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感冒 ...
-
“你这个解题思路是没错，但是计算过程会太冗长了，容易出错，可以巧解......”许安在高戈的答案旁边唰唰写了几步关键步骤，高戈移过习题本专注思考。
经过初一年的学习，到了初二年，高戈的逻辑思维已经有了不小的提升，数学成绩稳步上升。年段组织的奥赛培优高戈也参加了。
高戈用许安的思路重新解开了这道题目，他左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向许安：“你说你这么聪明还打算这么勤奋，让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办？”
许安欲说话，英语科代表在门口喊许安：“许安！英语老师喊你去趟办公室！”
“糟了......”许安边说着边起身，高戈知道，准是许安不做英语练习册，又要被老张念叨了。
“你们英语老师跟我说,这次假期作业好多同学没完成好，你们是要造反吗！啊！”班主任老王站在讲台上表情严肃，手里握着断掉的师用三角板的一边，板上面用黑笔描出一个大大的粗字“德”，老王说，他管理班级，尽量“以德服人”......
“还有，本王发现最近咱班风气不太正，好好学习！别整天想些七的八的！”
高戈嘀咕：“怎么风气就不正了呢？”
“特别是你高戈！好好读书！”
高戈猛抬头瞪圆了眼睛，表示一脸懵......
走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高戈说：“我怎么就被老王盯上了呢？”
许安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啊！我都干什么事儿你能不知道嘛！”
“我怎么会都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事儿......”
“那我干什么事儿不都让你知道嘛！”
“你干什么事......”
“好了好了。”高戈拉着许安快步向前跳下台阶，“别念绕口令了！赶紧吃饭去！”
许安欲把盘子里的胡萝卜一片片挑掉，高戈制止了他，夹走了一半的胡萝卜后说：“多少吃点，补血的！”
许安笑说：“呦，还懂点食材啊~我总感觉食堂炒的胡萝卜没熟。”
“嘻嘻，我妈说的，应该没错~”
就在高戈把许安的煎蛋里的蛋黄拣走的时候，潘瑜端着饭菜坐到了高戈旁边。
“今天小玲没来，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吧~”潘瑜对高戈说完，又对许安说：“许安你不介意吧~”
许安摇摇头。
“这两个星期，你俩这食堂偶遇的几率也太高了吧~”
高戈冲完水，拿手用力抹了抹嘴上的水，说：“谁？潘瑜？有吗？”
“有。而且你这个后桌都喜欢坐你旁边。”
“难道，老王是因为这个盯上我的？要盯盯潘瑜啊！盯我干啥！”
上晚自习的时候，高戈正沉浸在草稿纸上他画的小人漫画，突然后背被人狠狠戳了一下。高戈表情狰狞地翻了过去。
潘瑜指了指今天的数学作业，说；“这道题你做了没？”
“做了啊。”
“那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这么解为什么答案不对呢？”
“靠，班长大人，这道题用得着我教嘛。”高戈说着要转过身去。
潘瑜拉住他：“用得着用得着。快帮我看看嘛。”
“行行行，下课帮你看看。”
“不行，下课前就要交作业了！”
高戈故作咬牙切齿状，拿过潘瑜的作业。
潘瑜转动着手里的水笔，有些忘我地看着高戈的脑袋傻笑。
“这个方程解错了。”高戈拿笔点了点自己草稿纸上的正解。
潘瑜回过神来：“哦哦，谢谢哈。”
高戈摆摆手回过身去，一下子看到了双手向后背，正站在窗口看着自己的老王。
高戈被老王警告了。高戈除了回答“没有没有”，“知道知道了”，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许安和高戈去买夜宵，遇见了高杏，顺带给她买了一根烤鱿鱼。
高戈告诉许安高杏下周一生日，问他要送什么。
“不知道。”
“算了，问你也白问。”
周六三人一同回家，走到巷头时遇到了蒲先周。
蒲先周冲他们招手，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塞到书包里去。
高杏显得兴致不佳，高戈在和蒲先周谈天论地的时候，高杏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偷瞄先周一眼。
许安和高戈到家以后，高杏和先周走了一小段路，到高杏家门口时，先周叫住了高杏。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知道你后天生日，生日快乐。”先周从书包里拿出刚才小心翼翼藏着的精美袋子。
高杏的脸上从惊讶变成了开心，她接过这个粉粉萌萌的袋子，说：“谢谢~”
蒲先周看着高杏露出无邪的笑容，心里也高兴，在先周心里，高杏仍是那个多给她一根小冰棍就很开心的小女孩。他目送高杏提着礼物欢快地进了门。
先周送给了高杏一本书——《陆犯焉识》，外边用浅绿色包装纸包着，系上蝴蝶结。
上周高杏在书店偶然看到先周和一个高挑的女生走在一起，那女孩陪他买书，而后还一起去了精品店。
“想给一小女孩买一本课外书，你有什么推荐吗？”
“哪个女孩子啊？！你就不怕我吃醋啊~”
先周拉着女孩的手说：“一个小妹妹，上初二，下周生日。我不太懂你们女生喜欢看什么书......”
“那好吧~我看看。”
自然，以上对话高杏是没有听到的，但高杏看到了先周牵了女孩的手。为此高杏郁闷了一个星期，却又不敢开口问她的先周哥哥。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先周哥哥真的谈恋爱了，又能怎么样呢......高杏把拆下来的包装纸叠好，连同袋子一同放到抽屉里。又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了纸张，给书本做了书皮包上。
“快快！”
班里一伙儿男生在打篮球，潘瑜拉着她的好朋友小玲一同赶去篮球场。
“我说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这一天天的围着高戈转，你早晚得给老王捉了。”
“我也想收敛点啊，可是我的身体不受我意识的控制我也没办法......高戈拿球了！”
......
高戈拿起水杯——空的。许安正想给高戈递水，潘瑜便把她自己手里的矿泉水塞到高戈手里了。
“谢了啊~”高戈一口气喝得水快见了底，“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们赶紧去吃饭吧。”
其他男生瞎起哄着，潘瑜她们就跑了。
高戈满球场找衣服，许安瞧见了，猜这人八成是忘记带衣服过来换了，就把自己的干净衣服给他扔了过去。
吃饭时高戈问许安：“诶许安，你说，潘瑜是觉得我长得帅呢，还是觉得我有才华，还是看我打篮球贼帅啊......还是综合人格魅力太强啊？！”
许安抬头白了高戈一眼：“照我看啊......她八成是瞎了。”
“滚，少嫉妒我。”
秋季的天气是让人舒服的，却也是疾病的爆发期。
“同学们一定要注意穿衣，外套不要时穿时脱的。特别是那些打篮球的男生，流汗了一定要注意换衣服！”
高戈配合地点点头，下一秒，一组之隔的许安就咳嗽了一声。
“高戈！纸！纸巾！”
“怎么了！”
“快！鼻涕！”
高戈给许安递了张纸，说：“喊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我这不是怕鼻涕流到你床上嘛！”
“呵呵......”
许安下床把自己的一整盒纸巾都拿到床头。
一整个晚上全舍都在许安擤鼻涕的声音中进入了梦想。
半夜高戈醒来，他起身去看睡在他上铺的许安。许安侧躺着，背对着高戈。高戈踮起脚尖让自己的双手能够够到许安的前胸去把被子轻轻捏起来，往上拉了拉，又替他盖好后背。
可是这一个晚上高戈连着醒了五六次，把他折腾坏了。
“靠！”高戈忍不住在黑夜里骂了句。
后半夜高戈干脆就打算半醒着。
许安的呼吸声很重，高戈在下铺听得清楚。一呼一吸......一呼一吸......高戈闭上眼睛，许安的呼吸声像幼时母亲安抚他入睡的手，有节奏地，轻轻地......高戈的内心不因失眠而烦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黑夜里，听着许安呼吸声的心安和莫名的欣喜。
高戈勾起嘴角，笑容带着难以察觉的不屑和放肆，终是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的四节课全是在许安擤鼻涕和清理喉咙的背景音乐下进行的。每节课许安在教室的另一个角落咳嗽的时候，高戈的思绪都要停顿一下，随声音寻去，皱皱眉，咽了咽口水也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杨凯看着高戈这副模样，还关心地问高戈是不是不舒服。有时许安连着咳嗽了几声，高戈就会不禁转过身去看他，心里阵阵难受，干着急。
许安喉咙不舒服地又清理了一次喉咙。
“怎么，许安，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是有什么不同的解法？”
许安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数学老师，无奈地站了起来。
高戈正想开口解释，许安便说：“其实是还有一种计算量比较小的解法......”
高戈这下子迷糊了：这小子是真有意见？......不过喉咙难受是真的。
“啧！”高戈放下打包盒，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忘了盛热水了！”说罢转身又跑了出去。
高戈回来时看到许安还坐在自己床上，饭盒没有打开。
“你怎么没先吃饭？”
“你去给我盛水，我好意思先吃吗。”
高戈嘻嘻笑着：“算你有良心！不过我不知道你要等我，要不我就一路跑过来了。”
俩人打开饭盒来吃。
许安闹说不能吃油腥的，不想去食堂，高戈只好陪他打包到宿舍来吃。
“早上拿的药呢？”
“在书包里呢。”
“赶紧把饭吃了，吃完好吃药，然后睡一觉。”
许安看高戈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
“没有~”
“咽饭的时候喉咙会痛吗？”
“废话！咽口水都痛了你说呢！”
高戈边收拾饭盒边说：“我看你咳嗽咳得肺都快出来了......我说你这什么身体素质，一不留神就感冒了，真没用。”
许安没有直接应高戈的话，看他忙活着，收拾完桌子又给自己泡了冲剂，拿了药片。
“你还别说，这病人待遇还挺好，你说我又不是残了，你看你这么伺候我~”许安盘着腿坐在高戈床上，悠哉悠哉。
除了许安，高戈这床，一般不让坐的。
高戈转过头来翻了个白眼帮许安把药和水送过来：“你这感冒要是不好，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个安稳觉呢！”
许安怔了一瞬，眼神空洞，随后立即换上笑脸，把药吃了。
“回来啦？~”高戈洗完澡正出来，看到许安推门进来，流了一身汗。
“嗯。”说完一屁股坐在高戈床上，预备躺下去。
“许安！你给我起来！”高戈一把抓起了许安的胳膊往上提，“你脏死了！”
“我哪里脏了！~”
“你浑身都是汗！坐我床上的裤子也是脏的！赶紧起来！”
许安嗖的一下把自己的校服裤给脱了，继续坐在高戈床上：“这样子行了吧......”
高戈面如死灰地看着许安只穿着一条内裤坐在他床上笑嘻嘻。
“哎呀，别这么幽怨地看着我，我累着呢，就借我坐一会儿嘛。”
高戈恶狠狠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有点洁癖嘛......怎么......”
“没有吧？......要不就是转移给你了呗。”
高戈给许安扔了一条毛巾过去，看到许安的杯子里没水了又把自己的水杯拿了过去：“汗干了赶紧洗洗睡！别爬上爬下的影响我睡觉。”
张超在旁边说：“呦今天高戈这么硬气啊，平常不是对许安挺轻声细语的嘛~”
“就是，可比平常对潘瑜上心多了。”
“别瞎说啊！赶紧收拾收拾熄灯睡觉......”
“嘁~”
高戈侧躺着看许安进去洗澡，出来后洗漱再爬梯上床。
许安对高戈说：“怎么？有话说？”
“额......明早再说，先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