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方向导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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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安失望地耷拉个脑袋，嘴里咕哝了两句：“什么嘛，柚年总是这样，让人家满怀期待然后又是失望一场。”
看着臻安失落的模样，季柚年没忍住笑了出来，其实她每次都不是故意想要欺负臻安，实在是看着臻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就想要逗一逗。
“我们开始吃蛋糕吧”，臻安脸上的红晕也已经褪去，刚才的失落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她轻轻拿起小叉子递给季柚年，“柚年先吃第一口。”
季柚年看着迷你小蛋糕，把蜡烛逐一吹灭以后。一边思考着‘难道蛋糕不是要切开一人一块吃吗’，一边接过臻安手里的叉子很小心地划出一小部分递入口中。
香甜滋软的味道顿时侵入。
她不知道原来名为蛋糕的食物，竟然拥有这样甜美的味道。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吃第二口，第三口……
见到柚年很喜欢吃的样子，臻安扬了扬眉，果然她还是懂人类女孩子的口味的，买这种食物她臻安可就没挑错过。
臻安在人类世界化为人类形态的时间不多，几乎全部都是在季柚年宿主的这个世界。其他宿主的世界里，臻安永远都是透明球形态安安稳稳躺在宿主识海里，用意识和宿主对话。
所以臻安第一次长时间用人类形态在生活，也就自然而然对人类世界有了新的探索欲。
比如说第一项就是美食。首先跟着宿主把学校食堂吃了个遍，然后又开始发掘W事有没有什么特色食品。
臻安不得不说，在这一方面还是很强的。
“柚年，好吃吗？”臻安也拿起小叉子，划出一块递到季柚年的嘴边，“好吃就多吃一点哦！”
猝不及防被发现了自己爱吃甜食的季柚年一下子红了耳朵，明明刚才还很攻的模样仿佛突然烟消云散。
“谁说好吃了。”她声音低沉，似乎故意要遮掩自己爱吃的意味儿。
然而臻安早就学到了这是人类的“傲娇”属性，看季柚年像是一副‘我都懂’的眼神，点点头：“嗯嗯，我是个明白人。没有人比我更懂柚年。”
季柚年：“……”我现在再欺负回去还来得及么？
臻安伸出去的那块蛋糕自然不可能再收回去，她盯着季柚年说道：“柚年，来，啊——”
大概是人类的条件发射，季柚年也跟着张大了嘴巴：“啊——”
然后就被臻安强行将蛋糕塞入嘴中。
季柚年：“……”我现在拒绝去做任务还来得及吗？
面上虽然一副冷淡又不满的模样，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季柚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面对臻安，她从来不会有拒绝这个选项。
两个人在帐篷里吃完了蛋糕，臻安带着她坐在外面的草地上，天色黑了，周围甚是荒凉。
季柚年以前怕黑，小时候家里的灯很暗，她在黑暗里感觉到很孤独、很无助。
但是后来妈妈去世了，她竟然不怎么怕黑了，大概是因为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也就融入了黑暗。
她开始自闭，开始内向，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不爱出门。
整个生活都像是一个黑洞，所有的光在这个黑洞里都插翅难逃。
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光了。
晚上这个荒凉偏僻的地方有风，而且有点冷。季柚年穿的不多，但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冷。可能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小火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就算臻安坐在旁边什么也不说，她也是很满足的。
就好像你知道身边永远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你去哪儿，不管你干什么，她都会在这里。
都会在这里，与你畅谈，与你言欢。
想到这里，季柚年没意识到自己扬起的嘴角。
“柚年，你又不听我说话了”，臻安早就对季柚年这种走神状态习惯了，但是看到季柚年的微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呀？说来我也听听？”
季柚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笑了。
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想到……想到也许以后会有人一直陪着自己，这件开心的事情了。
季柚年心里想。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什么自信，大概也没过多地期望什么。
“当然会了啊”，臻安不太明白宿主在想什么，不过目前为止，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宿主的，后面几个世界的任务都要一起去做呢，“为什么柚年会突然问这个啊？”
季柚年一字一字地说：“我问的是，一直。”
臻安愣了几秒。
她这个时候才明白季柚年问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季柚年完成了任务，那么以后的生活都与自己无关了。也许臻安会继续被分配下一个宿主，带着下一个宿主去完成任务，也许臻安享受完十年假期就彻底退休也未可知。
总之，这些事是没有办法确定的。
就像人类所说的“永远”，到底是什么意义上的“永远”？
而且人类的誓言能有多少可信度？臻安经过一系列的分析曾经得出过一个结论，对人类来说，“誓言”这种东西其实多多少少都算是心理安慰。真正能实现的不过是少数。
看到臻安在思考，季柚年就已经没什么期待了。她本来就和臻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怕能在一起一秒钟都算是奢侈。
凭什么要求能“一直”陪伴呢？
季柚年自嘲地笑笑。
就在季柚年已经放弃期待的时候，旁边的女孩子突然说话了。
“如果柚年想的话”，臻安思考过后终于做出了回应，“我是可以考虑和柚年一直待在一起的。”
季柚年微愣，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也许臻安会说“不行呀，因为要带着其他宿主做任务”，或者说“会一直陪到拯救完柚年的”。
即便季柚年知道臻安的回答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在一起一辈子”的意思，但还是被触动到了。
“你怎么和我一直待在一起”，季柚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声音也很微弱，“你还有其他的宿主要去拯救。”
臻安莫名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很浓的醋味。
这难道就是人类常说的“吃醋”？
但是面对季柚年的低气压，她没敢问出来，怕被打。
“啊，因为我完成这个任务以后，会有十年假期的”，臻安随之解释道，“那个时候我可以随便到哪个世界，不管是以前经历过的，还是其他没去过的地方，都可以去。”
季柚年点点头。
“所以，也可以一直和柚年你待在一起啊”，臻安笑着说，“假期过后，要是柚年还想和我待在一起，那我就直接辞职跑路好了！”
季柚年面带疑惑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没什么辞职一说”，臻安托着下巴，望了望远处，“我是最早一批的系统，算是元老级了。一百次任务过后其实是可以直接退休的，用不着辞职。”
“不过我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其实十几年前就有一次机会可以退休了，但那个时候我想，我在人间度过了这么久，都觉得好没意思”，臻安继续说道，回忆起自己以前的任务，发觉竟然还是和季柚年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让人印象深刻，“换句话说，人类世界，不过如此，我不做系统又能干什么呢。”
“你一直是人类形态？”季柚年没忍住问了句。
“不是”，臻安斜着脑袋看了一眼宿主，笑了一下，“人类形态，基本上是和柚年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以前我总觉得人类世界好没意思，但是这段时间我发觉，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
季柚年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臻安轻轻拽了一下季柚年的校服袖子。
“因为和柚年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臻安如是说道。
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季柚年不让她随随便便说“喜欢”，也不知道到底这是一种什么情绪与心情……
但是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和柚年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
这是臻安做系统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实地体会到人类的情绪——开心快乐。
季柚年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臻安却欲言又止。
她心里悄悄说了声：我也是。
两个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一轮明月，耳边吹来徐徐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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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季臻安的任务级别这么高啊？”
空荡荡的大厅，有一个超大屏幕，上面显示着各个系统即将被分配的任务。
和臻安同一届的系统应桥看着大屏幕，在和总程序唠嗑。
总程序冰冷的机器声音没有改变过：“臻安最后一个宿主很特殊。”
应桥来了兴趣，充斥着好奇心：“最后一个宿主？为什么说是最后一个？我记得臻安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十几年前就有机会结束，结果十几年臻安以太无聊为理由，又继续完成任务了。所以我不相信这是她最后一次任务。”
总程序：“你不信算了。”
应桥无语，突然觉得总程序在某些方面还真是让人头疼，一点都不幽默。
“这个宿主怎么特殊了？不过是自杀概率高了一些”，应桥望着屏幕，若有所思，“而且就目前来说，臻安第一个世界任务完成的很好。宿主自闭指数已经降了好多，自杀概率也不高了。”
“等等——”应桥好像突然发觉了什么，“第一个……世界？”
总程序没有回应。
应桥瞪大了眼睛，刚才那一瞬危险的想法略过，没敢直接问总程序自己的想法，而试探性问了下别的：“这个级别的任务……意思是臻安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总程序：“是。”
应桥突然感觉到很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应桥疑惑不解，“这样高级别的任务，我甚至从来没见过哪个系统接收到过。”
总程序这回倒是有耐心回答了：“这是季臻安自愿选择的。”
“她可以拒绝接受任务”，应桥反驳，“不过就是要弥补罢了。”
总程序：“我不是指接受任务这件事的自愿。”
应桥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明白总程序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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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臻安和季柚年像往常一样去上课。
离高考也就剩几个月了，即便是差学校的普通班，也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氛围的。
自从之前臻安考了五校联考第一以后，付鑫几乎再也没转过身跟她俩有什么交流了。可能也是觉得自己每次跟季臻安说话都碰一鼻子灰，索性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整天默默埋头学习。
季柚年也懒得管她，毕竟对于自己来说，除了臻安其他人谁也干涉不到自己。
上次论坛那件事算是臻安自己解决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还是课间休息时间，还是照常属于季柚年补觉、臻安看漫画书的时间。
班主任坐在讲台上愁眉苦脸，普通班的升学率不高，但是看着讲台下一群人懒洋洋地模样，顿感担忧。
学成这样去高考，能考成啥样呢？
就算有季臻安同学在，其他同学还是一副混日子的模样，也是没办法。
这样想着，班主任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季臻安。看到季臻安明晃晃地拿着一本漫画书津津有味在看，时不时笑两下，显然是看得很开心。
班主任：……罢了罢了！学神一般的人物，总要有点不同！
上课铃打了，季柚年挣扎着从桌子上趴起来，看着旁边的人还在看漫画书。
“咦，上课了”，臻安放下漫画书，看着柚年坐起来，“对了对了，人类世界高考后好像要选大学的，柚年，你想去哪个学校啊？”
季柚年眼睛里无神，毕竟刚睡醒懵懵的：“考上哪个去哪个。”
臻安：“……”话虽如此，但是听着怎么那么没梦想呢。
“我相信宿主你一定可以的！”臻安还是为柚年打气助威，“等你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啊。”
季柚年“嗯”了一声，随后沉沉问道：“带我去哪儿？”
“啊这个”，臻安心想其实她还没想太多，不过既然柚年问了，“嗯……带你去游乐场。”
季柚年笑了一下。
她没再说话，只是拿出课本来，继续听老师讲课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方向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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