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异阁之长夜如歌》雁南芊

3、第 3 章

　　另一边的除异阁，顾长歌趴在柜台漫不经心地拨着算盘珠子，窗外知了在鸣叫着夏天，闻素白嫩的小脸被炎热熏出了红晕，抬起纤巧的手抹了抹下额头的汗，抬起圆圆的眼睛，喊道:
　　“热死啦！寒启啊，我们这几天的生意不行呀，去掉吃喝，就剩这几两银子了!”说完，伸手拍了拍装钱的盒子。
　　被唤作寒启的男人端着玉酒杯慢慢从里间踱了出来。
　　只见他一袭白色的长袍，宽松的袖子，一双桃花眼不笑却似含情，挺直的鼻梁。头发没有束冠，用一根木钗束在头顶，一丝不苟，如果安小王爷是英气逼人，那这位就是一个男妖孽。
　　他伸出小指从酒杯中捞出一瓣桃花轻轻弹开，慵懒地椅在柜台旁瞪着那对漂亮的桃花眼说道:“长歌，你说这国泰民安的哪那么多妖魔鬼怪让我们捉呀！”
　　说完抬眼盯着长歌看了会儿:
　　“瞧你热的，这小脸真是面若桃花!可真好看！”
　　说完伸手勾住长歌的下巴。
　　顾长歌一把打开寒启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小猫挠痒痒一般打了他几下，柳眉倒竖:
　　“谁准你摸我了!你才面若桃花呢！”
　　说到这长歌灵秀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
　　“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是棵桃树!”
　　寒启被打也不恼，冲顾长歌抛了一个媚眼:
　　“长歌等着吧，不出半柱香就来生意了。”
　　顾长歌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媚眼视若不见:
　　“你少买点酒喝钱都省下来了，何必这大热天的往外跑呢！”
　　“钱么，赚来就是享受用的。”留下这句话，晃着翠玉酒杯里的酒，晃回了内间。
　　果然，还不到半柱香一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多岁的女人风一样冲了进来，正是饮月阁的老鸨。
　　她看了下四周无人，这才凑到顾长歌身边小声说:“我是饮月楼的，我们那可能是闹鬼，你们除异阁能不能接”
　　“能接能接!如果真是闹鬼，驱走收银50两，包你永绝后患!不过如果不是闹鬼，收跑腿费十两!”顾长歌看到来了生意高兴地感觉天气都没那么热了。
　　“钱不是问题，我让这个事闹得生意都不好了，这三天两头的死人，谁还敢来呀！走走走!”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就要拉着顾长歌走。
　　“等一下等一下!我一个小姑娘哪会降妖除魔呀，我得给你喊人呀！”她掀起内间的门帘喊道:“寒启!白叔!眉姐!来生意啦！拿着家伙快出来呀!”
　　“哎呀长歌快别喊了，寒启早就告诉我们准备啦!”眉姐打扮得花枝招展，搅着帕子走了出来。
　　梅姐是一只画眉鸟修炼成型，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风韵犹存。
　　“寒启怎么那么厉害，提前就知道有人要来了呢？”长歌好奇到。
　　“饮月楼连死两人，闹得沸沸扬扬，这么久官府都没解决，他们当然要另寻路途了。”寒启从里间走出说。
　　画眉看到寒启出来，忍不住抱怨：“我本来都约好了到城西相亲呢，真是讨厌，眼看这时辰就要到了!捉妖我行，捉鬼叫我去干什么呀！浪费我这么长时间去打扮!”
　　白叔披着他的黑袍夹着他的纸伞走了出来：“画眉，你就别抱怨了，万一不是鬼是妖呢？捉鬼我在行，捉妖那不是你这个异界妖使的看家本事嘛，还真缺不了你呀，你那鼻子一闻就什么都知道了！”
　　白无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摸样，一抹胡子一看就是精心修剪过的，皮肤很白，也没什么皱纹，头发乌黑，梳得一丝不苟束在头后。
　　眉姐听到奉承这才心满意足地抿着耳边的碎发，聘聘袅袅地跟着走了。
　　几个人来到问琴的房门前，天已经朦朦胧胧的黑了下去，可是捕快们依旧还在屋里到处查看，拦着他们不让进。
　　顾长歌一边用团扇扇着风，一边探着头往屋里瞧，不知看见什么突然眼神一定，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
　　“难道本王是豺狼虎豹吗？进来!”还没等顾长歌抬脚，屋里就传来安小王爷不温不火的声音。
　　长歌听见声音吓得脚下一顿，耷拉着脑袋转身就要进屋。
　　寒启伸手拦住长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却眯了起来，正是他生气的表现，声音依旧很慵懒:“你是哪位？凭什么让我们长歌进去就进去！”
　　长歌伸手拽了拽寒启的胳臂，满脸急色示意寒启不要冲撞了他。
　　魏子夜既不回答，也没恼怒，依旧坐在那气定神闲地扇着扇子。
　　还没等长歌走进去，顾长勋已经铁着一张脸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一把拉开长歌，让她和寒启拉开距离。
　　“你跑到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好人家姑娘该来的地方吗？他们又是什么人？赶快离开！回家再跟你算账!”
　　“哥哥哥!你别生气听我说嘛！”长歌抱住顾长勋的胳膊撒娇着说，“他们是除异阁的人，除异阁听说过吧？他们三个都是身怀异术但是心地善良的人，专为人们降妖除魔！我现在正给他们当账房呢，我前几天不是也拿月俸回家了”
　　“账房？你不是说你舅舅家的成衣铺最近很忙，你被留在那帮忙吗？”魏子夜晃着扇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据我所知你哥哥当捕头月俸也不少吧？虽然你娘离开了王府，但是我们王府每个月也会发俸禄，难道短了你吃穿？如果真的缺钱你可以找本王要，何必抛头露面的弄得自己像个神棍不是？”
　　“嘿！”画眉听见这话气得一掐腰就要反驳，顾长歌赶快挤眉弄眼不让她开口。
　　长歌堆起满脸的笑容，来到魏子夜的身边，用扇子殷勤地为他扇风，那叫一个狗腿样:“嘿嘿嘿小王爷!这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英俊了许多!嘿嘿嘿！在这能见到你，真是应了那句三生有幸啊！”
　　子夜伸手隔开她的扇子：“不用在我这献殷勤。你哥今天要是教训你，本王绝对不拦着。在不给你点教训，现在是撒谎，谁知道以后你还要做什么过分的事呢！”
　　“打我可以，但是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娘!我娘知道一定会气个好歹的！”长歌哀求道，“我在除异阁这事说来话长,我过后再跟你们解释，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案件解决了吧！这大热天的也省得你们在这耗着，这人又不是人杀的，你们捕快再厉害那不也是捉人在行嘛，术业有专攻，先让他们解决了这个案件吧！”
　　魏子夜眉毛一挑，唰的一下收起折扇绕有兴致地问：“哦？何以见得不是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