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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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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零醒来后，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枢。再看看外面天色，灰蒙漫布，他记得来到蓝堂家的别墅是在凌晨时分，现在大约是傍晚，根据推算自己应该睡了整整大半天，而枢……
“你一直醒呢？”零微扬了下声调，枢点点头，这使零急忙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干嘛这么乱来，你也可以好好休息的，不是吗？”
吸血鬼在白天特别虚弱，晚上则是喧闹时分，枢不休息让零不得不为他身体状态担心。
“我没事，零。”枢说得很淡然，这平淡的语气试图将零心中的不安全部揭掉。听见枢这么说，零也不再抱怨什么了。他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忽然想起凌晨时分发生的事情和之后的事情，心里荡起了阵涟漪。
“枢，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关于对付玖兰李土的事情。”
“什么都不做，回去。”
“什么，回去，回以前那个地方？”那是指零上次离开枢的那间房子，离这个协会边上的镇子有段距离。
“对。”枢淡淡地答。
“难道就放着李土不管？这样下去又会有很多人白白牺牲的。”紫眸开始凝缩，他对枢的做法相当质疑。想到蓝堂不久前在他面前几乎是质问他，置疑他的行为导致很多无辜的人白白牺牲，可刚刚枢明明说了放任不管，那岂不是更会招致不必要的死亡么？
“零，忘掉蓝堂对你说的奇怪的话，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枢看出了零的心事，“蓝堂那边我已经教训过了，而你，零，不要总是将所有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也永远不要试图改变整个局面。因为不管你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只有一个人这个事实。一个人的能力永远有限。”
“那么现在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也要逃……逃避？”零憋了好久，终于吐出最后两个词，他担心这个词对枢的影响。可显然他是多心了，在枢听见了“逃避”一词时居然浅浅笑了下。
“零，或许你不知道。的确，你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十八年，没见过的事物还有很多。权利斗争是件永远都不会平息的事情。在我的时代起就冲突不断，不断消灭，不断再生。到了今天依旧如此。唯一不同的是斗争主角在变化。”枢停顿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流出了些不切合他年龄的沧桑，吸血鬼的外貌和人类年龄毫无关系，而枢只有在放下警惕回忆过去的时候，他的沧桑才会流露在眼中。
“那个时候……”枢接着说下去，“当血将大地染得腥红，把天空映得通红之时，却依旧无法阻止人类和吸血鬼间的战役。那个时候我走在废墟中，到处都是白色的灰烬，那是吸血鬼死亡留下的痕迹。而我已经彻底厌倦了。那个时候我就清楚，这种战争不会真正结束，只要有诱惑留在世界，就能勾起人类和吸血鬼心中最野性的东西。在我经历了数千年，将一切都看透，步入长眠之前，世界上的斗争依旧持续着。睁眼后，所有的一切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枢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他抓住零的手，感觉到手中的手在颤抖。
“零，你可以选择去做想做的事情，却无法改变一切。这就是真实。所以不要再将一切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你的肩膀过于纤瘦，无法承担这个世界。”
“可是……”说出这两字，零发现自己的眼眶莫名地有些烫，枢方才的话和以前师傅教他的截然不同，枢在教他“软弱”，却使得他感受到了温暖。尽管过去一直在坚强地活着，明白自己的责任，可他又何尝不需要鼓励和依靠呢？
“好了，零，收拾下东西，我们要离开这儿。”见零的表情有些变化，枢小心地将话题挪开，“如果到了天黑，这儿一定会被LEVEL E包围，花了一天时间搜寻我们，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但……”
“零，李土的目的是你和优姬。他想得到你们的血，这点不会改变。所以别担心太多。”
这下零明白了，枢说的离开这个地方并非自己想的置身事外，而是将矛盾集中在他们身上。因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所以只要他们顺利离开了，对方一定会跟来。
与其等别人找上门来，还不如引诱他们出来然后痛击来得好。
在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出发。
在刚踏处别墅的第一步，周围气氛就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开了很多没有招待的客人。”蓝堂说着，站到了枢和零的前面，想发动特殊能力面对接下来的纷争。
“退下，蓝堂。”枢沉稳地说。
“枢大人，为什么……”蓝堂疑惑。
“还有零也是，退下，不过是群LEVEL E。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枢这么说，蓝堂和零只得乖乖照作了。
他们向前走着，周围隐藏在黑暗的生物越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将自己暴露于月光之下。在他们将接近目标的时候，忽然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月光下盛开，让这些藏于暗处的凶残生物在瞬时化为了尘土。可他们依旧机械地向目标攻击，纵使前面死亡无数，尘土飞扬，在他们心中执行命令的心依然不减少，尽管脸部已经被对纯血种的惧怕扭曲地完全变形。
“真是一群可怜的生物。”枢淡淡地说着，向前走。蓝堂和零跟在身后，看见这样的一幕心中骇然。他们从来没有面对多如此多的LEVEL E，如果枢不在这儿的话，他们绝不可能轻易地脱身。
这就是纯血种的震慑力量，绝对压倒性的实力。
“厉害……”零轻轻感叹了声。
“那当然了。那可是枢大人了。”蓝堂听见零的口气像是现在才见识到枢的实力，没有克制心里的激动。
“蓝堂。”枢侧过脸。蓝堂见状立刻尴尬地闭上嘴不出声了。
“你们也不要闲了。基本的警惕还是要的，我的保护不是万无一失的。”枢提醒。
“啊……哦……明白了。”零带着点结巴回答，刚刚他的确实有些放松，被枢提醒后他恢复了猎人的本能。而蓝堂英则忍不住在说出“枢大人怎么……”后被枢和零同时瞪了眼，只好知趣地闭上嘴。
他们一边消灭LEVEL E，一边向目标走去。
突然，零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一路走上的时候地面上残留着部分白色凝固物体。那个物质和吸血鬼凋零的灰烬相似却又有不同。零记得枢一夜未睡，他曾担心过，可在看见这些物质的时候算是明白过来了。LEVEL E的袭击早就开始了，可自己却在休息，是枢在保护他不受外界伤害所以才放弃了休息时间。明白这点，零的心中酸酸的。
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在黎明时分，空气中已经分不清白色尘土和尘埃的时候，终于一切的混乱暂时落下来了帷幕。
蓝堂轻吁了一口气。
“马上就要到一条他们在等的地点了。”枢说，“他们应该准备好车在等我们。”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零说着忍不住在心里称赞枢的判断能力，他总能够将所有一切安排地恰到好处。
“怎样，枢大人的考虑就是这么万全的。”英向零炫耀了起来，仿佛还以此为骄傲，似乎他赞扬的是自己一般。见状零只得点点头符合。这一路上蓝堂一直找机会向零表达枢的优越，其实蓝堂对枢的崇敬这个行为从很早开始就存在，但现在零再重新审视蓝堂，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至于原因，他也说不上。他只是不希望蓝堂对枢如此景仰，如此崇拜。即使枢是纯血种，贵族对纯血之君的尊敬来自本能，然而现在的零在看见蓝堂英在对他提起枢的时候的表情，还有举止，总觉得蓝堂对于枢的感情并非仅仅是尊敬。他为此感觉到莫名其妙地不悦。他更希望蓝堂不要将自己对枢的尊重表现如此明显。
零抿着嘴思考，打断他的是一条拓麻的声音，“枢，辛苦了。还有零。”
“还有我。”蓝堂插了句。
“对啊，感谢蓝堂让枢大人亲自出马来接你。”支葵千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冷冷说道。
“什么。”蓝堂激动地走到副驾驶位置边上，想反驳，却听见枢说，“蓝堂，别闹了，快走，否则这儿不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