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死你》高举

4、鸡翅

　　“那阿姨给你打下手。”张巧舟立刻回应，“阿姨好想学做饭，可是一直学不会，每次都做糊。”

　　“言言会做饭吗？”余温笑着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盘子，看了看坐在客厅的程言。

　　“她哪会啊，偷偷给你讲……”张巧舟很神秘的过去告诉余温:“小学的时候，她们班举行厨艺大赛，结果程言拿了最后一名，郁闷好几天呢……”

　　“妈。”程言知道张巧舟在说什么，她不高兴的站起来，余温笑着对她说:“没有没有，我们言言学习好就好了呀。”

　　“这叫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余温很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对不对？”

　　程言没说话，她回房了，又隐约听余温继续对张巧舟说道:“言言可厉害了，今天我看到她的物理卷子，148分……”

　　程言躺到在床上，打开手机，点进她的头像，在备注里给她打了“猫猫”两个字。

　　她觉得余温好像一只猫，能猜透人的心思。

　　余温和张巧舟聊程言的事越聊越投机，厨房里还煲着汤，张巧舟拉着她去了另一间卧室。
　　她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终于从最下面抽出一本很大的相册，余温蹲在地上，看见张巧舟很轻柔的拂了拂那本相册，说道:“这都是程言小时候的照片，很久没拿出来了。”

　　“言言小时候？”余温来了兴趣，她露出可爱的表情，“阿姨，让我看看行吗。”

　　“当然，阿姨其实是想让你看程言小时候做饭的照片。”张巧舟笑了笑，她和余温坐在床上，余温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生日会的照片，程言穿着碎花裙子，兴高采烈的腻在程义清和张巧舟怀里，手上还有半块蛋糕。

　　“她两岁的时候是不是很可爱？”张巧舟指着那张照片笑，“程言以前像个洋娃娃一样，特别漂亮，见过的小男孩都说要跟她结婚。”

　　余温捂着嘴偷笑，看不出来程言还招小男孩喜欢。

　　“这个是程言小学时参加厨艺大赛，他爸爸工作忙，好不容易去学校陪她，谁知道她还哭了。”

　　余温果然看见了一张程言哭的照片，程言那时正在擦眼泪，程义清抱着她摸头。

　　张巧舟很愧疚的说:“那次我也没去成，后来才知道所有家长都去了。”

　　余温陆陆续续看了许多照片，都是程言的，张巧舟说她和程义清忙公司的事，很少有时间陪她，所以只能多拍些照片来保存，可惜后来程言不愿意拍照了，也许青春期的孩子都有这个过程，讨厌拍照，讨厌被安排，也讨厌和父母说话，可是程言的表现也仅仅只是与他们少交流而已，从没有正面冲突。

　　两人看完照片，汤也煲好了，余温敲门叫程言吃饭，程言只是嗯了一声，还是不太搭理她。于是余温绞尽脑汁的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个人了。

　　等吃完饭也已经十点了，余温在房间晃悠了一会儿，干脆拿了一本练习册去敲程言的门，开门看见那人还没睡，便问道:“言言，你在干什么？”

　　程言没摘耳机，说道:“听英语。”

　　“我也会英语！”余温赶紧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会什么。”程言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她，灯光暖热，余温的皮肤在灯下更细腻了，她拿起程言的铅笔，在草稿纸上写了“hand hands loud louds”。

　　程言看了几遍，有些不理解，她问道:“你……这是第三人称单数？”

　　余温愣了愣，然后开始狂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言言，你好笨。”

　　程言指着草稿纸认真道:“loud一般作形容词和副词，你写错了。”

　　“你再读读看？”余温把头发解开，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她很随意的别在耳后，俏皮的看她。

　　程言皱着眉头又读了一次。

　　那正经的模样好像她第一回学英语。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余温见程言反应不过来，便拿过她的橡皮，解释道:“其实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
　　程言无话，她看见余温拿橡皮帮她擦草稿纸，手臂一晃一晃的，脖颈处跟着露出很漂亮的锁骨，白白的，让人想咬一口。

　　“哎，我想起来了。”余温忽然抬起头看她，“今天你是不是在问我要奖励啊？”

　　程言没回答，转头把台灯调亮了些。

　　“说吧，想要什么。”余温很大方的拍了拍程言的肩膀，“姐姐给你买。”

　　“第一名是该奖励一下。”

　　“我要肯德基全家桶。”程言见余温记起来了，还算有诚意，便开口道:“还有……”

　　“喂，你怎么还要两份奖励啊。”余温不乐意的捏了捏程言的脸颊，“做人不可以这么贪心……”

　　然而程言没等她说完，忽然伸手一拽，把她扑到床上了。她亲了一口余温的侧脸，然后抬头用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她。

　　余温怔了怔，转而笑道:“想要这个啊，怎么不早说……”她明白了，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表情，摊开手道:“来吧，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程言没动，只是这么看她，像看什么宝贝，反正很专注。余温懒懒的，问道:“亲不亲啊，不亲就起来，压着我干什么。”

　　程言终于开口，“想舔你脖子。”

　　“哦，那你不许留印。”余温占便宜般的摸了一把程言的脸，这人可真好看，像画里的一样。

　　程言低头凑过去蹭了蹭，余温身上很香，有淡淡的桃子味，她先吻了吻那朝思暮想的锁骨，然后才开始细碎吮着她白皙的脖颈，余温觉得那里痒痒的，麻麻地，她边喘息边盯着天花板，“言言，言言……轻点咬。”

　　“嗯。”程言将手伸到她脑后托着，她嫌余温的校服领口太烦人，便划拉一下扯开，然后继续低头舔她的脖子，耳后也要舔，颊侧也要舔，余温觉得程言说话不算话，可还是哼哼唧唧道:“再亲一会儿……”

　　“嗯。”程言言出必行，舌尖一下下抵弄舔舐着余温的耳垂，把亲她的没了魂。

　　亲完后余温终于从床上爬起来，她头发黏在脸侧，被她随便弄了弄，然后才气鼓鼓说道:“这买卖一点也不划算，我还要倒赔一个全家桶。”

　　“我给你买。”程言亲完后很满意，她站起身去拿桌上的习题册，“买十个。”

　　“行啊，明天午休送到我班上。”余温毫不在意的回答，她把校服穿好，起身走了。

　　然而她低估了程言的办事效率，第二天午休，余温急吼吼的把程言从她们班拉出来。

　　“你有病是不是？”余温抱着胳膊问她。

　　“怎么了。”程言无辜的看她，手上还拿着几张英语试卷。

　　“败家子啊，买十个全家桶。”余温午休的时候，真有人送过来十个全家桶，她都愣了。

　　“不是你让我买的吗。”程言把英语试卷合起来，垂眸看她，“你不喜欢吃吗。”

　　余温怔了怔，她没想到程言会这样，“被我分了，太多了，我哪吃的完。”

　　程言嗯了一声，“我回去了，下午还要帮老师改试卷。”

　　说完，程言就转身进了班级。

　　吴诗云见她回来了，不怀好意问道:“门外那个妹妹怎么回事，来找你两天了哦。”

　　“同学。”程言还是这样回答她。

　　“那妹妹好白啊，皮肤真好，慕了慕了。”吴诗云一直希望自己是冷白皮，然而上天未能如她愿。

　　“她年龄比我大。”程言皱了皱眉，“你叫姐姐还差不多。”

　　“她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啊。”

　　“不告诉你。”程言转过头，听见吴诗云在身后说道，别这么小气嘛。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余温发过来一条消息，配着一个小猫的表情。

　　谢谢言言的全家桶，改天也请你吃东西。

　　程言收了手机继续写英语试卷，可是心里像是长出了一棵桃树，甜滋滋的。

　　*

　　余温每周二下午人必不见，问她去哪了，她总说去办事了，程言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事，她也不好打听，但看那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便觉得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几天挺冷的，程言习惯坐公交车回家，她观察了几天，发现C班下课总比A班晚几分钟，所以她就故意在教学楼门口磨蹭一会儿，等着余温出来。

　　余温是和唐静之一起出来的，两人说笑着出教学楼，程言站在那里。
　　“言言？好巧。”余温一眼看见了程言，她跟唐静之挥了挥手，就往程言那里走去了，“这么大的雪，叔叔来接你吗？”

　　天渐渐暗下来了，阴暗的空中飘下来鹅毛大雪。程言摇摇头，说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余温一听，便道:“我也坐公交车回去吧，今天和言言一起走。”

　　程言勉为其难的点头。

　　今天公交车站有很多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等很久了公交车也没来。余温去买了一只雪糕，程言看她大冬天的吃凉东西，微微蹙眉道：“你这样容易生病。”

　　“可我想吃。”余温嘴边沾着黏腻的冰奶油，程言记得那里温热的触觉，她顿了顿，说道：“擦擦嘴。”

　　余温擦了，刚好公交车也来了，她把雪糕咬在嘴里，说道：“言言，车到了。”

　　今天的公交车很挤，余温将吃完的雪糕扔到后车门的垃圾桶里，又挤回程言身边，捂住自己的脸，“好冷呀好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