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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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八点半，凉冰准时出现在蔷薇家楼下，正好掐着蔷薇晨跑后，吃完饭洗完澡的时间。
蔷薇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准备好，毫不意外地下楼，跟着她慢慢走出住宅区：“传递情报的人住哪个医院？”
“城北那个比较大的……但给我们情报的不是伤者，是其他人借着探望的名义和我们接头。”凉冰带着蔷薇走到街上，拉开一辆车的车门：“离你家还挺远。”
“你还会开车？”蔷薇第一次见凉冰带车过来。
“当然。”凉冰率先坐上驾驶位，没说自己其实是无证驾驶。
但她的驾龄已经有好几年了，差张驾照的事。
蔷薇坐在副驾驶上，表情依旧有些奇异，一直盯着凉冰开车的动作，那眼神让凉冰有些不自在：“怎么，不相信我的车技啊？”
蔷薇摇头：“不，只是奇怪你居然买得起车。”
……这话听着着实有些伤人，蔷薇虽没有恶意，但说完后，自己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索性凉冰不很在意，她微微偏头，挑着眼角，目光完完整整把蔷薇的脸扫了一遍：“怎么，是觉得混混没什么正经营生，全都一贫如洗？”
话都说到这儿了，蔷薇也只能硬着头皮接：“难道你们有？”
“那当然，”凉冰语气有些神秘：“但碍于工作内容，必须得保密。”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蔷薇上上下下扫视一圈凉冰，只看出她大冬天也拼命少穿衣服的嘚瑟劲儿，比以前更显骚包，怎么也不像有潜力做地下工作的模样，于是揶揄道：“可别是什么达官显贵包养的小三吧。”
“小三又怎么，难道你吃醋了？”凉冰突然凑过去，语气挑逗似的说。
蔷薇被她吓了一跳，脸上飞起一层薄红：“好好开车！我为什么要吃你的醋！”
血流速度突然加快，甚至使全身都开始发热。
凉冰笑了一声，手上动作突然加大，带着车一个急转弯，蔷薇毫无防备，直接撞到了她身上。
这姿势着实不该在飞驰的车上出现，蔷薇大半个人压在凉冰身上，没能马上坐起来。凉冰低低笑着，边笑边还不妨碍她凑近蔷薇，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放心，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这该死的女人离得实在太近，含着笑音的吐气和骚话灌了蔷薇一耳朵，使她半边身体短时间内精神麻痹，纷纷怠工，只留大脑一个承受别样的刺激，羞恼得快爆炸：“你……！”
凉冰大笑，终于放过了蔷薇，给一只胳膊，让她借力直起身来，心飞扬到直接跳出车外。
蔷薇惨遭调戏，羞愤而不得还击的办法，最后只能抄着手，坐在车里憋出一句：“喂，你超速了！”
然而得意忘形的混混又怎么会在乎超速这点小事呢。
蔷薇调整呼吸，慢慢让自己平静。凉冰接下来的时间都没再作什么妖，目不斜视地开车，好像之前逗蔷薇的是另一个人似的。蔷薇瞄一眼她故作认真的侧脸，想起刚才那一撞，不知为何，又觉得自己心率不稳了。
“蔷薇，我认真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吧。”凉冰冷不防说了一句。
蔷薇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你之前想的倒也没错，纯粹的混混一般不敢犯什么大事，只能靠基础的坑蒙拐骗和偶尔打劫，的确挺穷。”
“那你就是不纯粹的？”
“我比较不一样，不是指犯大事儿。我严格意义上算有编制的，和当地的条子合作。”
“什么？”蔷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这种，不应该互相视对方为眼中钉么？”
“这也没错，但我们的确有合作。”凉冰轻描淡写地说着矛盾的事实：“我会帮他们维护治安，收集信息，甚至协助抓捕犯人。他们则给我报酬，并在必要的时候，消去一些我留下的小痕迹。”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琪琳当初查不到有关凉冰的太多信息。蔷薇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你一个混混头子，居然会协助警方？那你何不直接加入，而还要在暗处干些打擦边球的勾当？”
这事解释起来就复杂了，凉冰含糊应了一声：“我不喜欢被编制束缚，而且在这个位置，我能干成好多他们做不到的事……你就不关心一下，我怎么和条子搭上关系的？”
蔷薇早在她提起这件事时就猜到了：“你也早知道我查过了吧？”
“身边有个条子世家的同学，我可不认为你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什么时候才能尊重别人隐私权。”蔷薇叹了口气，结束了话题。
很多话，两人都未明说，但彼此都已明白对方的意思。
从凉冰主动提出要蔷薇和她一起去见别方势力的人时，蔷薇就已明白，她终于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对等而有用的合作伙伴，而不是需要照顾的小丫头。
至此，所有因保护蔷薇而故意作的遮掩和隐瞒，应该会渐渐被揭开。
而这方的头领凯莎的微妙关系，想必只是凉冰不愿提起罢了。她当初讲故事时就很少在后半段提起那个救她的“姐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信息。
九点半，两人达到目的地。凉冰开进医院的停车场，找了个地方停下，转头对蔷薇一笑：“怎么样？我车技不错吧？”
蔷薇忍住白眼。不错个鬼，一路上至少违反了三次交通规则，要这样开车，分迟早被扣成负数……如果她有驾照的话。
“我看看啊，住院部七楼7114房2号床。”凉冰嘟囔着，熟门熟路找到电梯，同时自觉放低音量。蔷薇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混混们三天两头打架，住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她对医院内规矩烂熟于心也不奇怪。
病房自带的静谧低气压，让不管气场多强的人都会自觉收敛，凉冰也不例外。蔷薇觉得她连走路姿势都低调了几分，难得正经地找到地方，敲门，推开。
一共四张床的病房，此时只有二号有人，一个脸色过于苍白的女人闭着眼，床边坐着一个金色短发的年轻女人低头削苹果。
蔷薇一愣，这接头人她认识，那次被五个混混围攻，琪琳和瑞萌萌找来的警察就是她。
听到动静的短发女人抬起头，见到蔷薇时明显惊讶了一下。床上的伤员还未醒来，短发女人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刀，朝凉薇两人比个噤声的手势，擦干净手，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病房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点，蔷薇只是奇怪，借探病名义到医院，完全可以找其他地方碰面，为什么一定要把地点放在病房内？
一从住院部出来，短发女人就立刻转身，语气不善地问道：“凉冰，我们只答应把情报与你共享，你带别的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凉冰毫不心虚，伸手一把揽过蔷薇：“她现在是我的人，我们也是合作伙伴，她有权获得这些信息。”
蔷薇用力深呼吸三次，为大局考虑，拼命忽略凉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和产生歧义的表达方式。
自从成为合作伙伴后，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凉冰的话作用有限，短发女人依旧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蔷薇，她只得自己补充道：“我们之前见过，想必你也知道我就是蔷薇，我与天宫敌对的目的和你们是一样的。现在大家都清楚，单枪匹马，谁也解决不了天宫。我希望与你们合作，共享资源，作为交换，我可以先拿出一部分情报。我和凉冰现在是毫无保留的合作状态，即使你只把资料给凉冰，我也会从她手中得到信息。”
“相信蔷薇，就等于相信我，反之也是一个道理。”凉冰又说道：“反正你们大势已去，已经没有和天宫硬刚的实力，甚至没多少和我合作的价值，比起多管闲事，直接把你们的资源给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吧？”
“你……”短发女人怒了，她上前一步，似乎想揪住凉冰的衣领，却被后者轻松抬手挡下：“怎么？我说错了？”
蔷薇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凉冰的话实在欠揍。然而她说的又偏偏没错，有凯莎命令在身，这个女人再气也无法拒绝交给她们资料。最后，她只能愤愤地一甩手，控制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从包里掏出一个纯色文件袋，以几乎是摔的姿势交给凉冰：“别以为你们就有嚣张的资本，双方实力差距如此大，我不相信你们看完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自信。”
“怎么也不会到万念俱灰的丧家之犬的地步。”凉冰接过资料还不忘嘲讽，把人家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色又说得阴沉似水。短发女人不再多看她们一眼，迅疾转身上病房去了。
“你就这么得罪他们，不怕将来被针对？”蔷薇忍不住问。
“我这么多年都是这种态度，今天还算收敛了。”凉冰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他们还有求与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和我翻脸的。”
所以就仗着自己有资本，可以拼命嘚瑟。
这做法也未尝不可，倒是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重要性，顺便省略了长篇大论，直接让他们被迫接受蔷薇加入的事实。
凉冰走回停车场，坐上驾驶座的同时，把文件袋递给蔷薇：“我还要开车，你先看看吧。”
蔷薇感觉东西很轻，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个U盘和薄薄几张纸：“他们为什么要求在病房见面？而且这么点东西，不可以在网上直接传过来吗？”
凉冰已经发动车驶出医院大门了：“我猜是他们觉得自己的网不安全，而病床上躺着的人，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叫彦，是凯莎的心腹，这次被派去调查，可能还有一部分信息在她脑子里没来得及上报。那个短发好像是叫炙心，我不熟悉，估计新上任，这次就是先和彦碰头，把资料补全——应该是那几张纸。”
“嗯，”蔷薇慢慢翻看着：“谨慎点也好，只可惜我们在路上要浪费至少两小时，就为这十几分钟。”
凉冰语气又不正经起来：“哪是浪费？能和你单独过两个多小时，我恨不得天天这样浪费。”
好一会儿，蔷薇没回答，也没反击。凉冰觉得奇怪，从后视镜里看她，发现蔷薇神情专注，已经完全陷入分析情报的思考中了。
认真的蔷薇，垂眼看着手中资料时，睫毛便会显得格外长，车窗外透进的天光似乎也格外关照那片地方，穿越红发间的光影，随她眨眼的频率闪动，在那睫毛间几乎是穿梭起舞。
凉冰一时不知道该先看路还是先看人。
“凉冰，凉冰？我知道了。”蔷薇翻完最后一张纸，突然抬头，眸光发亮。她沉浸在某种兴奋中，也没等凉冰回应，就自顾自说下去：“我们和他们之前都错了，天宫并不是什么庞然大物，只要抓住他满身的漏洞，解决他们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