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安以陌的重生》真水不香

30、第 30 章

　　扣子解了一半安以陌便停下了，屋子里确实热，大致像从冷库走进桑拿房，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大棉袄的安以陌额头不一会儿满是汗珠。

　　他涨着红彤彤的脸，一点点向下拉开，乔宇林直接拽着袖子扯下挂到玄关的衣架上。

　　服帖的羊毛衫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忠实的勾勒主人的身形。

　　从安以陌这个角度低头已经看不到脚尖，他惶然无措的去看乔宇林，对方握住他手腕，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阿姨今天休假，水果是乔母洗好端来的，她眼带惊异的从安以陌身上扫过，不动声色折起桌上的报纸扔进废纸篓。

　　三人说了会话，围绕着性格爱好生活习惯这些琐碎的日常小事，穿插着旁测敲击家庭背景等家长都关心的问题，安以陌含糊的支吾其词，乔宇林就会巧妙的换个话茬，一时气氛和谐。

　　“吃葡萄。”几粒红提被塞进乔宇林嘴里，茶色镜片后的眼神表示对乔宇林的不满。

　　“我听说你是G城人？G城新区？我有个姐妹在那边工作，前两天出差刚刚路过，G城的三鲜很出名。”

　　乔母说。

　　乔宇林心道你什么时候去的G城，只听噔噔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从二楼缓缓走下。

　　“儿子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乔母说，拍拍沙发示意坐到身边，乔父面色不虞，视线在在座众人脸上绕了一圈停在废纸篓里说，“你叶叔刚给我打了电话。

　　“爸。”

　　“子薇不计较你的荒唐，你想养就养着，不想养就给一笔抚养费。”

　　“爸！”

　　“天底下单亲家庭多的是，也不差他一个，我就当没这回事，你和子薇的事过去这两天把该办的都办了。”乔父说完，终于肯分一点余光给安以陌，“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荒唐总得有个度。”

　　乔母拢拢头发沉声不语。

　　下马威来得又快又突然，像电视剧里的恶婆婆突然啪啪甩了媳妇两个大耳光，安以陌脸色白了白，努力挺直腰板去看乔宇林，三双眼睛的紧逼下他张了张嘴只说道，“不行。”

　　“你没有选择。”乔父说，“我不会允许你跟不三不四的人再有牵扯，传出去是什么，我老乔家儿子跟个不男不女的搞大了肚子？”

　　空气里可能添了增稠剂，难过得他喘不上气，乔父无异于从他脸上撕下面皮扔到地上踩了又踩，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够了！”他低喝道，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随时能在乔父脸上来一拳。

　　乔父不予理睬，嘴唇上下开阖，一句比一句更难听带着故意羞辱意味的话传进安以陌耳朵，他粗喘着从沙发上弹起，右手铆足了劲冲茶几重重落去，看着作势要打人的安以陌乔父惊得向后仰倒，掌心预料的痛感没有来临，突然来自后方的一股力道拉得他猛的跌进沙发里，脚踝磕在大理石桌腿上踢翻了矮几，痛得他闷哼一声。

　　稀里哗啦过后地面一片狼藉。

　　“你干什么！”乔宇林脸色难看道。

　　“我……”他想说点什么，又不想让脚踝骨痛的吸气声弱了势，偏肚子里的也凑热闹，突然伸胳膊蹬腿踹到不该踹的地方，他面色苍白的抓住扶手勉强不让自己露出难堪。

　　“这就是你挑的人的教养！”

　　乔父回过神气的手指头哆嗦，撂下话转身上二楼。

　　“你们先回去吧。”乔母拦住乔宇林收拾东西的动作，他迟疑下，点头，乔母说，“我上去看看你爸。”

　　乔宇林一个人走在前边，安以陌跟在后边，寒风冽冽，雪虽然已经停了路上仍见不到几个人影，乔宇林闷头走，安以陌也不吭声，只顾心头像窝一团火，冻得通红的耳朵好似不是自己的。

　　前面的越走越快，后面的一脚踩到被雪盖住的易拉罐滑了个趔趄，站稳后嘭一脚踢到人行道右侧的金属栏上，弹两下不见踪迹。

　　“乔宇林！”

　　安以陌先忍不住，前面的人停了步子，他大迈几步追上站到乔宇林面前，看见拉平的嘴角再也压抑不住，冷笑一声道，“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

　　“你当我瞎还是聋啊。”安以陌快气笑了。

　　乔宇林不看他，安以陌抱着胳膊无声对峙，雪水浸透鞋子冷得打了个喷嚏，乔宇林才终于动了拉平的嘴唇，“你不应该对他动手，他，是我父亲。”

　　躺在床上，安以陌气的肝疼，他恼乔父的咄咄逼人，恼乔宇林对他的误会，他虽然从小到大一直被嘲弄叫没娘的野孩子，挨着安卫国酒后无缘无故的抽打，和地痞混混偷鸡摸狗过，可巴掌该往哪伸不该往哪，从未糊涂过，最多气急了踹烂桌椅板凳，没劲了也消了。这都没什么，最让他难受的是乔宇林的一声不吭。

　　他重新住进了这个公寓，隔阂正在渐渐消除，乔宇林在家的时间明显增多，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他以为和以前一样的，甚至多了一点点朦胧暧昧和新奇的情愫。

　　他知道没人愿意自己的儿子和这样一个怪胎有牵扯，没想到打脸打得丝毫不留情面，他们眼里或许压根不曾存在过安以陌这个人。

　　安以陌整晚没睡着，第二天起床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没精打采的，张姨准备了小米粥和咸鸡蛋，乔宇林一口口抿着，安以陌张说什么又闭了嘴。

　　两人沉默的吃完早饭，该上班的上班去，安以陌重新躺回床上，张姨敏感的觉察出两人间气场不对，躲在厨房摁着瓢盆一通刷。

　　待乔宇林离开后假装不经意晃荡过来，“你和小乔闹别扭了？”

　　安以陌正晕晕乎乎的难受，没心思注意张姨的措辞，随便哼了一声。

　　“小乔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顶好的好脾气，从没见他对谁红脸过。你们呀，都互相迁就下。”张姨说。

　　安以陌心说可不就是从来不红脸，拉一张老长的驴脸比什么都气人。

　　他翻过被子蒙住脑袋，憋着口气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