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枢零] 午夜狂欢》L月凌洁

18、第十七章

　　零在车上蜷缩了很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开得很远了，而他记忆中并没有给车夫什么指示，那么不听乘客的话擅自行驶的车夫要将他带往何处？

　　零完全有权利要求对方停下来，可他心里却有些莫名其妙地胆怯，他总觉他的周围连同空气一起都充满了寒意。

　　“现在到了哪里？”零想问现在的车前往何处，可问出口的却是到了哪里，其很大原因是由于周围的风景他越来越熟悉，不用对方回答他都能说出他指点的目的地——黑主学院。那是他一生中相当重要的地方，在失去父母被烙上纯血之印后的避风港，也是他获得新的力量，成为吸血鬼猎人的地方，可现在这儿却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场所。在阔别以久的地方究竟能带给他什么，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现在只有这儿能给他带来虚假的安全感，那是通过回忆过去得到安慰的消极方式。

　　在下了车，往前走一阵，零看见了黑主学院的大门。待他想继续前进的时候，却有人拦住了他。

　　“锥生君，请想到了再做选择。”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虽然平时是个乐天派，无忧无虑，不过真正的他是个相当认真严肃的人，这就是蓝堂英，最了解玖兰枢心事且会在不给予命令之时擅自行动的人。

　　“我不明白蓝堂学长在这儿做什么，你们不是离开黑主学院了，现在要回来做什么？”零问。

　　“我在等你。”蓝堂英语出惊人，让零微微一怔。

　　“你知道我会来这儿？算是猜对了。”零没好气地说，想跨过英的阻挡，却发现脚在什么被冰冷定住了。

　　“你要做什么。”零见状莫名地生气，可却依旧站着没有动，凭借现在的实力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开束缚，却不愿意这么做。

　　“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要听我把话说下去，否则你早就离开了。”英说，“锥生君，我想找你谈谈，为了枢大人。”

　　“他怎么了？”在听见枢的名字，零已忍不住担忧，他的回答全写在脸上以表示愿意和蓝堂做短暂的闲聊。

　　“那么跟我走，在这儿说话不方便。”

　　说完二人前去，来到了过去蓝堂常来光顾的甜品店，在点了一个巨大的冰淇淋后蓝堂先自顾自地大口吃了起来，将刚刚带零来到这儿的主要目的给忘记了，这让零有点火大。蓝堂英喜爱甜食的个性他很清楚，于是他只好忍住发作，待对方享受完甜品再发问。

　　事实上蓝堂英的心事完全没有在冰淇淋上面，一方面他为枢现状而担心，自零离开后枢再也没有露出笑容；而另一方面他也为当今形势发展而担忧，如果枢消极的话他们可能会陷入不利状态，对于拥有天才头脑的自己来说，在预见即将到来的状况并作出预防是最佳选择，所以他决定要和零好好谈谈，如果成功的话则能解决所有问题。

　　不过这种事情该怎么开口呢？英想着，一边装出乐在其中享受甜味的样子，因为他知道零也是个倔强的人且执着倒底，如果劝说不好一切就完了。蓝堂明白枢让零离开他的真正理由，因为他是个心理素质优秀的人，在遇见任何问题都能保持绝对冷静并作出最佳判断，不过这种能力需要不断地磨练加时间积累。蓝堂的人类年龄和零差不多，不过吸血鬼年龄的话就要比零大上许多，在这多出来的时间里他有足够时间去接触各种问题，并在其中得到了锻炼，而零最缺的就是这点。锥生零和蓝堂英相比最大的不足就是缺乏心理承受能力，这个能力指的是面对外界人和事的承受能力，而并非仅仅指抵抗吸血鬼本能或成为猎人的信念这方面，零的大都数时间都是在黑主学院中渡过，这所封闭式的学院成为保护他远离伤害的地方，却也成了他接触社会了解更多事物的阻碍。

　　其实按年龄来说的话，锥生君已经很厉害了，我在他那年龄时候也差不多，喜欢做傻事，喜欢逞能。英心想，接着他找到了打开话匣的钥匙。

　　“锥生，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英问。

　　“问答问题前请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零紧皱眉头，对于蓝堂会出现在此的理由，他绝对不相信他只是干等着。

　　对于零会选择回黑主学院，蓝堂在离开枢之后从别的吸血鬼那听说了零身上发生的事边推断出了这个结果。决定了去向的零是不会轻易回枢身边，由纤?挥星兹耍?挥斜鸬牡胤娇扇ィ?谧钚枰?镏?氖焙蚰苷乙揽康谋阒挥泄?フ馑??韫?屡?暮谥餮г毫耍?比焕短貌豢赡馨炎约旱耐贫纤党隼矗?裨蛘獯蔚奶富熬突岵豢於?ⅰ?

　　“锥生君，你是认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这次谈话的中心，是最重要的事情吗？”蓝堂说着怒视零的双眼，示意他别继续追究下去。

　　“那么蓝堂学长为何又认为我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需要亲自前来呢？”

　　“我只是为了枢大人，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蓝堂回答，在说起枢时，他的口气明显上扬了，“当然，你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你的离开只是逃避而已。”

　　零没作声，蓝堂继续说下去。

　　“所谓的在猎人和吸血鬼之间的缝隙中生存不过是个华丽的借口而已，即是吸血鬼却是猎人，是猎人却明明又是个吸血鬼，你不过是在彷徨，一直在两者间彷徨，却从不塌出去一步。”

　　“因为无论哪边，我都不被承认，处于优越环境的你又怎么回知道呢？”零斩钉截铁地打断蓝堂的话。

　　“那么现在你眼中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完全就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有不知道未来的人才会露出这种黯然失色的眼神。”蓝堂说，“不被两者承认，你在走的路一边拒绝枢大人的好意，另一边则是在为不被任何一方承认而痛苦，你并没有选择新的道路，只是在为自己的定位痛苦而已。事实上你什么都没有做。”

　　眼神中露出的只是黯然失色，在听见蓝堂英这么说，零震惊了番，他没有想到现在的他居然露出的是这样的眼神。

　　“是的，事实上在你恢复记忆，我每一次遇见你看见你眼中露出的都是迷惑和彷徨，从来没有露出过找到想走的路而坚定不移的目光。试问，为什么锥生君，你要一直逃离枢大人的保护？不要告诉我是你要找自己的路，因为对于你想实现的愿望来说，而枢大人合作才是最佳选择。你需要他，他也需要你，无论是从结果还是过程，那都是最正确的。请问为什么你要拒绝？”

　　“阻止猎人协会的疯狂是猎人的责任。”

　　“我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可你知道吗？原本你和枢大人合作的话，计划的时间可以缩短许多，可以减少许多不需要的死伤。可就是因为你的犹豫让时间拖长，原本不需要死的人却丢了性命，那些人的死难道不算锥生君，你的责任吗？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却因为旧观念而放弃不做从而导致死亡，这样的事情锥生君，你又怎样看待？”

　　零埋下头去，不知道该如何问答。他不能做因为自己是猎人就应该彻底和吸血鬼划清界限之类的话，因为无辜的死亡是他不能忽略的。但刚刚蓝堂的质问过去师傅并没有教过他该怎么面对，因为猎人协会内部的腐败是猎人间的事，轮不到吸血鬼插手，但顾及世俗的界限使死亡增加的话，他又该如何是好？

　　零不敢面对蓝堂的目光，从自己的犹豫来看，他认为蓝堂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这问题他需要好好想想。可是蓝堂英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拒绝枢大人的理由，是因为你的心。你本质上还是拒绝吸血鬼的，而且害怕受伤害，暂且不说你的个人问题。可你将自己个人情感代入工作，从而影响了判断力，难道不是你的过失吗？那天你在猎人协会出事，本来是我们准备行动的日子，结果枢大人发现你一人独闯协会就只好跟着你，结果把所有计划都打乱了。本来能让玖兰李土大人彻底入眠，结果却把形势推向更糟糕，难道锥生君，你能说这个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蓝堂的话如同尖针，句句刺向心头。零在心底反思，并思考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可心底肯定的东西在蓝堂的质问下却是相当刺耳，难以接受。

　　“别装着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沉默许久的零终于吐出这句话，他认为对于今后的路需要重新考虑后再做判断，却不想刻一切被送点心的女服务生打断了。

　　“啊，小姐。我们并没有点巧克力蛋糕。”零说。

　　“这是特别送给蓝堂学长的。是啊，蓝堂学长，好久不见了。”女服务生露出了憧憬的笑脸，将蛋糕移到蓝堂的面前。

　　“那我不客气啦。谢谢，可爱的小姐们，希望今晚你能出现在我的梦里。”蓝堂笑着，拿起叉子大口吃起蛋糕来了，模样和刚刚认真的他判若两人。零见着蓝堂这样子，再看看周围的女孩们开始过来围观了，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