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清穿）》花町月

52、第四十六章 初潮

　　北京的气温越来越低，李恒没法再继续洗冷水澡。
　　坐在大浴桶里泡热水非常享受，尤其是当浴室外有一个你信任的朋友在替你烧热水的时候——上辈子身在南方，无论如何都要洗冷水澡的她都不知道呢。
　　“静姝，水够热了吗？”香荷在浴室外大声问。
　　李恒微笑，走了个银子，来了个香荷，本来她还担心年龄差距太大无法好好相处呢。

　　之前的一个多月，几乎每天的凌晨与傍晚，她傻乎乎地把热水一桶桶地从供水房抬到浴室——直到最近她才知道原来被人妖九给耍狠了！气得她直跳脚，心想干脆调个TNT把九阿哥府给炸飞算了。难怪整个府邸的人看她抬水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对她的说话也阴阳怪气。罢罢，丑事不堪提。
　　现下，只要好好享受热水浴就好。

　　前两天，她放生了一只猫头鹰，两只不知品种的鹰——中国人也真是，什么东西都拿来下厨。
　　那两种肉哪里好吃了？猫头鹰不仅是益鸟，还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呢。当然李恒没吃过，是听人说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血燕窝。人类怎会知道燕子拿来筑巢的唾液可以食用？真神奇。可怜的金丝雀，将近临盆时，一次又一次地筑巢，劳动果实却被人类一次又一次地拿走，直至第三次始，它们的唾液掺了血，传说那更是燕窝中的极品，人甚爱之。
　　真不是普通的变态！
　　李恒还在愤青，突然身下的感觉怪怪的，心里大呼不妙，垂头一看——果然！即使再不愿面对，该来的还是来了。
　　每个女人都逃不出的宿命——例假！这个身体还不满十四岁，是不是太早了点？
　　把草木灰、枯叶、泥等，塞进一个条状的布包并扎紧袋口，就是古代的骑马布，也就是卫生巾了——多不卫生啊！李恒光用想的都囧翻了。真是，还以为自己可以多逍遥几年，都没做任何准备呢。
　　不止是这样，明清时代的人已经普遍用略微粗糙的手纸如厕了，王公贵族们甚至用精细的纸张。只有一点必须注意：敬惜字纸是中国的优良传统，民间就流传着不得用有字的纸张拭秽，否则天打雷劈的说法。1873年12月3日始，甚至不得在手纸上加盖字号戳记，更不许将废书旧账改造还魂纸。让人倍感悲哀的是，在比较贫穷落后的乡下，还是会有人用树枝、树叶、竹简、木片、砖头、瓦片等如厕。——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太效应吧。

　　人参，鹿茸，红枣，当归，白芍，香附，天冬，甘草，地黄，熟地黄，川芎，银柴胡，红参，山药，黄精，益母草，炒芡实，鹿角霜，炙|淫|羊藿，仙茅，续断，桑寄生，菟丝子，枸杞子，覆盆子，山药，去心莲子，茯苓，黄芪，炒酸枣仁，钩藤，丹参，赤芍，鸡血藤……
　　李恒看着满屋子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中药，嘴角不听使唤地抽搐。
　　为什么来个例假，会弄得满城皆知满城风雨？一批批调经的中药源源不断地送来，大半居然还有促孕成分——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家伙们究竟都安的什么心？真觉得她跟定人妖九了？李恒恶意地想，康师傅还认她做了义女呢，莫不是他们想看乱|伦剧？
　　“小恒！小恒！”
　　一听到爽朗欢快的声音，李恒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可一打开门，看到胤祥那过分殷勤的事妈脸和胤禛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时就傻眼。
　　果不其然，胤祥献宝般把一个精美的木箱递在李恒跟前，“小恒，这是天山雪莲，是调经圣药；我和四哥好容易找来的。快打开看看！”
　　胤禛微不可察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也没否认。
　　天山……雪莲……胤祥那表情，哪像是专程给女生送调经药来的？说他给光荣挂彩的兄弟送金疮药还比较可信。这古人在某方面确实比现代人开放得多。李恒苦巴巴地想，我可以昏过去吗？

　　例假问题刻不容缓，闲暇之余，李恒雇人买来最上等的棉花，去除杂质，清洗干净，用高温蒸汽的办法做成脱脂棉。然后，将一部分脱脂棉制成细细的纱布，再凭着李恒的描述——当！当！类似于现代卫生巾、护垫的东西成型！没有粘性，就用绳子穿过护翼两头靠捆绑固定住——捣鼓完这一切，她的例假也快结束了。试了一下，好怀念的感觉！那一瞬间，产生的回到家的错觉，李恒幸福得直掉泪。吓得香荷和胤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安慰却不明状况不知从何下手；最后连胤禟和嫡福晋董鄂氏都惊动了。
　　李恒实在无法习惯古人的肚兜，就拜托银子做出了与现代相差无几的贴身内衣裤，本想与银子一起分享劳动成果，但那受封建思想荼毒太深的丫头却始终无法理解李恒的怪异行径，遂作罢。
　　胤祥这个好奇宝宝听说了这件事，一旦有空就缠着李恒问个不停，胤礻我的胤祯这俩活宝也软硬兼施、旁里侧里地打听，连胤禛也表示出了好奇，只碍于主子的面子不便正面发问，只隐晦地暗示过李恒好几次；再加上府里一双双紧迫盯人的眼睛……李恒一方面与纺织工们说得口干舌燥才最终让她们理解了她的构想，另一方面又得应付这群惹不起更躲不起的佛爷们，一个头NNN倍大，直到银子告诉了某些人（虽然她本人也不太理解），再一传十十传百，才勉强满足了穷极无聊的国人们的好奇心。
　　不过，还是有部分人反而对她的关注有增无减，这些人，都在李恒的生命中扮演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力的角色。比如说，康师傅，病美人，胤禛，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祥，和胤祯。