一会,出来位面色红润的中年汉子,显然这位中年汉子才是宅子的主人。
      程卫作揖道:“东方先生,又来打扰您了!!”
      俩人寒暄几句,就有下人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引进院子。
      义哥第一次随程卫出门拜访,能与程卫互相往来的朋友,身份地位不会差太多,义哥很自然的跟着管家老五在大堂等候。
      庄子里的下人陆续送来饭食,义哥和管家老五坐小桌,车夫和其他随行人员另坐一桌,晚餐虽无大鱼大肉,但也十分清淡爽口。
      程卫和东方先生单独在另外的房间用餐,除了交流些近日的新闻,程卫还道明此行的来意。
      饭后,义哥正在院子里逗小奶狗,庄子里的下人来唤他,说是主人有请。
      后院是东方先生居住的地方,义哥被人引来后,那人就退下了,义哥只有推门进去。
      程卫正在抚琴,东方先生一边听琴一边品茶。
      义哥上前行了礼,倒是很规矩的样子。
      东方先生看到他来了,只抬眼瞧了一眼,便笑道:“这孩子是匈奴混血?”
      义哥一怔,他长大后匈奴混血的特征并不明显,很少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程卫已停止抚琴,过来牵义哥的手,向东方先生引荐道:“这便是我说的人。”
      义哥低着头,心想,莫非程老爷要将我卖给这位东方先生。
      东方哈哈笑道:“少年莫怕,你家程老爷不会将你卖给我的!”
      义哥惊得抬头,这东方先生居然知道他刚才想了什么,碰巧的,绝对是碰巧的。
      东方掏出三枚小钱,双手捧着抖了抖,然后往桌上一丢,甩出一卦,他看了一会儿,又将钱抓起,再丢,如此反复,甩出三卦。
      义哥一看这手法,就知是熟手。
      东方心里默记了三卦,告诉程卫:“这孩子是有缘人,我可以回答他提的三个问题。”又调头对义哥道:“有何问题只管提。”
      程卫面色微喜的看着义哥,似在鼓励他提问。
      义哥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请问先生师从何处!?”
      东方颔首道:“第一个回答,无师自通,只是看了《易》书而已。”
      义哥道:“我晓得,我也看过《周易》,里面的字我虽然不认识,但书里的画我可以照样子画下来。”
      东方微微笑道:“《易》有三卷,分别是《夏易》;《商易》和《周易》。各《易》卷又分有不同流派,根基差的人,悟性比较差,觉得孤深难懂。你能依葫画瓢将卦象画出来,已属资质不错。”
      义哥从小浪迹江湖,所有关于算命的门道都是东拼西湊学的,从未系统的学习过。
      东方先生能与程卫结交,定是那种要价非常高的算命先生。
      在这个行业,低档的,只能在庙街门口摆推混口饭吃。
      中档的可以混到寺庙里。
      高档次的,就是东方先生这样,有自己的宅子,住在家里就有达官贵人找上门送钱的。
      所以他听到东方先生赞杨他资质不错的时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若将来有一天,他能达到东方先生这样的级别,也坐在家里,钱就自动送上门,真是想想都觉得高兴。
      东方又问他:“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义哥眼珠子转了转,问:“请问先生,我能不能跟着你做徒弟!?其实我常替人算命占卦,上能观天文,下能测吉凶,不论开光避邪还是算升官发财,我都很有经验的。”
      东方大笑几声:“这孩子很有意思。”然后收了笑容摇头道:“第二个回答,不可以!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肩负自己的使命,而我这里,并非你的归属。”
      义哥知道被拒绝了,但还是想套东方先生更多的话,就摇头:“没听懂。”
      东方道:“孩子,你来这世上走一趟,有你自己该去的地方,也自有该走的路。”便不再多言。
      义哥心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跟你多学两招,以后我老了,靠体力挣不了钱的时候,也可以在家里装高深,也可以坐等人送钱财来。
      不死心,想让东方收他为徒,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这口,因为刚开口,东方已经拒绝了。
      可第三个问题问什么呢?问什么时候发财,问什么时候娶妻生子,这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因为随便一个回答就能将他塘塞了。
      东方见他不往下问了,就道:“今日程公来找我,并不是让我回答你三个问题,这只是附加的。程公要我替你施展摄魂术,想唤醒你前世,甚至几世前的记忆。”
      义哥双眼都瞪溜圆,哇,今天赚大发了,居然能亲眼目瞩摄魂术!?
      东方笑道:“你躺到榻上去,我教你怎么做,你不用说话,也不要出声,只需照我说来办既可。”
      义哥乖乖地躺上去,他也没想过自己能学会,他就想着要记下施术人的手势和姿态,多学了一样骗吃骗喝的技巧。
      东方对他道:“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可以留到醒来以后再问我。”
      义哥点点头,同时鼻子闻到某种味道,一种说不出的香味,还未看清东方使用了什么手势,就睡着了。
      这一觉,竟睡到第二日早晨。
      义哥从榻上爬起来,看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想了想,昨夜好像东方先生在替他施展摄魂术。
      若非他亲身体验,差点相信东方先生真的是高人,现在他知道了,东方先生与他一样,都在骗吃骗喝而已,因为他昨晚一夜好眠,甚至美梦都没做一个,这也叫摄魂术!?太好骗了吧!?
      他翻身下榻,在屋里看了一圈,摆设还是昨晚的样子,琴还放在地上。
      就听传来推门声,应声而入的是程卫和东方。
      东方看到义哥的瞬间,眉毛一挑,赶紧道:“等等,我先占三卦。”
      然后又坐到桌边开始甩小钱。
      事毕,东方看着小钱又看着义哥道:“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居然摄魂术对你没用!?”
      义哥心想,费话嘛,肯定没用,而且百分之百没用的,因为这就是骗术,昨晚我还以为你很了不起,今日才知道,你是大骗子,我是小骗子。
      程卫有点着急的样子:“摄魂术没用吗!?”
      东方疑惑不解:“对,至少对这孩子没用,他并未想起前世的事情。”
      程卫:“……”
      义哥既然确定了东方先生骗子的身份,自然也不在敬畏他,张口就道:“不对,我想起来了的。”
      程卫:“……”
      “我前世乃周氏驱魔一族第九代传人,实不相瞒,这事程老爷也晓得,现在我乃周氏驱魔族第十八代传人,专们替人测吉凶,看前途,很灵的。”
      程卫:“……”
      东方不接他的这话题,而是对程卫说:“这件事我现在无法解释,我需要时间,或许以后能解开这个迷题。”
      程卫也向东方行礼,表示:“东方先生已尽力而为。”
      俩人互相说了几句客套话,把义哥当透明人似的。
      义哥不服气地大声说:“说好了我还要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
      俩人都停止说话,转头看向义哥。
      义哥问:“东方先生,我们合作好不好!?我替你招揽生意,你按收入给我提成,我想过了,你既然不让我跟你学,那咱们合作也一样的,互惠互利嘛!”
      东方笑了笑:“第三个回答,不行。你的天命不在我这里,我无法左右你的命术。”
      “那我的天命在哪里!?”
      “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义哥:“……”
      睡了一夜,现在想上茅厕,义哥就行礼告辞了。
      程卫看着义哥离开的身影,几次张嘴,似还想问什么。
      东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哪怕你费尽心机,依然无法左右这孩子的命术。”
      程卫不提问,起身告辞,领着随行人员打道回程府。
      一路上,程卫都不说话,义哥问:“程老爷,你给了那东方先生多少钱!?”
      程卫淡淡道:“你可知这位东方先生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个算命先生吗?”
      程卫看向车窗外,缓缓道:“他叫东方朔,在朝为官,任常侍郎,皇帝当他俳优看待,不以重用。”
      义哥心道这大骗子居然混到皇帝身边,的确段数很高,当真佩服得很。
      此次旅行散心,对义哥很有激励作用,见识了东方朔的谈吐与气度,原来能骗到上层社会除了靠一张嘴,还需要有知识。
      于是义哥回到程府又开始专心学业。
      程卫依然照每天傍晚都要叫义哥到书房,过问学业,再讲解一些新的文章书籍。
      那日,狗尾巷鸡姐托人来程府传话,说是长子忠回来了,让义哥得了空闲回去一趟。
      义哥刚下学回到中苑,还没吃午饭就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饭也不吃了,就要安排车驾回狗尾巷。
      忠,孝,节,义四兄弟里,忠是鸡姐唯一的亲生儿子,十年前从军,那时候孝,节,义三个孩子刚到鸡姐家不久!户藉问题办下来后,忠就从军去了,所以义哥记忆中,对大哥的印象不是很深。
      义哥带了些中苑做的点心,急匆匆地赶来。
      忠已经三十岁了,在军队待了十年,至今未结婚。
      鸡姐和古大叔尽力办了些好菜招待远方归来的儿子。
      “大哥!”义哥刚唤了一声,就说话不出话来了,忠的脸被烧伤过,常年征战留下些伤痛,高壮的身材已经有些陀背。
      义哥记得当年大哥离开的时候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回来,已像中年人的模样,甚至已显老态。
      大哥的表情看不出欣喜,只淡淡招呼了一声:“老四回来了!?”
      鸡姐给儿子讲了二娃灵芝的事,自灵芝被有钱人赎身后,再没消息,也没有托人传话,三娃也没消息,不知去哪里了,唯有四娃,现在长安首富程府做门客,已经做了四五个月,包吃住还能长见识,便于将来多存点钱,早点娶媳妇。
      说到这个话题,鸡姐悄悄打量了儿子,忠的脸部烧伤面积不大,长好后留下疤痕,年纪大了,人又显老,家里又穷,什么时候娶上媳妇哟!!!
      义哥知道鸡姐的心思,安慰道:“大哥,我在程府做门客也能存点钱,大哥若看上哪家女子只管告诉我一声,我在程府认识的人多,聘礼钱总是能凑到的。”
      大哥听了,看了看他,勉强笑了一下:“别替我操那些心,老四,你在程府做得不错,我很欣慰!我娘嫁给古叔,也过得很幸福,我也觉得放心了。”
      鸡姐叽叽喳喳道:“儿砸,以前你不在身边,全是四娃在照顾我,现在你回来啦,可得弥补这十年来对我欠缺的孝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钱的问题不要担心,现在四娃能挣钱了,如果聘礼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借,明日我就托媒人帮忙张罗这事,你不能拒绝。”
      大哥略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狗尾巷很多老邻居都过来看热闹,很多老者当年都是看着忠长大的,游子十年归,这是多喜庆的事,毕竟很多从军的儿郎有去无回。
      鸡姐家一直热闹到晚上,邻居们又各自回屋吃晚饭去了。
      义哥偷偷往鸡姐的兜里塞钱,现在家里多一个人开销,平时那些钱肯定是不够的。
      鸡姐背着忠接过钱,就去街上准备买些贵点的肉菜,古大叔留在家里与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自然是要陪着鸡姐一起去。
      家里就留下忠义俩兄弟。
      “老四,你在程府每月能挣多少钱!?”这是大哥问的第一句话。
      义哥以为他担心聘礼钱,就道:“之前说好的每月五十,后来加了些,从上月开始,每月能领一百。”
      大哥点头道:“现在老二老三都指望不上,我娘有你这个儿子,也挺好的。”
      义哥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哥莫说得这般客气,鸡姐不是还有你吗!?现在大哥回来了,鸡姐就盼着抱孙子了。”
      “老四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义哥一怔,立刻说:“没有没有,长幼有序,肯定得大哥先娶亲,然后才是我,不过我还小,早着呢。”
      大哥沉默半晌,双眼深遂:“若我没记错,你今年二十,该过弱冠礼了。”
      义哥尴尬道:“那不是我的户藉上写着才十五嘛,如今我还是志学之年,离弱冠还早着呢!”
      大哥突然感叹:“而我,已过三十而立之年,却事业未立,志向未立。”
      “大哥,莫要说这些消沉的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老四有长近。”
      俩人年纪相差较大,加之分开十年,很多话题都谈不到一起,勉强能聊一起,大多时候还是互相沉默。
      鸡姐回家又忙着张罗饭食,一家四口又围着吃了晚饭,义哥帮忙收碗洗碗的时候,鸡姐在一边问。
      “儿砸,刚才跟你大哥聊了些啥?”
      义哥不停摇头。
      鸡姐叹道:“他离家十年,变了好多哟!当年玉树临风,如今回来,不像我儿砸,却像我弟弟。”
      义哥:“……”
      “儿砸,你先回去,我慢慢与他多聊天,许是久不回来生疏了,等他住一阵子习惯了就好。”
      义哥点头,又安排了一些事情,才回程府。
      晚上,程卫没有休息,一直在等义哥回来,直到义哥洗漱完进屋。
      程卫伸手拍拍旁边,让义哥坐下来,想与他聊天。
      义哥话匣子打开,一会儿说邻居来了很多,一会儿说鸡姐盼着抱孙子,话题拉拉扎扎说了许多。
      程卫知他累了,也不能聊太晚,说明日还得去学堂,义哥才躺下休息。
      义哥缩在被窝里想着今后的花销怎么办!?自从他被抓包过,现在弄钱的速度放慢了,能偷的东西也少了,大哥回来钱肯定不够用了,怎么办呢!?其实他很想跟程卫提一下,又觉得肯定会被拒绝,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没信心能张口要到钱,这也不能怪他,他从小的习惯就是没钱了就自己想办法去弄,不过大部分是用偷的。
      第二日,义哥把爪子伸向了程卫的屋子,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因为旁边还有很多草吃,当旁边的草都没得吃的时候,只有吃窝边草,义哥就用这套理论光明正大地安慰自己,没事。
      程府的物件自从开始登记以来,义哥能得手的东西渐少,他观察许久,貌似管家老五登记了别的所有物件,唯独没有登记的,只有程卫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义哥成功顺出了程卫的一套旧衣裳,现在他也不敢这么一大包一大包往外送,每次就这么一件两件的样子,从狗洞里塞出去了。
      从此后,义哥开始了吃窝边草的业余生活,课业时间抓紧学习,业余时间就在啄磨着怎么从程卫的房里顺点东西出来。
      程卫的私人用品逐步减少,不过像程卫这种当家大老爷,自己有什么东西心里也确实没数,常年不用的物件都推了两三间屋子,丢一些,也没人知道。
      一个月后,鸡姐托人带来口信,说是给忠说了个女子,是个新寡,今年二十九,还未生过孩子。
      鸡姐觉得挺满意的,就是聘礼贵,女方张口要价两千。
      义哥咬咬牙,就说行吧!两千就两千。
      女方又嫌气住在狗尾巷不好,说狗尾巷住的异族遗民太多,想搬另外的屋子。
      这桩婚事谈到这里就卡住了,鸡姐很着急,因为上门提亲的人很多,若犹豫时间过久,就会被人揭足先登。
      义哥就跟鸡姐说,若要搬出狗尾巷也行,但需要先看好宅子,买哪间宅子需要多少钱,得先告诉他。
      其实聘礼兩千只是口头达成的协议,义哥也拿不出这笔钱,只能都先答应着。
      大哥听闻此事极为反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硬着脑袋不点头。
      鸡姐拿他没办法,又来找义哥商量。
      “儿砸,啥时候劝劝你大哥,他回来也一个多月了,整日早出晚归,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问他呢,他说在替人打零工,却又不见拿钱回来。给他说的亲事,他之前还点头来着,但一听要搬出狗尾巷,又拒绝了,这是要急死我呀。”
      义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母子俩商量了一阵,义哥还是决定再回家一趟,做做大哥的思想工作。
      俩兄弟见了,又相对无言。
      鸡姐看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就在旁边敲边鼓,直夸那新寡生得如何俊俏,又有多少人排队提亲,她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争取到的,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大哥突然问:“老四,你上次跟我说,每月能从程府挣五十,又说后来涨了,每月能挣一百!?”
      义哥:“对呀!”
      “聘礼两千,你也应了,说能拿出来!?”
      义哥点点头:“那啥,程府有几个跟我交情好的兄弟,可以先借钱给我。”
      大哥将一包东西提出来,放桌上问:“那这些绸缎衣裳是谁的!?”
      鸡姐上前翻开,里面有几件程卫的旧衣,虽然程卫看是旧衣,但鸡姐的眼光看,还是很新的,估计只穿过一两次。
      义哥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这是程老爷不要的衣裳,随手赏我的。”
      大哥也笑了笑,脸部的伤痕跟着扯起来,比哭还难看:“既然是老爷赏的,为何从狗洞里递出来!?”
      义哥只觉后背一滴冷汗,无法回答。
      大哥说:“我就觉得奇怪,两千,寻常人家不吃不喝也要存很多年!而你,立即就点头应了。那个小卷毛每日固定时间都要抱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回来,我就留了心思。昨日跟着去瞧了,他在程府后院墙下的狗洞边候着,然后就有人从狗洞里塞出来这东西。我抓了正着,他也招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义哥抓抓脑袋,搜肠刮肚的想借口:“那个,是这样的,程老爷不准我每天出来,我就寻思着怎么把赏赐给送出来,家里不是等着用钱嘛!大哥你能理解哟!?”
      大哥顺手提起桌上茶壶就往他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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