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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又来了一个淑女 ...
一晃六天,车队已经渐渐接近疫区,路上有时可以碰见从疫区逃出来的灾民,虽然朝廷封锁了疫区,但是还是有不少灾民在封城之前就跑出来了。
阮乐言坐在马车里,细细研究走之前顾大娘给的那棵草,就是那棵染血的草。顾大娘说她老早就注意到有一批病患有异,所以才会去寻这药草。想那江南的瘟疫,算算日子,怕是第一批出逃的灾民已经到达了京城,顾心堂的低廉药价为他们求医问药提供了条件。
医队碰上这些灾民,总是会停下,包默笙说正好让大夫们熟悉熟悉这瘟疫。阮乐言看着包默笙那张冷脸有些恼怒。前面好几千的灾民在等着,他却在这里纠缠几个病患,还美其名曰熟悉熟悉病情。简直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不过这也只感想想,包默笙最近脾气不好,他的药方下去病患没有反应。整日介的端着一张冷脸,一丈开外都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怒气。整个医队没人敢去招惹他,见了也是远远绕开。就连顾念七都自觉地收敛了不少,以免被某人的冰笤帚尾给扫到。当然,这是他在得到教训之后才明白的。
但是只有一个人,敢接近包默笙,并且好像还相处的不错,至少他没有被罚去给病患洗澡。
这个人,就是整天端着一张笑脸的韩迦陵。那双弯着的眼睛就没有睁大过,人一跟他说话,那眼睛就更弯了,压根儿就瞧不见眼底的神色。
“果然是要物以类聚,也就这两个面瘫可以说到一块去。”
顾念七揉着被胳膊看着不远处交谈的包默笙和韩迦陵嘟囔道,他上次惹到某人,被罚去给新碰见的病患洗澡,那病患是个大个子,而且已经完全不能自理了,顾念七扶着那人给洗了一个多时辰,出来后就喊胳膊废了。
“你还是小声点吧,罪还没受够么?你说那个冰块倒罢了,人家韩公子一脸微笑,怎么能说是面瘫呢。”阮乐言折腾着手上的药草随口道。她最近刚想出一个方子,不知道管不管用,本来想去跟包默笙说说,找个病人试一试,但现在看来,阮乐言还是决定自己再研究研究好了。
“怎么不是面瘫,整天那样笑,是个人也得面瘫,你笑笑,看你脸酸不酸。”顾念七扑通一下子倒在坐垫上,震得小几上的一碗药材咣当掉地,青花的小瓷碗沿着马车的地板骨碌骨碌的滚了出去,只听咣当一声,报销了。
“顾念七!你就不能轻点么?”阮乐言恼火,她刚刚花心思切好的药材这下全完了。
“哎呀,不久一碗破药材嘛,捡起来就是了,那个小碗,回京后本少爷赔给你个更好的!”顾念七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满地狼藉,们不在乎的说道。
阮乐言无语,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外面太阳太毒辣,她只能在马车里倒腾这些,偏偏马车又不大,顾念七一回来,这里准保出事故。
阮乐言弯腰去拣满地的药材,捡完车里的,就掀开帘子准备去收拾外面的残局。冷不防一只修长的手托着一块上好的白丝绢送到她眼前,上面是那些沾了灰尘的药材。
“姑娘是要拣这个吗?”和煦的声音春风般的飘来,阮乐言抬头,看见一双弯弯的眼睛。
“我路过,看见这些从车里掉出来,就捡起来了,喏。”韩迦陵看见阮乐言发愣,双眼弯得更深了,那只托着白帕的手往她跟前又送了送。
“呃,多谢公子。”阮乐言讪讪的接过丝帕:“这个丝帕弄脏了,我洗干净了还你。”
“姑娘不必多礼。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韩迦陵依旧笑眯眯的说道,阳光透过树荫洒下的光斑正好落在他那双微笑的眼睛上,虽然看不见眼底的神色,却让人觉得再舒服不过了。
阮乐言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眼角突然瞟到那边树下站着的包默笙,一个想法突然冒上心头。她扯扯皱巴巴的裙子,跳下车唤道:
“韩公子,请等一等。”
自从上次韩迦陵在林子逮到阮乐言和顾念七偷食,回来后伙食就变好了,虽及不上京城自家的饭菜,但比起第一天已经好太多。又加上最近只有韩迦陵敢接近包默笙,所以,阮乐言觉得曲线救国,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
“姑娘有事?”韩迦陵听到喊声回转过身,阮乐言提起裙角几步跑到他面前:
“公子,乐言有事想请公子帮忙。”阮乐言急匆匆的说道:“眼看着我们出来六天了,可是包大人一路上都在收治病患,耽搁了不少时间,而疫区的百姓都在等着呢,我们这样岂不是因小失大。我看包大人目前只肯听公子的,请公子代我向包大人提一提。”
韩迦陵看着阮乐言,没有回答,弯弯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芒,阮乐言一愣,随即又摇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双眼睛,浓重的笑意遮住了一切,怎么会看见光芒。
“公子要是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半天得不到回答,阮乐言有些泄气,毕竟自己跟这个韩公子只是几面之缘,人家凭什么要帮自己去面对那个大冰块。
“不,我并不是觉得为难,姑娘所言,正是我意。刚刚我已经跟包大人提过了,他说让侍卫把病患都带上,我们下午就出发,赶去苍南城。”韩迦陵温和的说道。
阮乐言愣住了,感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尴尬的笑笑,阮乐言摸摸鼻子道:“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公子了。”
“姑娘走好。”阮乐言急匆匆的转身,心里已是后悔至极。
这些事情本轮不到自己开口,如今,反倒成了逞强多心之辈。那个韩迦陵,果然不是个简单的纨绔子弟。看来日后,自己可是要小心做人了。
阮乐言回到马车前,看见原本瘫在坐垫上的顾念七支着下巴蹲在车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乐言,为什么我看你对别人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可人,对我,怎么就那么凶悍呢?”
阮乐言翻了个白眼,提起裙角爬上车,顺手一巴掌拍在顾念七的背上:“那是因为,对你温柔有礼,就跟对牛弹琴一样。”
果真如韩迦陵所说,吃过午饭,队伍就开拔了,不出两天,便到了苍南城。
苍南是重灾区,此时,这里已经封城快半个月了,火辣辣的太阳下,整个苍南泛着一股死气,压抑的人十分难受。
守城的将士见了医队,开门放行,一进去就阮乐言发现这里到处都是一股奇怪的味道,空气也黏黏的,压得她喘不上气。街边到处是洪水过后的痕迹,横七竖八的断木残垣中依稀可辨一些装裱精致的招牌,黄色的泥土在日头下格外刺目,灼热的蒸汽幽幽的泛上来,蒸得空气都微微有些扭曲了。
医队的马车在空荡荡的街上前行,目的地是礼部尚书朝晗舒在苍南的旧宅。本来医队应该驻扎在惠民署的,可是那里现在已经基本上成了灾民聚集地,根本无法容纳下医队这么多人,于是礼部尚书就说了,说他老家在苍南,苍南百姓遭难,他出不了力,很是愧疚,如今只有将家宅腾出来,改为医队驻扎地,以尽绵薄之力。
当然,这些在阮乐言心中不是重点,她关心的不是礼部尚书有多么高尚,而是是否有一个干净的地方让她试验她的药方。
不久,车队就在一座大宅子前停下了,阮乐言掀起车帘,看见一座不大的宅院。
青灰色的砖墙将院落围住,院内一枝开得正好的合欢花悄然的探出了墙头,紫红的颜色给这死气沉沉的城池添加了一抹亮色。
前面的黑漆大门前,一帮人已经站在哪里等着了,领头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青衫委地,钗环皆无,只头发上一支束发的琉璃簪在日光下放着微微的光。双目盈盈,宛若秋水。整个人淡雅的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兰草。
想来,这便是礼部尚书千金朝辞小姐了。
包默笙上前跟那小姐施礼,阮乐言爬下马车跟着大部队走进朝府。
由于整个医队只有阮乐言一个女的,所以朝辞小姐看了她一眼,便差丫鬟将她安排在了后院一个淡雅的小院子里,顾念七跟着大部队被安排到了侧院。
“姑娘,请。”带路的丫鬟机灵而大方,不由得惹得阮乐言感叹大户人家的家教啊。
“姑娘,这是您的房间,我家小姐说她没想到医队里会有姑娘这样的不让须眉的女子,所以未曾准备,只好委屈姑娘在她的小院里挤一挤。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小丫鬟转身将阮乐言让进一间屋子,便笑着带上门离开了。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靠窗的长几上居然还有一把古琴,阮乐言叹息,好好一把琴,可是糟蹋了,让她听琴还行,弹琴,那简直是笑话。
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有小丫鬟来叫,说是吃饭。阮乐言瞅瞅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懒洋洋的爬起来,跟着小丫鬟去了饭厅。
吃完饭已经是华灯初上了,饭桌上朝辞小姐代表他父亲表示歉意,说封城后食物供应有限,饭食粗劣了,客气的话一套一套的,包默笙端着脸寒暄,两人彬彬有礼的你一句我一句,看得阮乐言差点内伤。
诚然,包默笙并不是一个善于应酬的人,好在朝辞小姐是个妙人,相当了解情况。
于是在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互相恭维中,一顿饭结束了。
饭毕散场时,顾念七拖着阮乐言的袖子看着朝辞小姐的背影不断的感叹:“这才是女人应该有的样子,淡而不冷,傲而不骄。乐言啊,学着点!”
“哎呦……乐言,你掐我干嘛!”
阮乐言拍拍手,不理会身后的顾念七,慢慢走到院子中,夜风凉凉的吹过,带来一阵花香。阮乐言开心,果然,吃饱了就有精神了。
“姑娘和顾公子,倒是有趣得紧啊!”又是好听的要死的声音。韩迦陵站在阮乐言身旁,一把折扇打开,轻轻的挥着,花香更浓。
阮乐言侧脸打量他,他今日换了一件天青色的长衫,袖口和袍摆都素净了许多,看上去比前几天一派风流的白衣更让人舒服。人长得好看果然就是衣服架子。
“哪里哪里,乐言粗鲁,倒让公子笑话了。”
“哼,拿本姑娘打趣,看在这家伙是贵族的份上,我忍了。”阮乐言腹诽。
“其实我倒是羡慕两位,率性而为,不拘小节,活得潇洒自如。”韩迦陵合上扇子轻轻的说,语气中多了些淡淡的惆怅。
阮乐言诧异,转头看他,第一次发现他没有笑,弯弯的长眉舒展开来,带着些许英气,晶亮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发光,看得人几乎不由自主的沉溺进去。
“公子又何须艳羡他人,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和顾念七活得自在,公子就未必活得抑郁,重要的不是这些面上的东西,而是公子的心。”
鬼使神差的,阮乐言居然莫名的觉得悲伤,这些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迟了。
那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牢她,涌动的眼波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正当阮乐言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双眼睛一弯,笑意涌了上来:
“多谢姑娘指点,包大人在偏厅召集大家会诊,姑娘快去吧。”
“呃,好的,那么韩公子,乐言先告辞了。”阮乐言狼狈转身,匆匆离开,眼前却一直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知怎的,当他再次微笑的时候,自己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失望。
摇摇头,阮乐言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那个韩迦陵,是朵罂粟花,着实危险得紧。
进得偏厅,医队的人都已经在了,阮乐言悄悄的找了个偏僻的拐角坐下,看他们讨论。
包默笙今日依旧是那身深蓝色的官府,不苟言笑的脸怎么看怎么不耐看。不过好在他没有再跟路上一样寒气四射,要不然,怕是这屋子里的人都要落荒而逃了。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诸位有什么想法?”包默笙介绍完了情况,便开始发难,犀利的目光挨个扫过每个人,目光到处,寒气逼人。可怜阮乐言旁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被他的目光一扫,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寂静,难堪的寂静,大家不约而同的低头。这场瘟疫说来也怪,路上的时候包默笙自己也研究过,方子开了一副又一副,可惜,并不见效果。
阮乐言攥紧手上的纸片,心中暗自思量,此次出来,是替顾大娘顶皇差的,不求无功,但求无错,而且其他药房似乎派出的都是各自药房医术最高明的人,自己一个后辈,还是低调些好。
“咳,素闻顾心堂顾大夫医术高超,想必其高徒也差不到哪里去,阮大夫,可有高见?”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阮乐言冷眼看去,是松风堂的黄大夫。无奈的叹气,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老头子,在路上的时候被顾念七捉弄了一次,弄得一头栽进溪水里差点爬不上来,现下,报应来了。
唰唰唰,三十多道目光直直的射过来,阮乐言脸上开始冒汗。心里把黄老头子骂了几百遍,把顾念七那个惹祸精恨了几百声,她扯扯衣衫,不自然的开口:
“这个,这个这里这多么老前辈,乐言是晚辈,学艺不精,还是各位长辈们先请吧。”
“哎,这个医术不分长辈晚辈,阮大夫在京城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啊,就别推辞了,包大人还等着呐。”
这个老匹夫,居然步步紧逼,阮乐言看着那张得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诚然顾念七是得罪了他,但她最讨厌别人强迫自己做事。
阮乐言冷笑,老匹夫等着看自己的笑话,那就表演给他看!阮乐言慢慢的摊开手上的纸片,朗声说:
“既然这样,晚辈就献丑了,给位长辈多多指点些。这是晚辈在路上想到的方子,还未试验过,各位长辈和包大人看看,可否使得?”
包默笙看了阮乐言一眼,示意他身边的小医侍来取方子。
方子在包默笙手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挨个在大夫们中间传开了。阮乐言仔细看包默笙的脸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依旧是那张面瘫的脸。
但其他的几位大夫,都已变了脸。一圈下来,众人沉默,包默笙看着大家问道:
“各位意下如何?”
“大人,草民以为,阮大夫的方子虽然从理论上看确实对症,可是此次瘟疫来得蹊跷,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贸然使用,恐怕……”上首的仁和堂孟大夫起身说道,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草民也以为孟大夫说的有理,现今,找到瘟疫的根源,才是根本之道。”下首的一个大夫附和道。
很快,满屋子都是附和声了。
阮乐言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心里暗恨,如今外面每时每刻都有灾民死去,而这帮老家伙居然还是把经历放在私仇身上,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包默笙端着架子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叩着,笃笃的响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继续俺一贯的更新频率,天更2000+就是一次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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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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